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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密码-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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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我和何庆友听得迷迷瞪瞪,这两个人打什么禅语呢。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圆通有办法克制水库里的阴物,这就行了。
 天色渐渐暗淡,越来越黑,院子里里外外的大门已被关闭。圆通打开了廊下灯笼形的红灯,满院飘逸着暗红色。月光如水,黑云漫天,整个院子像是沉浸在一片红色的异世界里。
 被绳子绑缚的女人还跪在院子中间,委委屈屈地看着我们。
 这个时候我和何庆友才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女人肯定被附身了。她一直保持着跪姿,还保持着同一个表情,整整一天!要是换个人来,哪怕是个精神病,也不可能有这种表现。
 济慈长老站在女人的身后,轻轻合眼,双手捻动佛珠,念念有词,好半晌睁开眼睛,看看蒙昧的夜空,说了一句:“摆阵。”
 圆通来到女人的前面,大概三四米的距离。济慈长老和陈美羽站在女人的两个侧后方,也是三米左右的距离,这样三个人呈三角形,把女人包围其中。
 济慈长老道:“美羽居士,这次驱魔以你为主,你尽自己全力来做,我和圆通自会保护与你。”
 圆通坐在前面,盯着这个附身的女人笑:“有什么你就冲我来。”
 场面静寂下来,整个院子不知怎么的,也可能是我心理作用,一瞬间鬼气森森。
 我和何庆友帮不上忙,又怕崩一身血,站在远远的廊下,借光线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林先生,我还是第一次看驱魔。”何庆友兴奋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旁边的柱子,估计都能坐地上。
 我心说话,谁不是第一次。老何这么大的董事长,遇到这样的事还跟个小孩似的,其实我也挺激动,不过毕竟走过阴,不说见多识广也差不多,不至于像他那么失态。
 陈美羽盘膝在地,双手叠成莲花状搭放膝头,开始低声吟咒。
 离得太远,加上场地光线不足,有些模糊,具体细节无法追究,只能看个大概。陈美羽伸出右手,缩回其中三指,那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直向中间的女人。
 女人有了反应,全身骨节不自觉的动着,像是木偶一般十分僵硬。她缓缓转过头,脖子折成了将近一百八十度,就这么直愣愣瞅着陈美羽。
 陈美羽脸色远远看上去有些惨白,依然闭着眼,念念有词,显得非常辛苦。
 这时廊上的红灯笼开始前后摇摆,一开始幅度不大,后来越摇越快,摆动分外活跃,像是有风,可我感觉不到。
 我和何庆友一起抬头上看,我们头上的灯笼在晃着,发出“嘎吱嘎吱”声音,地上铺着抖动的红色阴影,整个场景如鬼似魅。
 何庆友张大了嘴,紧紧拉着我的胳膊,“我的妈啊,今天算是开了眼。”
 那女人突然惨叫一声,猛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再看过去,这个女人极为痛苦,在地上像是蛆虫一般扭来扭去,嘴里发出无法形容的呻吟声。似乎没有了关节,整个人如同一只软骨蛇。
 陈美羽满头都是冷汗,身体摇摇欲坠。
 那女人可能看她不行了,忽然张狂起来,下半身不动,上半身猛地窜起来,那一瞬间似蛇似猫,极其诡异,张开了大嘴,朝着陈美羽“喵”了一声。
 陈美羽“啊”的轻叫,身体往后一栽歪。就在这个时刻,院子里响起沉厚的男中音,正是济慈长老,“尔时天魔候得其便,飞精附魔,口说经法,其人亦不觉知魔者,亦言自得无上涅槃,来彼求游善男子处,敷座说法,自形无变,其听法者,忽自见身坐宝莲华,全体化作紫金光众……”
 济慈长老念的同时,圆通也在念诵同样经文,一老一少两个中低音融合叠加,形成了一种无法描述的能量场。笼罩整个院子,听得人那么舒服,那么震撼。
 我感觉胸口处像是有团水一会儿向上涌动,一会儿又向下涌动,整个人的情绪如同在浪里行舟,被两个和尚形成的巨大的场所包围。
 说来也怪,头上那些晃动的红灯笼忽然平静下来,如同风停。
 我正诧异着,听到身旁何庆友在低声沉吟:“观自在菩萨,行深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我捅了他一下,问你干嘛呢?
 何庆友说:“我就会这个《心经》,此时此刻觉得特有感觉,就跟着一起念了。”
 我气的鼻子都歪了,告诉他,人家高僧作法,咱们老老实实看就行了,别跟着捣乱!
 何庆友态度还挺诚恳,赶紧跟我道歉,说再不念了。现在不是细细掰扯时候,我没搭理他,继续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这时里面似乎发生了某种变故,那女人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脸上还是怨毒之色,瞅着三个人,恨不得杀死他们。
 圆通忽然打破了咒语的场,说道:“师父,猫精如何降服?”
 “镇在寺后的罗汉堂。”济慈长老说道。
 女人的表情忽然变了,从怨毒变成楚楚可怜,嘴里喵喵叫着,似乎在哀求。
 “美羽居士,你意下如何?”圆通问陈美羽。
 陈美羽沉默一下,点点头:“我没意见。我的本意只是驱魔,还我朋友一个清白身。至于那魔如何处置,悉听两位长老尊便。”
 圆通一手端着钵,一手拿着铜铃铛,大踏步走过来,到女人的面前:“你服还是不服?”
 女人委委屈屈,不敢抬眼看他,竟然低低地说了一句,“服。”
 她这个“服”字明明是人在说话,可里面还夹杂着猫的“喵喵”声,两个声部合二为一,十分奇特。
 圆通单手抓着钵,猛然倒扣,钵口对着女人的脑袋就要盖下去,忽然那女人喵喵地说:“长老,我知道一个大秘密!”
 圆通停下手,问“什么秘密”。
 济慈长老微微皱眉:“圆通,莫动心。动心则起念。”
 圆通叹口气,继续用钵往下罩。女人急切地说:“我是从阴间来,我知道中阴之境和阴间的秘密,长老,你不想知道吗?”
 圆通猛地一滞,手有些颤抖。
 济慈大吼一声,嗓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喔~~~~”。这个声音如同黄吕大钟敲响,一波波传过去,圆通猛然醒悟,终于把钵罩在女人的头上。
 女人头上冒出一股白烟,随之惨叫,垂下头不动了。
 圆通和尚拿起钵,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大汗淋漓,神色既有惶恐也有无助,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端着钵,撅着嘴,像是要哭了一样。
 济慈长老走过去,重重一拍他,“清醒点!”
 圆通答应一声,恍然大悟,胸口剧烈起伏,赶紧把钵塞给济慈长老。
 他双手合十朝着长老鞠躬,又给陈美羽鞠躬,最后给地上的女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走,进入后殿不见了踪影。
 济慈长老端着钵,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对陈美羽说,你看看你的朋友吧,我要把钵封进罗汉堂。
 他也走了。
 等两个和尚都没了影,何庆友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真是太紧张了,终于完事了,林先生,你怎么了?”
 我站在那里,整个人已经傻了。
'92。第九十二章 打听'
 刚才猫精说的话,一句句都印在我的耳朵里。它知道中阴之境的秘密。
 我紧张的气都喘不过来,现在最急切的就是救出妈妈,为了这个目的,我要唤醒刘洋或是直接找到孟婆。
 这两个任务目前都属于镜中花水中月,只能想想而已,能力完全达不到。这只猫精却说自己知道这一切,难怪济慈长老说我出现在这里是有机缘的,我得到了这个机缘。
 但是下一步要怎么办?我要和这只猫精对话,它到底知道什么。这念头一出来,折磨的浑身发痒。
 何庆友招呼我过去,我在脑子里转着,该怎么办。是直接对两位长老提出来想和猫精对话,还是怎么的。
 我们来到院子里,何庆友帮着陈美羽,把那个女人扶起来。女人浑身都被汗湿透了,昏迷不醒,老何还真有个绅士风度,二话不说把女孩背子啊后背,陈美羽帮着他,两人一起越过后殿。
 我慢条斯理跟在后面,这老伙计想表现就让他表现吧,何必抢了他的风头。
 我们三人从院子后面出来,有其他和尚在外面引导,让我们出了核心区,来到外面的游客区,这里有专门提供给过来住宿居士的客房,找了两间让我们住下。
 放下女人,何庆友擦擦汗。天热,他浑身透了,腋下湿了一大片,还在关心着问,她没事吧。
 陈美羽蹙着眉,表情没展开,心思根本没在我们这,盯着自己的闺蜜发愁。
 何庆友还想说什么,我拉拉他,摇摇头,示意出去吧。
 何庆友不情不愿的,到了外面埋怨我,“小陈姑娘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咱们怎么能走呢?”
 我心说你可拉倒吧,大家都是男人,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还是客气地说:“咱们帮不上什么忙,让她们好好休息。咱们回屋吧。”
 何庆友忽然问:“林先生,你有没有对象?”
 “谈过,现在单身,咋了。”我问。
 何庆友叹气:“我这么大岁数都能看明白,你一个小年轻怎么这么木讷。时髦词叫直男,这两个女孩子正需要人关心,你不献殷勤反而提前出来,真是不知道把握机会。”
 我让他这么一说,不好发火,便道:“老何,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就算再单身再着急,也得知道分寸,心急火燎只会乱了分寸,对不对?我有我的恋爱观。你要是觉得她们需要照顾,那你再回去呗,我要去睡觉了。”
 何庆友的岁数比我大出两倍还多,人老心不死,他一直给我贴标签,说我没有眼力见,然后又大谈恋爱之道。
 听这么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说自己怎么谈恋爱,看女人的,这个别扭劲就别提了,谁他妈想听你说这些。
 可出于礼貌还不好意思不听。
 回到屋里,我假装睡觉,早早躺下了。何庆友看我没回应,就去洗漱。
 等他走了,我翻身坐起想抽支烟,想想算了,佛门净地忍一晚上吧。这个何庆友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此人绝对是花心大萝卜,那么大岁数了看见小姑娘,就跟苍蝇嗅着什么似的。
 其实还有个问题,我一直在心里盘旋,何庆友讲的那个故事,他儿子怎么在大水泛滥中失踪的,整个故事有个盲点,我现在才想明白。
 据他的描述,当时只有他和儿子两个人逃水灾出来,那么他老婆哪去了?
 难道说他当时是离婚状态,没老婆?
 等了片刻何庆友回来,看我没睡,简单寒暄两句。我问道:“老何,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当时你和你儿子逃避水灾的时候,你老婆哪去了?”
 老何用毛巾擦擦头,坐在床上说:“我老婆跑了,受不了穷,跟着邻村的小木匠跑了。这娘们抛家弃子,我一辈子都不原谅她!后来我发财了,见过她一次,她还想复合,怎么可能?真是可笑。我现在手边小姑娘女孩子一大把,去找她这么个老娘们?!还要分我家产,当我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那你现在是已经结婚了?”我问。
 何庆友笑:“结啥婚啊。我傻啊我,女人就是玩玩,我那么大的家产怎么可能再给自己上个嚼子,有病啊我。”
 “你应该再有个孩子,培养继承人。”我说。
 何庆友哈哈笑:“林先生,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神秘地眨眨眼,“告诉你个秘密,我现在养了三四个女人,古代叫外室。有的还是音乐学院才毕业的本科生。我跟她们签协议,包你们三年或是四年,一年一百万,这三四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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