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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在青山外-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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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头土脸的,却笑得那样好看。

    这是她用冒险换来的机会,不能白费。

    他慢慢朝后退去。

    雪粒子打在身上发出轻微噼啪声,江宛觉得有雪水在头上化开,顺着额头沾到睫毛上。

    “望遮。”江宛忽然叫住他,雪水落进眼眶里,混着灰尘,一阵蜇痛。

    “我会平安的,你也要平安。”

    她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楚,站在火把前的身影看着也十分单薄。

    犹记得当时他去给她颁封郑国夫人的圣旨时,她乐得像只掉进米仓里的小老鼠,看着就是个胸无大志,只想守着孩子安稳度日的普通女子,可现在,她被卷进轻易便能把人撕碎的风暴中,竟然这样临危不惧,坚韧不拔。

    人这一生,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选,但能无畏面对困境的人不多,能时时刻刻想着他人安危的人就更少了。

    余蘅慢慢走过包围中露出一个小口子,周遭士兵虎视眈眈,他却视若无睹。

    万民悲,天下苦,与我何干。

    可是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让人不得不动容,不得不像她一样,把海阔天空抛诸脑后。

    平安二字太轻,她真正想说的,是一死重于泰山者,此生已足。

    但这时候的江宛可想不到这些,她就是觉得胳膊酸,喉咙痛,手指痛,骑了这么久的马,两条腿也痛。

    哪儿哪儿都痛,就盼着余蘅走得快一点,赶紧走,让这个盛将军把她领到一个能吃饭睡觉的地方去,她蒙着被子先睡个三天三夜,她实在太累了。

    潞州城外。

    孙羿亲自点过车,在文书典录等上签过字后,长长舒了口气。

    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他如今既然做了押运官,担了押运粮草的职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不能让前线的弟兄吃不饱。

    负责与他交接的转运司副使李通道:“孙大人,如今粮草已经清点完毕,全部装车,知州大人与通判大人在城中花月楼备下酒菜,为二位大人践行,万望押运使大人和督运官大人莅临。”

    孙羿年轻的面孔上满是肃然:“明日出发,我等还要养精蓄锐,请李大人替我谢过二位大人的美意,从定州归来,再叙交情不迟。”

    竟是一口回绝。

    押运官黄大人脸色有些不好。

    李大人呵呵一笑,丝毫不恼,只道:“孙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孙大人要休息,那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李大人慢走。”孙羿道。

    黄大人也站了起来:“我与李副使同行,小孙大人留步。”

    孙羿送走他二人,复又翻开地图,在烛光下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

    “换上吧。”盛将官丢给江宛一身小兵的衣裳。

    江宛进营帐里换好,然后出来。

    盛将官还在门外等着,他浑身一股酸臭味儿,但江宛细细一闻,又觉得这军营里全是这样的味道。

    算了,闻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你这郑国夫人得是超品吧,竟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盛将官跟江宛一般高,大约三十岁的模样,胡子拉碴的,他挠脸的时候,江宛注意到他的左手缺了根小指。

    江宛道:“宁将军可要见我?若不见,我多日赶路,累得狠了。”

    “你候着吧。”盛将官风风火火,转头就走。

    江宛就进了营帐里,和衣倒在床上,闭眼就睡了。

    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床头摆着饼子和清水,还有一瓶伤药。

    江宛艰难地抬起胳膊,直起腰,在床上坐起,又艰难地把腿挪到地上。

    昨天睡的时候,她连鞋都没脱,正好,省得穿了。

    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痛,任何微小的动作都带来剧烈的疼痛,可以说是全身不遂。

    她坐起来,虽然腹鸣如鼓,却对那块干饼子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不能不吃,于是撕了一块扔进嘴里,这饼子是杂粮,剌嗓子就算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江宛想用水顺下去,可屋里虽然有炭盆,但清水已经冷透了。

    江宛只能痛苦地走到门口,一掀帘子,见士兵长枪一横,她立刻又退了一步:“我要喝热水,两位小哥谁帮我找个壶来。”

    好赖是跟着海勒金大娘学过基本生活技能的,江宛有自信还能给自己烧点水,前提是,她需要壶。

    左边的卫兵道:“我会请示盛副将。”

    右边的卫兵道:“请公……子回去。”

    江宛看着左边的卫兵:“你叫什么?”

    “我叫傅……”

    “咳咳。”右边的小哥咳嗽。

    江宛用浑身上下唯一一个不太痛的器官——眼睛瞪他:“怎么,你叫咳咳?”

    右边的卫兵立枪,淡淡道:“他是傅三,我是王二。”

    “王二?”

    一听就不是真名。

    江宛道:“那你这名字够简单的,统共没几笔。”

    “那王二小哥,傅三小哥,劳烦你们去给我找个壶来,我要洗漱,也要喝热水。”江宛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劳烦您二位了,实在不胜感激。”

    就在这时,矮小的盛将官跑着过来了:“公子,宁将军有请。”

 第九十八章 交锋

    “郑国夫人。”

    江宛踏进宁统营帐的瞬间,便觉出不同。

    之前她也去过呼延斫的帐篷,北戎人的帐篷多装饰以皮毛珠宝,帐篷是圆顶的,异域风情十足,而宁统的营帐则四四方方,与寻常书房没有什么区别,其中熏着清淡的香,矮几上摆着枝干遒劲的盆景松。

    江宛进门时,宁统绕过书桌来迎,行了个分寸恰当的礼,让江宛觉得自己不是被劫持来的,而是被请来的。

    这样的尊重让人十分受用,可若是对手,便只能拿出十分警惕来应对了。

    江宛没穿裙子,穿着兵丁的褐色衣服,若是行福礼,未免违和,于是她亦抱拳回礼:“久闻宁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宁统美髯三寸,气度儒雅,一见之下,让人难生恶感。

    “夫人请坐。”

    江宛坐下了。

    “军营粗陋,没有好茶具,便请夫人将就喝些热水吧。”

    “将军哪里的话。”

    江宛侧头喝水,她是真的渴了。

    宁统笑了:“夫人不悦,原也是应该的,毕竟将夫人请来的方式不太妥当,然则这亦是无奈之举,盛赋是个粗人,不过到底没有伤到夫人和夫人的仆从,便请夫人谅解吧。”

    这话说得好像把她绑来完全是盛将官一个人的意思,跟他无关似的。

    江宛道:“宁将军不妨有话直说。”

    “阮炳才此人,夫人应该知道吧,”宁统道,“在陛下没有另遣使节来之前,和谈的事是由他做主的。”

    江宛眉梢未动:“陛下要和谈?倒是为所未闻。”

    “不光要和谈,还要把定州送出去啊。”宁统叹气,似乎十分苦恼。

    “将军忧国忧民,不过我只是一介妇人,割不割定州,与我无关。”

    “夫人此言差矣,定州是阻止北戎人南去的第一道关隘,易守难攻,陛下要割让定州,是不仁不慈,更是昏庸。”

    江宛面无表情地抬手捂住耳朵:“我什么也没听见,将军要是觉得骂得不尽兴,再骂两句也可以。”

    宁统:“……”

    “夫人说笑了,”宁统摸着胡子,“陛下对定州百姓可以弃如敝履,更何况是对夫人,他若不将夫人斩草除根,岂能安睡?”

    果然。

    这个宁统的野心不小,而且他的确准备拉着圆哥儿做大旗,那么圆哥儿的处境……

    “将军的话,我已经全然听明白了,您大费周折地绑了我来,是要救我啊,是不忍心我被陛下斩草除根,您是我的大恩人啊。”

    江宛声情并茂:“不过将军,您也是陛下的妻兄,正正经经的国舅爷,难道真会为了我这个与将军无亲无故的小妇人,与陛下翻脸吗?”

    她问得真毒啊。

    宁统缓缓吐出一口气:“夫人应该知道我是友非敌,这就足够了,当务之急还是北戎人,北戎骑兵就在百里外虎视眈眈。”

    江宛捂住心口:“好吓人啊,要不将军把我送到江南去吧。”

    “去江南可太远了,夫人的娘家人,江少傅不是还在汴京吗?依我看,回汴京就很好,”宁统拿起一把粗黑的剪子,咔嚓剪去罗汉松的枝叶,“不过到底是要风风光光回去,还是……”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一瞬,留出一个供人想象的恐怖间隔。

    江宛手指一蜷。

    宁统朗声大笑:“夫人看我这罗汉松养得如何。”

    江宛看着那截松枝,慢慢道:“我的确认识阮炳才。”

    不光认识,还指望他能深入敌营,去和无咎打配合。

    “这就好办了,”宁统放下剪子,“阮大人似乎与北戎大王子交往甚密,又行事跋扈,本将难免要怀疑阮大人的用心。”

    江宛附和道:“这是应该的,那个阮炳才奸猾贪财还好赌,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将军若有吩咐,直言便可。”

    “我想夫人去和阮大人说一说,这定州是谁在做主,这镇北军又是谁在做主,他若一味惦记着别人的吩咐,必然有误大计。”宁统道,“他若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想来也很好说服。”

    “很好说服,那将军为什么不亲自去?”

    宁统眼睛眯起。

    “我去了,阮大人怕是会怀疑我的用心。”

    江宛明白了。

    让她去,固然是因为她与阮炳才有交情,更好开口,也是因为宁统想要对阮炳才软硬兼施,江宛来唱红脸,宁统来唱白脸。

    当然,看宁统的意思,或许之前他二人已经有过冲突,宁统不愿意放下身段。

    这人傲气嘛,席先生早就和她说过了。

    再来,这件事一是试探阮炳才,二也是试探她。

    等等,阮炳才为陛下办事,陛下肯定是不愿意打的,莫非这宁统想要和北戎打,亦或者,他是想和北戎合作……

    这一切江宛原本没机会知道,而现在宁统亲自把机会送到她面前了。

    他为什么敢让她知道?

    固然是因为她有理由与承平帝你死我活,有理由觊觎皇位,但是他们才见了这一面,宁统难道就对她放心了?

    不……宁统是知道皇帝中毒了。

    他与安阳合作,安阳对他描绘的应该是她上位以后,可以给宁统更大的权利,封王封侯都不在话下,到时候安阳扶持幼主,宁统就是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可以威慑百官,二人互惠互利。

    如果对覆天会所为也没有那么深的了解,认为安阳只是为了权利在筹谋,那么宁统一定会这样想。

    可他的野心这么大,会甘心屈居在一个女人之下吗?

    不会,他要靖难,要处置乱臣贼子,那么这个乱臣贼子可以是承平帝,但必要时也可以是——安阳大长公主!

    他与安阳,互相利用罢了。

    所以他办事根本不会在乎覆天会,不会在乎皇帝,只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那么,他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余蘅说宁统没有足够的威望,那么宁统应该急着打个胜仗,得到民心,为将来铺路。

    这场仗是难以避免的,江宛在意的是这仗是否也能为霍忱铺路。

    宁统开口,打断她的思绪:“夫人快些决断吧,如今恕州城怕是已经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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