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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万里的哭声，“北哥，出事了…”

　　　　……

　　　　五分钟之前。万里吃过饭后来到棋牌室帮忙，没想到却迎来一场噩梦。

　　　　万里刚走进棋牌室没多久，突然闯进一群人。她一眼就认出了崩牙狗。

　　　　当时棋牌室里有不少客人，万里的妈妈也在，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崩牙狗走进来笑了笑，扫视一圈道：“谁是万里？”

　　　　万里也算是跟着张北羽经历了不少，这个时候，怕是肯定有点，但更多的是责任。她拉了自己妈妈一把，站了出来，“我是，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吧。”

　　　　“哟呵，长得不错。对了，昨天你也在吧。”崩牙狗嘿嘿一笑，走了过来，“用不着出去说，我知道你是万里就行了。”

　　　　说完，崩牙狗回头对身后的火王使了个眼色，“砸。”

　　　　火王得令之后，带着七八个人散开一通乱砸，麻将桌全部掀翻。刹那间一片狼藉，客人们纷纷向外跑。

　　　　万里本想上前阻拦，奈何一个弱女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崩牙狗却没打算放过她，走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脸淫笑道：“之前就听说张北羽身边的马子都是极品，这一看还真是。走吧，陪哥哥玩玩。”

　　　　说着，狠狠拽了一把，拉着万里就往外走。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这时，万里的妈妈站了出来，拦在崩牙狗面前，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抽过去，上前跟他撕扯。

　　　　崩牙狗被这一个巴掌激怒，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女人而手下留情。

　　　　“吗的！打老子？！”骂了一声，崩牙狗一把抓起万里妈妈的头发，抡起拳头轰过去。砰一下，打得血花四溅。

　　　　万里一下冲过来，扑在妈妈身前。崩牙狗似乎觉得不爽，还想继续动手，刚伸出手想要拉起两个女人，万里突然扑过来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咬的都渗出血来。崩牙狗疼的嗷一声大叫，抬脚直接把万里给踹飞。接着，对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阵拳打脚踢。

　　　　……

　　　　“北哥，我妈昏过去了…”电话里，万里的哭声不止。

　　　　哭的张北羽一阵心痛，“等我，我马上过去。”说完，转身向外走。

　　　　“怎么了？”江南起身问了一句。

　　　　张北羽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江南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强烈的愤怒。

　　　　“崩牙狗…做的有点过分了。”

　第622章　打探行踪

　　　　道上一直有这样一句话：祸不及家人。

　　　　然而崩牙狗却把手伸向万里，甚至是万里的妈妈。对两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大打出手，这种事，张北羽这辈子恐怕都做不出来。

　　　　当一个人的愤怒达到一种极限，将会变成冷静，彻骨的冰冷。张北羽现在就是如此。

　　　　饱含了他们这一批人心血的四方楼，只在这个世上真正存在了一天的时间，就被荡成平地。满目苍夷，狼狈不堪，如同一片废墟。

　　　　一直坚信张北羽的陈某，扛着至少十万的损失默不作声。

　　　　壶口街和酒吧街也不免沦陷，麻杆舍命相护，连跟＇四方＇没有多大关系的严妍夫妻二人，也遭到毒手。

　　　　自己的女人，那个几乎没掉过眼泪的坚强女孩，万里，如今泣不成声。那个有些刁钻的丈母娘，如今被打到昏迷不醒。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猛烈的冲击着张北羽的神经。

　　　　……

　　　　盈海中心医院。张北羽和江南赶到的时候，万里的妈妈已经醒过来。

　　　　但张北羽一看见万里，心中有如刀割。

　　　　万里左眼角贴着一块纱布，嘴角一大片淤青，耳朵下面也破了一块，血迹已经干涸。一看见张北羽来，她立刻扑进他的怀抱。

　　　　“北哥…”只说了这一句话，万里就忍不住哭声，呜呜的哭个不停。

　　　　别说张北羽了，连江南看见万里都感到心疼，恨得牙根痒痒。能对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下此重手，崩牙狗也算是狠得下心。

　　　　要是打白骨，那大家还能理解。毕竟白骨也不是善茬，身手远比一般的小混混要好，可万里不过是个普通女孩而已。

　　　　张北羽紧紧将万里拥入怀中，一边轻抚着她的头，一边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万里摇摇头，抬头看着他，“北哥，我没事，只是我妈…还好她脱离危险，已经醒过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乖。”张北羽极力安慰着万里，“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万里和她的妈妈这个状态正是需要有人陪的时候。受的伤倒是小事，关键是心理也受到了伤害。这也就是万里，换成其他女孩，早就吓得手足无措了。

　　　　张北羽想了想，把麦小妮和蓝馨叫了过来，麻烦她们两人在医院陪着。现在罗晋在诊所守着如龙，三宝、麻杆都在医院，能闲下来的也就只有伤痕累累的白骨了，不得不把她也叫过来照看。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张北羽和江南站在医院门前，相视一眼。

　　　　“叫兄弟们先休息两天，这件事…我来处理。”张北羽点起一根烟，沉声说道。

　　　　江南下意识问道：“你要怎么做？”

　　　　张北羽神色凝重，淡然的望着远处，“你别管了。听我的，让兄弟们躲两天。”说完，他紧了紧衣服，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江南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莫名的为他担心。这两个人之间彼此太了解了，甚至默契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小北…我该阻止你么？”江南似乎已经猜出张北羽要做什么。

　　　　……

　　　　崩牙狗这一整天做的事，是张北羽无法忍受的。那么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趁早做个了结。此时，他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回到了招待所之后，张北羽给小乞丐打了个电话。现在唯一还能称得上健全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小乞丐接到张北羽的电话之后，马上就赶到了招待所。

　　　　“北哥，找我有什么事？”一进门，小乞丐就开口问了一句。

　　　　张北羽笑笑，对他招了招手，“来。”

　　　　崩牙狗来四方楼的时候，他也在场，也拼尽全力抵挡，却无济于事。才刚刚接手四方楼，刚刚被委以重任就出了这档子事，他心里更难过。

　　　　“你是我的第一个‘小弟’，这么一晃，也有一年了。”张北羽轻笑着说。

　　　　小乞丐点点头，“是啊。当初要不是北哥，我…我还被他们欺负呢。”

　　　　张北羽顿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摇头，似乎是想起了刚到三高时的一幕幕。他道：“一个崩牙狗，一天的时间，就差不多把咱们折腾散了…现在兄弟们心底都有点犯怵，三宝、麻杆他们也都伤了。现在能帮我的，也就是只有你了。”

　　　　小乞丐重重点头，“嗯，北哥…有，有啥事，你尽管说。”

　　　　张北羽猛吸一口烟，那辛辣的感觉直冲胸口，“呼……去打听打听崩牙狗的行踪，看看他平常都去什么地方。”

　　　　这种事，以前基本上都是麻杆在做，这家伙对此颇有天赋。但现在只能依靠小乞丐了，如果张北羽自己出去，目标太大，估计没找到崩牙狗的时候，崩牙狗已经找到他了。

　　　　小乞丐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没问题，北哥，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张北羽望着门口，呵呵笑了一声。这才是最合格的小弟，老大有什么指示，只管照办就，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

　　　　因为小乞丐也清楚，如果自己需要知道的时候，张北羽自然会告诉他。

　　　　……

　　　　第二天，崩牙狗的扫荡行动仍在继续。

　　　　四方楼虽然关了门，但他带着人直接把门踹开。这回他特意让人带来了锤子，进去又是一通乱砸，平平砰砰的像是装修一样。

　　　　不过今天他们并没去浩海，毕竟那是陈某的生意，而且里面的机器、电脑什么的也挺贵的。陈某要真的急眼了，他们也不好办，＇君和＇再怎么强大也有个限度，不可能对抗法律。

　　　　但四方楼就惨了，连墙都给砸穿了。

　　　　崩牙狗带着人在渤原路晃晃悠悠，到处找人，却一个＇四方＇的人都没找到。

　　　　到了晚上，他又带人去壶口街转了一圈，发现四方排挡也收摊了。一天无功而返只能回去，准备隔天再来。

　　　　这些事，都是在晚上小乞丐来招待所的时候告诉张北羽的。

　　　　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后天晚上，崩牙狗在天后湾的一个饭店吃饭。

　第623章　深夜的脚步声

　　　　这个消息的来源也非常巧。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崩牙狗带人去壶口街扫荡，但是逛了一圈没找到一个＇四方＇的人。在往回走的时候，他于身边几个人的聊天内容，被一个小贩听到。

　　　　而这个小贩平常跟＇四方＇的人关系都不错，见到小乞丐去打听消息的是，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

　　　　“后天晚上7点，富都大饭店…是吧？”张北羽又确认了一遍。小乞丐点头，“是！北哥，你想…”话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

　　　　张北羽冲他淡淡一笑，“别的事不用你管了，回去歇着吧。”

　　　　小乞丐干砸吧嘴，欲言又止，犹豫片刻还是站了起来，“行！北哥，有什么事…你…你就跟我说。”

　　　　“行，走吧。对了，这件事先别让其他人知道。”张北羽坐在床上，淡淡笑着，对他挥挥手。

　　　　小乞丐并不知道张北羽具体要做什么，也猜不出来。如果换做是江南、如龙这样的聪明人，几乎都猜个七七八八。

　　　　他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张北羽的变化。他变的十分淡然，四个字就能形容：风轻云淡。可这种淡然太过异常，让小乞丐有些担心。

　　　　如他所想，张北羽现在的心境的确“风轻云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中不断把玩着那把P99。

　　　　他要的很简单，崩牙狗的命。

　　　　说是报仇也好，图个清静也好，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意识到，自己跟崩牙狗之间必须得死一个。

　　　　崩牙狗死的越早，对自己越有利。四方楼毁了、浩海关门、壶口街收档，更重要的是，兄弟们的精气神散了，＇四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瞬间陷入瓦解的边缘。

　　　　诚然，张北羽这个决定可能并不是那么明智，或许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比如，去找王震山，这曾经是他的最后一步，但也只是曾经。

　　　　现在，在崩牙狗动手打了万里和她妈妈之后，张北羽就发誓一定要让崩牙狗付出代价，让天后湾所有人知道——“动我北风的人，死路一条！”

　　　　……

　　　　隔天晚上，张北羽接到了暴徒的电话。暴徒问他在哪，说要来看看。

　　　　过来十多分钟，暴徒带着芸姐还有鬼炮、黑蝎一起来了。

　　　　见到张北羽，暴徒呆呆的看了好几秒钟。也就这么两天的时间，张北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了，脸色苍白，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师哥，来了。”

　　　　暴徒叹了一声，点点头坐下。他告诉张北羽，今天崩牙狗又来渤原路了，把四方楼的牌子都拆了，现在就差弄辆推土机过来把楼给推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北羽淡淡一笑，“动作真快。”

　　　　见他这幅模样，暴徒难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