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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7　公司传统

　　　　看着连连后撤、眉宇紧蹙的李容夏，崔效定完全乐不可支，圆圆的脸颊就这样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紧接着就可以看到李容夏当场跳舞起来，嘴里还在哼唱着，“我要躲开太阳的照射，我拼命地奔跑……”

　　　　这分明就是ra的经典曲目“躲避太阳的方法”，所以李容夏是把崔效定的脸庞当作太阳了吗？

　　　　“哈哈哈哈。”崔效定丝毫没有淑女的模样，直接爆笑出声——她不仅没有因为李容夏将自己的脸庞形容为太阳而生气，而且还立刻就读懂了李容夏的幽默，笑得前仰后翻。

　　　　李容夏也只是点到为止，短短一个八拍就结束了，看着笑得前仰后翻的崔效定，自己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正在使用练习室，我就到旁边的工作室好了，你也不要练习到太晚，不是说为了准备回归，需要开始睡美容觉的嘛？否则音乐录影带和专辑内页就要不好看了，记得早点回去。”

　　　　说完，李容夏就抬手轻轻拍了拍崔效定的脑袋，转身迈步离开了练习室。

　　　　崔效定看着李容夏的背影，莫名地就有些鼻酸，笑容稍稍收敛了些许，停顿一下，而后就握紧双拳高声呼喊起来，“容夏哥，加油！容夏哥，冲啊！”

　　　　如同尽职尽责地拉拉队队长。

　　　　充满活力的加油声让李容夏轻声笑了起来，脚步又重新轻快起来，朝着舞蹈练习室隔壁的工作室走了过去。

　　　　w娱乐的练习室空间非常有限，三楼、二楼和地下室各一个，但所有艺人和练习生全部都拥挤在这里练习和工作，从早到晚的所有时间日程根本就没有空档。

　　　　其中，地下室的练习室是空间最大的，但涌入oh…y…girl的八个人进行舞蹈练习就已经感觉到拥挤，好像队形都要施展不开手脚一般，空间着实紧张。

　　　　而除了三个舞蹈练习室之外，地下室还有整整一排的工作室。

　　　　每个工作室都是相对独立的空间，仅仅巴掌大小，进入两个人就已经转不开身了，这也意味着每个工作室都是单独的练习空间，相较于舞蹈练习室来说，这样的空间安排有些浪费也有些令人费解。

　　　　但李元敏为什么坚持如此利用空间呢？为什么不把这些工作室合并成为一个大型练习室呢？

　　　　首当其冲的原因自然是“贫穷”，因为公司大楼占地面积有限，自然没有办法开拓更多空间。

　　　　进一步的原因则是李元敏的坚持。

　　　　李元敏始终认为，歌手之所以称为歌手，就是需要唱歌——否则，歌手和舞者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整个娱乐圈之中，偶像团体舞曲成风，自上而下地彻底打乱了歌手的生态平衡，唱歌技巧与能力已经不再是基本功，哪怕五音不全、哪怕根本不会唱歌也没有问题，或者说唱或者跳舞，然后依靠着一张漂亮的脸孔，同样能够成为偶像。

　　　　2009年，ra创办的经纪公司j…tune…cap推出新人组合bq，出道没有多久之后就迅速取得巨大成功，一年后还成为首个在rb出道当天就登顶排行榜冠军的韩国组合，可谓是人气高涨前途无量。

　　　　其中的成员，本名为房哲镛的ir就在节目之中公开承认，自己舞蹈不行、唱歌也不行，但因为外貌出众，最终还是顺利出道，而组合之中的定位就是说唱。

　　　　且不说这番言论的节目效果成分到底多少，但的确部分反应了整个偶像团体造星系统的规则。

　　　　但李元敏却不喜欢这样，他始终认为唱功才是歌手的灵魂、也是歌手的基础。

　　　　在w娱乐之中，唱功练习始终是排在第一的，李元敏拒绝为了舞蹈练习室而牺牲个人工作室的空间，而且必须确保个人工作室的独立空间——

　　　　虽然每个工作室狭窄，但至少独立，这也确保至少八名练习生能够同时拥有自己的独立私密练习空间。

　　　　看看练习室的空间安排，就再次能够窥见w娱乐的与众不同了，明知道舞蹈练习室空间捉襟见肘，但李元敏还是坚持拒绝占用唱功工作室的空间。

　　　　当然，这些工作室还是词曲创作的独立空间，李元敏非常鼓励旗下艺人和练习生们挖掘自己在音乐创作方面的更多才华。

　　　　李元敏的坚持，即使在业内也是赫赫有名，b1a4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在刀群舞大行其道的过去十年时间里，b1a4的舞蹈不仅简单而且基础，但即使是最基础的简单舞步，他们也依旧没有办法跳整齐，有着严重四肢不协调的嫌疑，令人吐槽不已。

　　　　而相对应的，b1a4五名成员的唱功表现都非常稳定，轻松活泼的舞曲全场开麦也依旧能够保证质量，尤其是双主唱的个人能力格外出众，这是得到业内专业人士广泛认可的水平。

　　　　后来，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元敏也渐渐意识到歌谣界翻天覆地的变化，舞曲已经成为不可逆的主流，刀群舞更是成为“k…pop”的标准配置，要么跟上潮流、要么惨遭淘汰，于是，公司渐渐开始增加舞蹈的训练课程。

　　　　李容夏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批。

　　　　但客观来说，李容夏还不是最辛苦的，现在正在等待出道的预备团体on/off才是——他们甚至开始像jyp的练习生一样练习各种高难度的杂技舞蹈动作，训练量和训练难度都令人乍舌。

　　　　不过，即使如此，w娱乐日常训练的第一要务依旧是唱功，挑选练习生的第一标准也依旧是嗓子天赋。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on/off的出道预备队练习生们非常非常勤奋刻苦，舞蹈实力已经远远超过b1a4，但天赋方面的欠缺也就注定了，他们在舞蹈方面很难像jyp或者yg那样，展现出韵律感和节奏感——

　　　　简单来说就是，刀群舞没有问题，但说到个人风格与特色的“freestyle”即兴舞蹈，可能就比较困难了。

　　　　当然，就和唱歌一样，舞蹈想要寻找出一名“天生舞者”，本来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转身，李容夏就朝着隔壁的工作室方向走去。

　　　　这里的工作室全部都用隔音板隔开，但形同虚设的隔音板根本无法发挥出任何作用，这也是w娱乐人尽皆知的一大特色。

　　　　但脚步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视线余光又捕捉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抹身影，“嗖”地一下闪现，而后又消失。

　038　一石击浪

　　　　崔效定是oh…y…girl的双主唱之一，个人能力也非常出众，平时她和李容夏一样，更多还是待在个人工作室里练习唱功技巧，很少很少主动参与到舞蹈练习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强项，但今晚却不同，崔效定正在舞蹈练习室里挥汗如雨。

　　　　小小的细节就能够看得出来，崔效定确实正在为这次回归倾尽全力。

　　　　李容夏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耳边，再次隐隐传来舞蹈练习室的音乐震动，隔音墙完全就是一个摆设，看来崔效定又再次投入练习了。

　　　　李容夏正准备推开眼前的工作室大门，视线余光就捕捉到走廊尽头的一抹身影，“嗖”地一下闪现而后又消失，这让李容夏往前的脚步停顿下来，条件反射地往走廊尽头望了过去，却只有一片无尽的沉默。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说……幽灵？

　　　　“金晓珍？”

　　　　李容夏并没有害怕，只是停顿了一下，扬声呼唤了一句，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留下袅袅余音，却没有能够得到回答，就好像正在与空气对话一般。

　　　　咦？他猜错了？

　　　　“李昇俊！”

　　　　再次扬声，声音幽幽，如同对着黑洞喊话，安静的空气缓缓沉淀，夜深人静的独特氛围就这样氤氲开来，然后——

　　　　“是，容夏哥，是我。”

　　　　走廊尽头传来了声音，李昇俊终究还是没有扛住沉默的压力，老老实实地暴露了自己，紧接着就可以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正在拉拉扯扯一般，这让李容夏嘴角的笑容轻盈地上扬了起来。

　　　　“昇俊啊，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显然不是。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金晓珍应该就在李昇俊旁边，但两个人似乎正在争执着是否应该现身的问题，就好像刚才，因为崔效定的惊呼声而出现，结果发现崔效定没事，转眼就又跑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

　　　　金晓珍和李昇俊两个都是非常懂礼貌的，面对前辈的礼仪从来就不曾出错，而且日常练习也刻苦耐劳——

　　　　李昇俊是w娱乐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日常练习全勤的练习生，即使是生病、即使是公司安排的休息日，他也不曾缺席任何训练，甚至还主动前来公司完成练习，这一点，就连李容夏都没有能够做到。

　　　　他们两个绝对不是故意回避招呼问候的类型。

　　　　那么……难道他们是在躲避李容夏？

　　　　因为……李容夏选择出演“produce…101”的其中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给on/off让路？

　　　　所以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李容夏，所以他们没有脸面站在李容夏面前，所以他们不敢直视李容夏的眼睛。即使他们想要劝告李容夏不要做出牺牲，但他们似乎也没有立场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

　　　　内疚和歉意、伤心和无助的情绪，让他们和崔效定一样，深夜时分依旧在公司辛勤练习，却无法面对李容夏。

　　　　事情，似乎有些偏离了轨道。

　　　　崔效定是如此，金晓珍和李昇俊是如此，还有上午的柳諟我和崔乂园也是如此，恐怕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是如此，如果不是b1a4现在在东京，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估计也不会是欣然接受。

　　　　w娱乐不过是一间家庭式小作坊，小小的空间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容夏的决定正在掀起一系列连锁反应，只是，反应稍稍有些超出预期，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好像公司的状况成为李容夏做出决定的推动因素一样，李容夏的决定也同样深深影响着公司的方方面面。

　　　　微微有些心酸，也微微有些温暖。

　　　　嘴角的弧度，轻轻上扬起来，本来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李容夏再次对着走廊尽头扬声说到，“昇俊啊，时间已经很晚了，嗓子和身体状态都开始回落，不要练习太久，一会就早点回去吧。”

　　　　“是，知道了。容夏哥。”李昇俊乖巧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李容夏眼底浮现出一抹笑容，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打开一号工作室的房间门，身影就消失在门板后面。

　　　　走廊，重新安静下来。

　　　　时间，缓缓流动，似乎过去三十秒，又似乎过去三分钟，然后就可以看到两颗小脑袋一前一后地从拐角转弯处探了出来。

　　　　不是李昇俊和金晓珍，又是谁呢？

　　　　两个人一上一下地趴在墙头，望向走廊，确保没有动静之后，金晓珍就狠狠地拍打了李昇俊的肩头一下，压低声音说到，“你刚才不发出声音的话，容夏哥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不是自己暴露行踪嘛。”

　　　　即使竭尽全力压制声音，也还是难以控制暴躁和懊恼的情绪，瞪大眼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李昇俊也很是懊恼，表情有些委屈，嘟囔着说到，“但容夏哥都已经看出来了，我们肯定是暴露行踪了；而且，我们到工作室里忙碌的话，容夏哥肯定能够听出来的，这里的隔音墙是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