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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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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提供的两个备选回答中,她明明选择了更容易讨好他的那个,然而虞宁初还没说完,宋池突然压了下来,他用身体将她完全堵在了车角,左手蛮横地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右手便捧住她的脸强亲了下来,任凭虞宁初如何抓扯他的手,他都不肯放开。

    虞宁初便成了一条咬钩的鱼,只能在他宽阔的肩膀下推搡挣扎。

    马车沿着青石路缓缓地走着,偶尔颠簸一下,无人看见,车中一角,身形修长的男人身下,还压着一个纤细柔弱的姑娘。

    “郡王,前面再转个路口就到了。”

    阿默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尽职尽责地提醒道。

    这声提醒还是管用的,宋池终于从她口中退了出来,只轻轻地吮着她的唇,顺便带走她滑落到唇角的泪。

    “别哭,等咱们成了亲,你早晚要习惯。”宋池顺着她的泪,朝她的下巴亲去。

    虞宁初拒绝过,没有用,她也不躲了,只闭着眼睛道:“我不会嫁你这种人,我宁可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会嫁你。”

    宋池就像没听见,低声说着自己的话:“这次回京,我会很忙很忙,忙到无法再为你分心,我也不想欺负你,可只有先从你这里拿了信物,我才能安心。”

    “阿芜,我知道,以你的品性,与我这般亲密过,你一定不会再嫁旁人,是不是?”

    他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拉住她左侧的领口,往下一褪。

    白日所有的君子风范,在此刻都变成了伪装。

    什么真心假意,他只是喜欢欺负她罢了。

    虞宁初一手抓着车板,一手攥紧了他的衣袍。

    马车转弯,车辙发出微微刺耳的摩擦声。

    宋池坐正了,动作轻柔地替她拉起半边衣裳,她偏着头,脸上全是泪。

    宋池拿出帕子:“再哭,杏花要猜疑了。”

    就在马车要停下来的时候,虞宁初一手按住帕子,一手突地打在他的脸上,眼中只剩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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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不懂他为何这么愤怒。。。)

    杏花哄睡了双胞胎兄妹; 交给汪嫂守夜,她便提着灯来门前等候主子了,李管事也守在这边。

    尚未到宵禁时刻; 熟悉的马车终于出现在巷子里; 两人都松了口气。

    马车停稳; 杏花还以为会是郡王先下车; 结果就见自家姑娘率先探出了身子; 杏花忙提灯上前。

    昏黄的灯笼光亮有限,照不出虞宁初哭红的眼圈,虞宁初朝李管事那边点点头; 转而语调如常地问杏花:“少爷与二姑娘都睡了吗?”

    杏花:“睡了,姑娘今日可玩得尽兴了?”

    虞宁初笑笑:“夜深了,早些回去安歇吧。”

    说着; 她便带着杏花往前走了。

    宋池下车时; 只看到主仆俩的背影。

    “有热水吗?我要沐浴。”回了自己的院子; 还没进屋,虞宁初便吩咐杏花道。

    仆人都遣散了,这边也只有杏花伺候而已; 一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 闻言忙道:“天气热,知道姑娘肯定要洗一洗; 傍晚烧了水,这会儿可能有点凉了,我再去热一热。”

    就这样; 杏花拐个弯去了小厨房。

    虞宁初趁机走进屋子; 用盆里的清水擦干脸上的泪痕,坐到梳妆台前; 西洋镜照清了她现在的模样,脸色苍白,发髻衣衫倒是整整齐齐。

    虞宁初看向窗外,烧水抬水需要一阵功夫,短时间杏花应该都不会过来。

    她抿唇,解开衣领,缓缓褪下左边的衣裳。

    她很白,常年被衣裳遮掩的身上比露在外面的手脸还要白上三分,只是被宋池蛮横地欺了一遍,那肩头便多了几处落梅般的红痕,从锁骨一直延伸到那微微起伏的边缘。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这些印记,逼她无颜嫁给旁人,她的羞耻心,便成了他口中的信物。

    虞宁初猛地将衣衫拉好,手攥着衣襟,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

    什么温柔君子,他只是长了一副君子的皮囊罢了。

    之前她还想着为了安亲人的心,只要宋池如约来提亲,她都会嫁了,如今,虞宁初宁可走另一条路,谁都不嫁!她有银子产业傍身,有平西侯府这门贵亲做靠山,谁说她非要嫁人才能活?宋池再敢动她分毫,她就与他拼个鱼死网破,总比一而再而三地被他轻贱强。

    去一旁端起茶碗,虞宁初狠狠地漱了几次口,只是不可避免地还是想起他欺过来的唇舌。

    眉头紧锁,虞宁初看向腹部,只希望自己不要怀孕才好。

    沐浴更衣时,虞宁初没让杏花伺候,临睡前还往肩头那几点红痕上涂了些药,盼着它们早点消除。

    翌日一早,虞宁初牵着虞扬、虞菱坐了同一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往宋池那边看,到了码头船上,虞宁初让虞扬跟着杏花睡北舱的外间,她与虞菱睡内室。兄妹俩虽然都才只有六岁,可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作伴,虞宁初心里踏实多了,不信宋池敢乱来。

    行船第三日,遇到了终于康复赶过来的温嬷嬷,温嬷嬷一上船,虞宁初就更安心了。

    。

    八月十五中秋当日,两艘官船才行到临清城地段。

    温嬷嬷还坚信她上次是从码头的摊子染了水痘,现在再也不肯上岸了,宋池派人去买了些新鲜的蔬果菜肉,交给温嬷嬷整治一顿席面。

    晚饭再丰盛,虞宁初也只是陪双胞胎兄妹俩吃的,一步都不肯踏出船舱。

    入夜之后,她与虞菱并肩躺在榻上睡了,她睡在外侧,免得虞菱翻身掉下去。

    睡梦之间,有刺鼻的气息冲进鼻子,虞宁初猛地醒转过来,与此同时,有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道:“是我,我想与你说说话。”

    太过熟悉的声音,让虞宁初迅速冷静下来,船身随着水波微微飘荡,旁边虞菱睡得死沉。

    “用了迷烟,谁也不会醒。”宋池又道,松开了手。

    虞宁初垂着眼睫,他坐在床边,她眼里却没有他,只有窗外流淌不息的河水。

    “今晚月色不错,咱们出去说?”宋池低声道,声音温柔。

    虞宁初点点头,坐了起来。

    宋池便先出去等她了。

    他以为要等一阵子,姑娘家需要更衣梳头,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虞宁初很快就出来了,仍然穿的那一身雪白中衣,乌发披在身后,发丝被晚风吹拂。

    “怎么不多穿点?”宋池皱眉,解开身上的外袍就要替她披上。

    虞宁初推开他的手,径直朝船尾走去。船的两侧都有护栏,只在船尾这里留了一片空缺,方便下船铺设踏板。

    虞宁初一直走到了这片空缺旁,然后转身,冷声对宋池道:“你别过来。”

    北方的中秋夜已经有些冷了,河风凛凛,吹得她的长发拂过脸庞,月光似水,她脸上有清泪滚落。

    宋池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他不但没有再往前走,反而快速后退几步,目光复杂地道:“阿芜,你别冲动,那晚是我错……”

    “我不想听,你就是欺我没有爹娘庇护罢了,我娘的名声是不好,我爹也官职低微不被你们这些王孙贵胄放在眼里,可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手松开一旁的护栏,毫无留恋地朝下跃去。

    几乎她才没入水中,另一道身影紧跟着扑了下来,江水冰冷,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入怀中,船上,阿默听到动静赶来,及时扔了绳索过来。

    宋池一手攥着绳子,一手搂着她的腰,在阿默的拉扯下,终于上岸。

    “你去撑船,只当无事发生。”宋池抱起虞宁初走向他的船舱,冷声对后面的阿默道。

    到了南舱前,宋池一脚踹开门。

    舱里点了灯,宋池看向怀里,刚上岸时她呛了几口水,现在已经无事了,不哭不闹,只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将她放到内间的榻上,打开衣柜翻出巾子、中衣丢给她,随即自己拿了一身衣裳,出去了。

    房门紧闭,虞宁初哆哆嗦嗦地擦干自己,披上宋池的中衣。

    头发还在滴水,她坐在他的床上,低头擦拭着。

    身上很冷,可她的心很静,终于做出去了,终于让他们主仆知道,她并非泥人任凭宋池玩弄,她也有她的气节。

    房门被人推开,那人又走了进来。

    虞宁初随意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擦着头发。

    宋池也下了一次水,该冷的,可后怕与怒火让他全身发热,眼睛都快红了。

    偏她镇定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宋池绕着她转了两圈,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抓起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如果我只想玩弄你,我早可以动手了,何必一直忍着?如果我不在乎你,你便是跳河死了,我连别人的九族都敢抓,还怕多担负你一条人命不成?”

    虞宁初静静地看着他还在滴水的脸,不懂他为何这么愤怒。

    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他在欺负自己,他有什么好怒的?怒她不肯乖乖配合,不肯违背礼法恣意与他私会?

    “你想动手吗?那你动好了,我只知道,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去死,你再擅闯我的房间,我还是死。”

    “与你们相比,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条命,我管不了你,至少还能管住自己。”

    对着他说完这些话,虞宁初便垂下眼帘,继续擦头了,因为被他抓着肩膀,她擦得笨拙又滑稽。

    宋池却笑不出来,脑海里不再是她脸红羞涩的样子,只剩她刚刚跳船时的决绝。

    “归根结底,你还是不信我会娶你。”松开她的肩膀,宋池苦笑道。

    虞宁初今晚做了这辈子最胆大的事,与他说话也没有什么顾虑了,淡淡道:“随便你想娶还是不想娶,是我不喜欢你,就算你真来提亲了,我也不嫁,你们姓宋的,除了阿湘,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池就想到了他身边那些姓宋的人。

    正德帝是个昏昏,最不是东西,生的两个儿子,太子道貌岸然实则睚眦必报嗜血滥杀,二皇子安王生性好色不择手段。

    太原晋王一脉,祖父与正德帝争了大半辈子,失败后被打发到太原,心中愤懑,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解气。大伯父在政事上没什么错,在女人上的的确确如虞宁初所骂一样,不是个东西。而他的父亲,打着痴情的名义出家,实则窝囊没种,连亲生的儿女也丢手不管。

    细细算来,他们这些姓宋的,除了妹妹,的确没一个好东西。

    “你骂我没关系,可你有没有想过,今晚你死在这里,三爷三夫人明岚会如何难过?”宋池坐到旁边,声音慢慢冷静下来。

    虞宁初擦头的动作一顿,随即道:“难过就难过吧,过个两三年自会淡忘。”

    宋池看着脚下:“我不会忘。”

    也许太原晋王一脉,注定都是痴情种,再不是东西,心里装了一个人,就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虞宁初只当听了句笑话,头发太长,擦来擦去,有水珠甩到了他脸上。

    宋池抹了一下那水珠,指腹碾了碾,道:“明早我要下船了,去与冯大人汇合,今晚这般行事,只是想与你道别罢了。”

    “我的确不是君子,可这二十来日,我没让你有任何为难之处,临别时想见你一面,真值得你那样刚烈?”

    虞宁初只是冷笑:“郡王好委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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