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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传说-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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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故事还是继续发生。
    发生在那之后……
    那之后……
    夏冬的意义
    他还在做着噩梦。
    他曾经如此相信的人抛弃他,一个人离开了。就如同曾经那样疼爱自己的母亲,也一个人离开了。
    开满了花朵的庭院,就像古老的歌谣一般,美丽的女子遭受横祸躺在纯白的花瓣当中,一点一点鲜红色的血液沾在白色的叶瓣上,像是花朵在爲那美丽的人哀怜泣血。
    于是他又惊醒,就像不知道第几次一样,或者像他被强迫开眼之后那好几夜难以成眠。
    一动就牵动了身体的痛楚,他倒抽了口气,躺回医疗班柔软的羽枕当中。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站在不远处正端着透明球体计算药量的医疗士还是已经察觉转了过来:「很痛吗?我想止痛药剂还是再加点好了……黑暗气息造成的影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被纠缠的人,请不要自己一个人忍耐,一切都会好转的。」勾起微笑,治疗士放开了透明球体,走过来,然后掀开了印有医疗班图腾的白色纱帘。
    闭了闭眼睛,夏碎按着还在发痛的肩膀困难的半起了身,「没事,好不容易才把止痛剂减量了,就先这样吧。」
    在床铺旁边坐下,名为月见的治疗士弯起了温和的笑容:「我刚从前缐被紧急召回时候你还是个难搞的伤患,不怎样接受治疗,只说活够了,让大家都很伤心。看到你现在这样开始好转,身为主要负责治疗者的我很高兴喔。」像是看着小孩般,他愉快地摸了摸眼前其实年纪并不大的孩子的头,然后替他垫好了枕头可以靠着身体。
    「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麻烦。」有点羞赧,夏碎不自觉地放柔声音。
    「医疗班不会嫌麻烦的,你看我弟弟还不是把会造成麻烦的人一个一个关起来治疗,只要走进医疗班,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会添麻烦。」站起身,月见将纱帘给固定好,从外面媏进一只银盘,那上面的东西还冒着白色的雾气,散出了诱人的香味:「你这两天都昏沉沉的睡着,现在清醒肚子应该也不好受了,刚刚有人帮你准备了粥,要喂你吗?」
    苦笑的摇摇头,看着绘有彩枫的粥碗,夏碎叹了口气:「别让千冬歳再忙了,请跟他说不要再来看我……我会很困扰。」
    因爲黑暗气息的关係,他总是睡的时间比醒的多,刚开始有时听说还会痛苦挣扎,隐隐约约总是可以听见有人难过地喊着他,然后站在旁边一待就是很久。
    有时候是便服,有时候是红色的袍服。
    就是不用猜,夏碎也知道是谁。
    他选择当替身的人,感觉就那样接近。
    「他知道你会说他困扰,所以你清醒时候他老是站在外面递东西进来给我,你睡着或是昏迷时他才进来。」拉了拉自己垂在额前褐色的髮,医疗士这样说着。
    看着捧在手上还有点微温的碗,夏碎无奈地握着木匙慢慢搅拌着,可以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细心,粥米都挑过了还煮到一拨就化的程度,裡面还有剥好的鱼肉鶏肉和一些蔬菜,都是调理过的营养餐品。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夏碎,一边吃饭我们一边聊聊天吧,我顺便陪你一起吃,这样会比较有食慾。」从旁边拿出个三色饭盒,治疗士就坐在床旁边打开了盒子,裡面是简便的手捏饭糰和几样小菜,另外附赠了个汤盒,因爲没办法离开很长的时间,所以是厨师们发配过来的。
    用左手小口小口的吃着粥,夏碎疑惑地看着他。
    「听说很久之前我母亲産下我时候正好逢月见花开,所以帮我取名了月见。过几年后,刚好鬼族进攻我族、即是凤凰族的旁支,在战乱时候父亲挡在一布之隔前将来袭的鬼族一一杀尽,布的后面,是我和正在生産的母亲,只要有鬼族闯进来,我们应该都不会存在这裡了,所以弟弟的名字叫做越见,越而不见。」嚼着饭糰的米粒,治疗士用很怀念的表情说着:「我还记得,当年我才丁点大,拿着匕首砍下第一颗鬼族的头颅,也是拿着匕首从我母亲肚子裡将弟弟接生出来……时间过的好快喔,现在他已经都变成大人了,还专门鑽研要怎样关住会逃走的伤患病人。」
    看着眼前治疗士述说着过去的故事,夏碎也跟着回忆起那几乎要遥远的事情。
    「夏碎呢?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他都快忘记有这样的往事。
    那时候他的年纪很小,还不懂任何事情。
    父亲在小姨産下了第二子之后,逐渐地避开了他与母亲,他们不再被过问,也不再有人关心他们。
    是那个多出来的孩子让他的母亲失去关怀。
    所以,他曾经在无人的时候想将手放在小小的颈项上。
    美丽的女人唱着美丽的歌谣,小小的脸庞有着大大的眼睛,看见他时候露出了笑容,然后他收回了手,离开了。
    过了几天之后,母亲找他过去,一踏入房间他就看见小姨抱着熟睡中的孩子微笑的望着他。
    她们在一起聊天,让他在旁边坐下。
    「这孩子的名字是千冬歳,出生在冬季的千冬歳。」抚着孩子,女人温柔的泛出了笑意,然后看着他,「冬之际,鬼出时节,一年当中冬天季节出生的孩子们总是特别虚弱,因爲鬼怪们总在大雪当中窥视孩子,古老的传说当中父母走出房外后,妖鬼便会侵进,火炕边的娃娃因而哭啼。我希望这孩子能度过百千个冬季,可以在雪野中奔跑着,健康地走过我看不见的地方。」
    母亲望着他,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那天的母亲跟平常特别不同,让他印象深刻,「夏碎,在一年当中夏之季节是最强盛的季节,流传在我们族中的古老神话,盛夏时而妖鬼不出,炎夏之力能碎除所有恶鬼。希望出生在夏季的夏碎能拥有这份力量,走过我不能到达的地方,让你珍爱的人不再受到恶鬼的滋扰。」
    那时候他还不太懂这些话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着力量。
    直到那一天,他站在母亲尸体面前,一滴眼泪也没掉的行大礼,看着族中的人无声地将尸体移走、盛葬,而他走入了母亲房中,看见了摆在桌前的远望镜和那个男人在无人的黑暗房间中落下的泪水。
    他想起名字的意义。
    遇到银髮的搭档是在进入学院之后,他开始经历比他所想更多的风风雨雨。
    因此他做了决定,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回到那广大的家院当中,踏入了身为主事者的房间裡。
    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正在房裡等着他。
    于是他们在房中深谈,而他的搭档则坐在外面,只隔了贴着和纸的拉门,却静默无声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药师寺家族是替身,他与母亲都只能当一个人的替身,他们可以帮一个人挡去一辈子的死劫与灾难,挡过之后就像父亲一样,那人永远不会再逢杀厄。
    他开始理解,母亲是爲何而走。
    「请让我当千冬歳的替身。」看着眼前的人,他坚定的开了口:「我想……保护我的弟弟。如果他是冬季出生的孩子,就请让夏季的孩子守护他。但是我不会接近他,不会让他跟我有关係,直到该来的那天,也不会再让他爲我们而心痛……」
    话还未说完,那个他始终认爲不近人情的男人****的抱住他,低低的声音带着某种沙哑,他说:「我的孩子……别这样……」
    于是,他勾起微笑,那时候他突然知道了,不是父亲刻意疏离他们,而是母亲开始避开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支撑着雪野家的强悍男人有着苍苍的白丝,岁月已经在他的面孔留下澹澹的痕迹,他其实并非印象中那样难以捉摸。
    只是脆弱的人,永远都会在别人面前坚强。
    「请让我保护千冬歳吧,别让他找我,别让他知道这些事情,药师寺家原本就会爲珍惜的人付出所有,就像我的母亲选择了她的道路一般,我们永远不会爲此后悔。」轻轻地往后退开,他看着眼前的人,其实他也不过只是平凡的人:「父亲,你能够明白吗?」
    男人看着他,然后再度轻轻地搂了搂他,就像最平常不过的父子一般:「你与你母亲一样,武装的温柔内心,让我再也无法触碰她,直到死后,我还是无法爲她送上一束花。我会向千冬歳隐瞒所有的事情,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但是孩子,在我有生之年,可不可以让我经常多看看你。」
    「我会经常回来与父亲谈叙,任务、学院,还有其他的事情。」
    「请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好的。」
    他说完时候,室内一片安静。
    月见坐在床边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然后轻轻的抱了抱他,「你一个人辛苦了,希望神保佑你们这些孩子,悲伤的事情不会再降临。」
    「我不会后悔的……」靠在温暖的治疗士身上,夏碎半眯起眸子。
    「想睡了?」立刻注意到变化,月见接过他手上半空的碗。
    「嗯,不好意思。」昏沉沉的感觉几乎是很快的袭来,夏碎感觉到对方动作轻柔地扶他躺倒在枕头上,然后覆上被子退了出去。
    室内的气温维持在最舒服的刻度。
    看着手上还剩一半的粥,月见叹了口气。
    既然不再续加止痛剂,看来他只好改用药香了,对身体比较不会有负担。
    整理好碗筷之后,他端着银盘走出自己负责的处理室,门外是他个人的工作房与休息空间,他看见刚刚就已经在这边的人靠着墙蹲在地上,****捂着自己嘴巴不敢哭出一点声音。
    「夏碎已经昏睡了,看来短时间不会醒来。」将碗盘放在旁边,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递了帕子上去:「全部都听见了?」
    慢慢放下自己的手,拥有着跟裡面重伤患相同面孔的少年****点了点头,发出小小的声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请别怨恨你的父亲,即使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任何事情。」轻轻的说着,月见离开了位置坐到少年的身边,慢慢拍着他的背。
    哽咽了几个声音,千冬歳用手背胡乱擦了几下面孔:「我恨死他了……那是我哥哥,他却从来不告诉我……他们干嘛要自己下决定……」
    他不懂,他也不想要被保护。
    如果这样必须消失一个人,他宁愿永远都不要有人爲他这样做。
    「有时候呢,你不会了解家人爲你付出什么,即使你爱他们,他们却更爱你,很多时间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不会明白的与你诉说,我想那是一种家人相处特有的方式吧。」看着工作室白色的牆面,他勾了勾脣角:「就像我也不知道,越见曾经去堵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结果自己被打回来还要母亲不能说。」
    看着治疗士温和的笑容,千冬歳眨了眨眼,然后拿下眼镜,接过了帕子慢慢擦拭着几乎狼狈的脸,「我我不了解他……但是这次我想我能够做点什么,一个人即使活过几千个季节又怎样……我想要有家人可以一起陪着……走过很多地方。」看着手上的眼镜,上面有着与他相似的倒影,这影子也像是另外个人,直到现在,还是会让自己难过。
    「我想你已经爲他做了事情,其实夏碎受伤之后没什么食慾也不太进食,因爲进食的动作会让他觉得疼痛,所以我原本是帮他安排用别种方式补充营养,不过你开始给他带食物之后就算很勉强,夏碎还是多少都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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