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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起码有一定的底气，何况还有那些关于付池家世的传言在。
　　读书在学生眼里是天大的事，她如果被学校开除，赵茜依简直不敢想父母的反应。
　　付池继续用他冷得掉渣的声音道：“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吗？”
　　“对不起，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们解释的，能不能别开除我。”赵茜依忙不迭点头，腿都软了。
　　付池拿着烟的手一点，赵茜依赶紧跑了。
　　低头抽了大半根烟，付池不经意抬头，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到来人，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白珊什么时候来的？她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
　　他赶忙直起身，背着手将烟按灭在了垃圾桶上。然而飘散的烟气，薄淡的烟雾，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欲盖弥彰。
　　“白珊……”付池嗓子都有些哑了。
　　白珊脸上的表情很淡，看了他一眼。
　　视线下移，地上也落了好几根的烟蒂。
　　她不喜欢烟味，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付池看见了，脱口问出道：“我以后不抽了。”
　　白珊：“……”
　　她转头进了洗手间。
　　她确实是来上厕所的，但……付池的状态不怎么好，她不太放心。尤其是看到赵茜依惊慌地跑进教室，趴在了桌面上的时候。
　　有人来喊赵茜依出去时白珊也看到了，是个女生，没有人感觉到异样。赵茜依跟别班的女生关系也很好，时不时有人来找她说话。
　　可她回来时的反应怎么看怎么不对，只是这会大家心里都是白珊跟付池的事，没有多察觉。
　　等从厕所出来，付池已经走了。
　　连地上的烟蒂都被清干净了。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白珊知道，付池也知道。付池就是想跟她说点什么，也不会选在这里。
　　付池没回教室。
　　白珊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不给其他人更多的谈资。
　　他依旧在避开她。
　　田夏侧过头来：“珊珊，你去找……那谁了吗？”
　　白珊点了下头。
　　“我怎么感觉……”你们的关系有点奇怪？
　　白珊知道田夏想问什么，但她没说，田夏也就没继续说下去，转而问起她今天上课讲的题目。
　　晚自修上课前，付池从外面回来了。
　　这会他身上已经闻不到明显的烟味了，但坐在他前排的祈晨还是依稀闻到了一点。
　　付池抽烟去了。
　　他只有在心情极差的情况下，才会抽烟。
　　是因为这件事被人知道了？池哥不想让人知道他跟班长在谈恋爱？
　　祈晨看了眼前排白珊的背影。
　　好像也说得通。
　　这也许是九班有史以来最安静的晚自修，赵茜依怎么想都不放心，写了个纸条让人传给白珊，给她道了歉，还问她能不能别开除她。
　　白珊：……
　　她提笔写：付池说要开除你？
　　赵茜依心情复杂，还是老实回道：也不是，就是说不让我继续读下去
　　这个好像更严重一点。
　　白珊：不会的
　　就算白珊不怎么喜欢赵茜依，也不会用这种事跟她开玩笑。
　　付池只是不想赵茜依再做出点什么，他从来不是无故以势压人的人。
　　白珊的笔顿了下。
　　好像，也不是无故。
　　赵茜依：真的吗？
　　白珊肯定：嗯。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别给我传纸条了。
　　赵茜依疑惑，直到感觉到身上多出的一道视线，整个人僵硬了。
　　付池就坐在教室后排，所以……她给白珊传纸条的过程，他都看见了？
　　赵茜依是不传了，田夏又开始给白珊写纸条，问赵茜依跟她说什么。
　　平时赵茜依看到白珊都不会主动说话，居然会专门给白珊传纸条，田夏不问心里就痒痒得写不下作业。
　　白珊：没什么，就是问我付池的事
　　田夏：对哦，她喜欢付池？
　　白珊：不知道
　　田夏：我都听祈晨说了，好几个男生都听到她亲口说喜欢付池。那个……珊珊，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白珊：……没有
　　田夏在心里“哦”了一声，白珊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吃醋的人。
　　田夏重新写了一行字，推到白珊面前：那你会跟付池谈恋爱吗？
　　田夏好奇啊，兴奋啊，整个学校只有她知道真相。付池只是在追白珊，还没跟她在一起呢。
　　也难怪大佬会生气，看他平时的举动，就知道是不想让人知道了，结果让赵茜依给爆了出来。
　　脑中灵光一闪，田夏突然顿悟了，赵茜依为什么要给白珊写纸条。
　　这不就是为了让白珊给付池吹一吹枕边风？
　　作者有话要说：
　　噗——


第37章　
　　会不会跟付池谈恋爱？
　　白珊垂下眼，落在捏笔的指尖。
　　早在回来后，她不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晚自修临下课前，田夏收拾好了桌面。
　　白珊依旧在写题。
　　发了会呆，田夏看到眼前多出了一个草稿本。
　　白珊推过来的。
　　上面写了一行字：等会你先回去吧
　　田夏睁大了眼，见白珊看着自己，目露了然，连连点头，还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白珊微微笑了下。
　　离开的时候，田夏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付池看到她转过头，移开了目光。
　　田夏：？？？
　　田夏一个人走了，付池自然也看见了。他手握成拳，感觉到了上面久违的湿意。
　　晚上一个人留在教室的原因似乎被找到了，是为了班长吧？
　　不过班长似乎好几次都走在了他们前面回寝室？
　　不管怎么样，反正也是池哥跟班长的事。
　　祈晨几个人放心地也走了。
　　下楼的人潮安静下来，白珊放下笔，开始整理桌面。
　　她没回头看，拿上需要用到的物品，走出了教室。
　　等她出去了，付池才站起来，慢悠悠地离开教室。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白珊没往寝室楼的方向走，而是转了个弯，进了另一条观赏用的小道。
　　付池跟上去。
　　这边种了不少树，遮蔽性极好，平时就会有小情侣专门往这边走。只是这会付池想不到那么多，只以为这边足够隐蔽，白珊才会选择在这里说话。
　　他猜到了白珊有话跟自己说，但他想不到是什么，担心白珊生气，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白珊停了下来，转过身。
　　付池脚步顿住。
　　小心翼翼开口：“你……没有生气吧？”
　　他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对不起啊，我……”
　　“付池。”白珊打断他继续要往下说的话。
　　“嗯？”付池忙应了一声。
　　“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付池……当然记得。
　　他跟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每一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什么表情，都被牢牢刻在了脑海中。
　　他在那晚说过“对不起，如果她愿意会对她负责”，也在前不久说过“不会让别人发现两个人有联系”。
　　甚至连关系都算不上，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强扯上的。
　　可白珊为什么这么问？是视频的事，被人误会，来跟他说清楚的？
　　会不会，是来告诉他，以后别靠近她了？
　　但她看上去并不是生气的样子。
　　那晚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也没有生气……
　　付池心突兀一凛，猛地跳动起来。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会不会，一直都错了？
　　他不是不想追她，只是不敢，怕她生气。如果可能，付池可以比别人做得更多。
　　一想到那个可能，付池不敢置信的同时，压抑不住心底的冲动。以前也想过，但白珊太冷淡了，她拒绝他，所以他就以为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可如果不是呢……
　　只是问一问而已，反正她都已经这么讨厌他了，再讨厌一点，也没区别。
　　他想跟她在一起，想对她好。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付池想，他愿意做任何事。
　　“珊……白珊，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付池深吸口气，眸光闪烁着牢牢钉在她身上。
　　眼底透出的光亮到甚至灼了白珊的眼。
　　路灯的光被树影遮挡住，视线不怎么好。今夜无风，幢幢黑影静止，可隐约还是能看到一个人脸上的表情的。
　　之前付池不敢看她，这会却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看到白珊弯起了嘴角，眉眼间是说不清的温柔。
　　她说：“好啊。”
　　付池忽然就怔住了。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吗？
　　他一直……
　　付池简直他妈想抽自己一巴掌。
　　以前自己都说的什么混账话？！负责？
　　他说过喜欢她吗？他对她表达过心意吗？没有，他只是一直在怪自己做错了事！
　　付池手足无措：“白珊，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这句话好像太过于苍白了。
　　付池深吸口气，语气郑重：“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白珊弯眉笑了笑，像是不明白自己说出的话有多惊人，答应了多不可能的请求，语调温软浅淡：“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手碰到兜里揣着的牛奶，付池才想起来忘记把它塞白珊的桌兜里了。
　　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做贼一样给喜欢的人送东西了？
　　付池慌乱地把牛奶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来。
　　被放得久了，上面沾染了体温，没了冰凉。
　　白珊伸手接过来：“回去了吗？”
　　“嗯。”付池重重点头，在白珊转身的刹那，轻轻扭过头。
　　太他妈丢脸了，他居然差点哭了。
　　拿着牛奶回到寝室，白珊对上了田夏促狭的笑。
　　“珊珊~”
　　“嗯？”白珊把东西放下。
　　“你们……”她意有所指。
　　白珊点了下头。
　　田夏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激动什么，就是……忍不住兴奋。
　　也许是因为，这是白珊的喜欢的人吧，所以听到他们在一起，就特别为她高兴。
　　好半晌，她才嘀咕道：“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想了想，好像也不算，付池少说也送了一个多月零食了，这还不算她不知道的时间呢。
　　以前也有人给白珊送过零食，只是被拒绝后，最多一个礼拜就消停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白珊没拒绝付池送的零食吧。
　　田夏进浴室洗澡了，赵茜依终于找到机会，磨磨蹭蹭走到白珊身边。
　　白珊知道她想问什么，没抬头，直接道：“放心。”
　　赵茜依忽然就安了心。
　　在教室，能给白珊写纸条，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但白珊的回复还是让她不怎么放心。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凑上前，白珊就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主动说了。
　　赵茜依松了那口气。
　　她还是没办法喜欢白珊，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人见一面就能亲亲密密喊着名字，有些人怎么也气场合不到一起。
　　白珊也许不会这么想，但赵茜依的骄傲，让她没办法跟白珊和睦相处。
　　转身前，白珊依稀听到了赵茜依说的一声“谢谢”。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在白珊眼里，赵茜依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白珊不会跟她置气，也会觉得付池对一个小姑娘做的太过分了点。
　　但他是因为她，所以白珊只会感觉到心底掺杂漫出的丝丝甜意。
　　原来，选择跟他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