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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自己也看到了，他故作矜持地说道：“涨倒是涨了，可惜只是块很普通的料，种、色和水头都太一般了，没什么收藏价值。”

　　　　胖子刚说完，旁边就有接口：“老板有意出售吗？这块料我出三千。”

　　　　“三千三，老板考虑一下吧。”在场就这么几个人，居然还开始竞价了。

　　　　黎老板和他弟弟小声嘀咕了几句，并没有出价。

　　　　“大家先等一会，我线都划好了，这边再切一刀，切完再说。”胖子挺有自信，还想继续切下去。

　　　　现在其实还算是半明料，因为这块毛料只解出一小部分，还有不小的赌性。而且这块料显示出来的质量比较一般，大家其实在赌里面的翡翠到底能有多大。

　　　　孙大海前世，知道解石过程中会有人出价，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是这样，他在一边看得是津津有味。

　　　　竞价的都是老手了，对这样普通的料，不会头脑一热就胡乱叫价的。

　　　　既然货主想继续切下去，那大家就都在一边等着，大不了全解开成为明料后再竞价，那样反而没有了风险。货主的意思很清楚，这块料他是不想带走了，要就地卖掉。

　　　　切割机停了下来，围在旁边的人却都没有出声。孙大海觉得莫名其妙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切垮了？

　　　　他跑上前去一看，果然出现了问题。那条绿色已经被綹裂分隔成了几段。綹裂到这里已经不再是一条，而是呈放射性发散开了。

　　　　“一千六。”

　　　　这时还有人开价，只不过价格比刚才低了一倍还要多。正可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胖子眼睛都红了，站在那里盯着这块毛料运气。他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道：“继续解，完全解开为止。大不了我就当这块料也全垮了。”

　　　　目前这种情况，大家谁也没法劝他。既然他决定了，那就只有继续切下去，解开整块料。

　　　　一小时之后，胖子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无神。

　　　　旁边的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围在一张桌子边，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摆着一大一小两块刚解出来的明料上，并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报价。

　　　　“大块七百五，小块的二百，你看能不能接受？”黎老板汇总了报价，过来和胖子商量。

　　　　这时候，黎师傅已经在研究孙圆圆的那几块料如何划线了。胖子的心气被打击没了，虽然手里还有一块半明料，但今天他实在是不想再解了。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货主有时感觉运气来了，也许会挑灯夜战连轴转。但要是感觉不好的时候，也许一块毛料开到一半就中途停手呢。

　　　　其实胖子今天是赚钱了，他总共才花了六百八，按照现在的价钱，已经有九百五十块进账，而且他手里还有一块机会比较大的半明料没解呢。

　　　　只不过刚才这块料，表现是高开低走，着实有些膈应人。它在擦窗时表现得很有潜力，把大家的期望值挑了起来，头一刀过后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谁知道此后一刀比一刀差，虽然全解出来不仅没有赔钱，反而让胖子小赚了一笔，不过这样的心理落差，实在让人倒胃口。

　　　　刚才这块料体积大了一些，解石用了不短的时间。好在孙大海让司机回展馆把中巴车开到了点门口，二小和张玉洁、梁晶晶在车上睡了一会，其他人也轮流回车上吹了吹空调，不然可就难熬了。

　　　　胖子决定今天不再解石了，这时孙大海把孙圆圆叫了进来，让她和黎师傅商量解石的顺序。

　　　　孙圆圆手里一共有四块毛料，今天全要解出来。大家都不懂得如何解石，所以就请黎师傅全权负责了。

　　　　孙圆圆决定好解石的顺序，就捂着耳朵躲到一边去了。孙大海没办法，只好苦笑着替妹妹在前面盯着。

　　　　可惜事先没有准备一副耳塞，孙大海在心里吐着槽，中那些赌石高手们成天泡在机器旁边，要么自己解石，要么帮别人解，这时间长了，耳朵还能要吗？

　　　　孙圆圆的几块原石个头都不大，解起来速度很快。第一块原石就旗开得胜，开出了一小块灰白色的马牙种。

　　　　这勉强能算是翡翠了，但却是非常低档的一种料。这块料几乎没有人争，有个人试探性地开了三十元的价格，被黎师傅用三十五块钱买下。他可以用这块料做几个烟嘴，顺便让徒弟练练手。

　　　　第二块原石切开后大家发现，这就是一块石头，里面连一丝翡翠的迹象都没有。阿福有些尴尬了，自己东挑西选了半天，最后怎么就选出这么一块东西呢？

　第534章　废料更值钱

　　　　第三块原石是张玉洁帮孙圆圆挑选出来的，她这会也来了劲儿，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黎师傅解石。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底下埋怨，嫌这里又脏又吵的。

　　　　一刀下去后，伙计在切口上浇水。

　　　　“见绿了！”

　　　　黎师傅刚将手电的光照在切口上，还没有说话，旁观的人先一步叫了出来。

　　　　黎师傅摇摇头，说道：“是雾。”

　　　　孙大海凑过去一看，果然，切口上显示出了一些绿色，但却是朦朦胧胧的，仿佛隔了层塑料膜似的。

　　　　“五百。”

　　　　孙大海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就有人报价了，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孙大海了解自己的妹妹，真要是开出好点的料子，孙圆圆肯定不会卖的。这小丫头赌石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想要好料子呀。

　　　　孙大海看了看旁观的人，心中暗想，他们在这里是瞎耽误功夫，除非是刚才那种垃圾料，否则他们是得不到好料子的。

　　　　孙大海不是主人，不能撵人家走，只能这么耗着。不过孙大海其实也想差了，他们在一边旁观解石过程，借机低价收购原料只是一方面原因。

　　　　他们都是这个行当里的人，只要听到有人解石，自觉不自觉地就会来旁观，无论别人切涨还是切垮，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经验和资历，这也算是一种职业病吧。

　　　　黎师傅小心翼翼地先擦出一个窗口，琢磨了一会之后，下了第二刀。随着刀片移开，大家赶紧查看情况。

　　　　说来也巧，这第二刀居然又切在了雾区，连续两刀都是这样，连黎师傅都挠了挠头。

　　　　“八百。”这时又有人试图出价了。

　　　　虽然多切了一刀，可这块料的情况仍然看不清楚。两刀都切在的雾区，真是让人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

　　　　孙圆圆刚才跟黎师傅说了，这些原石都要完全解开之后，再考虑如何处理。所以黎师傅也不理会叫价的人，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第三刀切了下去。

　　　　前两刀的切口是原石的前后两面，这第三刀可就狠了，直接将前后两个切口连了起来。

　　　　浇水，打光，周围的人挤在一起探头去看，却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孙大海知道，这应该是跨了。

　　　　果不其然，黎师傅简单的有来了几刀，将原石的石皮剥开，中间部分拿了过来，让孙大海和孙圆圆几人一起观看。

　　　　这块原石比较怪，石皮里面是一大团过渡的硬玉层，也就是中间是一片绿，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

　　　　“可惜呀，这块原石出世太早了。如果没有被开采出来，若干年后，不知道是否能成为一块好翡翠。”黎老板看着这块早产的原石说道。

　　　　孙大海对这样的话题并不感兴趣。翡翠的形成需要几千万年，而且需要特定的外部条件。

　　　　黎老板现在说的话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即便把这块原石深埋进矿场，以后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随便吃一个鸡蛋，还等于消灭掉了后世无数只鸡呢。这种事情除了那帮研究哲学的人，谁能掰扯清楚呀。

　　　　这第三块原石虽然切垮了，但废料反而成了香饽饽。大家纷纷出价，想要把这块废料买回去，也不知道他们是要收藏，还是想做相关的研究。

　　　　孙圆圆很开心地卖掉了这块废料，她以后也不干这个，留着还嫌占地呢。现在额外又收入了五十元，两笔收入加起来，赌石花的钱基本算是回本了。

　　　　张玉洁也很开心，她选中的原石虽然没有开出翡翠，但却是这三块料种价值最高的。这让她趾高气昂，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最后还剩下一小块蒙料，还不到一公斤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黎师傅最后加把劲儿，准备一鼓作气，这块料子解开。

　　　　孙大海原以为黎师傅会简单粗暴的直接来上一刀，然后看情况再说。没想到人家真有职业操守，拿着这块拳头大小的原石，左瞧右看，研究了十分钟，最后才找到一个地方，开始擦。

　　　　黎师傅一边擦石，一边跟孙大海他们解释，说他感觉这块料子石皮不是很厚，因为料子太小，怕一刀下去伤着里面的玉肉，所以先找一个皮薄的地方，擦出窗口看看情况再说。

　　　　很快，原石的石皮被擦出了一个小窗口，灯光一照，满眼都是令人惊叹的艳绿色。

　　　　“涨了！”几个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黎师傅非常兴奋，作为解石的师傅，如果能从他的手中解出高档翡翠料来，那将会是伴随他一生的成就。

　　　　“在哪里呢，让我看看。”躲到外面的孙圆圆听到叫声，也跑了进来。

　　　　“叔叔，这块翡翠好不好？”孙圆圆看了几眼，没有看明白，便找黎师傅询问。

　　　　“现在看起来像是冰种，不过你先不要着急，这只是擦出来的，只有切开原石以后，才成准确判断出来。”黎师傅没敢打包票，说话留了余地。

　　　　“四千。”

　　　　“我出四千二。”

　　　　孙大海也乐了。这样的龙套角色真是时刻不忘给自己加戏呀，难道看不出来孙圆圆就没打算卖吗？

　　　　“叔叔，请您继续吧。”孙圆圆没有理睬叫价的人，而是兴致勃勃地等着黎师傅继续解石。

　　　　黎师傅想了想，换了个地方，继续擦石。不一会，一个新的窗口又被开了出来。

　　　　“又涨了。”这次是黎老板率先开口了。

　　　　这个窗口显示出来的绿色只有一半，但黎家兄弟都很兴奋。旁边的人也在小声议论着，只有孙大海他们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看，这里显示出来的绿色，是不是和刚才那个窗口非常像？这说明有很大的可能性，里面是一大块同种同色的翡翠。”黎师傅对孙大海他们科普。

　　　　“哦，这样的，叔叔，咱们继续下去吧。”孙圆圆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她就知道孙大海告诉自己的话，不管原石说明情况，全部解开再说。

　　　　“小姑娘，我出八千，你把这块料转让给我吧。”龙套甲忍不住了，直接找孙圆圆交涉。

　　　　“对不起，我只想要切开这块石头。”孙圆圆有了孙大海的交代，根本就不为所动。

　第535章　大涨

　　　　“小朋友，现在只是擦，做不得准的。一会万一切垮了，像刚才那个人的原石一样，可就不值钱了。所以我出八千五，你把这块料卖给我吧，不用冒风险了。”龙套乙粉墨登场。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一个胖子在旁边，本来气就不顺，猛然听了龙套乙含沙射影的话，顿时就不干了，直接冒头出来。

　　　　胖子？就是刚才先解石的那个胖子，原来他一直没有走，也在人群里看热闹呢。

　　　　龙套乙背后挖苦人，没想到人家还在场呢，被事主当面捉住，尴尬之下，只好闭上嘴退到了一边。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