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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的战国-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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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兵返回了唐泽山城主持大局,桐生助纲、三好政胜以及加藤段藏留在国中辅佐。
 随同景光一行的有不少城中女官,因为景光此次还带上了作为馆主夫人的北条鹤和长尾初。考虑到长途跋涉的话,让这位二位坐“乘物”,一路上可太遭罪了,于是景光购置了五辆牛车代步,虽说慢是慢了点,但毕竟此时距离年节还早,景光也便权当是家庭旅行了。
 足轻、武士、仆从等等,再加一支专门运输补给、提供服务的驮队,这样算来,整支队伍的规模达到了近千人,很有种要出征的架势,也就是景光这两年阔绰了许多,有些烧包,不然各家中没谁敢这么耗费人力了。不过景光考虑的又是另一方面,常备们有战事没战事都是要花钱养的,总不能放在家里吃干饭,因而携重兵出行心里上也没什么负担。
 如此大规模的人员行进,沿途各家不可能装作看不见,虽说景光已经提前打过了招呼,但在路过上野国东部、北部地区时,各家仍是派出了小股的骑马武士远远跟随,“礼送”景光这支队伍离开自己的领地。
 从今年的形势看,后北条家又开始掌握上野国战事的主动权,慢慢自西南向东北推进,虽说现今东、北上野仍在国人联军势力的控制下,但明年或者后年情况很难说,之后景光想要回越后一趟就不那么容易了。
 景光一行走走停停,终于在十二月中旬进入了越后国境内。由于景光一路而来动静太大,长尾景虎为了避免越后国内各家误判而发生误会,特地派遣了作为小姓的本庄繁长带领十数名本家骑士前来引路。
 本庄繁长这年已经十六岁,自从侍奉长尾景虎左右,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并且于今年刚刚迎娶了古志长尾家家督长尾景信之妹,勉强算是划入了长尾家一门众的行列。特别是由于青岩院夫人出身古志长尾家,长尾景虎目前对这一支脉较为器重,在景虎外祖父长尾房景隐退、景信接任后,依然偏爱有加,本庄繁长连带也是水涨船高,在国内算有有了些影响力。
 即使本庄繁长自我感觉良好,但见到景光一行的架势,也不自然的把自己的位置使劲往下摆放。
 本庄繁长一行迎向足利长尾家的大部队,远远的便被十数骑白甲武士拦住了,这群武士的铠甲样式各异,但具是通体被漆成纯白色,并佩戴黑色面甲,身后不仅插着靠旗,还背有硕大的白色“母衣”,骑在马上令人望之生畏。
 本庄繁长知道自己毕竟是代表整个府内长尾家而来,也不能太过丢面,因而强打着精神表明自己的来意。此地毕竟已经深入越后国,不可能有人跑出来冒充春日山城的使者,因故旗本武士在命令其他人等原地待命后,引领着本庄繁长往队伍中心赶去。
 那名武士带着本庄繁长来到了一辆装饰精美的箱式牛车前,上前禀报道:“殿下,大殿派遣家中使者前来引路,其领队者特前来拜见您。”
 随着话音落下,修长的手指拨开车厢的门帘,一位身着青色狩衣、戴乌帽子的翩翩公子从车厢里面探出头来。
第八十一章 三郎殿
 身子探出车厢的景光用手遮挡了一下光,毕竟从暗处来到阳光下,眼睛有些不习惯,待适应后才将正脸转向本庄繁长,笑道:“是本庄弥次郎大人啊,馆主大人让您来接在下,这规格可是太高了。”
 本庄繁长听到景光说话,回过神来,抓紧跳下马向景光躬身行礼,道:“三郎殿一路辛苦,殿下接到您进入越后国境内的消息后就安排我出发了,一再叮嘱在下,一路上要服侍好您呢。”
 “弥次郎大人不要太客气了,你我互为同僚,都是为馆主大人效力,无需如此样子。”景光很和善,以后将有的是机会与越后的众武士并肩作战,是故拉好关系十分重要,随即景光又想到本庄繁长刚才对自己的称呼,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三郎殿’,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我了?”
 “最初是在城中女官中有了这么个称呼,后来家中的重臣也便都跟着叫了,馆主大人并未有要纠正的意思。”本庄繁长解释道。
 对于别人给予自己尊称什么的,景光还是很受用的,毕竟有种还是春日山城一份子的感觉。可能是受到这一世自小生活环境的影响,直到此时,景光依然以府内长尾家一员自居,完全没有分家单过的自觉,因而每次返回越后才会觉得如此亲切。
 景光邀请本庄繁长一同乘车,后者委婉拒绝了,表示要骑马替景光大部队开路,算是严格履行长尾景虎交付自己的任务。
 一行人在府内长尾家武士的引领下,继续向山城方向行进,在中途的城中留宿了一万,第二日傍晚时分抵达了春日山城城下。
 府内长尾家给予的接待规格是极高,虽然景光在城下町已经修建了宅院,但还是专门安排景光入住了城下御馆。同时,由目前家中三位辅政重臣之一的直江景纲全程负责陪同和接待,倒是让景光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感叹待遇今非昔比。以前回来,越后方面也很热情,但却不曾如此正式,此时景光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势力发展带来的变化。
 当景光一行浩浩荡荡来到城下之时,即使是知道景光不可能图谋不轨,直江景纲仍是心里打鼓。眼前的这支队伍兵锋过盛,不仅仅体现在武士和足轻们的气势上,即使一般人也能从其精良的装备上面感受出来,从铠甲道兵器无不透着一股子豪奢之气,让节俭成风的越后武士们十分不适应,甚至怀疑景光是不是把自己的所有家底都砸在这支队伍上了。直江景纲心更是心里纳闷,知道早先景光不是个肤浅浮夸之辈,此次何故如此高调。
 下野众的到来,引爆了整个城下町,看热闹的人虽说不敢靠的太近,但也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大圈,一群人都好奇地打量着那位传闻中的“小殿下”带回来的人马。
 这支堪称豪华的军阵,仅仅是震撼的开始,待队伍行进至御馆时,便有壶妆侍女怀抱成卷的毯子从最后方的牛车中钻了出来,将卷好的织物地毯缓缓铺开盖在雪地上,自牛车一直延展到了馆内,形成了一调柔软的步道。接着,便有一高一矮两位身穿“十二单”礼装的贵人从第二辆牛车中钻出,在一众侍女的服侍下走下牛车踩踏在刚刚铺好的地摊上,两人具是头戴侍女笠,虽看不清姿容,但两人步履雍容、姿态万千,倒是看呆了一众吃瓜群众。
 北条鹤与长尾初经过景光乘坐的车辆,均是略微躬身行礼,而后在侍女们的引导下快步进入御馆。其后便是一列列仆从开始从后方的牛车上搬用各种器物,屏风、茶具、铜像、丝绸等等具是美轮美奂,更有很多不曾见过的东西,其中有一件红珊瑚制作的太刀架极其华美,更是看呆了现场的武士和商户们。
 第一辆牛车是景光与直江景纲同乘的,此时两人仍在车中叙话,似是想等到东西都搬运完成后再进馆中休息。
 从车窗看着外面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物品被搬入御馆,直江景纲皱眉道:“殿下,您这次可是招摇得有些过了。”
 “直江大和守大人何出此言,”景光故意表现的不以为意道,“这些都是为馆主大人准备的礼物,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将就。”
 直江景纲摇头苦笑,道:“在下知道您在下野国的丰功伟绩,但也不至于这样耀武扬威啊,馆主大人也很难作。”
 景光也收起了玩笑嘴脸,认真道:“在下野国内时,在下便听说了一些,我迎娶鹤的事情既然已成事实多年,管领大人何故又借机提起,定是有宵小之辈在其耳边煽动,在下给他个下马威,也省的他一直烦扰馆主大人。”
 “还不是您这些年崛起太快,上野国那些管领大人的手下们有些眼红了,毕竟他们被后北条家驱赶如丧家之犬一般,自然看不惯您如此顺风顺水的。”直江景纲说道。
 “此次只是立个威而已,让其知道本家的实力,要是再不知进退,不需要后北条家,在下就领下野众入上野让他们好看。”景光伸出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直江景纲却是吓了一跳,抓紧劝道:“三郎殿,您可别乱来,馆主大人未来关东攻略还是用得着这些人的。而且这毕竟都是些小家族,虽然聒噪一些,但也不影响什么大局,不值得您出手。再者说了,最近馆主大人烦心的事情已经不少了,您还是消停一下吧。”
 “不针对他们也可以,但三人成虎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还要劳烦大和守大人日常多替我向馆主大人解释。”景光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表露清楚,因而不再纠缠,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那您尽管放心。”直江景纲应承道。
 “听阁下刚才的说法,最近馆主大人很不开心?”景光奇怪道,“因何烦扰?”
 直江景纲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道:“大熊备前守与本庄美作守前些日子因对下仲裁的事情有了嫌隙,两帮人在家中闹得不可开交,馆主大人多次出面斡旋都未能成功,加上最近扬北众消停了这些年,又开始有小动作了,也让人不胜其烦,馆主大人这些日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好呢。”
第八十二章 出奔
 其实仅仅就长尾景虎的精神状态来看,景光觉得还是很不错的,这点与直江景纲所说的差距很大。
 景光是于第二日上午上山觐见长尾景虎的,随行的还有北条鹤与长尾初,不过两位女眷在景光拜访青岩院夫人时,被老夫人留在佛堂叙话了,因而景光是被单独招见。
 长尾景虎见到景光还是很开心的,询问了一些下野国的情况,特别是对景光获准总领日光山表示了祝贺,对景光自下野方面带来的礼物表示了感谢,言谈举止中并不见丝毫郁结之色,整个人显得十分清净平和。
 “听闻朝秀师傅与美作守大人最近闹得不愉快?”景光主动挑起这个话题,试探一下长尾景虎的态度。
 “世俗烦扰,无需要理睬。”长尾景虎仅仅摆摆手,不欲进行这个话题,景光也便知趣的不再提及,转而说起了年中时长尾家与武田家在信浓国的对峙以及本家关东攻略事宜,但长尾景虎性质均不是很高,景光只当他是最近政务繁忙精神有些不济,便早早地结束了拜访,约定评定会时再详谈。
 距离评定会召开的七八天里,景光陆续拜访了提前赶来春日山城城下的一干重臣。这次,长尾政景则是与刚生产完不久的阿桃来到了城里,还带着年内刚刚出生的次子卯松看望青岩院夫人,惹得老夫人甚是开心。景光也选了一天,带了阿鹤前去拜访,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阿鹤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惹得桃不断地调笑她。
 “馆主大人状态不对啊。”看得出来桃还是很喜欢阿鹤的,并未因为其出身而有何异见,两人相处不错,待女眷们去内里说话,长尾政景将景光拉到了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下看来还好吧。”景光答道,“前几日去拜访,馆主大人也并未有什么异常,多虑了吧。”
 长尾政景摇摇头,道:“你不常在国中,不了解馆主大人的性情,放在以前,是断不可能放任备前守与美作守两人继续这么闹的,我的封地距离越中国近一些,听闻大熊备前守已经在那里征兵备战了,这一情况馆主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景光闻听瞬时吓了一跳,问道:“阁下确定吗?”
 长尾政景鄙视地看了景光一眼,反问道:“在下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景光一直到在长尾政景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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