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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在青山外-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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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根笑了一声:“听说他想杀我,叫他来问个清楚。”
。
第五十章 解脱
听说海拜什亲自来叫他,呼延斫很是吃了一惊。
夜已经深了,父王应该要陪罗刹王,不知怎么会这个时候叫他过去。
可惜他好言好语问了海拜什,海拜什却不假辞色,什么也不肯透露。
海拜什只说:“大王子去了就知道了。”
王帐的人素来傲气,呼延斫面上自然没什么,心里却有些不忿。
无论如何,他都是大王子,总比一个护卫身份高吧。
可海拜什眼里从来只有大王一个主子。呼延斫暗地里冷笑,等他登了王位,必定要叫海拜什尝一尝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滋味,治一治他眼高于顶的病。
阮炳才应该已经死了,这个梁人的目的很好猜,便是想要他们父子相残,呼延斫一开始就把阮炳才那点小心思看透了,可阮炳才的话也不无道理。
不是他非要王位不可,而是不走成王的路,就只剩一条死路,他不想死,便只能争。
每每想到父王曾亲口让那个杂种来做北戎的大王,他便觉得心中妒火与怒火缠绕着,快要把他烧得疯了。
呼延斫按住额头,耳边像是有无数人正在催促。
“大王子,可以走了吗?”
“走吧。”呼延斫站了起来。
海拜什对钦噶道:“你不必跟着一起去了。”
呼延斫没多说什么,跟着海拜什一起朝王帐而去。
骑狼见他出来,立刻转身去找无咎。
海拜什在寝帐外道:“大王,大王子已经到了。”
“让他自己进来。”榆根道。
眼下的寝帐已经被收拾停当,榆根照旧躲在床下,呼延律江的尸体被侧摆着放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毯子,血腥气被熏香中和,霍容画蜷在床尾,衣不蔽体,发丝散乱。
呼延斫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轻纱帐中,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唯有霍容画望过来的一双眼很亮,含着泪水,凄苦无边。
“伯克汗,过来。”
他听见父王说。
屋内只有一个炭盆,虽然呼延斫又走近了一点,还是看不清床上的情况。
榆根又道:“博妲,来我怀里。”
霍容画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呼延律江身前,就怕碰倒了摆好的尸体。
呼延斫被这个画面刺激得两眼通红。
人已经是你的了,何必这样侮辱我!
父王,真是狠啊。
“跪下。”呼延斫又听见父王说。
呼延斫咬破舌尖,吞下带着血腥气的唾沫,他跪了。
可父王还是不肯放过他:“来,给你的庶母磕个头吧。”
“父王!”呼延斫猛地站起,“你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我,难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海拜什在外头竖起耳朵听着,不由嘶了一声。这大王子也太沉不住气了。
榆根缩在床底,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生气了,想杀我?”榆根道,“博妲,把匕首给他,看看他敢不敢杀我!”
呼延斫阴沉道:“父王,你真要这么逼我吗?”
“啊!”榆根痛苦地喊了一声。
呼延斫莫名其妙。
霍容画却尖叫起来:“大王子不要!”她边喊,便把尸体推倒在床下,同时把一把匕首踢出纱帘。
海拜什立刻带人冲了进来。
霍容画跌跌撞撞地扯下纱帘,露出身后的尸体,她跌坐在海拜什身前:“殿下杀了大王!他杀了大王啊!”
女人的尖叫穿得很远。
人群乱糟糟冲进帐篷里。
呼延斫完全蒙了,他看着父王的尸体,又看看尖叫的博妲。
他上前一步,掐着霍容画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贱人!你撒谎!是你杀了大王!”
呼吸困难的霍容画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继续尖叫:“是你,是你杀了大王!”
所有冲进寝帐的人都傻了。
海拜什冲到呼延律江的尸体前,噗地喷出一口血。
“大王!大王!”
可惜呼延律江永远不会回答他了。
海拜什转过头:“抓住伯克汗!”
呼延律江的亲信一拥而上,控制住呼延斫。
霍容画被他摔在地上,脸上满是眼泪,眼睛却亮得吓人,所有人都以为她被吓傻了,但其实,她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有人大喊:“你杀了大王,我杀了你!”
旁人劝他不要冲动。
其实现在每个人都是慌的,是不敢相信的,留给霍容画最后发挥的就是这段时间。
“大王子,”霍容画哀婉道,“博妲不负所托。”
“你在说什么!”呼延斫不住挣扎。
“殿下,你是大王的儿子,你做出这样的事,不怕山河动怒,降下神罚吗?”霍容画捡起匕首,“殿下,我必须为大王报仇。”
她冲上去,像扑火的蛾子,猛地把刀插进了呼延斫脖子里。
亲卫反手打出一掌,把霍容画拍在地上。
制住呼延斫的亲卫们都傻了,这个女人来得太快,动作太狠,他们想要拉着呼延斫躲避,可竟然没有快过这个女人的动作。
呼延斫摸着插进脖子的匕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眼,他选择看向他的博妲,而眼神中透出的并不是恨,恐怕还是困惑多一点。
霍容画看着他,想到自己十余年不见天日被人亵玩的苍白生活,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她疯狂地大笑起来。
大王死了,一眨眼,大王子也死了。
大快人心啊!
“真可惜,看不到明朝的日出了。”霍容画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用汉话道。
“你说什么?”有人问。
霍容画看着脖子上插着匕首的呼延斫。
“我不叫博妲,我叫霍容画。”她平静道。
霍家七女,诗酒茶琴棋书画,她是最小的那一个。
大部分人没有听懂。
霍容画看向插在呼延斫脖子上的匕首。
“这把匕首太脏了。”霍容画随手拔出一个亲卫的刀,横在颈间。
“娘亲,我来找你了。”
她闭上眼睛,用力一划。
血液从破碎的气管涌出,她抽搐着倒地,在死亡彻底到来的瞬间,她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脸上却是安恬的笑容。
她慢慢蜷缩起来,像重新回到母亲的身体里,温暖安全,再没有什么能伤害她。
她已得到了此生最想得到的东西。
她永远解脱了。
。
第五十一章 收尾
一眨眼,帐篷里便多出三具尸体,正当所有人都手足无措时,骑狼蛮横地拨开人群,将无咎送了进去。
无咎迟了一步赶到,看到帐篷里血流成河的画面,饶是做过心理准备,也委实大吃一惊。
呼延斫脖子上一个血洞,霍容画的脖子还在往外涌着血,不远处的呼延律江双目圆睁,脸色青灰地倒在地上。
无咎愣了一愣,无措道:“这是怎么了……父王和大哥怎么……”
他用力瞪着眼睛,眼中因干涩,很快有了泪水,他跪倒在地,扯出哭腔:“父王。。。。。。”
无咎怒而捶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噶塔勒给他解释:“大王子杀了大王,这女奴又杀了大王子,然后女奴又自杀了。”
“什么!”无咎看向跪在尸体前,像个雕像一样的海拜什,“海拜什叔叔,真的这样吗?”
海拜什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动不动。
无咎茫然抬头:“怎么会这样?”
这时,有人扶起他:“殿下,现在可不是一味悲伤的时候。”
马噶塔勒道:“毕勒格说得对,现在大王和大王子都死了,我们都愿意听二王子的。”
面对大王猝然离世的震惊渐渐消失,大家终于开始想以后该怎么办了。
按道理说,大王死了,大王子也死了,能继承王位的就只有二王子了。
这时,便有心思活络的人挤到无咎身边,大声道:“殿下,北戎的未来就在殿下身上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位半路来的二王子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严厉地看着他们:“都闭嘴!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王位,父王和大哥还在地上躺着,还不清楚凶手怎么办到了这一切,所有守卫和出入过帐篷的人都需要细查,无事者都滚出去。”
无咎走到海拜什身边,单膝跪下,诚恳道:“海拜什叔叔,现在我需要你帮忙。”
海拜什抬头,眼睛上似覆了一层血膜,红得吓人。
“殿下,想要我怎么做?”海拜什的声音沙哑。
无咎定了定神:“内营必须戒严,暂时不能走漏消息,我恐怕还不能让他们都听话,需要你帮我。”
海拜什撑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他把大王搬到床上,合上大王的眼睛,似乎凭空老了十岁,腰都挺不直了。
但是这样双目血红的他,又像是一头已经坠入疯狂的狼。
无咎退开一步,给他让路:“拜托叔叔了。”
海拜什匆匆离开,集结卫队,加紧巡逻。
人都走了,无咎便见榆根从床底下探出个头来。
眼下要紧的是怎么把榆根送走。
帐篷外戒严,海拜什随时可能带人回来。
无咎犯了难,这时,他忽然想到骑狼。
他离开帐篷,对守在帐外的亲卫道:“去把大王子身边的毕勒格叫来,这个女奴实在古怪,我要问问他。”
骑狼就在王帐附近,听见无咎说话,连忙过来道:“二殿下有事问我?”
无咎道:“你跟我进来。”
二人一起进了帐篷。
无咎将为难之处告诉骑狼,骑狼听完道:“这还不简单,把这孩子跟尸体一起送出去。”
大王和大王子的尸首不能动,但是霍容画的尸体恐怕就没人管了。
无咎点头:“可以,把尸体包在被子里和孩子一起送出去。”
二人正说着,海拜什忽然掀了帘子进来。
无咎先看到,连忙道:“这个女奴平时真的没有异常?”
骑狼反应机敏:“二殿下难道是怀疑大殿下派女奴来杀人?”
海拜什冷冰冰道:“恐怕事实真相就是如此,那个女奴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无咎道:“海拜什叔叔,大哥真的……”
“把伯克汗的尸体带走吧,”海拜什道,他已经不愿意称呼呼延斫为殿下,“他的尸体不配被葬在神山上。”
无咎趁机道:“海拜什叔叔,那这个女奴该怎么处理?”
“和风旗一起悬挂八十一日,然后扔到维欸山上去喂狼群,”海拜什低头,把手按在胸口,“神会让狼撕碎她的灵魂。”
无咎与骑狼对视一眼,他们会让霍容画回到故土安葬。
“毕勒格,把这两具肮脏的尸体搬走。”无咎道。
海拜什看了一眼被安放在床上的大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论神怎样惩罚这两个卑鄙的弑君者,但他们都已经成功了。
“殿下,各部首领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恐怕还要你去看看。”海拜什说起正事。
无咎无有不应:“我这就去。”
二人一道离开,留骑狼在此处收拾尸体。
骑狼这头倒顺利得很,无咎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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