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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支烟
　　就在沈烟三人这边从牢房一路到CS大战的时候，许鹿那边在上海滩著名歌舞厅里陪曹汉聊天。
　　她的任务是用美色勾｜引曹汉，套出有用的讯息。
　　场景都是节目组搭的，虽然场地不大，但是用心至极。十尺舞台小巧玲珑，两旁是象牙白的玉色圆柱，湖蓝色的锦缎葳蕤自上端倾泻而下，真皮座椅华丽精美。
　　在华丽的乐音下，穿着高雅的群演们于舞池中翩翩起舞。
　　扮演曹汉的演员看上去五官端正，其实还挺好看的，他彬彬有礼，温和地微笑着，完全看不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叛徒。
　　许鹿和他聊了一会儿，对方就先行离开了，不过和她约定半小时后在碧云阁见面。
　　期间何栩聪来过一次，把她从曹汉身上顺下的钥匙拿走了，据说可以用来开赵奕的牢房门。
　　后来屈晟又过来了，系统提示两人要一起去湘江饭店顶楼发射一种电子信号，通知沈烟几人到碧云阁，一起击杀曹汉。
　　两人正准备离开，发现本已经离开的曹汉去而复返。
　　为免接头被发现，他们躲在落地窗帘后面密切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屈晟之前在街上晃悠的时候捡到了一把激光枪，许鹿指着它问：“这枪真的有用吗？”
　　他笑笑：“我也没试过……”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嗖”的一声，人群里响起一声惊呼，接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过来，人们嚷道：“杀人啦！大家快捉住他们啊！”
　　许鹿：“……”
　　啊哦，失手了。
　　不过这帮群演肿么肥事！听到枪响不应该是让大家赶紧跑吗？！
　　她还傻乎乎地端着枪，屈晟已经一把牵住她的手，拽着她往楼下跑。
　　一旁突然出现了一个扛着摄像机奔跑的跟拍老师，两人也没管那么多，不要命地在街上窜来窜去。
　　后面的群演追得很卖力，一路上有很多摆摊的小贩，许鹿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慎踢翻了一篮枣子，结果跑了一段距离以后听到后方接连传来“扑通”的声音和惨绝人寰的叫声。
　　群演：“……”
　　请问导演付医药费吗？
　　许鹿和屈晟在街巷中东躲躲西藏藏，终于找到了湘江饭店的顶楼。楼上天台有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黑色球体，据系统说是信号器。
　　按照要求，他们要一起大声合唱一段国歌，还必须是和声，音频波段和信号器对上才能发射信号。
　　许鹿总是合不上屈晟的音，于是两人挤着嗓子在那唱了许久。屈晟以前唱的都是男团的那种酷炫风的rap，这会儿嘶吼着唱着国歌，画面美得出奇。
　　这边沈烟和梁暮旭刚刚逃出监狱，耳机就收到了讯息：“许鹿和曹汉约定在碧云阁相见。请立即前往碧云阁，狙杀曹汉！”
　　两人身上的士兵服太显眼，沈烟扯着梁暮旭进了街角的一家服装店，里面都是精美的旗袍和西装，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
　　“老板娘，我们想要两件衣服。”
　　对方为难地看着她——导演吩咐了这里面都是道具，只供观看。于是挥挥手道：“哎呀，额们介里的衣服不卖的辣！”
　　沈烟把梁暮旭往前一推，笑眯眯道：“你认识他不？”
　　老板娘细细打量了刚刚因为混战而灰头土脸的梁暮旭一眼，伸出手惊讶地指道：“这……这不是……辣个什么……”
　　“对，他是梁……”
　　大娘一拍脑袋，双眼放光：“梁朝伟！？”
　　沈烟：“……”
　　哽了一下，她认真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梁朝伟。”
　　大娘激动地抓住梁暮旭的肩膀：“哦哟额们一家三口都吼稀饭你的辣！能不能给额签个名鸭！”
　　沈烟毫不客气地出卖了队友：“只要您给我们衣服，合张影都行。”
　　看着梁暮旭龙凤凤舞地签下了“梁朝伟”三个字，又和老板娘勾肩搭背地照了相，最后欢天喜地地拿到了衣服，总导演几乎气得吐血，咆哮道：“这届嘉宾怎么回事！？群演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的控诉，两人穿着漂亮的新衣服，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走着，很快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碧云阁。
　　总导演对着对讲器咬牙切齿地道：“碧云阁里面的士兵都出来，给嘉宾一点颜色瞧瞧！”
　　沈烟和梁暮旭正准备上楼，就看到上面突然冲下来一堆穿着敌军衣服的人。他们闪过身躲在大门后面，看到那群人端着枪谨慎地在门口四处看着。
　　沈烟捏着嗓子低声道：“快看，嘉宾在那边！”
　　士兵们抬眼，对上了正风风火火赶过来的许鹿和屈晟的目光。
　　“冲啊！”
　　许鹿屈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堆人举着枪奔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调转龙头折了回去。
　　等到那一大帮人追着惨遭坑害的两人离去之后，沈烟跟梁暮旭击了个掌，冲着跟拍PD举着的摄像头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总导演气得去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挑衅！她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碧云阁里面只有一个包房，沈烟手里的枪还有3发子弹，梁暮旭的枪也有3发，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个去包厢里面等着，一个在房间外面躲着。
　　沈烟里面背对着房门坐着——她要假扮成许鹿，先降低曹汉的警惕心，再趁其不备时开枪。
　　就那么坐了一会儿，房门终于被推开了，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许小姐，可是等很久了？”
　　“是啊，曹先生可是让我好等呢。”
　　面前的女人娇笑着，一身紫色旗袍明艳动人，像一朵迎风盛开的海棠花。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一小块雪白的后颈露出来，引人无限遐想，忍不住探寻更多。
　　曹汉刚走上前去，就看到女人轻盈站起，灵巧地一转身，枪已经出现在手里。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黑黝的枪口正中对准他。
　　“砰砰”两声，他已经中了两发子弹。
　　系统提示：“曹汉已中3枪。”
　　来不及去细想为什么是三枪，沈烟就看到曹汉面色剧变，神色狠戾起来，抬手向她开了一枪。
　　“血量40％。”
　　耳机里刚传来提示音，梁暮旭就从门外冲进来，边跑边嚎：“烟烟，我来给你报仇啦！”他的神情坚毅，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朝曹汉开了几枪。
　　系统：“血量10％。”
　　沈烟微笑：“梁暮旭你终于会上膛了……”
　　“对呀，我是不是特别棒？”
　　“棒你个大头鬼，你全打我身上了！”她忍无可忍地吼道。
　　这时，曹汉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在沈烟不祥的预感中，扣动扳机送她上了西天。
　　以一己之力把队友坑死的梁暮旭目瞪口呆，放下枪举起双手，颤抖道：“我……我啥也没干……”
　　曹汉邪邪地一笑：“晚了。”
　　梁暮旭瞬间也被送上了黄泉路。
　　曹汉吹了吹枪口，漫不经心地理了下衣领，阔步走出了包厢。
　　沈烟已经紧闭双眼倒在一旁，梁暮旭还在给自己加戏，挣扎着爬向她的“尸体”，悲恸道：“我苦命的战友啊！”
　　那摇晃的手法相当熟悉，沈烟微笑着睁开眼：“滚开！”
　　梁暮旭终于不闹腾了，像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也倒在了她的身旁。
　　外头突然响起了数声枪响，还有噼里啪啦玻璃瓶破碎的声音，沈烟听到有人闷哼一声，然后是赵奕惊叫的声音：“老何！老何你怎么了！”
　　系统提示：“曹汉已中4枪。”
　　包间外头的激战还在继续，似乎陆续有人加入了战局。沈烟睁开眼，推了推一旁的梁暮旭：“喂……”
　　“嗯？”
　　她嘴角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记得，我们还有一发子弹？”
　　总导演本来正在愉快地看着主屏幕里赵奕和曹汉对杀，突然发现分镜里多出了鬼鬼祟祟的两个人，赫然是已经挂掉的沈烟和梁暮旭。
　　导演：“？？？”
　　只见两人合力举着一把枪，对着曹汉的后背开了一炮。
　　系统：“Game　over。曹汉死亡，嘉宾团获胜！”
　　正浴血奋战的赵奕：“？？？”
　　怎么回事？游戏结束了？！她还没有发挥出一半的实力啊？
　　想到惨死的队友老何，赵奕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曹汉的尸体“啪啪啪”又是好几枪。
　　曹汉穿的衣服上带有一种曲面屏，可以在中枪的部位模拟出血流的样子。为了节目效果的逼真，他身上还带了智能音响，每中一枪音响就会发出一声惨叫。
　　沈烟和梁暮旭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纷纷捡起地上的枪对着曹汉“鞭尸”。
　　于是，数息之后，他的身上疯狂发出“啊啊啊”的怪叫声，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耳机里传来总导演愤怒到颤抖的声音：“沈烟梁暮旭你们俩已经死了！怎么能……”
　　沈烟突然捂住了胸口，软软地向地上倒去。她虚弱地抬眸看向梁暮旭和赵奕：“啊……我感觉我大势已去。回光返照至此，还能击杀叛徒，当真是死也瞑目了！”
　　说完就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梁暮旭更直接，“扑通”一声倒下，向镜头展示了同款安详。
　　总导演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屏幕道：“他们……他们……”
　　工作人员：“……”
　　导演我懂，您真是太不容易了。
　　录完综艺后，总导演亲自把沈烟和梁暮旭请去“喝茶”，分开谈话。
　　他先是十分亲切和蔼地对沈烟道：“小烟，这两期节目你录的感觉还阔以伐？”
　　沈烟点头如捣蒜，粲然一笑：“可以啊，非常好！”
　　导演按住怒吼的冲动，继续迷之微笑，委婉地道：“那，既然我们是一个剧情类节目，下次你分到角色的时候，记住你就是角色本人。没有沈烟，也没有节目组，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色，好伐？”
　　沈烟还想说什么，他又微笑道：“角色挂了就是挂了，不能回光返照，好伐？”
　　“……”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重重点点头：“好的导演！没问题！”
　　看着沈烟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导演十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懂了。
　　从拍摄的地方出来，沈烟和许鹿站在路边等车来接。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之前是你引那些人过来打我和屈晟的！”许鹿作出要掐死她的样子，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我俩压根就不会死！”
　　说起来，她和屈晟真的算是一对苦命的鸳鸯，至今为止每一集都是一同惨死。
　　沈烟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许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你还笑！如果不是我之前不小心开了一枪，正好打中了曹汉，咱们根本赢不了好吗！”
　　“行行行，您是大功臣，哈哈哈哈……”一想到之前他们撒腿就跑的场景，她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许鹿的保姆车很快来了。送走了她，沈烟站在路边，把自己完全放空，发了一小会儿呆。
　　马路对面有个小孩，约莫三四岁左右。可爱而又小巧的团子，穿着红色的小太阳裙，摇摇摆摆地走着。
　　沈烟好奇地打量了起来，她发现小女孩身边并没有大人，不由得多留心了几分。
　　小团子晃悠悠地在对面来回徘徊，忽然就穿过马路朝这边来了。她迈开小短腿蹭蹭蹭地走着，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沈烟本还面带笑意地看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的瞬间面色剧变——一辆车疾驶而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