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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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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数都很齐备,”温辞斟酌着道,“没有冷言冷语,也没有阴阳怪气,寻常说话,许是我多心了,他们似是有些排斥我按说,我不下场比试,与他们并无冲突,大考在前,他们把心思放在我这里,并无必要”
霍以暄听明白了。
温辞这个开口的人,都没有多少信心和把握,因而十分迟疑。
说到最后,温辞几乎是苦笑着叹息了一声:“我周遭的事情,不该说来叨扰大公子。”
霍以暄把茶喝了。
他相信一个人的直觉。
无论是敏锐还是迟钝,一瞬间的感觉,这事儿很难说。
善意大抵不明显,但恶意,却是无处掩藏的。
霍以暄道:“既有感悟不妨多留心。”
温辞道了声谢送霍以暄出门。
霍以暄上了轿子。
入了大丰街,他挑起帘子交代小厮道:“就到这儿我先去以骁那儿。”
住一条街就是这点方便。
想串门,立刻就能串。
霍以暄进去的时候霍以骁正和温宴下棋。
纵横黑白,温宴从不是霍以骁的对手哪怕她从前就研究过霍以骁的棋路但受制于实力,赢不了。
霍以骁下棋慢条斯理,看着是稳当人,实则棋风凶悍。
温宴支着腮帮子认真思考想着想着自个儿先笑了。
怕是不行,最多再几手,她就得中盘认负。
霍以骁自然也看出来了。
手指尖捻着的棋子顿了顿。
从头开始多没意思,要不然,他后几手给小狐狸放个水?
让她起死回生还能继续下一会儿。
尤其是,发现还有生路的时候小狐狸会振奋起来,很有意思。
啪
一只黑乎乎的猫爪子拍在了棋盘上。
左右双方皆是一愣。
黑檀儿光拍还嫌不够又抚了两下,棋盘上的棋子全乱套了。
这下子无论是认输的还是放水的都没机会了。
当然,恢复原样也不是不行,回忆刚刚进行的棋局,对两人都不是难事。
可前头来禀,说霍以暄来了,霍以骁也就不提这局了。
霍以骁离开,温宴把棋子收回棋篓里,对着黑檀儿一阵大笑。
这猫儿,记仇是真记仇。
除夕夜的仇,记到了现在。
眼看着霍以骁要大获全胜,就来棋局里捣乱。
温宴笑盈盈与它商量:“吃鱼圆吗?我让骁爷亲自给你打鱼泥。”
圆溜溜的眼睛一转,黑檀儿喵了一声。
另一厢,霍以骁听霍以暄说了事。
说完了来龙去脉,他看向霍以骁,这人垂着眼,看不出眼中情绪,不晓得上心还是没有上心。
“骁爷,”霍以暄道,“你大舅哥的仇家也不少。”
霍以骁啧了声。
温辞哪有什么仇家?
便是如皖阳那样的,目的也是定远侯府,是温宴。
何况,自打前回之后,皖阳被永寿长公主禁足,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过年都没有进宫请安。
话说回来,原也不怎么请安。
皖阳郡主不去太妃娘娘那儿,更不屑去拜俞皇后。
霍以暄又道:“我想着,多留心些总没有坏处。”
霍以骁一听这话,抬眼看他,语气里全是揶揄:“暄仔知道吃人嘴软了。”
“呵”霍以暄道,“我向来嘴软。”
霍以骁睨他。
是,嘴软,因为吃人的时候多。
他们在临安才待了多久,那汤圆水晶油包,暄仔就替小狐狸说了多少好话。
揶揄归揶揄,霍以骁其实也上心了。
他这么个身份,温宴又有自家案子背着,在京城这样一个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小心些,就与小狐狸梦里似的,暄仔都见不到春闱的考卷。
正屋里,温宴与黑檀儿达成了交易。
霍以骁回来,与温宴说了一番。
温宴的笑容凝了凝。
她思路快,当即交代岁娘道:“回一趟燕子胡同,问问大哥,那几个怪异的同窗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岁娘应声去了。
霍以骁抬眼看她:“你要寻上门去?”
“我不去,”温宴重新露了笑容,“这不是有黑檀儿嘛!”
霍以骁一愣,而后忍俊不禁。
行吧,小狐狸如此娴熟,看来这种活儿,没少给黑檀儿安排。
一只黑檀儿,哪里能同时看住几个人。
温宴把黑猫抱在怀里,捏着它的爪子,道:“让那几只跟班去?也许能顶用呢?”
黑檀儿十分不屑,它们能顶什么用!
罢了,好歹算个猫头。
可出发前,它得吃到鱼圆。
温宴说到做到。
放开了猫,她看着霍以骁,眼睛里全是笑意:“骁爷,今晚上,我做个汤吧。我在临安时吃过两回,今儿想吃。”
霍以骁没说话,只拿眼神看她,意思是有话直说。
温宴柔声道:“有些费力气,我胳膊没劲儿,你给我帮个忙?我们自个儿做,不麻烦厨娘动手。”
自己做的,与厨娘帮忙的,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可霍以骁知道,温宴有时候就是喜欢亲力亲为。
说了给她包汤圆,那就亲手揉面皮,又亲手搓猪油馅儿,煮或是炸,都是自个儿去厨房。
那他,就帮个忙吧。
毕竟,小狐狸那细胳膊,真的没有什么劲儿。
第393章 鱼圆
做鱼圆,用的是鲤鱼。
因着黑檀儿爱看鱼,除了园子里那几条大红鲤鱼,院子里的水缸里也养了鱼。
亲自动手的意思是,杀鱼都是自己来。
温宴显然不太适应这活儿。
会下厨,与能杀鱼,不是一回事儿。
霍以骁看了眼温宴提着的菜刀,刀刃银光闪闪,极其锋利。
看不过眼,他干脆与温宴换手。
然后,眼也不眨地把鱼给敲晕了。
“不会杀鱼,还逞强,”霍以骁正给鲤鱼开肠破肚,头也没抬,“一早就算计着我来杀呢。”
他会杀鱼。
那段过往,虽然霍以骁没有和温宴说过,但梦里的那个他大抵是告诉过她的。
一道生活了八年,很多事情都能看在眼里。
幼年时,兄弟几个胆儿就不小,敢烤红薯,大一些的时候,自然敢烤鱼。
霍以骁烤鱼的手艺是霍以暄教的。
暄仔话多,絮絮叨叨,从杀鱼到串鱼,如何烤,怎么才香,从头说到尾。
霍以骁嫌他话多。
霍以暄却说,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会了霍以骁,他以后才能等着吃白食。
道理一套接一套。
只是后来,暄仔没有吃上霍以骁烤的鱼。
“再去抓一条来,”霍以骁道,“既然做了,就多做些。”
温宴应了声,亲力亲为,自然连抓鱼都不借他人手。
黑檀儿负责从水缸里挑鱼,把鱼一爪子拍飞出来,温宴负责捡把鱼捡到厨房里。
霍以骁照着温宴说的把鱼处理了。
温宴此时接过了刀子,去骨头把鱼肉一点点刮下来。
两条肥硕的大鲤鱼最后成了案板上的那点儿肉,又被剁成了泥。
鱼泥装入盆中温宴把后头的活儿交给了霍以骁。
“顺着一个方向搅,”温宴道“得上劲儿。”
霍以骁接了过来听起来轻松,做起来也不难,当然是对他而言。
鱼泥越大越沉,霍以骁睨了温宴的胳膊一眼小狐狸确实搅不动。
全部处理了之后温宴把鱼泥挤成圆子,下入沸水里。
鱼圆定了型。
这吃食讲究一个鲜味,过度的调味反而会坏了味道。
岁娘来回话时,鱼圆刚刚浮起来。
温宴一面盛,一面听岁娘说话。
“那日让大爷觉得怪异的总共有三个人,”岁娘道“一人叫王笙,与大爷同龄家就住在香居书院不远;另一人叫钱晖,刚刚及冠家里做书画营生就在北大街上开着铺子;还有一人叫杨继临快四十了,也住在书院边上,家里有妻儿老母。大爷说,这三人都是跟着杜老先生念书多年,关系也算不错。因着年纪相仿,大爷与王笙、钱晖熟悉些,也一道吃过酒,与杨继林就是书院里的关系。”
温宴把汤碗装进食盒里,问蹲在窗沿上的黑檀儿:“记住了吗?”
黑檀儿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食盒,喵了一声。
回了屋子里,不多时,其他菜肴也一一摆桌。
霍以骁尝了一口鱼圆。
细腻顺滑,很鲜。
他看了眼,桌上摆着一大碗了,食盒里,还有一大一小两碗。
温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道:“给大公子送一份?”
霍以骁没说,但温宴了解他,自是知道他心绪,再抓一条,总不是自己吃的。
果不其然,霍以骁应了声。
那碗小的,温宴端给了黑檀儿。
黑猫兴奋极了,围着它的鱼圆汤转了三圈。
霍以骁舀了一个,正往口中送,忽然一个念头滑过脑海。
到底这鱼圆,是谁想吃?
霍以骁抬起眼皮子,沉沉看着温宴:“诓我呢?”
被拆穿了,温宴也不慌,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当听不懂。
“今儿临时起意,做得简单了些,”温宴道,“下回,可以先拆蟹,把蟹粉灌在鱼圆里头。
外头看,还是跟现在的一个模样,又白又嫩,一咬开,里头另有乾坤。
还有诗呢,黄金白玉兜,玉珠浴清流。
听着就有意思,对吧?”
霍以骁“呵”了声。
小狐狸睁眼说故事的本事,一如既往。
他先前也就是没有留神,听她可怜巴巴说什么胳膊儿没劲儿,被她带坑里去了。
分明,从一开始,就是那只黑猫想吃。
也不知道小狐狸和黑猫在做什么生意,最后掏银子的人,成了他。
不过,那诗倒确实不错。
霍家大宅里,霍以暄吃上鱼圆时,黑檀儿已经迅速地吃完了自己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子,跃上屋顶,往北大街去了。
前几天在园子里“做客”的几只猫儿跟在它身后。
北大街正是热闹时候。
年节里,戏楼的生意极好,与之相邻的各家铺子也有了不少客人。
自家买卖,饶是过年,也没有人愿意早早关门回去休息。
钱家的书画铺子,亦点着灯。
钱晖的父亲看着铺子。
通往后宅的帘子撩起来,钱母探了头,道:“我刚给儿子送了碗汤,你要不要,锅里还有。”
“留着给他喝吧,”钱父道,“这几天看他气色不好。”
“快考试了,紧张吧,”钱母看了眼后头,又叹了一声,“是不是给他的胆子太重了,去岁才中了举,今年春闱,即便不中”
钱父重重咳嗽了两声:“不吉利的话,别说!”
钱母不高兴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吉利不吉利的事儿。
科举之路不好走,多少人都是磕磕绊绊的。
他们钱晖,这个年纪中举,不说惊世绝才,也算很不错了。
想那杨继林,北大街一带出了名的老书生了,这个年纪了,还在考。
钱母不高兴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吉利不吉利的事儿。
科举之路不好走,多少人都是磕磕绊绊的。
他们钱晖,这个年纪中举,不说惊世绝才,也算很不错了。
想那杨继林,北大街一带出了名的老书生了,这个年纪了,还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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