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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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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没想到其中的一个问题。甚至我们整个越国小朝廷当时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使团的问题。

    一个极为有意思的问题,或者可以称为漏洞。

    陈仓这边后边几天事情也非常有意思。

    我通常很是信任别人,用银铃的话说简直有些轻信别人。当然也有例外,尤其我熟悉的人。所以,对越国的事情,我想着没有交到老四手上后,就放心了。用那个小子的方式,估计回去的时候告诉我,叛露an都平定了,所有叛露an者高过车轮的都杀了……

    这种平定还不如暂且置之不理,等我回去再说。

    又比如我带着满车犒劳想着英雄们该如何开心。直到我到了大家住的门口,一群人正聊得开心,看见我先跳出车外,众人相互通报着围了过来,问我箭伤如何。我正打算让他们把车内的东西搬下去,却看到屋内码得整整齐齐写着扶风醇三字的坛子,非常像车内的那种,或者说完全一样的形制。

    然后,翼德兄很是仗义地告诉我城内就一家酒肆,昨日他们数十人一起去那酒肆畅饮,说酒很不错,只可惜酒肆小,不能尽去。所以今日大伙凑了钱,一大早便买了许多,用马驮来,还专留着等我来可以一同畅饮。

    于是,我拉开车帘,里面除了我的妻,就全是扶风醇。

    同一日,差不多同一时候,华容去探视了邓茂。据说这小子前几日积食难消,华容开了些药给他,这会儿似乎药效起了作用,邓茂正要去解手,华容便说没事告退了。

    邓茂解完手,便来寻华容。华容正与祝小姐商量事情,只见邓茂过来,问询茂哥有什么事情。他说:越侯夫人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来了,俺就得往,不能“非礼”你。

    然后看着华容说:俺来了,你被俺“往”着了有什么事情么?

    华容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拉着邓茂到远处,问道:茂哥,我就是去看看你积食之症可有康复。一见你去解手,自然知道药起作用了。

    邓茂却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俺自然知晓。兄弟,俺要找你的意思就是那姑娘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虽然年岁可能比你大些,大些好啊!咱越侯哪个老婆不比他大几岁?既然有机会带她出来,回去就别丢给其他人了。其他俺不知道,就那个跟越侯去洛阳的**,那就是越国宫城里第一条se狼,常年流窜广信大街上的。

    众人与我出生入死,对我甚亲近,却对银铃甚为推崇恭敬。众人多在与银铃行礼,银铃依次还礼,也有主动去搬坛子的,倒把我撂在一边。除了搬坛子的,其他人如此,大概都是听说我的兵法见识皆习自她,再者也有几月尽破吴地数十处贼,一月dang平交州南海几十个叛露an城镇之事传播。故而众英雄恭谨应对,不敢有所轻慢,当然中间也有例外的,只能说显然扶风醇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

    甚而众英雄铺开了架势,甚而嫌官婢手脚慢,亲自屈尊收拾出了一个屋子,要与我们夫妻一起把盏叙礼。银铃赶紧推辞,实在推辞不了,还特意叮嘱我,说我肺受伤,不得饮酒。

    但是一般来说,叙礼总是假的,通常是作为把盏的理由的。这一点多看两眼翼德兄从搬坛子开始就一直发光的双眼就能深刻体会。

    我“无可奈何”地笑着端起酒盏,与众位英雄相请,然后“勉为其难”地喝了下去。银铃也喝了一些,她是真正勉为其难地喝下去,并对我无可奈何地笑道:“得意了?终究还是让你喝上了,推都来不及帮你推。”

    **忽然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我乘机岔过话题,问他怎么受凉了。

    他说没有,嘴里却嘀咕了几句:“别又是茂哥嚼我的长短。”

    邓茂一阵冷不迭地喷嚏,用手捏着鼻子对着红了脸的华容说道:“还有,兄弟,你给俺的药,除了让我拉稀,还会受风?”

    “没有啊?”华容拼命回忆,然后肯定地回答:“没有,除了泻药,也就一些克食之药。最多多拉两天,饿几日。”

    “俺感到了。”邓茂皱了皱眉头:“让俺婆娘给俺热点吃的,俺便先去了。”

    言毕立刻冲入路边草丛。

    祝小姐笑了,然后问了华容一个问题,那就是整个越国小朝廷忽略的问题。

    要说华容这孩子平日里口齿也ting好的,这日回答这个问题却东一句西一句,最后学着佩儿来了一句:你以后见到他就知道了。

    祝小姐有些不安正待追问。忽然有人报信,只见迎面远远来了一小队南人,他们便是我们越国这个使团的第一站的迎接之人。

    华容立刻让队伍准备迎接,很快对方就到近处,只见领头的一头青牛上面坐着一个麻衣女子,披发左衽涂额赤足,双耳悬环,手腕足踝皆佩镯。

    不待弓将军解释,祝小姐便直接说了:巫婆。

    弓将军在华容的帮助下,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大概意思,于是惊讶点头。

    祝小姐只是笑笑:天下巫婆大都这个样子。

    华容也笑了,看着刚从草丛捂着肚子出来的邓茂,嘴中却似乎开玩笑似的和祝小姐说道:此番便是你出去接应了,以后对方男使便我应,女使则祝小姐招呼……如果就是牛来了,那就茂哥你上?

    邓茂一声不吭,脸se铁青,忽然嘴角一抽,背身一弓,转身又进草丛了。

    “我开的方子只需煎煮一次,只喝一碗便够了。”华容忽然感到问题严重了:“茂哥,你喝了多少?

    远处声音传来,慢慢变小:“俺觉得那药汤难得不苦,还酸酸甜甜的,便让俺婆娘多煮来喝了些。”

    祝小姐抿嘴看着华容低头叹息:“甘草是为了败火顺便让你不觉巴菽(即巴豆)之辛,山楂就为了让你克食,不过这两味凑一起,倒真酸酸甜甜……”

    “这酸酸甜甜的东西是什么?”小援也想充作大人般坐到正席上,被我撵开,最后只能坐到我后面,和银铃一起喝着我给他们带的特别供应:陈仓醪,也就是我在酒肆里喝的那种醪薄酒。

    “味道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还不错。”小援还是有些觉得不公平:“可孟起,韩德他们也喝的是扶风醇。”

    “我是你族叔,他们我管不着,你我能管。这地方本不宽敞,你不好就正座。还有,你这么大喝什么酒?”我承认自己颇喜欢作长辈的感觉。银铃也很有兴致地转身看着这个英武少年:“你便是she援?”

    听到银铃主动问他,小援甚是受宠若惊。赶紧一阵婶婶在上的礼数问候,更是引来银铃一阵赞誉。我心道不好,买酒时说是给英雄买的,我不打算喝。可喝酒之时又说不能不受别人之敬酒,银铃心中对我正有怨气。此番很可能会要拿我以前不堪来做说头,以慰小援之心,顺便惩罚与我。

    眼看银铃就要说话,事情紧急,心中便立刻有了主意。

    “援!尔且到面前坐好。”我大声说出,让周围英雄们都静了下来。我趁大家未静,先赶紧清了清嗓子,以手拢嘴咳顺一口气。银铃非要说这就是酒造成,让我别喝,我则说是要准备说话。

    小援很是紧张,看着我和银铃窃窃si语,脸se古怪,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还是依照我说的做了。

    “我曾应承此战后为汝取表字,此番君与众英雄齐力奋战于陈仓,保大汉平安。令兄字文固,汝便称字文雄(正史此人确实就以此为表字),众位英雄作见证,何如?”

    小援不知怎的眼睛都湿润了,拜谢与我。

    众英雄皆喝彩,齐赞文雄之善。

    我以我盏满斟扶风醇递于他,笑着说:你可以喝了。

    心头忽然放下一块石头,和父亲那边的交代以及银铃泄密的危险都解决了。

    紧接着我说出了所有英雄的希望:今陛下遣吾妻为使前来,即铭吾等陈仓之战为社稷之功,智虽未奉诏书而来,却得幸与众英雄荣归矣!陛下圣明!

    最后一句稍有些应景,心中有些惭愧。于是我还是诚挚地补了一句:不过走前,吾等还须先去祭拜一下不能归去之英烈,明日智为祭祝,诸位随吾同祭。

    第一家被访南人在邓茂还没有从草丛中挣扎出来的便来到眼前。果然是位女祭祝——通常老百姓称的巫婆,带来了一通我们基本无法理解的礼祭仪式和她们女渠帅的欢迎。

    于是,祝小姐开始履行她的第一次使臣之责。

    其实如果第一家去的是男渠帅之寨或许会好很多,让她可以跟着华容有样学样。但是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如果的,当你事后说如果的时候,那一定是“不‘如果’”发生了。

    这就是唯一的问题。也许本来不是唯一的问题,但是相比这个问题,其他完全不是问题。

    整个越国宫城里就这么一个一点都不了解我的人,而她却在代表我出使。

    天知道所有我还不知道的故事里,会有多少“有意思的”的事情发生。<;/dd>;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多事之春() 
天变

    第二卷天边<;

    那一日众人同祭的祭文是银铃替我写的,与我的文字相比着实婉约了许多,从这一点上她写就比我写好。我写的祭文大多类似檄文,把“大多”改成“就是”也未尝不可。但是惟今之际,还是不再开战事为上。所以在银铃批完我的前几句祭文之后,我虚心地接受了银铃替我拟好的稿子。

    不过看到祭文的那一刻,我掩饰不住的得意,立刻让银铃意识到是因为我自己懒而故意为之,是以独偷其闲也。

    于是,我遭到一阵报复。

    自然,这种报复不便细讲。

    这件小事情说明一个问题,即使在家中面对贤妻,有时也需心有城府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时节,陈仓的南边城根下却还有未化的残雪。不过这也不打紧,终究也只是能吸引一些顽皮的孩子和童心未泯的兵卒们去享用抑或回忆自己的童年时日。何况晴了几日,天气越来越暖和,他们这样的快乐时日过不了几日,只能等着来年了。即便这样,他们也至少比我幸福,鄙人其实也是挣扎再三才压抑住自己蹿去和他们打雪仗的心思的。

    虽然现在不用担心衣服湿了在中厅罚跪,不过我觉得当着全城官兵,那么多英雄,蹿去打雪仗似乎有些不妥。所以,我只是远远看着那边的嬉闹的人,带着一阵轻松的笑意。

    这件事情说明,其实我还是具有一定城府的。

    城门终于在我们祭扫英灵那一日完全开了。随着城外逐渐消弭了血战气息,农人开始筹划这一年的补救,猎户在盘算这几日的计划。

    我带着银铃去晃悠了一圈,说是陪她散散心说说事,她自然很开心。不过我有意无意地跑到曾经厮杀的地方讲了当时各种情势,只是剔掉了所有我陷入危险的情景。于是,虽然伊人对战场有些排斥,但还是非常自然地对钟大人的种种安排赞不绝口。

    其实,我心底是更想去寻找父亲给我的那两把剑的。当然应该早就是残剑了,不过实际情况是连残剑都找不到了,甚至鞘都不知道给什么人打扫走了。

    不过倒霉的是,由于我总是“贼头贼脑”地在地上找寻什么的样子。最终我还是被妻揭穿了动机,结果被要求送腮帮子过去让她揪两下,然后还遭嘲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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