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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衙门审案

　　　　“大人，邓飞已经带到，邓飞的主家永宁侯也跟着来了。”

　　　　衙门大堂之上，邢三对着馆陶县令张侃汇报着。

　　　　“永宁侯？邓飞是永宁侯的人？”张侃皱着眉头问到。

　　　　“回大人，邓飞是今天刚刚被永宁侯收为护卫的。今天我们去抓，找邓飞的时候，永宁侯爷得知有案件找上邓飞就跟着一起过来看看。路上他还当众问了一下邓飞命案发生的时候他在哪？有谁可以证明。还让小的派人去把那些证人都找来。”邢三老实的回答着，还把这一路上卢俊礼都做了什么汇报了一下。

　　　　邢三的话让张侃的眉头更加的紧皱了起来。这永宁侯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主啊！

　　　　“把他们请上堂来吧。”张侃吩咐着说到。

　　　　邢三领命而去。堂上的杨小黎此时神色有些紧张，不过转眼间就又恢复成那个可怜兮兮的求青天大老爷做主的小民。而同样在堂上的杨大黎的老婆刘氏则是慌张了起来。

　　　　“见过张大人，卢俊礼有礼了。听闻我这新收的护卫邓飞和命案牵扯上了，我就不请自来了，还请大人多多见谅。”

　　　　上的堂来，卢俊礼主动对着张侃拱了拱手说到。面子给的很足，一点也没有嚣张跋扈的模样。

　　　　“侯爷说笑了，本官相信，侯爷不是那种徇私枉法之人。侯爷能带着邓飞过来配合查案是再好不过了的。”张侃也是笑着拱了拱手说到。

　　　　不过，张侃虽然是笑着说的，卢俊礼还是能听出张侃那话里话外的挤兑之意。显然，这张侃是以为自己要以势压人，所以才先用自己不会徇私枉法来堵自己的嘴。

　　　　“大人放心，俊礼绝对配合大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论耍嘴皮子卢俊礼就没怕过谁。你那话堵我，那我也拿话堵你。你怀疑我是会徇私枉法是吧，那我就怀疑你冤假错案。谁怕谁啊！

　　　　“哼！堂下来人可是邓飞！”张侃不爽的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卢俊礼，对着邓飞厉声喝问着。

　　　　“回大人，在下正是邓飞。”

　　　　“我且问你，今日你戌时在何处？”

　　　　“回大人。飞于半月之前来到馆陶县，这半月以来飞每日都是白日于县城内与人关扑。半月以来，飞已欠下不少钱财。今日，蒙永宁侯爷看重，收飞为护卫，飞就向侯爷借了些钱财去还钱去了，从酉时开始，一直到亥时一刻左右才刚刚回到客栈，然后就被邢捕头找来。”

　　　　“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去还钱？”

　　　　“回大人，小的明天就要和侯爷一起启程离开馆陶县，所以只好连夜去还钱。”

　　　　“可有人证？”

　　　　“大人，邢捕头已经派人去请去了。”

　　　　张侃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对杨小黎和刘氏问道：“你二人说杀害杨大黎的是在街上做关扑的邓飞，本官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可是确实看清楚就是他了？”

　　　　此时的刘氏已经有些慌了，不敢说话了。杨小黎则是斟酌了一下说道：“大人，当时天色已晚，我也只是看到了个背影。那人的背影和邓飞很像，还拿着一条铁链，所以我才认为是和哥哥发生过口角的邓飞。”

　　　　杨小黎的话让张侃开始起疑，一开始杨小黎可是言之凿凿的说就是邓飞的。现在变成了认为是邓飞，这可之前的说辞不太一样啊。

　　　　张侃厉声问道：“大胆杨小黎！之前你说你看到的就是邓飞，如今又改口说只看到了背影像邓飞，你可知如果不是邓飞的话，你的话会给邓飞带来怎样的后果？”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只是看到那人太像邓飞了，且邓飞又确实与家兄发生过矛盾还扬言要勒死家兄，所以小的才会认为是邓飞的。”杨小黎磕头说到。

　　　　“大人，人证都已带到。”这时候，邢三也是把之前派人去找的人证都带了过来。

　　　　张侃把人证叫了上来了，开始和他们对证。根据证人的口供，邓飞确实是没有作案时间。

　　　　在张侃和人证对证的时候，卢俊礼也没有闲着。他看了看杨大黎脖子上的勒痕，发现有些不太对。

　　　　人死前被勒和死后被勒，这是有分别的，若是死前被勒，勒痕在人死后，初时会呈深红色，有血荫，久后会转为黑色。若是死后被勒，初时其痕无血荫，只有白痕，时间久后会转为褐色。

　　　　杨小黎和刘氏说杨大黎是被人勒死的。那么勒痕应该是深红色，有血荫的，或者是有些发黑的，毕竟，杨大黎没有死太久。

　　　　但此时杨大黎脖子上的勒痕可是淡褐色的。这很明显是死后伪造的。那么，杨小黎和刘氏之前就是在说谎！

　　　　他们为什么说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是他们俩杀的，然后嫁祸给别人。

　　　　至于为什么嫁祸给邓飞？很简单，邓飞是外地人，还和杨大黎发生过矛盾。而且，邓飞还说过要勒死杨大黎的话，所以，杨小黎就把这口大黑锅直接扣在了邓飞的身上了。

　　　　虽然卢俊礼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但他还是很谨慎，没有直接就断定是杨小黎和刘氏杀的人。万一呢？万一不是他俩杀的人怎么办？那岂不是自己冤枉了他俩！所以，卢俊礼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但卢俊礼并没有审案查案的权利，想要去找证据什么的，要么自己去偷偷找，要么征得张侃的同意辅佐张侃破案。

　　　　但两人刚刚还互怼了一波，卢俊礼也不确定张侃会不会让自己帮忙。

　　　　现在的张侃也是有些头疼，邓飞很明显有着不在场证明。那么杨小黎和刘氏看到的是谁呢？

　　　　“杨小黎、刘氏，你们再把是怎么发现杨大黎死亡的过程说一遍。”

　　　　“是大人。今日夫君说晚上会晚点回来，和朋友去吃酒。民妇知道夫君吃酒时很少吃东西，所以民妇就想等夫君回来一起吃饭，等到戌时两刻见夫君还未回来就去做饭了。

　　　　等民妇做饭吃完之后，就准备回卧室休息。等民妇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有个壮汉再用铁链狠狠地勒着夫君的脖颈，民妇吓的大叫了起来。

　　　　叔叔听到了民妇的叫声就从院子外跑了进来。那大汉慌忙的从卧室的窗户跳了出去翻墙跑了。然后邻居们也都闻声而来，我们就来报案了。”

　　　　刘氏战战兢兢的把事情有说了一遍，看样子是吓坏了。但有了自己的推断的卢俊礼看刘氏更像是心虚的怕被人戳穿。

　　　　“嗯，杨小黎，你再把你是如何那么快就赶到现场的说一遍。”

　　　　“是，大人。小的今天在赌馆里赢了些钱，心里高兴之下就去找哥哥吃酒去。刚刚到哥哥家院门就听到了嫂嫂的惊叫声，小的就急忙跑了进去。然后就看到邓，看到一个很像邓飞的大汉从卧室窗户跳了出来翻墙跑了。”杨小黎又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张侃听完，捏了捏脑门，不擅长审案的他有些无处下手。

　第八十五章　追问

　　　　张侃现在有些苦恼。不擅长审案的他一向是把查案的事情交给典史来办的。

　　　　前两天，典史因父亲去世回乡守孝去了，新的典史他还没有选好。

　　　　不说别的，张侃虽然只是个县令，但他还是很尽职责的。任命的佐官也都是真材实料的。尤其是掌管刑狱的典史，为的就是杜绝出现冤假错案。

　　　　现在，出了命案，擅长处理政务搞民生的张侃对审案破案有些无从下手了。

　　　　“大人，不知我能否问杨小黎几个问题？”卢俊礼对着张侃拱了拱手说到。

　　　　卢俊礼也是看出了张侃并不擅长审案，所以他也就有了帮他一把。

　　　　虽然他俩有些不对付，但卢俊礼还是不想因为张侃的原因弄出来冤假错案。他有这个能力，他就不会吝啬出手。

　　　　张侃没有反对，他也是存了看看卢俊礼能问出些什么事情。能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他也没啥损失。

　　　　得到了张侃的允许，卢俊礼对着杨小黎问道：“杨小黎，你说你是在赌馆里赢了钱所以才去找哥哥喝酒。那么，你是什么时候从赌馆里出来的。”

　　　　“回侯爷，小的是酉时出来的。”

　　　　“你和你哥哥家距离远吗？”

　　　　“不到一刻钟就能到。”

　　　　“那你是从赌馆里出来就去找你哥哥吃酒去了吗？”

　　　　“小的回家换了身衣服才去的。”

　　　　卢俊礼看着杨小黎的眼睛说道：“哦，是吗？我可警告你哦，你不要说谎。你换没换衣服，什么时候去的你哥哥家都是能在赌馆里的人和街坊邻居那里问出来的。”

　　　　卢俊礼的话让杨小黎有些紧张，以为卢俊礼发现了他话中的缺漏之处。

　　　　杨小黎小心翼翼的回道：“回侯爷，时间也可能是早了点，也可能晚了点，但前后不会差太多的时间。”

　　　　“你和你哥哥家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就算你换衣服用了四刻钟也不会那么晚才到你哥哥家！”

　　　　“小人在家里小睡了一下，等醒了之后发现天都黑了，所以换好衣服就赶紧去找哥哥了。”杨小黎赶紧说到。

　　　　不过，卢俊礼已经可以很肯定杨小黎是在说谎了。这很明显是杨小黎在为之前自己说的谎补救呢。

　　　　卢俊礼为什么问杨小黎时间线，那是杨小黎的时间线跨度太大了。

　　　　杨小黎酉时出来，杨大黎戌时下一刻左右死的，这就是三个小时的空白期。

　　　　让他换衣服用去一个小时也还有两个小时呢。如果说是睡了两个小时也是有可能的，但杨小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他睡了两个小时才去找他哥哥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卢俊礼怀疑他的最初原因，最初原因是太巧了。

　　　　怎么就在刘氏看到凶手的时候，他正好赶到。这才是卢俊礼怀疑他的地方。

　　　　但也只是怀疑，杨小黎被问之后的表现才是卢俊礼加深怀疑的原因。

　　　　杨小黎绝对是隐瞒了什么，所以才会前后说辞不一致。这就让卢俊礼直接把怀疑对象直接锁定在杨小黎的身上了。

　　　　杨小黎说完之后，卢俊礼没有再问他什么问题，而是开始查看起尸体来。

　　　　脖子上的勒痕卢俊礼已经确定是伪造的了，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杨大黎的真正死因。

　　　　张侃看着卢俊礼没有阻止，对案件毫无头绪的他其实是也希望卢俊礼能找出些什么。虽然，卢俊礼只是个少年，但古代最不缺的就是少年天才和神童。

　　　　最具代表的人物就是项橐，七岁的时候被孔子当做老师请教学问。结果十二岁就被烧死在山林里。

　　　　第二个代表人物是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让秦国不动兵戈得到了十二座城池。结果，也是在不久后死掉了，才十二岁。

　　　　第性人物就是曹冲。曹冲称象，智救库吏的事迹很多人都是津津乐道的。

　　　　卢俊礼的二舅父贾政就向把贾宝玉培养成曹冲那样的人物，可惜，贾宝玉的心思都在儿女情长上面。

　　　　曹冲比项橐和甘罗活的长，十三岁病死的。看来，神童都不长命啊。

　　　　等等，卢俊礼今年十三岁。去年十二岁开始名声鹊起，被人成为神童，少年英才。现在怎么感觉像是在咒他呢！感觉很不吉利呀！

　　　　卢俊礼在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后也是知道了这杨大黎的真正死因了。

　　　　“刘氏，你说杨大黎是被人用铁链勒死的对吗？”

　　　　“回侯爷，是的。”

　　　　“刘氏，我可警告你，说谎隐瞒可是会加重罪行的。我再问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