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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游鱼_鹿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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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沈芜弋突然觉得好开心啊，他抬步走到沙发前，没有坐在余暮渊的旁边，而是选择坐在余暮渊敞开的双腿之间，将自己整个人都塞到这狭小的空间里，折起双腿，堪堪踩在沙发的边缘上，以一个极度依赖的姿势靠在余暮渊的怀里，蝴蝶骨抵上身后人结实的胸膛。
余暮渊似乎是有些惊讶沈芜弋的举止，鼻腔中哼出一个稍显疑惑的鼻音，但很快就自然地圈住沈芜弋细细的腰，然后扯过一旁的毯子，两个人覆盖住，并细心地掖好了被角。
余暮渊低下头，将下颌搁在沈芜弋的肩膀上，用柔软的唇蹭了蹭沈芜弋露出的半截脖颈，低声问：“今天怎么了，好乖。”
沈芜弋摇了摇头，在毛毯下的手摸索着主动握住了余暮渊的手，微微弯起眼睫，细声细语道：“没有，看电影吧。”
他答非所问：“我想再看一遍《怦然心动》。”
我就是，有点庆幸，但是又很开心。
庆幸我还有机会能再和你看一遍这部电影。
开心我终于不用再向第一次那样，那么小心翼翼，犹豫不决，害怕又迷茫。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靠在你怀里，真切地感受你的体温，你的呼吸，将那个苦涩的夏天重新甜了甜，就好像终于吃掉了西瓜周围的那一圈白瓤，挖到了中央越来越甜的红心。
然后十指相扣，抑或是接一个吻，推翻回忆，重新活过了一个夏天。
客厅的灯被关上，熟悉的舒缓音乐响起，熟悉的情节在适宜地被推动，沙发上的两个人窝在一起，偶尔说着低低的耳语，窸窸窣窣，像是来自深夜之中的呢喃。
在如此放松的氛围之下，余暮渊终于还是提起了他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
“在德国那边治得怎么样了。”余暮渊拢着沈芜弋的手，摩挲着他圆润的腕骨。
沈芜弋说：“没有什么事了，本来就不是很严重，手术很成功，平时按时吃药，注意一下忌口，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言下之意是在告诉余暮渊，不用太过担心他。
余暮渊默不作声，只是握住沈芜弋手腕的手紧了紧，眸色沉沉，唇线紧绷。
过了半晌，沈芜弋听见余暮渊低沉平静的声线响起，但若稍加分出些注意力，则能捕捉到其中紧绷的情绪：“宝儿。”
沈芜弋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横在腰上的手臂收紧，男生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低声说：“我想看看你的疤。”
他又绅士有礼地加了一句：“可以吗？”
――
电影还在放着，但沙发上却有了其他的动静。
余暮渊抱着沈芜弋转了个身，让他面朝自己，然后双腿并拢，把沈芜弋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然后拢了拢毯子，将其披在沈芜弋的肩头，才伸手去慢慢地解沈芜弋的衣扣。
因为呆在家中，再加上家里有开暖气，因此沈芜弋只穿了休闲的衬衫长裤，倒是方便了眼下这个场面。
修长手指勾着纽扣一颗颗地穿洞解开，却又不带着色情的意味，反而彰显出几分珍重和小心，这让沈芜弋原本绷直的后背也缓缓放松下来。
扣子一只只被解开，白皙的皮肤一寸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露出衬衫之下一具病弱瘦削的身体。
在解了几颗扣子之后，余暮渊的动作停了。
他敛着眸，借着屏幕上的光线看见了蛰伏在胸口处的那道疤，被周遭的皮肤衬得有些狰狞。
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地沉寂，宛若一座精致完美的古希腊雕像。
沈芜弋注意到他这个反应，只以为他是被吓着了，反而在轻声安慰：“没事的，就是现在看上去比较吓人，以后就会好的。”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最后还是会留下难以抹去的浅浅疤痕。
余暮渊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眨了一下眼睛，又看了一眼，然后挪开视线，沉默地帮沈芜弋把扣子扣回去，伸手将沈芜弋抱在怀里，埋在他的肩窝处。
余暮渊的手指刚好搭在沈芜弋的蝴蝶骨上，有些咯人。
好瘦啊。
余暮渊沉沉地想着。
余暮渊觉得以前的沈芜弋好辛苦，有一颗天生脆弱的心脏，一副过分纤瘦的身躯，却要在里面填充超载的喜欢，负重呼吸，时常会让他感受到呼吸不畅。
他还是来得太晚，让沈芜弋沉重地喜欢了他这么久，那么痛苦，却又因为喜欢而不得不感到愉悦。
但是，以后你不会再感到沉重和疲惫，喜欢对你来说也不再是累赘。
在此时此刻，说喜欢又太过狭隘，说爱又太过轻率。
所以我不会再去喜欢你。
我会好好地热爱你。
在将来的某一天，当爱这个字不再代表着幼稚和轻率时，我会好好地去爱你。
余暮渊温柔地抚过沈芜弋的黑发，吻了吻他耳后的纹身，然后松开沈芜弋，伸长手，拿过放在茶几上一张蓝色的卡纸，唤了一声沈芜弋：“沈芜弋，低头。”
沈芜弋依言低下头，看见余暮渊借着屏幕透出的光线，指尖翻转，手中的卡纸也在逐渐地变化着，最后变成一只栩栩如生的蓝玫瑰。
他将手中的玫瑰塞到表情惊讶的沈芜弋的手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着沈芜弋的肩膀，前额抵上对方的额头，嗓音沉沉，浅色的眼眸极尽温柔：“情人节快乐，沈芜弋。”
沈芜弋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余暮渊压低了尾音：“沈芜弋，”
“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第51章
林婉双手抱胸，倚在门框边上，微微歪着头，看着沈芜弋跪坐在床边，一件件地把床上的衣服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到大开的行李箱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衣服多带几件薄一点的，这几天天气可能转热，省得到时候又要回一趟家里拿衣服。”
“洗漱用品带了吗？哦――原来小渊家里已经有了。”
“药记得带上，还有术后饮食方面的忌口以及注意事项妈妈都给你写好了，和药放在一个袋子里。”
“欸，感觉还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要妈妈给小渊包个红包提前培养好感情啊？”
“唔，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虽然妈妈不反对你们做那档子事，不过万一做了的话还是要节制哦，也要记得做好措施。”
“……”沈芜弋忍无可忍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红着耳朵无奈地喊：“妈妈你别说了――”
自家儿子的反应太有趣，林婉撑着门框，额头抵上自己的手臂笑弯了腰，对沈芜弋的恼羞成怒颇有些不以为意，一本正经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这是在给你科普你这个年纪该知道的性知识，这样你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啊，懂妈妈的用心良苦吗宝儿。”
我觉得你只是在单纯地给自己找乐子罢了。
沈芜弋在心里想。
“好了，不逗你了，”林婉笑够了，也好就收，“我也去收拾行李了。”
沈芜弋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扭过头注视着林婉：“嗯？”
“哎呀，我没告诉你吗？”林婉对沈芜弋发送了一个wink，抬起纤细的手随意拢了拢自己的长发，风情万种又不失娇俏，“我准备回德国去找你爸了。”
林婉说：“原本打算在这再陪你一段时间，德国那边由你爸自己处理然后慢慢转移回国的，但是没想到你要去小渊家住了，所以我干脆就去买机票回去找你爸了。”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点遗憾：“就是可惜机票订得太晚了，我过几天才能走。”
沈芜弋：。
他被自家母亲一系列风驰电掣的行为和跳脱给震惊了，甚至开始思考自己的出生是不是打扰了自家父母甜甜蜜蜜的两人独处了。
“好了，我也去收拾行李了。”林婉对自家儿子秀完恩爱以后，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抬步向门外走去，然后举起一只胳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沈芜弋目送着林婉窈窕离开的身影，随后收回目光，低下头，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心累。
在缓了缓情绪之后，他继续收拾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在整理进行到尾声时，沈芜弋拿起床上为数不多的衣物中的一件白衬衫，将它抖开以后，刚想把它叠好，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迷茫，眼神疑惑。
沈芜弋打量了一下这件衬衫，又举到身前比划了一下，袖口和衣摆处明显长了一截，肩膀也宽了不少，明显不合尺码，但脑海中却总有一抹熟悉感挥之不去。
他回忆了半晌，终于模模糊糊地记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借住余暮渊家中时错拿的沈知书的衬衫，没想到一直放在他的衣柜里压箱底，直到今天才把它翻出来。
沈芜弋拿着衬衫站起身，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双腿，然后走出门，径直走到主卧紧闭的房门前，抬起手敲了敲门：“妈妈？”
“欸――我在换衣服，怎么了宝儿。”
沈芜弋隔着一扇门和林婉说话：“你是不是之前收错衣服，把爸爸的白衬衫放到我衣柜里了？”
房门里静默了片刻，好像是林婉在回忆，随后又笃定道：“不可能，你和你爸爸的尺码完全不同，我还不至于会把这个搞错。而且我之前收衣服的时候也没看见白衬衫。”
听到林婉的回答，沈芜弋在原地愣了愣，他抱着衬衫回到自己房间里，先暂时将它搁在一旁，把余下的衣服都收好，然后坐在床上，盯着这件衬衫，神情若有所思。
这件衬衫他大致上比划过，之前也穿过，身高没个一米八五以上根本撑不出形来，而沈知书的身高又刚好在一米八五左右，所以他才默认是他错拿了沈知书的衣服。
但这么一分析，沈芜弋在此时却找到了他之前一直忽略的漏洞：这件衬衫是余暮渊递给他的。
沈芜弋盘腿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所以这件衬衫，是余暮渊的？
沈芜弋：？
请问，发现了自己的男朋友在两人尚处于半熟不熟的时期夹带私货，一手遮天蔽日让自己穿他的衣服，并一声不吭憋了大半年，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是该打一顿，还是打一顿，还是打一顿。
但架不住沈芜弋脾气好，性子软，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默不作声地把衣服叠好，放入行李箱中，温温吞吞地想，当然是选择当面去找他问个清楚了。
――
由于上学日期间每天放学的时间过晚，沈芜弋是在情人节后的那一个星期的周末里收拾行李，并在当天晚上拖着行李箱入住到余暮渊家中。
当余暮渊接过沈芜弋手中的拉杆，极其自然地拉着沈芜弋的行李箱推开主卧的门时，沈芜弋脑中的某根神经在无意之中被触动，倏然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一件事：“余暮渊，我想起来一件事。”
他狐疑道：“就是上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住，然后你跟我说，是因为想要一个合适的室友，在等他搬来住――”
你那时候说的这个室友，不会指的就是我吧？
余暮渊推门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继续把门推开，像是知道沈芜弋在想什么，冷静解释：“也不完全是。”
他侧过身去，抬手拉住沈芜弋，牵着他的手走进屋内：“当初考虑得不周全，只想着早点把你带过来，现在只觉得隔壁客房挺多余的。”
余暮渊松开拉杆，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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