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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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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民把五民搡到没人的地方,想给他几下。五民脑袋一低,扎在张大民肚子上就

失声了。

“家里缺钱花。你们别给我寄钱!”

“你是亲生的,不是妈在大街上捡的!”

“把我的床拆下来。别让妈睡箱子了,让妈睡我的单人床吧!”

 “妈睡箱子睡舒服了,睡别的睡不惯了。”

“咱们家太憋了,喘不过气来。”

“吃两勺胡椒面儿就不憋了。”

“哥,我都快憋死了!”

“你自己不找死,谁也憋不死你。”

 

婚礼圆满结束了。太阳落山了。新郎张三民搀着新娘毛小莎姗姗而来,翩然如

在梦中。他们推开了钉着椅子背儿的院门.走过大坑似的院子,跨过高高的门槛兼

挡水坝,穿过厨房的菜味儿和油烟昧儿,蹭过大哥和大嫂的床头,绕过用三合板钉

的像厕所档板似的隔断,眼前豁然一亮,不由长长地长长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

们终于看见自己的双人床了。它在新郎的心里奔腾过。它在新郎的眼睛里奔腾过。

现在,它安静了。

 

在三合板隔断的南边,张大民仰面躺着,比床还安静。他一只手搂着李云芳的

脖子,另一只手摸着李云芳的肚子。肚子很饱满。一分钟比一分钟饱满。他们的孩

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在三合板隔断的北边,贴着的都贴着,绕着的都绕着,含着的

也含上了。起初是多么安静。月亮正捎悄地升上来,可是,且慢!这片黑洞洞的诗

意倾刻之间就出了问题。

哇!

接下来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张大民暗自呻吟,再一次深深地感到生活--幸福生活——让弟媳妇一连串莫

名其妙的声音破坏了。他想起了五民的抱怨。憋得慌?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也

快憋死了。

哇!

天呐.又他妈来了。

 

张大民在小饭铺请三民吃饭。他点了炒腰花儿。溜肥肠儿、拍黄瓜,煮花生,

又要了四两白酒。他有点儿心疼。他挣钱不多,所以很爱钱,花钱的时候特别难受。

他从来不请别人吃饭,也不请自己吃饭。只有别人请他吃饭的时候他才去。吃别人

请的饭,他不难受,也不心疼,胃口特别好。现在,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看着

三民有滋有味细嚼慢咽的样子,自愧弗如的感觉又一次撞疼了他的心头。本想等三

民度完了蜜月再请这顿饭,可是情况愈演愈烈,不得不提前破费了。

“三民,婚后感觉如何?”

“还行。哥,怎么臊乎乎的?”

“腰花儿洗的不干净。”

“我感觉还行,就是挺累的。”

“是累。日子还长着呢,悠着点儿。”

三民红着脸得意地笑了。

“我是心累。哥,怎么臭哄哄的?”

“肥肠儿就是这味儿。”

“哥,真的,我就是心累。”

“别的地方不累?”

“不累。”

 

“你不是心累。三民,我了解你。你小时候的脸色就跟别人不一样。我一直在

观察你,一直观察到现在。你瞒不了我。心累,你脸是绿的。干活儿累了你脸白。

你脸要黑了就是吃多了,撑着了。你能瞒我吗?快撒泡尿照照你的脸,看看它现在

什么色儿?”

“什么色儿?”

 

“跟你的床一个色儿,咖啡色的!床是咖啡色很正常,人没晒着没烫着的,凭

什么跟咖啡一个色儿?你看看你的下眼皮,是发了霉的咖啡,都长蓝毛儿了。三民,

我再给你点一个炒腰花儿,臊乎乎的你也得吃,多吃。你得好好补补你的肾。我认

为你的心不累,你的肾太累了,搞不好已经累坏了。小姐,再来一个腰花儿,炒嫩

点儿,夹点儿生最好,快啊。三民,我对你说,我是过来人,我的话你要听进去,

人,不能为了一时痛快,连自己的腰子都不顾了!不顾腰子,到时候你后悔可来不

及了。吃吧,多吃。”

三民依旧吃着笑着,却不敢得意了。

 

张大民咂了一口白酒,很苦,没有他的心情苦。他应当怎样表达自己的不满呢?

他还是拿不定主意。他是长子,管弟弟可以,管弟弟的媳妇可以不可以?管弟弟的

熄妇的……声带可以不可以?好像不可以。但是,不管行吗?这算不算干涉别人的

私生活?可是,不干涉,别人还生活不生活!

 

张大民含着酒,像含了一口别人的尿。三民吃的很香,满面春风,根本不考虑

请他吃饭的人的心情。

“哥,再给我来一个腰花儿。”

“我带的钱……算了!来一个就来一个。”

“刚开始臊,吃着吃着就不臊了。”

“这就叫身在臊中不知臊啊!”

“哥,你什么意思?”

“三民,你见过公鸡踩蛋儿吗?”

“听说过,没见过。”

“公鸡往母鸡背上一踩,母鸡吱吱嘎嘎胡叫唤,就跟有谁要宰它似的,德行大

了。”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民慢馒放下筷子,笑的很难看,从耳朵到胳膊全红了。张大民不动声色,目

光坦然,心里很紧张,手心儿和脚心儿都在冒汗,尾巴骨也隐隐作痛,有点儿坐不

住椅子了。本想说三合板隔断北边的事,怎么说到公鸡踩蛋儿上去了?张大民语重

心长地看着三民,给三民挟了一片半生不熟的腰花儿,觉得自己顾不了那般许多了。

“三民,你觉得幸福不幸福?”

“挺幸福的。怎么了?”

“不管多幸福,眼里也不能没别人。”

“我们怎么了?”

“大家都是过来人。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也跟着一块儿跑过,谁瞒谁呀!可

是,为什么我们能做到的,你们就做不到呢?”

“你们做到什么了?”

“我们从来不叫唤!”

 

张大民很压抑,嗓音猛了些。三民木呆呆的,似乎没听懂,嘴唇上挂着一片腰

花儿,就像刚刚咬掉了一块舌头。小饭铺静了片刻,不多几个人都朝这边看着。张

大民有点儿不自在,压低了嗓音,眼睛却盯着别处。

 

三民,我得正正经经告诉你,这么叫唤,不符合国情,也不符合咱的身份。您

要在外国有一大别墅,别外国了,您就是在郊区弄一小别墅,您和您媳妇都可以随

便叫唤,你们把手拢在嘴上大声嚷嚷也不碍事,高兴么,舒服么,嗓子眼儿痒痒么!

可是,如果七、八口子挤在一间半破屋子里,我看咱们还是得慎重。我和你嫂子已

经挺过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大民的目光追着一只苍蝇,飞飞停停,最后很不情愿地落在三民的脸上。三

民的脸发紫,嘴唇更紫,有点儿缺氧。他闭着嘴,牙疼似地皱紧眉毛,挟起一片炒

腰花儿看了看,又放下了。

 

“哥,你别激动。我还没激动呢。我们的情况你了解吗?每天上床我们都互相

叮嘱,小声点儿小声点儿千万小声点儿,你知道吗?我趴在那儿像趴在一块豆腐上

面,脑袋上顶着一碗水,屁股上也顶着一碗,好像一动弹水就洒出来了。我们容易

么!我们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我们又不是木头,控制不住了哼哼几声都不许吗?”

“那也叫哼哼?真会哼哼!”

“哥,你别激动。”

 

“只许你们哼哼,不许我激动?你们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

不许我激动?我们也是人,我们不是木头,我们都有耳朵,我们倒想不激动,行吗?

人家让吗!小姐,再来一盘炒腰花儿,别洗,越臊越好。”

“哥,我不吃了,我够了。”

“我吃!我的肾还没补呢!”

 

三民不说话了,捂着脑门儿叹气。张大民一边吃一边激动,一边激动一边算着

花了几个钱,越算越心疼,越心疼越激动得受不了,胳膊和手抖得厉害,下巴也跟

着抖,筷子说什么也挟不住东西了。

回家的路上,张大民几次想吐没吐出来。

 

回家就上床了,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口中念念有辞,听不清说什么。

李云芳推他问他,他一概不理,继续嘟囔。月到中天的时候,他推醒了李云芳,想

说什么半天没说出来。月光映着他的额头,表情非常痛苦,好像他整个肚子里的东

西都被人挖走了。

“你怎么了?”

“云芳,亏了。”

“亏什么了?”

“他们多收了一盘腰花儿钱!”

“闹了半天你算账呢!”

“怎么算怎么不对,多收了我7块钱!”

“我给你7块钱。睡吧。”

  

 

张大民还是睡不着。三合板隔断的北边静悄悄的,静得让人不放心,好像有人

故意跟他捣鬼似的。他又一次推醒了李云芳,小声说你听你听,神秘兮兮的样子令

人恼火。

“听什么?什么也听不见。”

 

“这就对了。云芳,这说明花钱花得值,我们一点儿也不亏。我不心疼。他们

多收两盘炒腰花儿的钱,我也不心疼。我们花钱买的是什么东西,他们谁也不知道,

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明白。多花7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云芳,我真的不心疼。我就

是有点儿堵得慌,这儿,就是这儿……堵得慌。不是腰花儿,好像是一个特别大的

猪腰子,整着堵这儿了。”

 

张大民指了指脖子下边的某个地方。李云芳敷衍了事地给他揉了揉,知道他醉

着,也知道他是心疼钱,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他从床上掀下去。

“你别嘟囔起来没完没了,快睡!”

“我睡我睡,值了太值了……这就睡。”

可惜,他想睡也睡不成了。

哇!

 

张大民一骨碌爬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院子里,一摸便摸到了垃圾桶,埋头就吐。

钱白花了。他吐得很仔细,把一肚子腰花儿和一腔悲愤全都吐出来了。李云芳跟到

院子里给他捶背,听见他满嘴臊哄哄的却还在不停地嘟囔,好像跟那个垃圾桶有说

不完的悄悄话似的。

第二部分

第二天早晨,张大民爬上了墙头,在上边呆立了半个小时。墙外是一棵石榴树,

没有石榴,长着密密麻麻的树叶。墙皮上爬满了牵牛花,开着俗气的粉色的花朵,

一些花朵开到树上去了。石榴树外面是过道,邻居们走进走出,纷纷昂起下巴,看

着墙头上的人,猜不透他要干什么。张大民抱着胳膊,眯缝着睡眼,不屈不挠地盯

着前方偏下的某个地方,一副做梦做不醒要永远做下去的样子。往他胳膊上缝两个

翅膀,这小子呼扇几下,说不定就迷迷瞪瞪飞起来了,说不定就像大蚂蚱一样飞到

无边的美丽的原野里去了!总之,他要不想往外飞,戳在墙头上摆那个臭架势干什

么用呢?

 

半个钟头之后,张大民爬下了墙头,找了一把铁锨,开始拆他们家的院墙。他

把院门整着卸下来,发现墙体很松,拿肩膀头一顶,半堵墙轰隆一声就塌到外面了。

一股烟尘笼罩了石榴树,就像有人在天上瞄准儿,很凑巧地往那儿丢了一颗大炸弹。

张大民真的飞起来了。他不是蚂炸。他是一架轰炸机。不知道从哪儿载了那么多仇

恨,轰轰隆隆,咚咚锵锵,只几下就把他们家的院墙炸平了。家里人很默契。没有

谁阻拦他,也没有谁帮助他,似乎在遵循某种秘密的部署。果然不出所料,对门儿

邻居家的大儿子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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