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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科特还没有正式提出获得常驻委员身份的申请，但时间紧迫，确定了方向之后，纽可门二人便忙碌起来。

　　　　怕被他们拉下来当壮丁，西格蒙找个理由飞快的溜走了，至于具体的材料选择，线路的铺设，传输稳定的灵力支持，这些事就让他们去操心吧。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西格蒙对附近的街区不算熟悉，想起和马雷克的约定便跳上马车直奔见面的咖啡厅。

　　　　哈瑞文河畔。

　　　　马雷克坐在临河的一家咖啡店里，和在利亚姆城时的邋遢不同，因为需要经常进出一些特殊场合，他不得不穿上整洁的西装带好让他别扭的高顶礼帽。

　　　　“抱歉，路上堵车。”

　　　　在阿贝图斯，西格蒙终于体验了一次后世才有的待遇。

　　　　是的，堵车。

　　　　事实上马车堵起来比汽车更可怕。

　　　　毕竟汽车不会随便发彪，马不但会发飙，还会发情，来时的路上，他就恰好遇见了一次类似的突发事件。

　　　　那场面刺激极了。

　　　　乘车的女孩被甩出街道，整条街的绅士贵妇们都睁大了眼看着两只动物最原始的碰撞。

　　　　尤其是那些看似斯文的小姐和姑娘们，她们一边用扇子挡着半张脸，一边通过缝隙仔细偷瞄，还时不时的发出惊叹的声音。

　　　　“天哪，这可真吓人。”

　　　　“难怪文章里会说，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一只发情的公马。”

　　　　“噢，老天，我情愿我的男人这样！”也有人发出类似的牢骚。

　　　　于是西格蒙便经历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堵车。

　　　　“三份牛排、两份煎肠、鸡蛋，对了，还有……”随便和马雷克打了个招呼，将放在自己位置上的咖啡喝光，西格蒙便迫不及待的点起餐。

　　　　他饿坏了，必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可就在这时，马雷克却不由分说的站起身，扔下几张纸币，扯着西格蒙便向门外走去。

　　　　“你怎么现在才到，跟我走！”

　　　　“去哪儿？让我吃点东西。”

　　　　“去公爵府，德雷塞尔公爵要见你！”马雷克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德雷塞尔？”猎魔者头子，真正的大boss，西格蒙真是被惊到了。

　　　　“他为什么要见我？”

　　　　“路上再说！”

　　　　掏出几张纸币扔在路过的桌子上，随手抄起客人们还没来得及吃的薄饼牛排，西格蒙快步跟上马雷克的脚步。

　　　　“见鬼，我的食物！”

　　　　马蹄轻快，在去往公爵府的路上，马雷克向西格蒙解释了一切。

　　　　“我观察过，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这半个月，你的混乱值没有一点波动。”

　　　　“是吗？”西格蒙打了个哈哈。

　　　　“也许是我天性比较乐观，或者混乱值的阈值比较高。”

　　　　“别跟我胡说。”马雷克瞪着眼。

　　　　“我是个资深的猎魔者，通过一些外在表现判断一个人的混乱值是基本能力，我很确信，你好像感受不到任何超凡事件带来的冲击。”

　　　　“这和公爵见我有什么关系吗？”西格蒙察觉到了什么。

　　　　“关系很大，公爵探索的方向很困难，对一个人的精神耐受性要求很高，我已经算是很特别的了，但也只是勉强达到他的要求。”

　　　　“在进入到5阶之后，因为一些认知让我意识到他的方向可能是正确的，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最后我实力倒退，险些因此死掉，然后因为十字街的意外才走上了新的道路。”

　　　　“但这条道路并不是平坦的，未来还有很多磨难，如果真的像我观察的那样，那这条混乱路径几乎相当于为你量身打造！”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的天赋真是好到让人嫉妒，在创造契约是这样，在猎人契约也是这样。”

　　　　“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契约都是最近这些年才发展起来的，远不像其他契约那样古老，所以你很有可能成为其中一项的开拓者，达到难以想象的成就！”马雷克也难免流露出一丝羡慕。

　　　　“也许是两项的。”西格蒙开着玩笑，“这个方向看起来很危险，选择之后有什么具体的好处吗？”

　　　　“好处？”

　　　　马雷克怪笑一声，“如果你天赋出众可以成为公爵最得意的学生，那么在埃兰王国，除了公主，所有的女人你都可以随便……”

　　　　“好吧好吧。”西格蒙无奈的摇摇头。

　　　　我真傻，竟然会询问队长这种问题。

　　　　是啊，在他的认知里除了和人啪啪啪可能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不对，还是有的。

　　　　和更多的人一起啪啪啪。

　　　　猎魔者的梦魇马车

　第十八章　猎人契约的起源之书

　　　　公爵府。

　　　　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德雷塞尔公爵抬起头，看了从门外闯进屋内的少女一眼。

　　　　“夏洛特，一个淑女应该懂得敲门。”

　　　　“老师，你要测试那个西格蒙？”王国公主夏洛特反问道，“你不是已经销毁了他的记录，还要帮他成为创造契约者吗？”

　　　　“只是测试一下。”德雷塞尔公爵低下头冷淡的回复了一句。

　　　　“出去，像个淑女一样敲门。”

　　　　夏洛特绷着脸站在原地，但片刻后还是低下头飞快地退出了房间。

　　　　咚咚咚。

　　　　门外响起略带沉重的敲门声。

　　　　“不见。”

　　　　德雷塞尔公爵冷淡的回应了一句，他看着夏洛特长大，两人虽然名为师生，但实际上德雷塞尔陪伴夏洛特的时间，甚至要比埃兰国王弗雷德更久一些。

　　　　从情感上，夏洛特也与德雷塞尔更亲近。

　　　　“老师。”门外传来夏洛特委屈的声音。

　　　　“进来吧。”摇了摇头，德雷塞尔公爵还是没办法真的拉下脸来。

　　　　房门打开，夏洛特重新走了进来。

　　　　“您要收那个西格蒙为学生吗？”

　　　　“是马雷克告诉你的吧？这个家伙。”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德雷塞尔公爵抬起头，“我说过的只是试一试。”

　　　　“如果他符合您的标准呢？”

　　　　“我的标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达到的。”公爵笑了笑，示意夏洛特坐下。

　　　　女孩儿绷着脸，假装没有看到德雷塞尔的眼神，“我就符合你的标准，甚至比马雷克更合适，可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学生？！”

　　　　“你已经是我的学生了。”

　　　　“我是说真正的学生，可以沿袭你探索的道路。”

　　　　“你不行。”公爵摇了摇头。

　　　　“为什么？”夏洛特一脸倔强，“就因为我是个女孩？”

　　　　“你是王女，在弗雷德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你是有可能掌管这个国家的那个人。”公爵盯着夏洛特的双眼。

　　　　“埃兰的王不能是个疯子。”

　　　　“走了同样的道路，你不一样好好的，还成了王国双柱之一。”

　　　　公爵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疯？”

　　　　明明并没有任何压力，被平静的双瞳注视着夏洛特，却莫名的感到背脊发凉。几秒钟之后，她才从这种诡异的状态里挣脱出来，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通报声。

　　　　“让他们进来吧。”

　　　　另一边，西格蒙跟在马雷克身后，第一次走入了德雷塞尔公爵府，公爵的家徽是一面金底红边的盾牌，上面绘制着展翅的雄狮。

　　　　前世作为游客，西格蒙曾经见过许多雄伟的建筑，公爵府在他眼中算不上奢华，庄重威严在细节处却又别出心裁。

　　　　走进房间，跟着马雷克简单的行礼问候，抬起头时，他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太普通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桌子后面，态度亲和，没有传奇小说里描绘的乱七八糟的各种气，没有装腔作势，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如沐春风。

　　　　“西格蒙，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很出色，至少在利亚姆城，你把马雷克照顾的很不错。”

　　　　“照顾我？”马雷克撇撇嘴，却没再多说些什么，面对这位公爵，他明显收敛了很多。

　　　　总体来说，西格蒙对这位公爵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秘书年轻了一些。

　　　　“具体的事情马雷克应该都和你说过了吧，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如果你对马雷克说的新方向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一个测试。”

　　　　“测试什么？”

　　　　“测试你的精神耐受性以及混乱值的阈值。”

　　　　“具体呢？”西格蒙问的很仔细。

　　　　“别担心，我能保证你的绝对安全，在这个问题上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测试很简单，只需要你观看一本书。”

　　　　“我可以试试。”西格蒙对公爵提到的新方向很感兴趣，至于测试之后的事情，那要看西格蒙是否达到公爵的要求。

　　　　见西格蒙同意，公爵点点头，“夏洛特，去把那本书拿来。”

　　　　“好的，老师。”

　　　　原来不是秘书，是马雷克的师妹。

　　　　等待的过程中，公爵又向西格蒙询问了一下纽可门，很快，名为夏洛特的少女就取了一本厚重的书籍。

　　　　黑色的未知皮革，封面上是一个倒吊的猎人符文，上面缠绕着细密的银链，看样子利亚姆地下放置的那本书籍就是这个的复刻版。

　　　　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几人所在的区域便凹陷下去，齿轮转动，很快来到了一个地下大厅。

　　　　房间周围点缀着不知名的水晶，这里的光线明亮，墙壁上绘制着隐约的纹路，而这时马雷克和那位少女已经站到了公爵身后。

　　　　“坐下吧。”

　　　　将书籍的封面正对西格蒙，“这本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一帝国时期，但它却是最近这些年才被人发现的，里面绘制了一个古怪的符文。”

　　　　“猎人符文。”

　　　　“没错，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符文之书，猎人契约的起源，为了区别其他，你可以称呼它为起源之书。”

　　　　“起源之书，难道说其他契约也是……”

　　　　“关于这个问题，你需要自己去发现，我只能告诉你，和这本起源之书一同被发现的还有另外一个契约。”

　　　　“创造契约。”西格蒙试探着开口道。

　　　　“没错。”公爵点点头，“当然这本书不是一开始就被我们获得，在流传的过程中，有很多人针对性的做过解读和复刻。”

　　　　“低阶的信息并不多，解读起来也没有太多困难，但是在4阶以后，问题就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只要没人走到终点，就没人保证自己的路一定是正确的。”

　　　　“在具体的选择上，一阶、四阶和七阶是关键。”

　　　　西格蒙点点头，这很容易理解，烙印了一阶的符文之后，二阶和三阶都是在他满足一定条件自动晋升的。

　　　　但听德雷塞尔公爵的意思，四阶和七阶又会迎来两次改变。

　　　　“4阶的行刑者经过无数人的验证，已经证实是切实可行的，之后的两个境界也都可以自然达到，但是我在翻阅这本书籍的过程中，却从原有的道路里发现了新的可能。”

　　　　“我称之为混乱路径。”

　　　　“这是对混乱值的探索和利用，在这条道路上，我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我可以告诉你，这条路很难。”

　　　　“但非常强，尤其是进入5阶之后将会建立统治性的优势，进入6阶，同级别之中，单对单，没有人有站在你面前的勇气。就算那些……”

　　　　话说到一半，德雷塞尔公爵却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