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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宋国？孩子？落叶归根！

　　　　难道真是如此？君子武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陆葛音。

　　　　是这样吗？你告诉我一声好吗？他在内心询问，乞求。那个和你相识的女子，真是咱们的女儿吗？是你亲自送她回来的吗？

　　　　其实，她还是爱他的！

　　　　君子武得到了这样的答案。欣喜的目光落在陆怀媃身上，失而复得，他猛然觉得，他是最幸福的。

　　　　“如果你认为我是陆葛音的孩子，”陆怀媃心喜，故作镇静地说道，“那你就要想好，我是否会报杀母之仇？你希望如何？”

　　　　君子武的心颤了一下，是的，他是杀人凶手。多少年以后，他又扮演了杀人凶手。

　　　　“还有，你对我的囚禁。”陆怀媃走至君子武的跟前，柔声说道，“你认为我会像陆葛音一般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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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真与假的周旋　2

　　　　连仇恨的目光都那么相似，他没有再怀疑的理由陆怀媃便是陆葛音的孩子，按照年岁推算，错不了。

　　　　碧云轩里，那些用泪水铸就的日子。他以为，是陆葛音的不甘心。现在回想起来，他错了。有几次，他分明瞧见陆葛音欲言又止。

　　　　是怕他的不相信，所以，她始终未说。真是个傻女人，君子武抱怨。想到突来的幸福，君子武的心是饱满的，他得把这个孩子当做唯一的爱来疼。

　　　　与君子武相处的日子不多，她猜不透接下来的君子武会以何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她的心，从未有过的不安。

　　　　他能将最爱，以此方式来疼爱。又何尝不能以更加恐怖的方式，来对待她。

　　　　“朕会用天下来补偿对你和孩子的亏欠，”君子武冥想了一阵，睁开眼，对着陆葛音说道，“放心吧，你未得到的，朕全部交给怀媃。”

　　　　全部？天下？陆怀媃不禁感到可笑，天下乃男子坐拥，她就算再野心勃勃，也无趣与江山。

　　　　“朕会将你许配给太子！”这是最理想的状态，江山是君家的，而他又未辜负陆葛音与陆怀媃。

　　　　太子？他疯了吗？

　　　　太疯狂的想法，且不说，她是否为君子武的亲生女儿，但就这份补偿，便让觉得可笑。更何况，她若真是君子武的亲生女儿，岂不是败坏伦常纲理。

　　　　“不可能！”陆怀媃果断地拒绝，说道，“这份补偿是你想要的，不是我。就如同当初，你强加给她的想法！”

　　　　她赌一把，念在君子武对陆葛音的情意，她希望有所改变。

　　　　“你母亲？”君子武似乎忘记了陆葛音是他最心爱的人，而眼前，有更值得他疼爱的人，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陆怀媃身上，说道，“那是她傻，你是聪明的孩子，不可重蹈覆辙！”

　　　　输了！

　　　　她不禁想要破口大骂。自以为是的皇帝，皇家的人都是这般吗？不爱的，偏就以为爱了。不想的，偏就以为相思入骨了！可笑，可悲。

　　　　“我说了，我不愿！”幸好，她不曾有这份亲情，否则真是可耻。

　　　　“没有不愿的，朕是皇帝，一切皆有朕做主！”君子武拉住陆怀媃的手腕，说道，“听见没有，朕会告诉天下，你是朕的孩子！”

　　　　“疯子！”陆怀媃睁大瞳孔，“你就是魔鬼，你巴不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沦入万劫不复之中。受烈火的燃烧之痛，蛊虫食心之痛。因为，你犯了天下人都不会犯的错，做了天下人皆认为残忍之事。”

　　　　“那又如何？”高高在上，不可碰触。陆怀媃的话，揭开了他的真实面目，恼羞成怒。

　　　　牵扯住陆怀媃的手，强迫地放在冰壁之上，扭着的面孔，一双释放着黑暗与血腥的眸子，落在陆怀媃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感受，最好适应。纤薄的皮肤，覆盖在这层冰霜之上，冬暖夏凉。”

　　　　全身毛骨悚然，仿佛那层人皮真就脱离了她的身体。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她相信了，爱情、亲情，都是她与陆葛音想得太多的缘故，在君子武的世界里，只有自我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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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真与假的周旋　3

　　　　锦瑟江山，坐享天下鼎铛玉石操控苍生之性命，玩权利与鼓掌之中。这份优待，君子武怎会舍去。保全万世之荣华富贵，受万民之叩拜。骨子里的高贵，早已渗透进血液。

　　　　他可以忘记爱人，亲人，但决计不会丢弃权利与江山。

　　　　“若你这么做，你的江山才会真的保不住！”陆怀媃大胆猜想，何不拿死马当活马医，说道，“你眷念无非是江山，你若真将我的身份告知天下，毁的只可能是你的声誉。”

　　　　“这还不好办，朕就隐藏你的身世。”君子武还未疯狂到失去理智。

　　　　权利！她没有赌错。

　　　　“是吗？若是，我嫁与太子之后，告知天下你我的身份，你说，这场赐婚，天下会怎么想？”陆怀媃偏往君子武的痛楚戳。

　　　　“你敢！”君子武亮出他的皇帝身份，提高声线，威胁地说道。

　　　　陆怀媃巧笑嫣然，“有何不敢？如今，我得知当初让母亲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是爱慕权利的亲舅舅，还得知害死母亲的是亲爹爹，孜然一人，你拿什么威胁我？”

　　　　“当然咯，”陆怀媃佯装轻松地说道，“你可以选择后者，像对待母亲那般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我想，她会很感激你的，因为，她若不是为了回来再见骨肉，也不会断送年轻如刚绽放的鲜花般鲜活的生命！”

　　　　君子武结痂的伤口，不断地被撕开，鲜红的嫩肉，裸露在空气中。

　　　　陆怀媃裂开嘴欢乐地笑着，扬声说道，“她十八岁，我十六岁。以你的方式，你可以永永远远留住我与她的青春，不会老去。就算你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我与她依旧是现在的模样！”

　　　　仿佛这件事真的值得一做，陆怀媃的笑容，明亮得刺眼，仿佛一把利剑，不断地射出。她不断地鼓励着君子武，说道：“下定决心吧。我宁可选择，用这样的方式。”

　　　　她指了指陆葛音，继续说道：“保持最美好年龄的青春。当你入了黄土，后人看见，他们会赞扬，你是多么伟大的艺术家，而那两尊人皮雕刻是多么完美的艺术品，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瞧着君子武越发阴沉的脸，陆怀媃不断火上浇油，似乎特别为君子武自豪地说道：“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的名声在那一刻名噪一时，更有可能流传千古。所有的后人，都知道宋国的皇帝君子武不仅有治世之才，还有剥皮雕刻之术！”

　　　　“闭嘴！”君子武的脑海里不断重演那个时候他对陆葛音所做的一切，蔷薇用性命换取的最后绽放，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空中。此刻，在他的嘴里回味。

　　　　“我为何要闭嘴？”陆怀媃发出嘲讽的声音，嘲讽君子武的可笑，说道，“我这不是慷慨解囊吗？我这不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吗？”

　　　　“够了！”君子武的双眸充盈着血丝，双手颤抖地举到眼见，血，为何有那么多的血，他害怕，恐惧，会是她回来了吗？回来复仇了吗？

　　　　“朕没有错，没有错！”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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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真与假的周旋　4

　　　　“错，错堪天下！”陆怀媃扬声吼道，“天下百姓为了生计，偷鸡摸狗，也不算错，是你治理天下无功。　天下商人偷奸耍滑，也不算错，是你主张的文化不得当。天下男女不伦不类，也不算错，谁叫天子都是如此！”

　　　　“够了！不要再说了！”君子武最后的执念被陆怀媃彻底摧毁，那些曾经以为不可能错的事情，如今想来，他是对的吗？

　　　　爱，失去了心智，他沦为魔鬼的使徒，剥夺他人幸福与自由。恨，失去了原则，他陷入道德的两难中，将明知理性之人的理吞噬。

　　　　情，曾以为倾覆天下，最终成了自私的门徒。仇，杀遍天下有情人，与爱情作对，成了孤家寡人。

　　　　爱情，没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亲情。

　　　　枯萎的心，慢慢地被沁润，慢慢地复苏了以往的光泽。亲情，万物苍生困乏而疮痍时的滋润剂。

　　　　“那你也不能嫁给君子岚！”君子武妥协，退让一步。

　　　　“若你现在食言，会叫天下苍生笑话。君子岚若是将此事秘密散播出去，只会闹得时局动荡不安。邻国如何想？皇帝与大将军不和，更会加剧宋国严酷的形势。”陆怀媃走上，握住君子武的手，说道。

　　　　说得不无道理。君子武的心动摇。

　　　　只是，只是，他抬起头，目光中露出狐疑之色。陆怀媃明白此意思。

　　　　“若是你担心，我会助纣为虐。那你大可放心，从最初我嫁与君子岚便是报仇，若你想要留他全尸，我亦成全。若是你想慢慢折磨致死，我亦配合。”陆怀媃说到这里，言语间喷发着热火。

　　　　仇恨？君子武的心咯噔一下，年轻的生命，却要为仇恨萎谢，这值得吗？

　　　　“朕不会答应的！”君子武长吁了一声，下定决心说道，“嫁与谁，也不愿嫁入皇家。君子泊也是如此。”

　　　　听到这样，陆怀媃的心反而柔软了些许。那是一种久违的父亲感觉，她忍不住想要告诉陆葛音。手碰触到陆葛音的手，冰凉冰凉的，心里的那一丝方才萌发的亲情被冷冻。

　　　　那不是她该留恋的，爱情亦是。仇恨，原以为仅是君子岚对她痛入骨髓的伤害，原来才发现，事情不那么单纯了。

　　　　情敌不再是情敌，而是参与了弑母事件的助纣为虐者。父亲不再是父亲，那是陷亲生妹妹于不义的涌动使者。太多的改变，就在方才。

　　　　她来不及细细品味。那一丝冷意，让她醍醐灌顶，陡然明白。此生，她注定不如意，不平坦。

　　　　“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复仇的决心。”陆怀媃显然不怕激起君子武原本丑恶心的复活，继续说道，“此生，他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若你不愿，我便没了生命。你成了变相的杀人者！”

　　　　激动的心，被陆怀媃这么一句话，给浇了平静。他是皇帝，顾念天下之人，怎可在此等事上心存仁慈！

　　　　“好！”君子武又恢复了神气，精神抖擞，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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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成亲前奏　1

　　　　翌日，君子武早朝时分，向大臣宣布，做君子岚与陆怀媃的证婚人。　大臣哗然，这等荣耀犹如当今太子成婚。陆怀媃何等身份，令君子武亲自到现场祝贺。

　　　　大臣心中揣测不已。唯有陆景德一人，心中惴惴不安。

　　　　陆怀媃被关进君子武特设牢狱，放出机会微乎其微，却不想，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而更加令人吃惊不已的是，陆怀媃的出现。

　　　　粉色襦衣，衬托微微偏黄的脸蛋，红润有光泽。淡粉色薄纱襦裙，束至胸部，露出浅浅的****。披帛柔软地绕在腰间，纤腰窈窕，唯美动人。

　　　　飘逸至腰间的青丝，随着莲步轻挪，起伏规律，荡出的样波，入了人心。大臣看得口瞪目呆，这哪里是众人口中不及陆兰沁美貌的女子。

　　　　相反地，此刻的陆怀媃柔媚恰好，清纯适当，那双清澈如溪水的眸子，有了海的宝蓝，神秘感油然而生。

　　　　“臣女，陆怀媃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怀媃走至大殿，动作清新优雅，莲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