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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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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的轻捻,脑中立刻闪过画中的仕女。
那仕女的头发似乎比她少些。
大皇子凑近了些,闻到一缕清雅的荷香,顿时呼吸一紧。
男人的鼻息或轻或重的喷了过来。
温曼娘忍耐的捏紧拳头。
从她懂事起,就没有一个男人能贴得这么近过。
她咬紧了牙关,控制自己。
大皇子看着她轻颤着单薄的香肩,抖动着羽扇般的睫毛,不由轻笑。
“别怕,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温曼娘抿了抿嘴,抬起莹白小巧的拳头,斟酌了又斟酌,才抵上他的胸口。
大皇子只抬起一只手,就将她两个粉拳通通包住,将其困在自己宽阔的怀抱里。
温曼娘退不能退,躲不能躲,只能僵直着不动。
大皇子几乎紧贴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挺直的鼻子似有若无的划过她细腻的脸颊。
温曼娘的肌肤几乎是立刻的,起了一层疙瘩。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
想要挣扎,又怕被他瞧出异样,只能用力跺脚,娇嗔的道:“你作弄人家。”
说着,她略微用力的推开他,往竹林的另一边跑去。
大皇子被她的小脾气逗得朗声大笑,迈开长腿就去追。
韩远之等人听到动静,对望一眼,便默契的继续挖笋。
忽然一声低低的娇呼,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韩远之一惊,霍然起身,迈开长腿就往那处跑去。
柳三郎是文士,动作慢了点,但也没慢太多。
侍从们忙丢了手里的笋子,急忙忙追去。
几丈外,大皇子正搀扶着温曼娘起身,看到众人,他皱了眉道:“都围过来干什么,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侍从们莫名被骂,自动解读为坏了殿下好事。
俱都识趣的四下散了。
韩远之也跟着退了下去。
不想才走两步,就听大皇子道:“文遐,你留下,三郎也是。”
韩远之道了声是,与柳三郎一起,站在距离两人十步开外的地方。
大皇子朝两人无声招手,示意过来。
等他走到跟前,才指了脚边半露出来的石碑道:“把这个挖出来,看到底是什么。”
韩远之低头,见石块散落的地方,露个石碑的边角,上面隐约还露出的字迹,似乎是祺。
韩远之左右看看,捡了跟竹枝条,弯腰扒土。
柳三郎抽出悬在腰间的扇子,将扇套裹紧,也开始挖了起来。
渐渐的,石碑露出了一少半。
韩远之将上面的泥土抹开,见上面写着,祺受命,兴与胤,性孝简,品谦德……
“殿下,”柳三郎停了手,转头望大皇子,脸上难掩惊慌。
棋是三皇子的名,莫非这是上天给的征兆?
大皇子紧抿着嘴唇,盯着上面的字,脸色开始发青。
韩远之则是望了眼显出远处那处祥瑞的方向,又低头看那石碑,脸上些许的敬畏逐渐转为决然。
他捧起挖开的泥土,重新回填。
待到彻底埋好,他跳上去踩实。
“此时人多眼杂,等到晚上,我再过来一趟。”
大皇子满意点头,盯着因为那几句话而恍惚得迟迟没回过神来的柳三郎,心里暗骂了句没用。
温曼娘脸色微白的看着大皇子,身体下意识的贴近他,似乎被吓着了。
大皇子温柔宠溺的看着她,深觉她是自己的福星。
要不是她与自己玩闹,他便不会经过这里,也就不会发现这碑。
韩远之将此地做了不起眼的记号,便和大皇子邓然转回前面。
随后便和侍从们回了观里。
吃过饭,大皇子又说明天继续游览城外风光,众人便回了别院之中。
入夜,一个黑影悄然消失,待到天色发白,那人悄悄入了灵毓苑。
大皇子自打看到那石碑之后,心就没静下来过。
好容易挨到天黑,他打发了温曼娘和侍从们,独坐在屋中,静下心来思考。
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那石碑不像天意,反而像是诡计多端的老三偷着弄来的。
自打老三中了解元之后,他就感觉出来了,那些自命不凡,鼻孔都要翘到天上的文臣明显对老三亲近了,便是书院的学子对他也有好感。
如果在这个时候,从这祥瑞之地曝出什么天授命的鬼话,茅山书院的那些书呆子,定会深信不疑,进而也会传扬开来。
加上三弟嫡出的名分,朝中那些吃到了撑得没事可做的言官,可就找到事了。
大皇子自信有娘娘在,阿爹心是向着他的,但也架不住整天的有人上奏本死谏。
阿爹可是要做明君的,谁能担保他不会脑子一热,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大皇子用力握住拳头,两眼闪烁着灼灼凶光。
那个位子,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绝不允许有人胆敢觊觎。
窗外,有人轻轻叩几下窗棂。
大皇子霍然起身,将槅扇推开。
韩远之轻巧跳进来,朝他拱了拱手,道:“殿下,草民幸不辱命。”
大皇子见他肩头微湿,颈间鬓角隐带薄汗,脚边袍上满是尘土,便知他是一路奔波的。
他满意的拍拍韩远之肩膀,道:“辛苦你了。”
韩远之又一拱手,没多停留,又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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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出手了(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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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登船,顺流而下,游览一番牛首山之后,方尽兴而归。
大船沿着河道往江宁折返。
周大人见天色已晚,便命人备好酒菜,在船上开席。
大皇子想看的也看了,该办的也办了,余下的便是带着韩远之入京而已。
所谓无事一身轻,便是他此时的状态。
坐入席间,他快意的喝着酒,谈着天,而后心情愉快的回舱室,准备耳鬓厮磨一下。
温曼娘顺着甲板缓步前行。
当走至一处拐角时,听到有人低低唤她。
温曼娘止了步。
阴暗的通道口有人探出一只手,“让韩远之把这个喝下去。”
“这是什么?”温曼娘听出来人的声音就是那晚绑她过来那人。
她警惕的盯着暗处,以及那人手掌里的纸包。
那人对她的拒绝很不耐烦,直接扔到她身上。
“你以为凭你这种货色,只卖弄两下就能入皇子府?”
“别做梦了,”那人讥讽的道:“乖乖的照着我的吩咐做,不然三皇子离开之日,便是你兄妹丧命之时。”
温曼娘抿紧了唇瓣,脸色雪白的盯着掉在地上的纸包。
良久,她弯下腰将它捡起。
片刻,耳边响起软底皮靴走过甲板的声音。
温曼娘将纸包放在鼻尖,闻了闻。
略微有些刺鼻,又隐带着腻香。
似乎是花楼秘藏的药粉,不过看来有些霸道呢。
温曼娘冷冷一笑。
她若要用到韩远之身上,就需得与他独处。
这等药粉,女儿闻了倒没什么,男儿略沾沾,便气血上涌。
韩远之可是练武之人,精气本就旺盛。
若是他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她怕是顷刻间就被大皇子抛开吧。
温曼娘将纸包收好,脚下的步子却轻了许多。
她几乎是无声无息的走到一间舱室门口,轻扣两声,门便应声而开。
温曼娘走进去,道:“孙唐安给了我包情药,让我对付韩大人。”
坐在窗前的温大郎合了槅扇,过来道:“既如此,那便顺势而行。”
“怎么顺?”
温曼娘哼了声道:“韩大人我可不敢碰,主子知道了可饶不了我。”
温大郎低低一笑,道:“这世上还有你曼罗不敢碰的,倒也难得。”
温曼娘斜睨他道:“你现在还是我阿兄,说话注意点。”
温大郎点头,道:“是,知道了。”
他道:“半个时辰后,你想法引殿下去韩大人那里,到时候我也在,定让孙唐安吃不了兜着走。”
温曼娘斜睨他道:“你该不会是想顺便阴我吧?”
他干笑一声,道:“我可不敢。”
“我只是觉得,这样好的机会,若不利用,岂不可惜?”
温曼娘狠剜他一眼。
影楼谁不知道,阴阳书生精似鬼,真要信了他,被卖了还得谢谢他呢。
“要是给那傻子下药,就先找好人选,我可不想搭在他身上。”
温大郎道:“这个好办,船上不是还有两个小丫头吗,抓一个就是了。”
温曼娘点头。
只要不用她陪着,谁来都无所谓。
她离开屋子,转去船上最大的舱室。
温大郎准备妥当,去找韩远之。
韩远之见他第一句话便是:“有事?”
温大郎呵呵笑着,找个了地方坐下,全然没有见大皇子时的拘谨,与面对孙唐安的别扭。
“孙唐安想用曼罗借此离间你和大皇子的关系。”
韩远之挑眉,道:“不止吧,”他道:“大皇子这会儿对曼罗正上心,我要是跟她有了什么牵扯,他怕是不会放过我,弄不好直接趁着上京的时候,把我弄死丢进河里喂鱼。”
温大郎呵呵干笑。
韩大人还挺明白,孙唐安琢磨的,可不就是这么个套路。
温大郎蹭到棋案前,捻了枚棋子,道:“来一局?”
韩远之睨他,“不来,你这水平也就能和我儿子下到一处。”
温大郎怒。
“谁说的,前两日我还赢了阿六。”
韩远之转头,拿了搁下的书,继续看。
温大郎道:“待会儿曼罗要带大皇子来,你好歹也跟我装装样子啊。”
韩远之这才坐到他对面,道:“让你八子。”
温大郎喜滋滋点头,拿着棋子噼啪的往下落。
此时,大皇子那里。
温曼娘陪他说了会儿话,便拿出个绣着兰草的荷包。
“殿下,过了今日,你我就要就此别过。其他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只望你能在佩戴它的时候,偶尔想起绣这荷包的人,便足矣。”
大皇子捏着荷包,心里又酸又涩。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错。
他的确不能这么带她进府。
起码现在不能。
先不说府里的王妃,就是阿爹和娘娘那里就通不过。
说起来,曼娘与娘娘都是平民出身,她兄长还是举人,但这样也还是有些低。
也只有等她兄长中了进士,那他提一提,应该能迎入府里。
这也是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坏她身子的重要原因,他既然有那个心,便想给她该有的待遇。
温曼娘起身要走。
大皇子张了张嘴,十分不舍与她分离,便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温曼娘回眸浅笑,与他一同出门。
大皇子示意侍从退后,与温曼娘走在宽敞开阔的甲板。
明月皎洁,凉风习习,温曼娘嘴角含笑的仰头望天。
大皇子侧过头看她,道:“过些时候,我会安排你阿兄入嵩阳书院,你也跟着一并过去。”
温曼娘听他这么说,眼里波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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