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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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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退朝,就该有人去常宁宫禀,霍以骁和温宴再过来,时间差不多刚好。
结果,他在御书房里候着这么久,这两人才姗姗来迟。
霍以骁抿了一口茶,道:“您想听我说真话?”
这下,轮到皇上微怔。
兴许是温宴不在这里的缘故,霍以骁身上的那点儿刺,好像又冒了出来。
“春宵苦短,谁乐意早起?”他看了皇上一眼,“您是过来人,总不会不明白。”
皇上:“”
“我知道了,”霍以骁又道,“您就是不能歇懒觉,日日得早起,才看不惯我起得晚。”
皇上按住了眉心。
吴公公眼疾手快,提着茶壶就上,给霍以骁添了热茶,想借茶堵住他的嘴。
霍以骁拿起茶盏。
吴公公背对着皇上,冲霍以骁一阵挤眉弄眼:大好的日子,咱少说两句成不成?
显然,不成。
热腾腾的茶水碰到了嘴上的伤口,其实也没有那么痛,但霍以骁的倒吸气吸得响亮。
“您应该没有被咬过吧?”霍以骁看着皇上,问,“应该没有哪位敢咬您一口。”
吴公公的脸垮得老长。
皇上一口气梗在嗓子眼里,摆手道:“出去出去出去。”
听不下去了!
霍以骁起身,吴公公忙不迭送他走。
待出了御书房,吴公公苦口婆心道:“四公子,皇上就是念叨两句,您”
左耳进右耳出不就结了吗?
非得拿话顶。
霍以骁却是浑然不在意:“我已经挑着话说了。”
吴公公撇着嘴看他。
这还是挑着说,那不挑得是个什么样?
霍以骁像是看出了吴公公的质疑,想了想,道:“那就结合自身体会,与皇上探讨一下话本子,尤其是四公子情牵玉娇娘。”
吴公公:“”
谢谢您了!
您还是赶紧走吧!
第368章 还挺像
霍以骁笑了笑。
那些话,他会说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气皇上,想被皇上赶出来,他可用的角度太多、办法太全,不差这一手。
真要探讨探讨,也不用结合自身体会。
皇上光是听见那几本话本子的名字,就够头晕眼花的了。
刚那么说,都是逗吴公公的而已。
御书房这么无趣的地方,若不是还有个吴公公,那真是一刻都不想待着。
无论是垮下脸来,还是挤眉弄眼,亦或是一言难尽,是吴公公让沉闷的御书房都变得生动了许多。
吴公公听他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末了,自己也笑了。
作为内侍中的第一人,他平日里严肃极了。
不紧绷着,如此一个眼神就管住下面心思各异的人?
他在御前做事,擅长听,口风紧,面色上不会被人轻易看出情绪和端倪,可就是夹在皇上和四公子中间时,真真左右为难。
倒不是看不出他时常真假参半,而是,四公子此人,前科太多了。
这对父子,明面上的矛盾清晰明了,水面底下,一样是解不开的结。
还是个连环结,套在一块。
以至于,一句很简单平常的话,搁在这两位中间,突然就得炸开。
炸得还毫无征兆。
皇上毕竟是皇上,是君,也是父,四公子与皇上顶着来,委实没有任何好处。
四公子扎出去的刀子,又把把都是双刃剑。
皇上难受,四公子自己也血淋淋的。
到最后,谁都没讨到好,霍太妃又揪心,边上伺候的人没一个能得劲儿的。
诚然,如吴公公前回与皇上说的那样,四公子这些时日,脾气没有那么拧了,多数时候,刀子点到为止,没有一定要见血见骨。
可吴公公还是担心,万一呢?
万一没收住,一个字听着不对,这刀子就“噗嗤”戳进去了
哎!
还是赶紧把这祖宗送出来为好。
留在里头,天知道会不会真的忽然间,拐去说一堆连书名都不能提的话本子。
吴公公看了眼边上一步不挪的霍以骁。
奇了怪了。
往常走得比谁都快,恨不能飞出御前去,今儿怎的还不走了?
再不走,留下来陪皇上用午膳吗?
吴公公道:“雪后路滑,台阶虽打扫过了,但四公子您还是小心脚下”
这几乎是最直白的送人离开的话了。
只套了一层壳。
“我倒是也想走,”霍以骁完了弯唇,道,“可总得把我媳妇儿还给我吧?”
吴公公:“”
得!
忘了还有那一岔。
吴公公忙不迭地,亲自去请温宴。
偏殿里,温宴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
皇上说成安找她,当然是为了打发人随口说的,温宴不会傻乎乎地真去找成安。
晓得她怕冷,吴公公也不会怠慢她,因而一出了御书房,就有小内侍引她来这暖和的偏殿歇息。
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温宴早上吃得饱,这会儿只觉得困。
她还是睡得太少了些。
原就是个喜睡之人,入冬后,更是几乎日日都歇到快中午时候。
她底子还薄,若是睡少了,身子自然就觉得冷,季太医让她多歇息,她半点儿不敢“辜负”。
可这两天,婚仪要紧,睡眠当然不足。
尤其是昨儿夜里,温宴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腰酸背痛。
不过这也不能怪霍以骁。
与前世相比,她提早了几年成亲。
她以前听一些妇人提过,无论是圆房还是生养,还是年纪稍长些、身子再长开一些才好。
只是姑娘们出阁的岁数普遍如此,圆房也就早。
倒是生养之事,若是婆家不急,可以想法子缓上几年。
跟她上一辈子似的,怀得晚虽非她所愿,但请喜脉的大夫,身边的几位嬷嬷,都是这么跟她说的。
“差不多,恰恰好,这个年纪生,能少吃很多苦头。”
可惜,苦头还没来得及吃,连孕吐一类的都不及感受,她就一觉睡回了十三年前。
现在,便是嬷嬷们口中“吃很多苦头”的年纪了。
其他事无从比较,但从新婚之夜来看,的确如此。
温宴还是心中半点不慌、不紧张的那个,都被没有完全长开的身体所累,痛得冷汗直冒,更别说是连心境都是头一回的同龄人了。
她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御书房的偏殿,断没有在这儿睡过去的道理。
待外头传来吴公公的声音,温宴才走了出去,与霍以骁一道离开。
沿着宫道走了一大截,温宴问:“我以为要说上一阵,骁爷这么快就被皇上赶出来了?”
霍以骁嗤了声。
他每一句都是冲着“被赶”去的,能不快嘛。
温宴对霍以骁在御书房里的发挥能猜出个大致,不禁笑着追问:“与皇上说什么了,让他一句都听不下去?”
霍以骁的脚步微微一顿,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没有说出来。
那些话吧,气皇上有用,对温宴,呵
小狐狸怕是比他都广读话本子。
连那些现如今还没有面世的,在梦里时候,她都读了个遍。
用她的话说,不止是读,而且是熟读,不少段落还能够背诵。
即便过去久了,现在无法一字一字都记得清楚准确,但背个大概,描述一下意境,还是差不离的。
到最后,脑壳发胀的,怕是他自己。
风大,从宫道的那一头吹来,裹着雪沫。
温宴被吹得皱眉。
霍以骁转向她,替她理了理雪褂子。
不透风的红色缎子,内里塞了厚实的棉花,领口处是一圈白兔毛。
比之前在临安时穿得暖和多了。
江南的寒风也不同,直往骨头里钻,以温宴这怕冷的劲儿,不是上好的皮裘,抗不住。
“那块狐狸皮呢?”霍以骁顺口问起。
阳光从云后出来,映在雪上,有那么些刺。
霍以骁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温宴对着他不住笑。
霍以骁挑了挑眉,直觉小狐狸蹦不出好话来,直接把话题给断了:“走吧,霍家那儿还等着呢。”
温宴抬步跟上去,也不走直线,整个身子往霍以骁身上挨。
“真不想听?”温宴跟黄婆卖瓜似的,“我觉得很有道理的。”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上了马车,温宴笑盈盈地,道:“骁爷和皇上还挺像。”
霍以骁睨了她一眼。
温宴又道:“尤其是在拿成安说事的时候。”
霍以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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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最中间
御书房里,皇上靠着龙椅,面色阴沉。
没有人敢咬他?
皇上垂着眼皮子,薄唇紧紧一抿。
牙关用了些力,从内里透出来的痛让他又渐渐卸了劲儿。
呵!
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她咬了,咬得满嘴都是血,尤嫌气力不够大,没有咬死他!
抬起手,大拇指从干燥的嘴皮上擦过。
明明,现在是完好无损,可好像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刺痛。
仿佛是连着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地跳,一下一下的痛。
外头传来了声响。
皇上听出是吴公公进来了。
吴公公的脚步向来这样,绝对不会重,但也不会没有半点儿响动,轻轻的,不会吵着皇上,也不会突然回来而吓着皇上。
果不其然,皇上抬眼看过去,下一瞬,吴公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送出去了?”皇上问。
吴公公禀道:“是,四公子和夫人一块回去了。”
“原想着,娶了媳妇了,总得比原先更沉稳些,结果还是老样子,”皇上哼了声,“满嘴胡话!”
“昨儿才成的亲,便是仙丹,也不一定能立竿见影,”吴公公宽慰道,“皇上莫急,再过几年”
皇上打断了吴公公的话:“再过几年,朕还是得被他气死!”
吴公公笑了笑:“父亲和儿子,不就是这样的嘛。气得想抽他一顿,真抽了又舍不得,皇上您总说他,可您最疼的还是四公子。”
皇上按了按眉心,半晌,道:“是啊,朕最疼的是他。”
另一厢。
马车进了大丰街的霍家宅子。
议程讲究个有始有终,霍以骁昨日从霍家出发迎亲,今日就少不得带新媳妇回来认一认人。
霍家族中的人口不算少,但与霍以骁关系近些的倒也有限。
众人都依照先前霍怀定交代好的来,该如何就如何,真就和霍家进了新人一样。
束手束脚,无论是过分的热络还是疏远,都只会显得不伦不类,反倒彼此都不自在。
温宴一一见礼。
“还是年轻好,记性好,”居中的座位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温宴,“一圈下来,以骁媳妇记得一清二楚,不似我们这些老骨头,得慢慢想。”
温宴莞尔。
一下子记一屋子的人,她也是占了上辈子的便宜。
虽然,有几张脸陌生些,但不过几人而已,自是好记。
一如此刻说话的这位。
她是在场之中,年纪最长的,娘家姓金,依着辈分,以字辈的得喊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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