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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不务正业[穿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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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模像样地思索一阵,陈中就抬眼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微微一笑,长叹一声,又对萧言之说道:“昨天,你离开两仪殿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儿,秦泰就领着秦风明来了,竟还有脸要朕收回成命?他的儿子是儿子,朕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他以为朕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在盘算些什么吗?他以为朕不知道他那儿子都做了什么吗?老二老三受了多少委屈朕不知道吗?朕什么都没说,是因为朕把他当兄弟,他可倒好,蹬鼻子上脸了!他次次都在朕面前说起当年同生共死的情谊,可朕瞧他是把这情谊当成免死金牌了!”

    话听到这儿,陈中就知道他该给皇帝下什么诊断了,同时也知道这话是皇帝给他的任务,他得根据皇帝所说再编排个故事,把这事儿给宣扬出去。

    收回手,收起诊脉垫,陈中就默默地开始写方子。

    皇帝一瞧,就闭上了嘴。

    萧言之看了看陈中,问道:“陈太医,父皇可是着了病?”

    陈中一边写一边回答道:“回殿下的话,陛下只是郁结于心,心火太旺,臣开个方子给陛下调理一下。臣斗胆,也请殿下多与陛下聊聊,以解陛下心中郁结。”

    话说完,陈中就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赵康。

    萧言之客气道:“有劳陈太医了。”

    “殿下客气了。”

    赵康送走了陈中之后,就往前殿去了,那里还有等着上朝的威武百官,赵康原本是想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用上早膳之后再去前殿,可既然萧言之到了,那这些事儿也不必他在旁边看着。

    等在东西两殿的文武大臣一听赵康说皇帝龙体欠安要休朝一日,心里登时就有了各自的算计。

    秦风明和大皇子结下梁子这事儿,他们可都听说了,昨日早朝秦泰告病,他们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皇帝占了上风,有人事不关己,只想静观其变,而那些已经明摆着投靠了秦泰的人可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在知道秦泰昨日入宫请罪却没能让秦风明官复原职时,他们就更着急了。

    原本想着今日要在朝堂之上联合起来给皇帝和秦泰这事儿做个和事老,可这会儿连皇帝都告病要休朝,他们要向谁求情去?

    有人动了动心思,凑到赵康身边低声问道:“赵大人,我有点事情想与蜀王说一说,不知道能否劳烦赵大人给疏通一下?”

    说着,那人还从袖兜里摸出一袋钱,偷偷塞给赵康。

    赵康却灵敏地退后一步。

    微微一笑,赵康为难道:“哎呦,这怎么使得!这位大人想要见大殿下是可以,只是……只是这会儿大殿下正在陛下跟前儿侍疾,怕是抽不开身,这位大人若是不急,那老奴兴许能给大人带个话,可若急……那老奴就没有办法了。要么这位大人您往万春殿走一趟?”

    “不必不必!”那人连忙摇头摆手拒绝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耽误赵大人了,告辞,告辞。”

    赵康看着那人匆忙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

    都当他们大殿下是从乡下来的就什么都不懂是吧?觉得他们殿下单纯善良好欺骗是吧?哼!有眼无珠!

    收好了大臣们带来的奏折,目送百官离开,赵康才与保全两人一人抱着一摞折子回了两仪殿。

    而两仪殿内,赵康才走,裴泽、徐离善和徐离谦就闻讯赶来了两仪殿,可人是来了,却被皇帝挡在了门外,不让进。

    寝室里,萧言之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而后笑道:“父皇怎么还生气了呢?儿臣来得快,那是因为儿臣最先得了保全的口信,儿臣那万春殿又离两仪殿最近,算算时间,义兄和两位皇弟这会儿来也不算慢了,父皇您怎么也要容他们洗把脸,再换身衣裳吧?”

    皇帝对萧言之的话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萧言之一眼,更别说回话了。

    皇帝是在生气,即便以往并不觉得徐离善和徐离谦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可今日偏偏有了萧言之做对比,这会儿再看徐离善和徐离谦,皇帝是怎么想怎么生气。

    同样都是儿子,同样都是听说他病了,一个是什么都不顾了火急火燎地就跑来,顶着擅闯帝寝的罪名撞开了他的房门,为的就是能早一点确认他是否安然,这两个倒好,先不说他们是不是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单看他们映在门上的那淡定的身影就看得出他们其实并没有多担心他这个父亲的身体状况。

    或许也是担心的,只是不那么担心。

    萧言之撇撇嘴,又道:“什么事儿到了宫里不就那么回事儿嘛,父皇您怎么小心眼儿呢?这可有失帝王气度啊。”

    这些事儿皇帝不是早就该看清楚了吗?事到如今还介意个什么劲儿啊?

    “你怎么那么多话?!”皇帝狠瞪萧言之一眼。

    瞟了眼还站在门外的三个人,萧言之又道:“父皇您若是不见他们,就给个准话,让他们赶紧走吧。他们可都忙着呢,您就别折腾他们了。”

    昨天裴泽累得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两人同床以来,裴泽还是头一次比他先睡着。结果今儿不用早朝还起了个大早,他看着都觉得累了。

    “你还心疼他们了?”皇帝冷哼一声。

    萧言之闻言冲天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去?给朕坐下!”

    萧言之扭头白了皇帝一眼,道:“父皇您别不讲理成吗?”

    话音未落,萧言之就已经拉开了房门,等这话说完,萧言之的人已经踏出了房间,还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萧言之!”皇帝气得直瞪眼。

    萧言之这臭小子,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转头就气他!到底是爹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房门外的裴泽三人就只听见皇帝一声怒吼,登时就吓得心肝一颤,因此一见萧言之出来,就都一脸紧张地看着萧言之。

    “怎么了?”裴泽一把抓住萧言之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萧言之不以为意道:“没事儿,父皇正闹脾气呢。”

    “闹……脾气?”徐离谦一脸茫然地看着萧言之。

    “这个你们不用在意,”萧言之摆了摆手,而后道,“太医刚过来看过了,说父皇是心有郁结,心火太旺,大概是给气着了,早上那会儿也只是有些眩晕,下不了床罢了。”

    “父皇没事就好。”徐离善和徐离谦齐齐松了口气。

    徐离谦又道:“一从保全那儿听说父皇身体不适,我就慌忙赶过来了,父皇不肯见人还吓了我一大跳,却原来是有大皇兄在里面顾看。”

    萧言之点头笑道:“我那儿离父皇这里近一些,能比你们早到一些。父皇这边有我看着,如有需要,我会让人去请蒋贵妃过来的,我瞧你们昨日起就忙起来了,这会儿若没事儿就回去歇着吧,若有事就去办事儿。”

    “那……”徐离善犹豫道,“我们真的不用见父皇一面吗?”

    来探病却没见着人,这不太好吧?

    萧言之闻言往屋里瞄了一眼,道:“不然你们若能抽出空,午膳的时候过来吧。”

    “这事儿……大皇兄说的算吗?”徐离谦挑了挑下巴,是在问萧言之是不是真的不用询问一下皇帝的意见。

    “我说的不算,”萧言之果断摇头,“三皇弟也可以不来。”

    徐离谦被噎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徐离善与裴泽对视一眼,道:“既然如此,父皇就拜托大皇兄顾看了,我与义兄午膳时再过来看看。有劳大皇兄了。”

    徐离谦赶忙开口道:“我也来。”

    “恩,那你们忙去吧。”萧言之点了点头。

    徐离善和徐离谦又与萧言之客套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裴泽已经跟着走出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

    “你一个人没问题?”

    萧言之一怔,而后笑道:“我若说有问题,义兄来帮我吗?”

    “帮。”裴泽的回答干脆果断,叫萧言之感到十分意外。

    愣愣地看了看裴泽,萧言之笑了笑,道:“得了吧,你那边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管我做什么?放心好了,我虽然没照顾过老头,但很擅长照顾小孩。”

    裴泽又仔细看了看萧言之,这才点头,道:“若有事,就去大吉殿找胥仁,他知道去哪儿找我。”

    “好。”

    见萧言之点头应下,裴泽这才放心地离开。

    目送裴泽三个人离开后,萧言之搔搔嘴角。转身又回了皇帝的寝室。

    皇帝正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萧言之。

    “父皇您瞪我也没用,”萧言之耸耸肩,走到皇帝旁边就坐下了,没大没小的样子,“他们三个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父皇您不能因为有了对比就把他们做得对的事情算作是错,那他们岂不是太可怜了?”

    “歪理!”再瞪萧言之一眼,皇帝的气却已经消了些。

    他也知道,事到如今,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也渐渐成了奢望,许多曾经握在手里的东西如今皆是求而不得,他心里明白,可真正看清时,还是忍不住要心凉。

    萧言之嘿嘿一笑,又道:“再说了,他们要是都跟儿臣似的,父皇您一天得受多少气啊?”

    这话倒是把皇帝给逗笑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萧言之搔搔嘴角,谄笑道:“父皇过奖了。”

    “没夸你!”

    打从这日起,皇帝就一直病着,但早朝只休了一日,之后皇帝每天早上醒了之后,都会让赵康往他脸上涂点儿铅粉,瞧着能苍白一些,上朝时再时不时地咳几声,每每看到秦泰或者说起秦泰时就露出一副冷淡却暗自伤怀的神情。

    加之太医陈中已经将皇帝与秦泰之间的那些个恩恩怨怨编成了感人的故事散播出去,原本还有大臣想要帮秦泰说几句好话,可一听这故事里秦泰口蜜腹剑,甚至有背信弃义之嫌,他们也就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再从人口中听说秦风明与长安富商勾结大肆敛财时,朝堂哗然。

    秦风明做的事情,秦泰怎么可能不知道?秦风明能张罗得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秦泰的默许?秦风明这事儿瞒得密不透风全长安没人知道,怎么可能没有秦泰的包庇?若不是被大皇子撞破,秦风明这事儿还要瞒多久?亏得秦泰平日在同僚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亏得秦家世代忠良,秦泰怎么对得起他的祖父?

    可惜他们当中大多都受过秦家恩惠,要让他们背信弃义与皇帝一起端了秦家也是不可能的。这趟浑水,他们还是不蹚了,暂且就隔山观火,看秦家的太夫人是什么态度吧。

    紧接着皇帝便在朝堂上提议让萧言之入鸿胪寺学习。

    皇帝这话说得巧,他说的是让萧言之去学习,而非管理,那即便有谁觉得萧言之能力不足,也无法出言反驳,因为皇帝就是知道萧言之能力不足,才送萧言之去鸿胪寺学习的。但一个皇子进了鸿胪寺,他说一句话,只要不是错得离谱的,鸿胪寺有人敢不听吗?

    容忍退让多年,皇帝却能为了萧言之的事情朝夕之间便彻底与秦泰翻脸,这件事让群臣看清了皇帝对萧言之的偏爱,事到如今,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去得罪萧言之?那些曾经与秦泰一样只当萧言之懵懂无知而想要操控他谋取高位重权的人也都搁浅了各自的计划,暗自庆幸还有一个秦泰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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