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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爱你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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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下来,温笛和沈棠分开,各自回家。

    汽车沿着她开过的路又开回去,她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累,想躺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手机响了,温笛吓一跳,回过神来,从包里摸到手机。严贺禹给她打来电话,第一遍她没接,他紧跟着打来第二遍。

    温笛接通,冷淡道:“什么事?”

    “我没事,倒是你。”

    “我怎么了?”

    “你身体不舒服,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还逞能开车,不要命了?”刚才秦醒给他打电话,问他温笛情况怎么样,说下午在路上遇到温笛,温笛的车在他前面,由于身体不舒服,一度不能开车。

    温笛没心思去猜严贺禹怎么知道她当时身体不舒服,她答非所问:“你今晚早点回来,八点之前。”

    严贺禹看手表,“我七点半到家。”问她:“怎么回事?你去没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去医院干什么,我的病医院治不了。”

    严贺禹听出她话里有话,还是故意找茬的语气,他没跟她计较,“在哪,我去接你。”

    “用不着。”

    严贺禹现在摸不透她发脾气的规律,不是生理期也照样不讲理。

    他合上文件,缓和气氛:“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温笛说:“干了些没用的事,跟你的未婚妻田清璐喝了杯咖啡,聊了几句你的心上人姜昀星,后来天就黑了。”

    她周围、还有电话里,陷入死寂。

    温笛只在剧本里写过,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其实觉得有点夸张,反正自己没经历过。今天,她在跟严贺禹的通话里,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世界都安静了。

 第十六章(一巴掌(二更)。。。)

    温笛切断通话; 她不想在电话里听严贺禹解释。

    不过她的担心实在多余,严贺禹根本没再打过来。

    汽车一路抵达别墅门口。

    温笛让司机停在路边,严贺禹的别墅有独立安保; 保安见是她的车,像往常那样将门打开。

    她没下车; 身体从车窗探出来; 麻烦保安:“帮我喊管家。”

    管家看温笛的车停在门口,以为温笛还要出去有事; 没多想。

    他走到车跟前,询问:“是不是要备点宵夜?”

    “不用。”温笛道明来意:“我过来拿东西,平板在二楼书房,桌上的几摞手稿也麻烦您帮我装起来; 您再让阿姨到主卧把我行李箱拿下来; 其他东西我不要,你们该扔就扔。”

    管家错愕; 没反应过来。

    温笛熟悉这个眼神,之前她就顶着这样的眼神,住进别墅三次,那时候她不理解管家看到她为什么惊讶。

    现在,换成管家不理解。

    “我跟他分了。”

    管家不清楚怎么回事,一早严贺禹出门,他们还好好的。

    温笛跟严贺禹闹以前也吵过架; 闹过很快和好。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回到自己屋说不定冷静冷静,气自然就消了。

    他劝道:“你上楼去看看; 万一有什么要紧东西忘了带。”

    温笛说:“不方便。他有未婚妻,我再进去算什么。”她再次提醒道:“我只要箱子; 其他东西不要。”

    管家欲言又止,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别墅。

    一个手提电脑包,一个十八寸的空箱子,结束了她跟严贺禹的三年。

    临走,她把严贺禹几辆车的副钥匙还给管家。

    七点十分,温笛的车子离开别墅区。

    二十分钟后,严贺禹回来。

    到家,他没看到温笛的车在院子里,问管家:“她人呢?”

    管家道:“回去了。温小姐连院子也没进,一直在门口等着把东西拿走。”

    严贺禹站在沙发旁,从落地窗看外面,停车坪昏暗空荡。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什么都没说。

    管家不敢多问。

    严贺禹弯腰,从茶几上拿水喝,看到茶几上整齐摆放着的车钥匙。

    喝了半杯水,他随手抄起其中一把钥匙,径直去取车,大衣都没穿。

    去温笛公寓的路,严贺禹再熟悉不过,三年来不知道走过多少遍,刚才,他开错一个路口,只好绕路,后来索性开导航。

    他给温笛发语音:【在家吗?我十分钟到。】

    温笛没回。

    严贺禹不确定温笛有没有把公寓密码改掉,他准备输入密码,手指在数字键上略顿,遂又敲门。

    “温笛?”

    叩门声和门铃交替响,没人来开门。

    严贺禹没有贸然输密码,掏出手机给温笛打电话,连打两次,没人接听。

    他输密码,输入最后一个数字,心提了一下。

    “叮铃”一声,锁打开。

    她没改掉密码。

    “温笛?”严贺禹在玄关处换鞋,边唤她。

    客厅里的灯亮着,行李箱孤零零立在餐客厅的过道上。

    严贺禹往里走,去找她。

    卧室那边传来脚步声,紧跟着他看到她人,她趿着拖鞋,身上裹着厚款浴袍,头发吹了半干。

    温笛刚才在浴室吹头发,没听到门铃,也没听到手机振动,家里的暖气刚开,她嫌冷,在家居服外面又罩一件浴袍。

    穿了厚浴袍还是冷。

    她像没看见严贺禹,去厨房倒热水喝。

    严贺禹把行李箱拎到沙发边上,他看着厨房,温笛背对着他,站在那喝水。他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温笛知道严贺禹不会解释什么,更不用说那种追悔莫及、求原谅、极力挽回的戏码会发生在他身上。

    严贺禹也了解温笛,她不会大吵大闹,不会质问他,也不会问他讨要一个说法。

    两人从未有过的平静。

    温笛在厨房喝了一大杯热水,放下杯子,又站了几秒,转身去客厅。

    严贺禹没闲着,温笛住过的地方最多的是书,到处都是。

    他把书籍归类,杂志跟杂志放一起,言情小说摞成一摞,其他不好分类的堆在一块。

    房间里温度慢慢升高,温笛还是觉得冷,她双手抱臂,不断摩挲胳膊。

    严贺禹还在整理书。

    “放那别弄了。”她打破沉默。

    严贺禹把手里的最后一本小说归类,站起来。

    两人身高有段差距,温笛仰头看他。

    严贺禹迎上她空洞的眼神,她皮肤底子好,白里透粉,现在是苍白,嘴唇涂了口红,还是没气色。

    温笛语气和平时无异,“你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带走,今晚不拿走的,我就当你不要了。”

    严贺禹没回应,而是说:“你没有想问我的?”

    有,有很多,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明白的,现在又觉得没必要问。结局摆在她眼前,不管问什么,除了自欺欺人,一点别的用没有。

    她反问:“你想让我问你什么?问你有多爱我,爱到不惜让我做三?”

    又是一阵沉默。

    温笛发现自己还是有个问题要问,“你怎么知道我开车时身体不舒服?”

    严贺禹道:“我朋友秦醒,当时在你后面那辆车。”

    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温笛听过秦醒的名字,他跟蒋城聿都是严贺禹的发小,一起长大,一个圈子里玩。

    “他肯定知道你订婚,还又知道我在你订婚后,继续跟你在一起,在他眼里,我是不是。。。。。。”

    “别这么说你自己。”严贺禹有预感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她,不想听那些话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

    温笛笑了笑,笑里一半是自嘲,一半是讽刺。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跟别人不一样,在田清璐打我电话前,我还是这么以为。”

    “你为田清璐考虑你们俩的将来,你为姜昀星考虑名声,我呢?好歹在一起三年,自尊你都不给我留一点,哪怕一丁点。”

    严贺禹伸手去抱她,“不许哭。”

    温笛吼道:“你眼瞎啊,哪只眼看我哭了!”

    她眼眶里蓄着一汪水,她硬是把眼泪给逼回去。她能为自己哭,能为自己剧本里的纸片人哭,但绝不可能为严贺禹。

    “你放开我!”

    严贺禹没松手,想到她下午因为接到田清璐的电话,连车都不知道怎么开,他把她抱得更紧。

    他来之前,她劝过自己,好聚好散,不再跟他纠扯,不吵不闹,不然弄得好像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何必。

    可现在统统不管用。

    她猛地推开他,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一声,把他们的三年强行画了一个句号。

    温笛的手麻掉,严贺禹的左侧脸也是。

    终于安静下来。

    他应该没料到,有生之年还有人敢扇他耳光。

    严贺禹一瞬不瞬瞅着她,“气消了没?”

    温笛揉揉又疼又麻的右手,冷笑,“你以为你的脸多值钱?”他以为自己挨的一巴掌能抵消她的委屈。

    她上前一步,一把精准薅住他衬衫领口,拽着他往浴室拉。

    没需要她用多少力气,严贺禹任由她出气,配合她。

    浴室门半敞,她用胳膊肘直接给撞开。

    严贺禹下意识伸手去揉她胳膊肘,怕她撞疼。

    温笛用力甩开他。

    眼前是一浴缸的水。

    严贺禹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立在那,没阻止她。

    温笛用了所有蛮力,把他整个人往浴缸推,他重心不稳,跌进去。有浴枕挡着,没撞到头。

    “哗啦”,水溅了一地。

    温笛抬腿,屈膝,膝盖死死顶在他胸口。

    置物台的红酒杯打翻在浴缸里,红酒泼得他衬衣上到处都是,水里也是。像打翻的染料,毁了整幅画。

    温笛嫌红酒杯碍事,抓起来,看也不往后看,直接甩出去,甩到镜子上。

    “砰”地一声,酒杯摔碎。

    碎了满地。

    几道红酒汁顺着镜子往下滑,颜色越来越淡。

    后来什么都看不见。

    她打他时,严贺禹不忘用手护住浴缸两边,怕她不小心,胳膊撞上面。

    “不用你假惺惺!”温笛再次吼出来。

    她讨厌见他这样。

    地上到处都是水,裹着碎玻璃渣。

    温笛打累了,突然觉得没意思。

    她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他抬手,虚虚揽在她身后,“站好了,地上都是玻璃渣。”

    温笛推开他,抹一把脸,弯腰,把湿哒哒往下滴水的浴袍攥手里,用力绞。

    不再管严贺禹,她平静走开,水顺着她走过的地方,滴了一路。

    严贺禹从浴缸起来,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冲过澡,他换套干衣服出去。

    客厅里,温笛不在,厨房的灯也熄了。

    这个时候,解释是多余,不管他说什么,温笛不会信。他去了书房,把常用的东西装在文件包里带走。

    整理好,他去卧室找温笛。

    卧室的衣帽间里悉悉索索,他走过去,喊了句:“温笛。”

    衣帽间的地上摆着好几个行李箱,她正往箱子里放衣服,都是他的衬衫。

    温笛回头看他,眼神淡到让他觉得陌生,她说:“你东西太多,我帮你一起打包,这样快点。”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从衣柜里拿衣服。

    严贺禹看着她后背,说:“过两天,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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