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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旅研途-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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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凉质虽然是科主任，可是也是个爱吃瓜的人，特别是这个陈日源的瓜，他最爱吃了。
周野吾摇摇头：“我刚刚规培，规一。”
徐凉质的脸上满是震惊，直接爆出口道：“我草，这么年轻啊！”
“你定科了吗？本科毕业，还是研究生？”徐良质继续问道。
每当被问到学历这个问的时候，就是周野吾最尴尬的时候了。
他娘的要是说自己是大专毕业的，岂不是要被在场的所有主任们看低和嘲笑了。
就在他正犹豫之时。
陈日源开口保护了周野吾：“当然定科了啊，这是我们呼吸科的医生。”
这一问，徐凉质误以为陈日源是研究生毕业了，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
因为很多医院里都有这样一个的特色，本科生不定科，先在大内科轮转，等到规培结束的时候再按成绩去定科。
而研究生就不一样了，因为考研的时候选导师了基本上要选一个比较细的方向，比如心血管，比如内分泌……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研究生会一毕业就被定科。
徐凉质这个时候忽然叹了口气：“还是你们医院后生可畏啊，想起我科室里那几个兔崽子，我就来气。”
陈日源示意让周野吾先找个靠车窗的位置坐下，然后他坐在周野吾外面。
大巴还没有启动，徐凉质想起自己科室的那几个小医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当时在科室里说有愿意和我一起武汉的我可以带着一起走，整个科室的年轻医生竟然就没有人愿意去，这样的学习机会都不去，说白了就是胆子小怕染上新G啊。”他大嗓门地骂着，明显对自己下面的小医生有些不满意。
周野吾听到这个学习的时候，心头忽然一寒战。
这去武汉哪有时间学习，每天隔离服加身的，估计上下班都是一身汗水，憋尿都要要憋半天，憋不住了还得撒在尿不湿上！
而且这徐凉质看着也是有些火爆脾气的样子，估计下面小医生也都怂，或许还指望着这个科主任一走，呼吸科会稍微安生点。
随着一声鸣笛，汽车缓缓地开动。
周野吾侧头看着窗外的天丰人民医院。
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远处的周羚、许鹿和杨过朝大巴内的周野吾挥手告别！
还有钟长思、屠苟和赵小丽也在朝周野吾和陈日源挥手告别！
几十个医护站在急诊门口静默无声，只是默默地挥手告别这一车即将登上前往武汉飞机的逆行者们。
周野吾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个风湿免疫科的规三师姐白鸿……
白鸿站在路口朝周野吾淡淡一笑。
车速加快，随着这些人影不断的模糊，周野吾拉上窗帘，闭上了眼睛小憩。
“害怕吗？”陈日源看着周野吾闭上眼睛，在他耳旁轻声问了句。
周野吾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麻木地笑着：“不怕，就是没坐过飞机，害怕晕机。”
额。
这……
他从小晕车，晕机的，特别是长途，简直要命。
陈日源哈哈大笑，从黑色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晕车贴：“贴在肚脐上，保证不晕！”
周野吾接过这晕车神药：“主任，咱医院还有这玩意？”
这个时候陈日源除了晕车贴，又递来一包口罩给周野吾：“口罩是咱们医院的，至于晕车贴是我药店买的，怕你晕机。”
这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周野吾小声问道：“主任，您知道我晕机？”
陈日源会心一笑：“那倒是没有，就是以前许鹿啊她们也是经常晕车晕机的，所以每次我带她们出去学习，都会备点晕车贴，算是一个习惯了。”
简直是良心带教了，周野吾对陈日源这个主任真是没话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话说你们年轻人这么爱玩，怎么没坐过飞机。”陈日源这把老骨头都坐了飞机不下上百次了。
周野吾被问到这个，只能皱了皱眉：“主任，我这不是晕机嘛？”
……
这问题是又问到了源头。
陈日源竟然也有些不知道咋接了。
好像还真没毛病。
晕机所以没坐过飞机。
没做过飞机为什么晕机，因为晕车！
他苍老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我们会被安排到感染科吗？”天丰到武汉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去机场准备登机，估计中午就能到那边了。
周野吾对马上开始的新生活是充满了期待。
感染科应该是抗疫一线的重镇科室，特别是发热门诊，这是个最恐怖的科室。
现在的疫情比年前那段时间会稍微稳定一点，但是具体啥情况也是没人知道。
过年前那批医生应该算是第一批支援武汉的医生。
现在三个月过去了，陈日源带领的则是第二批医生前去交接和换岗了。
陈日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须似乎没剃干净。
他不确定地道：“可能是感染科吧，也可能是呼吸机病房。”
“呼吸机病房？”这科室周野吾是真没听过。
陈日源沉声道：“是新成立的病房，里面收治都是需要上呼吸机或者ECMO的病人。”
……
第145章 全国ECMO
周野吾听着ECMO的时候，心情不自禁就能想到感染新G的一些病人濒死了，苟延残喘的透气的样子。
他脑海里此时出现一个画面。
一个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的老人躺在一张气垫床上，然后身上插满着各种管子，有心电监护，也有呼吸机的。
老人一边极力地吸着氧气，一边用力地呛咳着。
他剧烈挣扎，面色铁青，可怎么吸都感觉氧气不够……
这样的画面是很多武汉医院里的重症室里都会出现，甚至可以说一种常态。
“武汉的呼吸机和ECMO够用吗？”周野吾看着窗外忽然问道。
陈日源先是有些惊讶。
他可能没想到周野吾竟然第一个关心的就是资源的问题。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确实没有子弹和武器，对抗疫情就是一纸白话。
“呼吸机和ECMO虽然不多，但是靠着国家的支持和一些民族企业家的资助，还算勉强够用。”这个时候陈日源的眼神里散动着一丝自豪。
这就是大国的风度和魅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想当初武汉发现海鲜源头的新G后，几乎是一夜封城，国家的行动力强的离谱。
周野吾听着陈日源里的“勉强”两个字，还是有一丝担忧。
关于ECMO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ECMO一响，黄金万两”，这东西是真的稀缺而且贵。
特别是国外，中国一家医院拥有5台ECMO，可整个欧洲都没这么多。
全国ECMO数量仅有400余台，开机成本需要7万左右，每天还需花费1至2万，也就是说，使用ECMO一周至少就需要14万元，要是没有国家的报销，这东西真的只有土豪用得起！
疫情要是控制的主，倒是无所谓。
要是感染加重了，这呼吸机可就不够用了。
看过最新诊疗指南的周野吾非常明白，新G肺炎之所以难以控制，在于这个G装病毒里的新产品不仅损害肺，造成不可逆的肺损伤，还打击心脏，打击消化道，打击肾脏，打击凝血，能快速瘫痪人体的免疫系统。
完全有一种SARS和重症感染的恐怖威胁力！
因此，染上新G重症濒危患者就必须要营造起三个肺，人体自带一个，然后呼吸机算是一个，ECMO算一个。
两个心脏，人体一个，ECMO算一个！
三个肾，人体两个，ECMO算一个，才能保证人的各脏器能够正常运转。
“ExtrarporealMebraneOxygenation，也就是ECMO，我们的体外膜肺氧合，这既当人工心脏，又当人工肺的，没这玩意不知道武汉这次要死掉多少人。”周野吾惋惜道。
这个时候远处的徐凉质听见了陈日源和周野吾的对话，起哄道：“现在有ECMO算好的了，再早些我和你陈主任那个年代，ECMO才刚刚开始推行，价格简直天价，然后大家也都不怎么会用，适应症也不明确，当时的重症病人遇到心肺衰竭的，只能等死。”
“感谢国家吧。”大巴车里有人喊道。
这句话一出，大家的脸上都变得肃穆起来。
徐凉质看着周野吾也是很喜欢，难得温和地笑着。
“少年强则国强啊，老陈啊，你说是不。”他语气里欣慰道。
陈日源明白徐凉质是欣赏周野吾的勇气，小小年纪竟然就为了救死扶伤而不计后果，恍惚间又让两个主任想起年轻的时候非典时期，他们也是这样风发意气过。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陈日源爽朗笑道。
周野吾听出两个人都在夸赞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些燥热起来了。
靠，被两个医疗大牛这样当着面夸，这感觉简直要上天啊。
不过自己毕竟是小医生，所以也不敢吭声。
这个时候徐凉质看着一言不发的周野吾，为了拉进关系，就随口问道：“小吾啊，今年疫情这个ECMO的运用可以说是救命稻草，你知道ECMO吗？”
陈日源听着徐凉质的问题，淡淡一笑，这种小儿科问题怎么可能难道周野吾。
他转过头看着周野吾：“你就回答下这个老东西的问题吧。”
老东西？
周野吾是第一次听见平日里正经的陈日源这么称呼一个人。
这徐凉质和陈日源到底是有多熟啊，不愧是同窗好友。
就连称呼都这么……独具匠心！
周野吾笑了：“徐主任，ECMO就是体外膜肺氧合，经常是用在严重的心肺功能衰竭病人身上，ECMO能模拟人的心脏和肺等器官，提供持续的体外呼吸与循环，达到维持生命的作用。”
“当然，ECMO最重要的部分也是这个人工肺和人工心脏，可以对病危的新G冠感染者进行长期心肺支持，给抢救争分夺秒。
周野吾很随便的两个关键核心点人工肺和人工心脏，算是把ECMO的精髓给介绍了。
徐凉质听完也是很满意。
但这还不够！
要知道徐凉质可是天丰附一医的主任，这是天丰市最好的医院，各个科室的指标还都要在天丰人民医院之上，他可不满足于规培医生的学习还只是停留在表面，没有进入到原理和机制的阶段！
“既然你知道ECMO的核心，那你知道它们具体是如何去实现维持生命的支持吗。”
这问题显然问的有些高度了。
陈日源都频频摇头了，心里暗骂道：“老家伙不讲武德啊，这问题哪是一个规一学生能知道的，关于临床仪器的运用只有用过的临床医生才会熟悉！”
可是周野吾脸上却波澜不惊！
尼玛，这问题是真难……
可谁叫我是读过指南的男人呢。
周野吾此时有些感激许鹿的“良苦用心”了。
他平静地看着徐凉质。
这是一个脸上瘦削的中年男人，眼角里血丝明显，看起来一夜未眠。
周野吾提了提嗓子，他知道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ECMO主要包括血管内插管、人工心脏、人工肺、供氧管和监测系统等。”
“人工心脏其实就是模拟正常的心脏射血，能提供动力让血液在管道里像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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