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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残疾反派结婚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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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上了回家时坐的那辆车,最后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心里忽然觉得丢了一点什么,很快他收回视线,问司机说:“温遥哥呢?”

    温遥是原主的保镖,比他年长十岁,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比他亲哥还像亲哥。

    往常,温遥会跟在小少爷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但小少爷落水出事时,温遥并不在身边,刚刚在家里也没看到。

    司机不太敢跟举止异常的小少爷搭话,谨慎地说:“好像是您父亲……派他出去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沈辞没再多问:“开车吧。”

    温遥在小说里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可能是作者写着写着把他写丢了,沈辞也没多想,把关注点放到该放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秦家的别墅。

    沈辞从车上下来,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别墅本身很豪华,却像是许久没人修缮的样子,别墅外墙挂满了爬山虎,连窗户都被掩住大半,大门口的路灯有一盏灯罩已经破了,树木也因无人修剪而歪七扭八,铁质的栅栏门上满是锈迹,缠绕着植物枯死的枝条。

    他试着按了按门铃,发现居然是坏的。

    秦抑……就住在这么个地方?

    小说里的描述是“别墅豪华而又破败,像是鬼宅”,当时他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在亲眼所见,才发现居然很是写实。

    “那个,小少爷,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司机一刻也不想多待,急于离开这个鬼地方,“您多保重。”

    沈辞没理会跑路的司机,他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心说门铃不响,他要怎么告诉里面的人他来了,直接喊吗?

    正在他犹豫时,门铃上方布满灰尘的显示屏突然亮起,紧接着大门自动打开,从里面迎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冲沈辞行了一礼:“您好,请问是沈辞少爷吗?”

    “是我。”

    “我是这里的管家,是秦少让我来接您的——请您随我来。”

    听到“秦少”二字,沈辞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一紧,管家礼貌地替他接过行李:“我来帮您拿吧。”

    他跟着管家进入到别墅内部,发现里面倒是没有外面的破败感,就是正常的住所。

 第102章 第 102 章

    趁秦抑去洗漱; 沈辞主动帮他叠好被子,整理了床,又嫌屋子里光线太暗; 遂拉开窗帘,准备开窗通风。

    结果这一开窗,瞬间被窗外的景象惊呆了。

    这扇窗户已经被爬山虎垂落的藤蔓遮蔽; 拉开窗帘和关上窗帘也没什么差别; 只有偶尔风吹动叶片,才能漏进来一点光线。

    秦抑……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这些爬山虎能长成这样,至少需要好几年,别墅外墙从没清理过吗?

    他记得管家说,是秦抑不准他们动的。

    压抑的环境让沈辞很不舒服; 忍不住伸手去拨开那些茂盛的爬山虎; 可藤蔓和叶片层层叠叠,他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把窗户清理出半扇; 让阳光照进来。

    他好不容易把一侧窗户完全推开; 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动; 秦抑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他站在窗前摆弄那些爬山虎,不禁皱眉:“你在干什么?”

    “把这些东西弄走啊; ”沈辞踮起脚; 拨开一根卡住的藤蔓; 回头道; “我帮你把它们修剪一下好不好?嗯……你要是喜欢养着; 可以只把窗户部分修剪出来; 你不出门; 又不晒太阳的话,会缺钙的。”

    秦抑不置可否,只道:“我饿了。”

    沈辞一顿,立刻放弃跟那些爬山虎纠缠,有点生气道:“你还知道饿,那昨晚为什么不吃饭?”

    秦抑不吭声,别开了眼。

    沈辞拿这位脾性古怪的未婚夫没办法,他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去拿午饭过来。”

    说着便出了卧室。

    秦抑坐在轮椅上,抬眼看向半开的窗户,阳光正透过玻璃照进屋子,他伸出手,用苍白的手指接住阳光,指尖感受到了它的热度。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记不太清了。

    *

    听到秦抑说“饿”,其实沈辞还是有点开心的,人不能不吃饭,只要有食欲,就说明状况还不是太糟。

    时间接近中午,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他去端了两个人的份,回去时经过客厅,看到管家正和一个人站在门口,前者冲后者比了个“请”的手势:“送您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沈辞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发现另一个人正是之前和他争吵过的年轻男子,此刻拉着行李箱,像是要走的样子。

    管家办事效率还挺高,昨天秦抑才说要让这个人滚,今天就真的滚了。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有人,那男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沈辞一眼。

    沈辞莫名其妙,心说瞪他干什么,难道丢工作是他害的吗?

    他没搭理对方,端着托盘回了卧室。

    并没留意到还有其他人在看自己——家里雇的两个专门负责养护钢琴的姐姐,正站在楼梯旁边偷偷打量他。

    两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个道:“你有没有觉得,秦少对沈小少爷特别好?”

    另一个转过头来:“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没看到吗,沈小少爷从秦少卧室出来,又进去了,以前哪有人能随便进出秦少卧室的!”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而且,”她压低了声音,“沈小少爷才过来两天,秦少就把钢琴给他用,还因为有人对他出言不逊,就把那个人赶走——这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另外一人点点头,看向门口方向,管家已经送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离开了:“有道理,不过他被赶走也是活该,每次我去保养钢琴,他都趾高气昂的,一会儿说我这里没擦干净,一会儿又说我那里弄得不对,明明我比他懂好吧,我家里就是开琴行的。这种人,走了更好。”

    “还不是因为他是秦少亲戚,才这么嚣张,我还以为有秦少给他撑腰,闹了半天,秦少也不待见他。”

    “亲戚?秦少虽说脾气怪,从来不理人,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训人,同样是姓秦,怎么差距这么大?”

    “哎对了,二楼的钢琴你擦完了吗?”

    “擦完了,不过那钢琴是怎么回事,一直擦也没见有人用过,还有,为什么要放在二楼?”

    “我也不知道,据说那钢琴摆在那里有好几年了。”

    “难道是秦少小时候学琴用的?那架是小三角,现在他常用的琴都是大三角。”

    “我觉得不像,而且我听说,那琴是二手的。”

    “不可能吧?秦家又不缺钱,怎么可能买二手琴?”

    两人正说着,管家从外面回来了,他很有礼貌地冲她们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可以去餐厅用餐了。”

    “啊,好,谢谢。”

    *

    沈辞端着午饭回到卧室,把饭菜在桌子上摆好:“秦抑,来吃饭了。”

    秦抑还在窗边坐着,他似乎听惯了恳求,冷不防来这么一句命令,身体明显顿了一下。

    轮椅无声地来到桌边,沈辞递给他一双筷子,坐在了他对面:“多吃点。”

    秦抑好像对“和其他人一起吃饭”这种事很不适应,他皱着眉头,执筷的手僵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开始移动。

    沈辞忍不住盯着他看,莫名觉得这男人像某种刚从冬眠里苏醒的冷血动物,以最低的消耗维系着自己的生命,终于等到开春,却因为待在低温状态下太久,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只能一点点地、格外用力又格外缓慢地,舒展自己僵硬的身体。

    秦抑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始终没有看对面的人。

    忽然,沈辞的手闯入了他的视线,拿起一个空碗,从砂锅里盛了些鸡汤和鸡肉出来。

    随后这碗鸡汤就被放到他面前,他听到沈辞说:“做饭的阿姨特意给你熬的,说你这段时间身体太差了,要多补充营养。”

    秦抑皱了皱眉,看起来并不很想喝那碗鸡汤,但在少年充满希冀的注视下,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吹了吹。

    鸡汤已经撇去浮油,鲜而不腻,他喝了一口,紧皱的眉终于渐渐展平,低声应道:“嗯。”

    沈辞见他喝了,不禁松一口气,唇边浮现出笑意:“好好吃饭,身体才能恢复得快,以后不准动不动就绝食,听到没有?”

    秦抑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沈辞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到一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刚在命令秦少?

    这念头一蹦出来,他瞬间被自己呛住了,捂住嘴咳了好几声,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

    秦抑见他呛住,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蹙起来,伸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对方。

    “啊,谢谢。”沈辞忙止住咳,接过纸巾捂住唇角,偷偷抬眼看他。

    秦少不说话就代表默认,所以他命令了秦少,秦少非但没生气,还主动给他递纸巾?

    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难以相处。

    沈辞心里有些开心,觉得这位“未婚夫”愈发顺眼起来。不得不承认,秦抑确实生了一副能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好皮相,或许因为这两日的接触,初见时对方身上的阴郁之气消退了一些,虽然眉眼依然冷淡,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疏离,柔和了许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身形急剧消瘦,两颊微微凹陷下去,下巴也显得有些尖,整个人都显出苍白的病态。

    沈辞越看他越心疼,把菜又往他跟前推:“多吃点。”

    秦抑筷尖一顿,抬起头来:“你不吃?”

    “啊,我也吃。”

    两人各自吃饭,都没再说话,不知道什么原因,秦抑吃得很慢,沈辞放下筷子好半天,他才勉强把碗里最后一口米饭送进嘴里。

    鸡汤还剩下半碗,他看了看,似乎不想喝了。

    沈辞本来还觉得阿姨给盛饭盛少了,想等着他吃完再去给他盛一碗,结果只这一碗都已经突破他的极限,要非常艰难地强迫自己才能吃完。

    这哪里是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食量,他上初中的时候吃得都比这多。

    这男人瘦成这个样子不是没道理的。

    秦抑放下筷子,手已经搭在了轮椅扶手上,准备离开了,沈辞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把汤喝完好不好?”

    秦抑扫一眼碗里剩下的汤:“喝不下了。”

    沈辞不相信,索性拿起汤碗,用勺子舀了汤递到对方唇边。

    正是夏天,鸡汤放了一段时间,刚好是不烫嘴的温度。秦抑感觉到已经碰到他嘴唇的勺子,不禁皱眉。

    他不说拒绝,沈辞就不放弃,少年纤细的手腕一直举着勺子,举到手都有点酸了,秦抑的表情才终于有所松动,慢慢张开嘴,抿去了那口鸡汤。

    沈辞成功让他喝下了第一口,立刻趁热打铁,直到他把碗里余下的鸡汤全部喝完,这才满意地开始收拾碗筷,并说:“你现在吃得太少,每次你觉得自己吃不下了,就稍微再多吃两口,这样日积月累,慢慢就能恢复正常的食量了。”

    秦抑坐在轮椅里,僵硬的脊背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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