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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重要？但那可是钧的内宇宙转世……”
　　　　“……与其说不重要，不如说死了更好。”引在角落低声抱怨了一句。
　　　　虽说是低声抱怨，但这房屋内的众人谁听不见？不过出乎农意料的是，在场的众人中，却无一人出声反对。
　　　　甚至，他旁边的准提还附和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真的希望手术过后她能死掉。”
　　　　“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什么叫做死了更好？”听到这一句话，农再也忍耐不住，站起来大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做法？先不说钧是人类的英雄，就算那个孩子只是一个普通婴儿，你们也不该去牺牲她的生命！”
　　　　“我拒绝手术！我是一个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拯救每一个人的生命，而不是侩子手！”
　　　　“轰！”
　　　　原始忽然从一边冲了出来，他直接一拳挥向了农的脸庞，即使是圣人的随手一击，那也是足以轻而易举湮灭大陆的一击……但是这一击，却被农身前自动涌出的藤蔓所挡下，两者相交之时，甚至连空间都出现了略微的震动。
　　　　而那藤蔓，不仅挡住了原始的拳头，同时还有种要反攻的趋势……
　　　　“住手！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快收敛自己的力量！”老子连忙厉声喝止道，同时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绝强的气势来，硬生生的将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巨大能量波动压了下去，否则的话，这座小小的屋子当场就得化为粉碎。
　　　　“哼……”
　　　　原始的眼神这才稍微冷静下来，但他的怒气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农的身上。只见他右手一挥，空间便出现了变化，将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而如果从外面看，这栋房屋却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处于另外一个位面般。
　　　　做完这些之后，原始狠狠咬着牙，道：“侩子手？农，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我难道有说错吗？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选择牺牲一个人……这样的做法，和侩子手有什么区别！”农不甘示弱的道。
　　　　原始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几步直接抓住农的领口，大吼道：“农，当初的事你都忘了吗？你知道人族究竟处于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中吗？你也是经历过开天战役之前那最黑暗的年代的人，你也是知道以前人类自出生起就看不到希望的绝望这种痛苦的，古和钧陨落之后，你知道我们这些人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和牺牲吗？”
　　　　“农，你什么也不懂！你们以为我们这么多年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我们人族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他吗居然在种田！你忘了当年在人类城，无数的同族为了一座城池死伤狼藉，遗尸荒野，那些人的牺牲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仅仅是种好那一亩三分地就能保证族人能过得幸福美满？”
　　　　“……”
　　　　农沉默着，原始的话唤起了他的某些并不好的回忆……他以为这么多年已经逐渐淡忘了，可是那些记忆，是刻在他的灵魂深处的，永远无法磨灭。
　　　　血，映红了眼，映红了泪……人类部落的悲惨，人类族群的悲惨，那满满的血色，又在农的面前浮现，甚至压抑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那是只有真的勇士才能够直面的鲜血……
　　　　“我告诉你这混蛋，如果我是你，别说牺牲一个婴儿，就算牺牲十个，百个，千个，只要能够杀死洪荒万族那群扁毛畜生，能够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我也愿意去做！如果牺牲我一个人能够换来人族崛起，毁灭洪荒万族的话，那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
　　　　“够了，二哥，你这样和当初的昊有什么区别？”通天厉声喝止自己的二哥：“农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做错了吗？难道要像当初昊那样，用牺牲换取胜利，用鲜血换取胜利……这样，才是正确的吗？”
　　　　“正确？错误？”
　　　　原始狠狠地将农推开，走向通天，用充血的双眸盯着自己的弟弟。
　　　　“好啊，通天，那我就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正确和错误，因为历史是由活下来的人书写的。我们人族和洪荒万族之间，最后只能存活下一个……难道你要像这个天真的白痴一样，相信人与万族的生命，是相等的吗？”
　　　　“那些异族把我们人类当成奴隶，可以随意烧杀抢掠，那我们人类为什么要把他们当成平等的生命对待？昊当初为什么选择了我们，而放弃了人类城中的其他普通人？因为我们有潜力，因为我们可以变得强大起来，因为昊死后，我们是人族的希望……所以，我们必须要带领人族消灭异族！”
　　　　“这就是我的道！那怕是双手染满鲜血，那怕是把心都玷污了，我也要灭绝所有的异族！”
　　　　原始的吼声仿佛有种魔力一般，一时间，屋内静寂无声。直到几分钟之后，一个声音才缓缓的响了起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认为那是正确的。”
　　　　农缓慢而又坚定的道：“你刚刚说了你的道，那我也说说我的道吧……我的道，就是救赎每一个我能够救赎的生命，孩子是无罪的，我绝不会害死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婴儿。”
　　　　“原始，这是我们的战斗，就像你说的那样，昊选择了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希望，我们有责任将一切担在肩上，向前方艰难的前行。就算踩着伙伴的血液与尸骨；就算用自己的头颅去顶着强者的拳头；就算付出自己的性命甚至灵魂，就算永不超生，我们也要战斗下去……但这战斗，绝不包括将自己的责任分给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让他去带领我们走向胜利，就算他是古的内宇宙转世！”
　　　　“哈，哈哈哈哈哈！！！你和我说这些？你和我说让我们不要把责任分担出去？”
　　　　原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他又是一拳砸在了农的脸上，哈哈大笑着道：“好啊！那你告诉我，我们该如何取得胜利？就算天道盖亚彻底沉睡，就算三千圣人被古干掉，洪荒万族的实力依旧远远凌驾于我们之上，我们该怎么胜利？我们该如何胜利？你倒是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弱小……是原罪啊！我们还是太弱小了……”
　　　　说到最后，原始的脸上已经是涕泪横流，也不知道他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回答我，农！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人族得以崛起，真正崛起，屹立于洪荒，不会再被欺辱，你会放弃这个机会，只是因为可能违背你的原则吗？”
　　　　“……”
　　　　“在我人族的兴亡大事之前，你觉得你个人的原则和道真的能凌驾于上面吗？”原始状若疯癫，抓住农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然后声嘶力竭的大吼道：“农，回答我！”
　　　　“你的血已经冷了吗！”
　　　　“……”
　　　　农没有回答，他望向疯子一般的原始，望向低下头去的通天，望向握紧了拳头的耶合华……最后，他再次望向了老子。
　　　　“农，你必须做出选择。我们知道，这很有可能会违背你的道，会让你痛苦万分，但这选择与亿亿万的人类有关，即使你不愿意去做，我们也会尽自己所能，完成这次手术……因为，这很可能是人族最后的机会了！”
　　　　“农，古做过选择，钧做过选择，甚至那个教导我们如何选择的人，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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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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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最终还是接受了，因为他的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次手术已经是势在必行。就算农拒绝，以老子为首的人族高层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将手术进行下去，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也是为了人族的未来而做出的选择……
　　　　为了人族，为了亿亿万的人族……而做出的选择！牺牲掉一个无辜婴儿的选择！
　　　　农可以为自己的选择找很多理由，例如这最终的选择是老子他们下的，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例如无论如何手术都必须实施，由自己进行的话，孩子的生还几率还会大一些；例如为了人族的未来……等等等等，如果农想要找理由的话，他可以找出千万个理由。
　　　　没有任何人会责怪农，他以后依然是那个受万千生物敬仰的“神农”，甚至手术成功以后，他的名气就会变得更大，他会成为人类之中的英雄。
　　　　尽管有千万个理由，尽管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他的身上，尽管这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可是……
　　　　他骗不了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的道，骗不了自己曾经发下过的大愿啊！
　　　　农此时已经是度过心魔，拥有心灵之光，更将自己凝聚出来的道，性命，力量贯穿合一，即将踏出最后一步，成就圣人。而他的道就是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拯救的生物，不放弃任何一个需要拯救的生物，即便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亦然。
　　　　但他如果真的做了手术导致那个被夺走智力的孩子死亡，就一定会违背自己的道……
　　　　“所以说，我还是太弱了……弱小，是原罪啊！”
　　　　明天就是那两个孩子出生的日子，而农却彻夜难眠，最后只好坐在房顶之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思考着。
　　　　这个世界是没有所谓救世主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努力，去奋斗，去拼搏，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
　　　　力量，力量，力量……
　　　　我需要更多的力量，足以拯救每一个人的力量！
　　　　没有人会哭，没有人会死，没有人会被牺牲，大家再也不用面临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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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已经生下来了啊。”
　　　　第二天，一间房屋之外，农和一众人族高层听着屋内接生婆的汇报。老子道：“农，你一定要成功，人族的未来……”
　　　　“好了，我知道了。”
　　　　还没等老子说完，农就冷冷的打断道，看也不看他周围的人族高层们一眼，直直推门进入了房屋，只留下满脸尴尬的老子。
　　　　“他怎么……”原始想说什么，却被老子摇手止住。
　　　　“原始，不用说了，这次的事情恐怕让他很不高兴，毕竟是违背了他的道……”老子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有愧于他，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农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因为在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刹那，眼神就紧紧的盯在了两个婴儿的身上。就像老子之前说的那样，生下来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农盯着那个熟睡中的小女孩，手上亮起了绿色的光芒。
　　　　“……以我‘神农’的名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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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很成功。
　　　　农成功的把女婴头脑中的智慧转移到了男婴的身上，虽然不能够做到百分之百的转移，不过百分之九十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且手术后，农还发现两人之间竟然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好像在手术的过程中，两人的部分灵魂连在了一起。
　　　　不过农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了，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女婴的身上。
　　　　转移智慧这种手术，只能够对刚刚生下的，大脑还未完全发育的婴儿所使用。这种手术的实用性一向很低，原因无他，婴儿能够有多少智慧？而且在转移过智慧之后，被转移智慧的婴儿大脑则会快速萎缩，甚至由于某些不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