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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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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我听到后面那帮表侄子加一个表舅的脚步声——慢慢而上而过而逝的脚步声,我有些担心他们进来——或者敲门——但最终一个人都没有,而前面的伊人便就在席上,一直静静地看着我,让我逐渐有种感动,渐渐便要变成冲动。

    忽然,也就是后面的山道上全无声息的后不久,前面的人嘟起嘴,紧接着手就伸过来揪我的耳朵。我自不敢稍动,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的另一面要开始展现了,下面的日子就要不太好过了。

    “过来过来,给我在这坐下!”她毫不手软地牵着我的耳朵便把我随意提溜着走到窗边。

    “轻点,轻点,银铃,老公知道你要发火,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的。”

    “快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银铃忽然由一个只是穿着越人衣服沾染着一点夷族气息的小丫头彻底变成彻底蛮女了,“哼,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一番可就说得久了,其中耳朵上的手劲时轻时重,直到讲到明孜一战才放下;我讲完那日早上在尸堆中醒来,她便也再也不让我说下去,因为她不想让我再说了。

    莫要认为这关过得容易,我讲完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到屋内一片金光灿烂,随这温柔的夕阳余辉而来的一阵本非常写意飘逸的风,可我却并不感觉非常舒适。中间只因她的手酸换过手的次数有十几次,而我却只有两只耳朵,只能一直让她交替慢慢揪了。我怀疑此刻自己的两只耳朵又大了不少。我的耳垂本来就很大,对此我就一直认为是她从小批我时揪出来的。这次还能有更新一步的进展,就是因为每次她松手的那一刹那我便感觉耳朵特别招风,似乎迎风便可用耳朵扑扇扑扇般当翅膀飞了起来,只是理智告诉我,它们不过只是一对现时可能非常红彤彤的耳朵而已。

    那天的后来情形,便就是我们这样并排坐在榻上。她依在我的怀中,我们就这样看着夕阳/她的头不时地顶顶我的下巴,而我则不时用脸去贴她的脸。有时候我们会用脸颊互相擦擦对方。然后想拥对视而笑。

    忽然自东边的窗户吹来一阵香风,将一种感觉即将消逝的hua香气幽幽地弥散于这屋内,慢慢而轻,慢慢而淡,没有等西边的风来,便自己逝去了。

    我贪婪地又吸了一下鼻子,确信再也没有那份香气,带着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怀中之人。

    “桃hua。”她总是能了解我想知道什么。

    “可现在是五月天了。”

    “山上凉,hua期的日子迟些,不过现在桃hua也快谢了。”她忽然挂上了一丝不舍,慢慢自我怀中出来,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到东窗下,看着夕阳下山侧映出一片金se粉红的桃hua林。

    “没事的,因为她也要结果了,而且因为……我来了啊!”我把她的脸拉了过来,看着她,轻轻过去亲了她的面颊一口,忽然感觉自己今天和往常完全不同。

    当下,因《诗》中《桃夭》1之典而新成《桃兮》:

    桃之夭夭,

    生于山坳;

    灼灼其华,

    淳而不妖。

    其se皎皎,

    其心悄悄。

    风暖还寒,

    身姿犹俏。

    却有少年,

    灵犀一窍。

    心念难移,

    红颜易老。

    不惧山高,

    不惧路遥。

    yu得其芳,

    何谓辛劳。

    山鬼阻之,

    且问何劳?

    不闻四时,

    各有妖娆。

    暑有芙蓉,

    寒霜菊傲。

    俟之秋后,

    红梅也好。

    少年大笑,

    “不能受教。

    心之所系,

    桃之夭夭。

    一年之初,

    唯此香飘,

    她之既落,

    诸美方笑。

    待之重开,

    诸yan了了。”

    桃hua待君,

    夏而不凋,

    君觅桃兮,

    不悴虽憔。

    怎畏其间,

    天地迢迢。

    桃之夭夭,

    只为君笑,

    灼灼其华,

    只为君俏。

    君之年少,

    心随香飘。

    hua之当令,

    凤蝶萦绕。

    舞步yu起,

    起身相邀,

    心中千言,

    携手相告:

    执子之手,

    与子终老!

    我想这是我难得一次能这般滔滔不绝,竟一口气赋出这一长串来,许是这千里辛劳让我心中郁积诸多相思之意,此刻已不能抑制了。

    银铃眼中尽是泪hua闪耀。在落日的余辉下,伊人的脸便是一幅难以尽述的美丽的画。当然要考虑另一种可能,那便是我的描述能力太弱,但我又不愿意承认。

    “rou麻,就会油嘴滑舌,”伊人虽然止不住泪hua,嘴却依然硬着,“你这小坏蛋。”

    “这还算油嘴滑舌么?”我忽然有了些真正称得上小坏蛋的想法,“要是真的嘴坏,那番我便该说:‘以我的手,搂你的腰,wen你的脸,踢我一脚,你的俏脸,粉红似桃,若言似红薯,头被打成瓢。’不是么?”

    银铃带着一脸故意夸张了很多的苦se,眨着眼睛,很是无奈地问,“这是诗么?”

    “那你还嫌我rou麻?还说我油嘴滑舌。”我也带上很是虚假的委屈,说道:“那我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将其中一段这么改:‘却有少年,灵犀一窍。心念难移,红颜易老。不惧山高,

    不惧路遥。yu行而思,何为辛劳?俟之秋后,juhua也好。’”说完,脸上立刻带上一种坏笑,挑着眉mao,看着怀中的伊人。

    “你敢?”伊人果然从我怀中挣脱出来,在我面前三步站定,并双手cha腰,嘴还撅得老高,显出一幅仿佛很不高兴的样子。而我知道她在等我去表示一下,而我自然也会上去登门拜访以示诚意。

    <;guang了,便如山坳里的一样闪耀着光芒的桃hua。

    若不是怀中人提醒,我决计不会松手。但一个无法罔顾的现实情况便是我需要见我的岳父大人。因为如果我想以后一直能和银铃在一起,且保证银铃不会再被抓走的话,必须彻底作通这老头的思想工作。这对我来说可能有不少麻烦之处,至少对于见这老头我便打心底有抵触。我使劲想着老师对我的各种教导,希望能对我自己有些指导,于是老师背着手在我面前便晃悠开了:“你太露an了,以后做事要有条理。”

    这当真对我来说有些痛苦,要见这老头当真痛苦。关键是因为我的目的是把他的女儿全部娶到,而他现在肯定不愿意。我思定所有可能性,归结起来,不外乎两种可能性:第一,他叫人把我宰了;第二,他没叫人把我宰了。且对于第一种可能性,不外乎两种原因:第一,我把郭佩休了;第二,我把郭佩给结果了;而对于第二种可能性,也不外乎两种主要原因:第一,我没把郭佩休了;第二,我也没把郭佩结果了。对照这两种可能性的原因,既然这两种行为,我指休和结果掉这两种行为,我都不会去尝试,甚而想都没想过,那么我便应该能活蹦露an跳地活下来了。而只要我还活着,即使不让我娶银铃,我也能就住在这里和老岳父耗着,不信水镜先生我的老丈人大人司马德超先生就是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了——不让我娶银铃。这下,我便有充分的信心了,毕竟我想他也知道京城内就要出事了;而且到现在天下间也只我一人愿为她孤身一人走这几千里,而不顾其他。不过不能排除其他傻蛋都不知道银铃在这里的可能性,不过现在还是把自己抬到一个比较高的高度上比较好。

    所以,最终我拿定主意,便很是气宇轩昂地拉着我老婆走了。不过刚出门便很快便换了一种方式:我抱着她,并由她指路,兼拽我的胡子,挑我的下巴等种种方式玩。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月亮不错,这山道上对比着两边黑森森的丛林倒还能看清路的走向。只是这种姿势抱了一里地胳膊便酸了,她也感觉出自己逐渐出现的下坠趋势,便不断开始要求自己下来让我歇歇,其实自己赤足走完这段山路也没什么问题等等。不过我还是决定继续装英雄,对银铃的关怀充耳不闻,只是不断带着微笑轻wen她的脸。这样做作只是为了自己在老婆面前的保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和力大无穷的壮汉的颜面。如是,又坚持了半里,终究还是支持不住,只得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把她放下,一边用衣袖擦擦汗,一边拖住银铃不让她下地。争执片刻,最后决定把她放在自己背上,这才将该事解决。

    背上身来,便轻松了很多,走了一里地也没什么疲劳之感。银铃不时的问询和擦汗也变成了一种享受,不时还能加速跑上一段。这一路也能与她肆意逗笑,其中不乏些恶心情话,就不便与他人道哉了。又走了半里转过一座山腰,已能看见前面那山边映出的灯火,她也告诉我,再翻过那座山就到了,于是进一步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怎么和我的老岳父谈这个问题。

    我认为对于这种问题的处理解决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武力解决;第二种;非武力解决。其中第一种方式大抵分三条主要途径:第一,直接干掉他;第二,以残、死等威胁他;第三,干掉整个寨子的人或者至少干掉其中一部分,并以此恐吓他。不过,光考虑此人的当今名士的身份,第二条便是愚蠢至极的大逆不道的禽兽行为;显然,弑杀岳父属于不仁不义不孝不德的禽兽不如行为,仅能用来作为探讨解决问题一个选项,想都不要想的;第三条因相似理由外加上一条屠杀无辜的天理不容的大罪,便是一个禽兽不如还不如的行为,也立刻被排除。所以,显然只能走非武力解决这条路。想到此处,还突觉很难定义董卓此人了,若便用我的禽兽定级,光要写这不如二字此人便需一百多斤以上。

    显然非武力这条路便有更多的途径,不过中间很多我都不能走,或者不好意思走。比如:用自己所有的钱收买最多的人,让水镜先生迅速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2;再如一见面便倒地大哭七天七夜,直到眼中泣血,让他脆弱的的心灵饱受良心的谴责,并只能将银玲嫁给我。

    我的性格绝不会让我走着几条路。其实即便此人能恬着脸,现时的物质条件也不会让其走上这些条路了。首先便是这一路散的钱太多。现下身上所有的钱,买几根甘草哄哄小孩可能还够,而打上几两酒也许就得让老板或者伙计踢上一脚来补上差额了;还有,现时的我都见到银铃了,傻笑都还来不及,却哪有那么多桶驴niao来抛洒。

    所以,最终我决定还是随着自己心思来,把老师那些条理之说先撇在一边,好好坐下和自己的岳父说话,何况他也是我们家的恩人。

    快要到越人聚居的寨子了,路上的散户也出现了,有些在院子中还在忙碌的人中有认识银铃的便会cao着他们的口音给银铃打招呼,而银铃则以一口比较地道的荆州官话回应,所以,我也能知道这些人和银铃说了些什么。

    “婶,这是我夫君,来找我阿爹的。”伊人笑着。

    “噢,我的草鞋坏了,我夫君怕我脚被刮伤,才背着我。”伊人依然笑着。

    “没事不用了,他有的是力气,您不知道,他是个当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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