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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在青山外-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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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看他把那块甜酥饼咽下去,才松了口气。
余蘅今日透着股萧索之气,又是一身白,像是冰雪捏成的美人,连人气儿也微薄,仿若太阳一照,便要化了。
江宛尝着酥饼好吃,便想让余蘅也尝一尝,叫这仙子一样人物尝点凡俗味道,也对人间多两分眷恋。
马车停在了小桐山山脚。
“山上有座白砚庵,我生母的骨灰便被存放在那里。”余蘅道。
江宛点头。
余蘅道:“我给你准备了竹桥。”
果然早有预谋。
“我不坐。”江宛道。
余蘅笑着看她:“想上山,恐怕要走小半个时辰。”
“我能走,”江宛皱眉,“走不动就叫人背我。”
余蘅颔首:“也可。”
抚浓笑道:“我走得动,我背夫人。”
余蘅:“那你留在山下吧。”
抚浓:“?”
但抚浓的确只能留下,因为明面上余蘅也没带护卫上去。
山间小路曲曲折折,江宛忍着没叫苦,闷头跟着余蘅向前。
只是石阶并不平整,江宛虽已经特别留心,但还是被绊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
余蘅扶了她一把,似是才回过神,抱歉道:“我忘了山路不好走。”
江宛提着裙子,惊魂未定,傻乎乎道:“那该怎么办?”
“我背你。”余蘅解了斗篷,
江宛抱着他的斗篷,看他耳根子泛红,故意道:“那你蹲下吧。”
余蘅便矮身下去,江宛见私下无人,也就伏在了他背上。
山道静谧,唯有风逐叶的一点响动。
江宛觉得太静了,便问:“那是什么树?”
余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无患子。”
江宛其实是认得的,却要问:“无患子有什么用?”
余蘅便认认真真答她。
过一会儿,江宛再问一回,余蘅再答一回,这么循环往复,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山顶,能看见树丛掩映下的小庙了。
奇怪,江宛的声音在耳边一阵阵的,余蘅却觉得心里的焦火全灭了,只剩一片宁静。
余蘅蓦地开口:“一会儿到了,你可会拜她?”
“既然跟你来了,自然是要拜一拜的。”江宛道。
余蘅刚要再说些什么,江宛说:“这一路辛苦你了,快把我放下来吧。”
江宛脚底一沾地,便觉得痛,想来是磨出了水泡,但也不是不能忍。
余蘅的斗篷被她抱了一路,都焐热了。
“你转过身去,”江宛抖开斗篷,“我替你穿上斗篷。”
说是穿,江宛把斗篷披到余蘅身上也就算了。
“庵堂就在前方,我们过去吧。”她先走一步。
余蘅扣好扣子,系好系带,方才跟上去。
如今冬深,庵堂前冷落得紧,余蘅推了门,院子里只有一个罩了半边的水缸,未见一个尼姑。
“有人吗?”江宛问。
这才听见动静,从罩房里走出个十三四的小尼姑来,胖得不见眼,灰袄子紧紧绷在身上,警惕地问:“你们是谁?”
江宛看向余蘅,余蘅对那尼姑行礼。
“问小师傅安,我等是来祭拜姨母的。”余蘅道,“我那姨母少年守寡,没有后人拜祭,家里便将她的牌位送到了贵庵的春慈堂受些香火,年节快到了,今日特来给姨母上一炷香。”
他生得漂亮,纵然不说话也能从小尼姑那里赚得三分面子,如今说话有礼好听,小尼姑自然被他哄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似公子般有心的可不多了,春慈堂就在后头,有个夫人捐了个大牌匾,你们往后走就能看见了,只可惜师太让我守着门,我走不了,不能亲自带你们过去。”
“多谢小师傅指点。”余蘅施礼。
二人便顺着那尼姑指的路,朝后寻去,果然,才走几步,便见一个金光闪闪的匾额,不知是哪家大户捐的。
春慈堂前无人守着,他们顺利推开了门。
虽打扫得还算干净,但陈列的牌位还是散出朽木的味道,屋里不见风,霉味混着烂掉的贡品味道,极为难闻。
余蘅却好似感觉不到,他站在牌位前,一个个辨认着。
过了一会儿,他失魂落魄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莫非霍容棋告诉他的是假消息?
余蘅又挨个看了一遍,可这些牌位上确凿没有一个姓刘的。
江宛帮不上忙,只好站着等他,在等待时,江宛忽然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是从屋子中央的佛龛里传出来的。
第八十八掌 血咒
既然发现佛龛有异,江宛自然要查看一番。
这个佛龛是木头雕的,是个宫殿样式的佛龛,其中放着一个石头佛像。
这佛龛制式粗糙,石像雕工拙劣,却被放在屋子正中间,委实有点奇怪。
江宛想着,便蹲下细看,看着看着,便觉得石头佛像似乎和底座间有条缝,她上手去摸,这佛像有些松动,她顺着劲一转,并没有出现什么密室,只听见嘎嘣一声响。
这个佛像既然可以旋转,一定是个机关,江宛四处看了看,最终伸手敲了敲佛龛下的地砖。
“空的!”
佛龛连着地砖,余蘅一只手就拎了起来,地砖被搬开,露出一条地道来。
血腥味骤然浓郁起来。
江宛看着那条黑黢黢的地道,心里奇怪,这庵堂莫非还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余蘅看着江宛:“我先下去。”
他吹亮火折子,先踏了进去,
江宛从供桌上拿了个亮着的烛台,也跟了下去。
石阶陡峭,她走得慢了些。
血腥味越来越重,江宛心中不免有些迟疑。
等走到台阶尽头,江宛又转过了一面墙,灯烛一照,吓得她几乎拿不稳烛台。
八面罗刹鬼,红目长舌,凶恶非常。
余蘅站在当中。
江宛忙走到余蘅身边,看清余蘅正盯着个牌位。
就是他苦寻的生母牌位,被血画的符咒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邪气四溢的神像摆了四方,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利剑。
庵堂下供奉的竟是将人永镇地狱的厌胜之术。
铺天盖地的悲哀和恨意几乎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江宛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他的眼睛:
“不要看,余蘅,别看了。”
余蘅颓然低头,竟似站不稳一般,江宛手里的烛台叮当落地,她一手抱扶住他,一手按在他的眼睛上。
余蘅半靠在她怀里,眼前一片黑暗,急怒却悄然褪去。
江宛怀里好暖,就像阿柔说的,天寒地冻,一瞬雪尽燕来。
他握住江宛遮在他眼前的手:“我没事了。”
江宛松开他,朝后退了一步。
本来是为祭拜而来,谁成想竟看到这样邪门的场景,不知到底何人设下此种邪法,又与余蘅生母有何深仇大恨。
就是可怜了余蘅。
余蘅捡起烛台,走到牌位前,拨开那些乱糟糟的符咒,把牌位抱进了怀里,细细端详。
“生辰八字没错,还有刘卿宁,就是她的名字,”余蘅道,“旁人的娘在上头享着香火,我娘却被当做妖魔一般镇在底下,这般刻毒的心思,也不做他想了。”
一片黑暗,江宛看不清余蘅的神情,心里便一阵发慌。
“我们上去吧。”江宛道。
她举起烛台:“我给你照着。”
余蘅先行,江宛跟在他身后。
等江宛上去,竟看见妃焰正站在跟前,她走得心惊胆战,连忙伸手:“你扶我一把。”
妃焰伸了胳膊,江宛扶着他走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余蘅抱着牌位,正站在满墙的牌位前看着。
江宛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便开始关心自己疼痛的脚底板。
水泡是肯定磨出来了,刚才又爬上爬下,不知这水泡可破了不曾。
余蘅一言不发,朝外走去,江宛忙跟上去。
又进了另一间屋子,摆了九个蒲团,供着一尊栩栩如生的菩萨塑像。
过了一会儿,护卫提着个老尼进来。
余蘅仍抱着血污肮脏的牌位,见老尼被扔在地上,竟盘腿而坐,默念经文,不由好笑:“瞧静廉师太的模样,倒是我成恶人了,烦请师太睁眼看看这牌位,你可认得?”
老尼睁眼,朝余蘅怀里看去。
“这是……”老尼满脸惊色。
“看来师太是知道了。”余蘅面色阴沉。
“这牌位是益国公当年送来的,说是孤寡族妹,想放在春慈堂里受些香火,续了百年的灯油钱,可一场大火,春慈堂被焚毁,多数牌位都被抢了出来,贫尼以为这位刘夫人的牌位被烧毁在烈火中,又逢一场变乱,再不见霍家人再来,贫尼便私下另做了一块牌位,如今也供奉在春慈堂中,因当时是益国公霍家派人来交了牌位,贫尼糊涂,那块牌子上写的是霍氏,公子去春慈堂第三排找,必定能找到!”
余蘅没说信不信,只对护卫:“带她去看看,顺便看看春慈堂底下。”
江宛脚疼得厉害,便挑了个蒲团坐下。
等护卫再带着静廉师太来时,师太脸上已血色一空。
护卫道:“的确有一块霍氏牌位,没有生卒年。”
看来这师太所言非虚。
静廉师太对牌位深深一礼:“贫尼竟不知道庵中竟有这等腌臜事,是贫尼失察,叫刘夫人白受了这些年的业火之焚。”
余蘅:“春慈堂既然被烧了,是何人重建?”
“当时太后在大相国寺敬香,听闻此事,当即捐出一百两银子,还派了人来修葺。”
余蘅冷笑一声:“果然是她……”
是了,这天底下知道世上有个刘卿宁的人,恨刘卿宁恨得要让她下地狱的人,也只有太后了。
余蘅杀意腾腾。
静廉师太见余蘅满脸戾气,忙道:“庵里有金身观世音,已供奉百年,极为灵验,贫尼愿在佛前为夫人念上九千遍《地藏菩萨本愿经》,菩萨救苦救难,定然能叫夫人得超度……”
“不必了。”余蘅道。
指望菩萨相救,神明来渡,他生母又怎会只落得一块牌位。
余蘅抱紧生母的牌位,回望菩萨塑像,本是想看看菩萨到底长了多么慈悲的一张脸,却发现菩萨只是低着头。
这世间无人不苦,菩萨也不忍多看。
余蘅满脸冷漠:
“半丝残命在,不敢累神佛。”
江宛一惊,听他话意,竟似想毁天灭地,她忙站起,追了上去。
“余蘅,你要去哪儿?”
“我要进宫。”
“你进宫做什么?”
“杀人。”
杀什么人自然是不必多问了。
江宛扯住他的斗篷:“你不许走。”
余蘅转头看她。
江宛得寸进尺,抱住余蘅的胳膊,急道:“你就算急着去杀人,也要先把我背下山才是。”
第八十九章 婚前
江宛是不愿余蘅做傻事的,他若真的冲进宫里去杀了太后,这辈子便不用再做人了,毕竟天下人都以为太后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孝”字又比天还大,他若杀了太后,便是把天捅破了。
如今余蘅也不过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他也能想明白。
江宛伏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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