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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正因为抓不到证据，曾小娥才更痛苦。因为所有的吵闹都成了她无理取闹，明明知道丈夫心里有那个人，她却奈何不得。

　　　　这就是一根刺，时不时的刺她一下，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当中。

　　　　“医生说，我是因为郁结于心才得了这个病，你说我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呢？我自以为手段了得，我机关算尽，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最后却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幸福……”

　　　　曾小娥还说了些什么，凌英英恍恍惚惚的，已经听不大真切了。她脑子晕晕乎乎的，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一片空白。

　　　　同样满心复杂的，还有凌菲云。

　　　　她总觉得曾小娥与凌英英之间有些异常，正巧凌艳珍把手机随手放在了病床前的柜子上，凌菲云就主动请缨，来给姐姐拿手机。

　　　　没想到走到病房门口，却听到了这么劲爆、狗血的故事。

　　　　原来，妈妈年轻时真的与黎校长有过一段情！难怪，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从来不去学校，开家长会也都是凌平安去参加。

　　　　甚至凌菲云小学一年级刚开学，理应由父母陪同去学校报到的，可陪着凌菲云去的人却是凌芳华这个大姐。

　　　　这一刻，凌菲云突然明白了，之前妈妈一个人躲在花圃里哭，是为了什么。她也突然明白了，妈妈心里的期待。

　　　　只是现在凌平安回来了，妈妈一定左右为难了吧？

　　　　凌菲云回到病房的时候，才知道刚才娄光亮来过了。空着手来的，一直坚持说都是误会，他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只是“可能”有所疏忽，再加上凌平安本身体质不好，所以才会病情加重。

　　　　对于这一无耻行径，吴海都听不下去了，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娄光亮目的没有达到，厚着脸皮一直纠缠，最后还是凌平安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告你，但你记住了，从此我凌平安跟你恩断义绝，死后见了爹娘，你也别说认识我。”

　　　　听了这话，娄光亮讪讪地摸摸鼻子，然后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毕竟人家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答案，兄弟间恩断义绝什么的，对他来说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凌菲云听说之后，怎么也想不通。不是亲兄弟吗？凌英英和自家两个姐姐感情很好，凌菲云和凌芳华、凌艳珍的感情也非常深厚。对凌菲云来说亲人是最最重要的人，为了亲人她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对娄光亮这样的人，她真的无法理解，大千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啊！

　　　　因为第二天要上学，一家人商量着让谁留下来照顾凌平安。

　　　　凌艳珍说：“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在医院里不方便，妈妈要看店，小妹要上学，就让我留下吧。”

　　　　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最妥当的，众人都没有异议。当天晚上凌菲云等人就回到了涞水市，凌菲云顾不上休息，连夜去了莫老大夫的医馆。

　　　　晚上十点半，莫老大夫本已经休息了，可凌菲云还是厚着脸皮打了个电话过去。

　　　　“莫老大夫，非常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小凌啊，没事没事，我老头子年纪大了，觉少，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

　　　　听到莫老大夫没有见怪，凌菲云微微松了口气，遂将凌平安的病情简单叙述了一遍：“您看我爸这样的情况，有没有可能保住那条腿？”

　　　　“除非亲自诊断过，否则我是没法答复你的。”莫老大夫说道。

　　　　“那您能去衡杨，帮我爸看看吗？”

　　　　莫老大夫没吭声，凌菲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人家莫老大夫的医馆里每天有那么多人等着他看诊，怎么可能抽得出功夫去衡杨呢？

　　　　再说了以莫老大夫的名望，即便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想要请他看病，都还得老老实实上医馆排队呢，自己不过一个普通老百姓，凭什么让人家大老远地跑衡杨去？

　　　　可是想要保住凌平安的那条腿，莫老大夫已经是他们家的最后希望了，该怎么办？

　第263章　就是那个意思

　　　　凌菲云想了想，试探着说道：“要不，把我爸带到您的医馆来——”

　　　　原本以为没什么希望了，不料莫老大夫沉吟片刻后突然说道：“算了，左右我这也没什么大事，还是我抽空过去一趟吧，你爸伤得挺重，路上颠来簸去的多有不便。”

　　　　虽然莫老大夫说得轻巧，可凌菲云却不能当真，莫老大夫这样的身份，肯为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破例，这个人情可欠大了。

　　　　凌菲云不是那种嘴甜的女生，但莫老大夫的人情她却深深地记住了。

　　　　第二天，凌菲云请了半天假，和吴海一起亲自把莫老大夫送到了衡杨市第一人民医院。

　　　　凌平安并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什么身份，不过莫老大夫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莫名觉厉，他倒也乖乖地配合着。

　　　　他可不想截肢，以后做一个残疾人，谁心里能乐意呀？闺女给他找了个大夫来，不管能不能行，死马当活马医，先看看再说吧。

　　　　莫老大夫仔细看了各种检查单，然后亲自给凌平安号脉，凌菲云姐妹及吴海三双眼睛紧紧盯着莫老大夫，想问，又强忍着不敢去催问。

　　　　好在莫老大夫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倒有个方子，可以试着保守治疗——”

　　　　“哎呀太好了，那就是不用截肢了吧？”凌艳珍立刻高兴地叫了起来。

　　　　莫老大夫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尽力一试，到底能不能行，还未可知。”

　　　　向来医者就不会给出百分百肯定的答案，莫老大夫能说出尽力一试的话，凌家人已经松了一口气，感觉有了希望。原本他们最怕的就是莫老大夫直接下定论要截肢，那可真的就是毫无希望了。

　　　　既然莫老大夫说可以一试，那就不能再在医院住着了，正好吴海开了车来，一行人办了出院手续，把凌平安抱到车上，然后回到了涞水市，直奔莫老大夫的医馆而去。

　　　　医馆以前从不收住院病人，但凌平安不良于行，他的情况住在医馆才更方便治疗。莫老大夫就让人把医馆二楼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凌菲云买了张一米二的小床放进去，铺上被子床单，让凌平安住。

　　　　这会儿凌英英也过来了，望着莫老大夫感激涕零：“实在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老大夫笑着摆手：“为患者考虑，这是我辈医者份内之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虽是这样说，可凌家人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家的帮助。一家人商量着应该怎么报答莫老大夫，钱财？人家这么大的医馆开着，不在乎那点钱。

　　　　送锦旗？这医馆本来就是远近驰名，在当地人心目中声望很高，收到的锦旗一间屋子都快堆不下了。

　　　　最后凌英英一捶定音：“钱要给，锦旗也要送，虽然人家可能不太在乎，但我们一家人不能当没事发生。虽然东西微不足道，但这是我们的态度！”

　　　　凌菲云惊讶地看着老妈，行啊，老妈最近变化很大，越来越有见识了！

　　　　只是他们去送锦旗和红包的时候，莫老大夫却突然意有所指地说：“人年纪大了，就想把咱们中医发扬光大，别的，我倒不太在意了。”

　　　　这话说得，凌英英等人面面相觑，有些迷里雾里的感觉。

　　　　倒是凌菲云心念一动，猜到了什么，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惊疑不定地望着莫老大夫。

　　　　莫老大夫看着她，微微颌首：“不用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您是认真的吗？”凌菲云双颊浮现两抹红云，一双眼睛里透出惊人的光彩，哪里还有平时淡定自若，故作老成的模样？

　　　　这两人的话跟打哑谜似的，凌英英等人更加疑惑了。

　　　　“哈哈——”莫老大夫似乎对凌菲云的表现非常满意，大笑道：“此事不急，等你高考结束后再说吧。”

　　　　等离开后，凌艳珍再也忍不住了，“刚才打什么哑谜呢？”

　　　　凌菲云裂着嘴傻笑，却怎么也不肯说。

　　　　凌英英等人满脸无奈：“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秘兮兮了？”

　　　　“算了，谁还能没个秘密呀？”凌芳华笑了笑，温柔地说道。

　　　　身为一个学生，下午凌菲云就被家人赶到学校去了，后续事宜自有两个姐姐去做。

　　　　如今已经是三月底，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可惜身为高三狗，凌菲云是没办法出去享受春光了。

　　　　距离高考只有两个多月，教室后边的大黑板上，那大红色的倒计时数字时刻在提醒着他们，时日无多，需争分夺秒啊！

　　　　凌菲云想着，还是应该再请个补习老师，再精确提升一下自己的物理和数学成绩。之前许妍老师以腿伤为由拒绝了她，现在又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许妍老师好了没有？

　　　　凌菲云给许妍打了个电话，问候了几句，然后提起自己想继续请补习老师的事儿。然而许妍却并没有接话碴儿，这也就是仍然拒绝的意思了。

　　　　凌菲云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许妍老师教学水平高，如果由她来教自己无疑是最合适的。但人家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她也没法勉强，只得再一次去了补习学校。

　　　　到了补习学校，凌菲云意外地碰到了楚梦涵。

　　　　两个人原本并不熟，但同为一中学霸，占据了全年级第一和第二的两个人，说不关注对方，是不可能的。

　　　　虽然明面上没什么来往，但暗地里楚梦涵可是把凌菲云当成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骤然相遇，两人表情都有些微妙。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本该就此散去，不料错身而过的时候楚梦涵突然说：“你进步很大，但想要超越我是不可能的。”

　　　　凌菲云笑了笑：“你不应该和我比——”

　　　　楚梦涵立刻冷了脸：“你看不起我？”

　　　　“你应该和自己比。”

　　　　楚梦涵愣了愣，突然笑了，“凌菲云，你还挺有意思的嘛。”

　　　　年轻人的友谊可以说来就来，也可以说翻就翻。就因为一句话，楚梦涵觉得凌菲云很好玩，语气也亲呢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神转折，凌菲云也是一脸懵逼。

　第264章　一切皆有可能

　　　　“对了，你最近怎么没去许老师那儿补习呀？”

　　　　“许老师不是没空吗？”话音刚落，凌菲云突然反应过来，“你一直在许老师那儿补习？”

　　　　楚梦涵点头：“对呀，寒假期间许老师又收了好几个学生呢，你——”

　　　　大家都是聪明人，楚梦涵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不想补习了呢……”

　　　　许妍跟凌菲云说自己没空，不想给她补习，可实际上却又收了好几个学生，这说明了什么？

　　　　楚梦涵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一股尴尬的气息弥漫开来。

　　　　在补习中心交了钱，凌菲云仍旧选择了一对一的课程，然后离开补习中心。

　　　　不管许妍是因为什么不想再教自己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只是想到莫苇茗，凌菲云会忍不住想：他知道这件事吗？这里面是否有他的手笔？

　　　　微信被拉黑后，他却仍然愿意帮助自己，看上去也挺友好，那么或许——

　　　　仿佛一道光突然照进了大脑，凌菲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那微信会不会是许妍拉黑的？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想到自己可能被人误会了，凌菲云跳起来就想打个电话过去解释一番，不过号码拨出去又马上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