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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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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还要抄写么?”

    “让你们兄弟好好叙旧吧,我让孩子们都去睡了。”其实根本无所谓,我可以和兄弟出去谈,现在这倒让这帮小子捞了便宜,偷了懒。

    这时候,孔明却跑了回来,我第一感觉是他良心的回归,不过他说的是:“子睿大哥,你回来了,我睡哪里?”

    这让我一头雾水,原来姐姐让他睡在给我准备的房间,我便说我再找一间睡好了,想这襄阳王府找间屋子睡该不是麻烦事。不过他走之前,他很诚挚地对我说:子睿大哥回来就好了。接着加了一句,可以带我出去玩了。然后,又加了一句,大哥我很想你。就算这句话比较有人情味了,不过最后一句让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知道你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没给我带,走之前连声招呼都不和我打。”这真是个小大人。

    “你这头小猪,再吃还得了。”我找到了一个借口,顺势赶快劝慰:“去睡吧,明早大哥带你出去玩。”刚说完,屏风后冒出另外的三个小孩的脑袋,“那我们呢?”

    我知道我被人设计了。

    打发完这几个让人头疼的小家伙,我与我的鲜卑兄弟坐下,我们俩也没什么客套就吃了起来。一边说着什么,佩姊姊就在我们的身边不远处,继续做着针线活,让我们有些恶心话不好说出来,很多事情还只能小声说。

    原来鲜卑人都住在这府中,晚上他觉得有些饿就自己出来整东西吃了。因为弟妹的身孕已有了些时日,现在虽然还没到行动很不方便,但已够让我的龙行兄弟凡事不惊动夫人大驾。而且他也怕惊动别人,因为还有人住在这里,这些人包括轻那族人,四个小子,佩姊姊,扬州的来人,一些到现在还不知从何而来的人,还有几个老家伙;刚想问问他们的情况,北海还补了一句让我打消了念头:最近不知去向。他便自己去膳房自己整点东西吃,却正好碰上佩姊姊说我回来了,他便过来了。我觉得弟妹有了身孕后,这个小子就比以前要踏实冷静多了,至少没有大喊大叫让全襄阳人都知道我回来了。

    我说吃得差不多了,让他快点回去陪夫人,他也没什么客套,拍了拍了我,又顺手卷走一条羊tui。

    而我则继续保持斯文地吃东西。一边不时偷偷瞅瞅司马家的千金,总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

    但是我不是个闷葫芦,所以实在想不出来时,我就直接问了出来。

    “我小时候见过你很多次,不过那时候……”肯定是和姐姐学的坏mao病,又说这种我不可能记得起来的事情。不过她旋即加了一句,我就立刻想起来了,这一惊可不小:“你可记得一人之口,为之台的典故吧?”

    “那是孟德大哥的话?啊,你是那东夷女子?”

    “是的,你没看出来吧,哦,当时你在帘子之后,只能依稀看到我影子。我母亲本是东夷女子,当时正要过夏,是我的表舅来看望我要先带我去洛阳玩一圈,然后带我回吴郡看望我的外婆。没想到在洛阳竟碰上了你,其后吴郡起露an,我便在中途折道回荆州了。想起来,你当时在大街上替我赶走那泼皮很是英雄。开始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好久没见到你了。但是很快我就从路边人谈话中知道了那个武器的主人的名字,我才知道正好碰上你了。”她指了指我的身后,我知道是她指的是什么,从窗户中看宋谦时,余光就看见我的刺猬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为了保护她我还在窗下呆了一夜,还被张凯夫fu合伙给当作了赌具一用。

    “当时我接到一对也是出来游玩的年轻夫fu的一张纸条,他们让不要朝下看。我知道他们没有歹意,不愿拂逆别人心意,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做了。但是我真的又想看看你们,所以我是从窗缝中看的,正好能看见你,那曹校尉不时来找你,你都让他小声点。”

    我脸上烫烫的,我还记得当时我就是想引她注意,所以站在她窗下的正对面。这回真看见了,我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位司马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应该说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她很敢说,很多话说出来,毫不避讳;而另一方面她又总是低着头不愿正面看我,显得很羞涩。可能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水镜先生,母亲却是个东夷女子,而造成受到双方影响的缘故吧。

    与司马小姐的谈话是很开心的,当时在洛阳就领教过了。不过这次谈得多了,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她对军政之类的事情毫无涉猎,只是自己聪慧了解些;而那些女工她却极熟,至少我一直在和她谈话,她手上的活一直没停,也没受什么影响。其他三教九流,无不拈起就能作番精辟的议论,让我只能自愧不如。

    不过,我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却想不出理由。

    那夜我和她谈了很久才睡,如果她是个男子,就可以一起同榻而眠,继续讨教。或者,作我的夫人也可。想到此,我就想笑出声来,不过想起左慈老道不知去向就感觉很是烦心。

    第二日清晨我是被很多兄弟从熟睡中折腾起来的,只剩下司马姊姊有些歉意地低着头说没办法拦住。我只好说让姊姊费神了,便和兄弟们相见。

    襄阳的老兄弟基本上都在外面,在襄阳的已经没几个了。子yu,子实,周yu是随大队人马回襄阳的,轻是从平安风云侯府赶过来的,随他而来的还有芸小姐。看到她我想起来一直忘了查问他是怎么把她给钓上的。按说这两个人性格真是差太多了,虽然现在芸小姐已经变了很多了,但依然是低着头冲我问好。我一问什么时候成亲,少女的脸立刻变成了出锅的山芋。一想到这个词,我就想起了这个词第一个受用者姐姐,姐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种准备应该是我来做的。

    甘宁是抱着儿子来的,小甘凤城还不会说话,看见我就把脸背到父亲的怀里,此事被子yu和子实揪出来当材料来打击我长相的凶恶。我为了推过这部分,便急中生智,说起那四匹长相各异的小马,说道要给小凤城一匹。甘宁大笑,说道,这马与人寿命差了太多,若我们可活六十,那马只能活十五,等凤城长大,就可以给这四匹小马养老送终了。小马再过五年,就可以骑了,只能让我们这辈人用了。子yu觉得甘宁儿子的名字有些奇怪,便问了缘由,被告知其妻临盆前夜,做得一梦,见一凤立于城头,故而得名。

    我很喜欢小孩子,可以举出例子的是,孔明这么坏的一个小子,我都能如此宽容。所以,看着甘宁作为父亲的幸福表情,我更感觉嫉妒和落寞。逢到这种关键时候,左慈大爷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翔也在我家,我想起一事,便问他的姓氏。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只说翔便是他的名姓,只因幼年便父母双失,后来为些鄱阳湖上的义士所收养,没有自己的姓,平时就唤作翔。

    我知道触及别人伤心事,虽然翔心xiong豁达,无甚关碍。但我有些不能释怀:“翔兄弟,智哥刚才对不住。不过,你也确可选个姓,以利你将来开叶散枝,续你香火,为一族先祖。而且日后各式战船上,麾杆上总该有将军的名号吧?”翔笑了起来,便请我给想一个。我稍一沉yin便道:“你起于鄱阳之上,本待为你用鄱字,可是鄱字音同泼皮无赖之泼,连起来念你的姓名也不甚好听,便去掉那半边,加上水,不久成潘了,你叫潘翔可好?”

    他很高兴地点头同意了,我也笑着加了一句:“那我便可命人替你准备潘字大旗了。”

    不过,我的笑容很快被惊讶所代替,旋即又转为兴奋。令我很惊讶的是张凯、刘雯居然在我家,北海,阎柔,小南很开心地把我拖到了外面大堂见到了他们,问他们为何不进到我的房间去,刘雯嘲笑张凯太胖,进去就显得太挤。

    “你们过来了?”我有些没把握,但是还是很兴奋。

    “我们走过很多地方,这里算是天下难得的好地方了。”张凯以不知是夸奖还是叹息,“州牧给了我一个地方让我能专心与我的那些东西的地方,还给我了个荆州司农的头衔,待我不薄,信赖有加,我若还要挑三拣四,岂非强充清高,趁着还有一膀子力气,快做些事情为上。”

    “你多心了。”

    “你太不用心了。”言毕我二人大笑。

    不过,住在我家的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至少我没有这个人的印象。这个人七尺有余,很是消瘦,虽然目光炯炯,却总显得大病初愈,一张俊脸有些泛黄。我翻了我所有的回忆,还是想不起来我曾在何处见过此人。他见了我只对我做了个长揖,我也只好先回礼,却还是mo不清此人来历。

    “请问这位先生,子睿记性颇糟,记不得何处曾得见先生了。”我很诚实地说了出来。

    “你是没见过,但你见过我的恩公,敢问平安风云侯,可曾为一个逢性公子荐医?”

    “对,逢东,我曾拟书让他到荆州治肺痨。可他人呢?”

    “恩公已于两月前在在下家中病故。”他很沉痛地说了出来。

    逢东在他那样的家中长大,应算个很不错的人,他死了确实可惜。

    “你为何称他为恩公?”摇头叹息之余,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那夜天已浑沉,恩公的一行人仍未找到投宿之地,很多人家因为他有痨病,也不敢留宿于他。在下也是痨病无甚忌讳,便让他夜宿我家,是之同病相怜,很是投缘,他告诉我可以随他一同去荆州求人一同治疗,想来不会遭人拒绝。孰料因长途奔bo,他体质本就虚弱,加上那夜忽然痨病加重,三更就病发而去了。他临行前给我留下你给他的信书,这才让我可以顺利请得这里的一个身份似乎颇为特殊的大夫的徒弟帮着治疗,免得被那些庸医耽误了性命;现在我已好了许多,想再没多少时间便可如常人一般了。”

    “你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想说的是该去逢家去看看,却没想到引出他的一番话出来。

    “我受恩公恩惠,恩公则受您之赐。恩公与我谈及你时,便说道您未及弱冠,便能在大露an中纵横捭阖,细微处救人脱困,其间或张或抑,风度让人折服;便说如此番能治好这肺痨,愿投效侯爷麾下,为各处驱使,不敢有所怠慢;今故人已去,此愿自当代为实现。”这逢东倒是看穿了我当时的诡计,他死了真是可惜。可能是他把我夸了一番,让我更有可惜他的理由。

    我心中一动,看这少年眉宇之间亦确有脱俗之气,便问:“你有何本领啊?”

    “略通筹算术数之道。”

    “今益州董逆盘踞,所行暴虐,民不聊生,我yu伐之;你可否替我筹算一番……此事你知晓否?”我忽然感觉我的第一个问题可能有些为难人,怕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在下因患此疾,只能在家听别人说长道短,知些新鲜事情,不过,您在汉中将董卓诓入益州之事我也知晓,开始我还想你的所作肯定会失败。却没想真的困住了董卓。”

    “为何我会失败?”此时,周围的人也很感兴趣地围了上来。

    “入川出川之路,绝非一条,你无法都堵死,这是其一;如果川人帮忙,以船东出,你有如何是好……”

    “这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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