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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的战国-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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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不了历史倒是小事，关键如何跟长尾景虎交代？本身家中对自己不利的势力，可能又要借题发挥，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景光不敢赌“军神大人”会有什么好脾气。
“让近江守（甘粕景持）的第二阵与源太郎互换位置，明日第六、第七阵掩护两翼，以第二阵与北条家本阵决战，告诉近江守，明日要抱着不死不休的决心！”景光觉得必须作出决断，战事再这么拖下去会单纯变成一个“绞肉机”，是下决心一举将对方打退的时候了，伤兵暂且不论，这几战下来，铁炮弹丸等物资损耗过大，这些物资在此地可不好大规模补充，再拖下去即使最终打赢，足利长尾家也无力再参与关东联军的征伐了。
“需要通传佐竹、千叶、里见三家吗？”
“不必，”景光想了想否决了佐竹义重的提议，“让他们加进来只能添乱，对方总人数比我方多，全面放开打，反而与我们不利，还是以重点突破为最优先，另外三家按原计划渡河就可以。”
景光从帐中的刀架上抽出太刀，看着泛着寒光的刀身不禁苦笑，到底是许久未亲身参与大规模战事厮杀了，自己居然还有些恐惧。
第四十九章 乱战
由于今天多云的关系，直到足利长尾家三个常备阵全部渡过多摩川，在平原上摆开阵仗，天依然是灰蒙蒙的，但毕竟两军相隔不远，后北条家的队伍布置仍可看的清清楚楚，对方四个军阵的规模，呈菱形阵列排布在不远处，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
后北条家的军阵，较景光的常备阵规模略小，每阵大约在五百人左右的样子，具是统一甲胄，身后背着枯黄色的靠旗，还在不断地做着阵型的微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毕竟也激战了几日，每阵的员额实际上并不满，且仍有少量伤兵掺杂其间，这也是唯一能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起码表明北条纲成的队伍也快到了能战的极限了。
“殿下，北条家有人从阵中出来了，”佐竹义重一身暗红色具足侍立在景光身后，指着两军阵中的方向说道，“对方打的……好像是主将的旗印……”
景光放眼望去，果然看见两骑自后北条军阵中脱离，来到了两军中的空地上，当前是一名身着黑甲的中年武士，并未佩戴面甲，面相上并不凶恶，反而看着有些儒雅，与略显粗壮的身材并不相称。其身后跟着一名举“八幡大菩萨”主将旗印的随从，料想这中年人便是“传说”中的北条纲成了。
“怕不怕？”景光整了整头盔，侧头对一旁的佐竹义重笑道，“是否敢跟我一块儿上前见识一下？”
“殿下少看不起人。”佐竹义重微微撇嘴，跪下托景光上了马，自己也跨上战马，顺手接过一旁的旗本武士手中的“二条藤”旗印，跟着景光冲出了本阵。
看着越来越近的北条纲成，景光到是不太紧张，排兵布阵自己肯定不够看的，但单纯就“一骑讨”来说，景光还是比较自信，并不怕北条纲成有什么鬼心思。
“可是北条上总介大人！”景光骑马来到近前问道。
“正是在下，”北条纲成上下打量着骑马的景光，又将目光投向佐竹义重手中高举的旗印，淡然道，“想必阁下就是那只北陆来的大妖怪了。”
一旁的佐竹义重听到北条纲成的话，立时有些恼怒，却见景光摆了摆手。两人其实早就是相识的，当时闹的相当不愉快，北条纲成不过是在故意摆谱。
“老大人说笑了，”北条纲成年纪摆在那，四十七八的年纪在这个年纪也算不小了，景光并不在意对方话里带些刺，毕竟不是一路人，还能要求所有敌人都对你笑脸相迎。景光不在意的笑笑，继续说道，“激战也有四五日了，大家毕竟是亲戚（北条纲成娶得是北条幻庵兄长北条氏纲的女儿），未免徒增流血的灾祸，怎么样，老大人罢兵如何？”
北条纲成被景光逗乐了，又好气又好笑道：“那阁下为何不罢兵而去，早就听闻大权现（北条幻庵）说下野如何富庶，阁下何苦来武藏自找麻烦，真以为从我北条家身上能讨什么便宜？”
“有没有便宜我不清楚，但管领大人应当已经在围困小田原城了，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景光这么说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北条氏康既然敢放一万多人在武藏国，就是说明相模国方面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不然如北条纲成这般强悍之战力，是断然不能不参与同讨伐军交战的。
实际情况与景光想的差不多，北条纲成除领着自己手下的常备外，也纠集了武藏国内依附后北条家的死硬势力，这万数人本欲回援小田原城，但北条氏康不看好野战，决定依托小田原城之坚而笼城，北条纲成这支队伍便隐匿在武藏国中，不成想与景光的队伍撞到了一起。既然相遇了，那便没有不打的道理，这段时间北条纲成也有些气闷，想要发泄一下，但北条纲成也没想到，自己着实碰到了硬骨头。
“那就不用费口舌了，阁下好自为之！”北条纲成一拉马头，带人返回军阵之中，景光摇了摇头，也带着佐竹义重归阵。
“这个老家伙好大的口气！”佐竹义重在身后嘟囔着。
“那一会儿好好表现，让老家伙们好好见识一下本家！”景光并未返回本阵，而是骑马来到了旗本队中，随时做好需要自己上阵的准备，毕竟对方领的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军事力量，这也可以算是足利长尾家常备队伍成军以来，面对的最难打的硬仗。
景光从腰上取下挂着的黑色面甲扣在脸上，下令道：“以第二阵为锋矢，全力冲击敌方本阵！”
佐竹义重一愣，没想到景光下达这么简单粗暴，如同野猪冲锋的命令。对方四阵呈菱排布，本阵前还有一阵，这就要让自家的队伍完全洞穿敌人才行。
“传令！”景光又喊了一句，必须来一剂猛药，对方在逐渐适应自己的打法，这对于自己无疑是不利的，当今之际就是要速战速决，既然决定今日一战，便做好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算。
命令很快下达，足利长尾家三个军阵的武士、常备足轻随着阵中的鼓点开始加速向后北条军冲锋。
足利长尾家此次关东出阵，本身就做了充足准备，因而物资装备反而较对方有优势，特别是在铁炮方面很能压制住后北条家。后北条家的武士和足轻还是以装备弓箭为主，铁炮未能成建制的装备，因而景光方面三个常备阵数百支铁炮集中使用所爆发出的威力，让本以为已习惯足利长尾家打法的北条纲成又有些郁闷了。
后北条军本阵前的军阵几乎一个照面便被冲乱了，景光的第二阵这些天未参与轮战，人员装备最为齐整，阵中又都是最早的一批“老兵”，冲击力不是另外几只军阵能比拟的。后北条家的前阵虽然勉强抵抗，但颓势已现。
后北条家左右两翼见状开始收缩，但很快与随后赶到了小笠原贞种、村上国清的队伍接舷，原有的部署被进一步打乱。
北条纲成沉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皱眉，回绝了属下调动本阵进入战场的建议后，抬头看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
“轰隆！”
天空中的巨响让景光猛然一惊，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只间无数的雨线飞降而下……竟然开始下雨了，雨势似乎越来越大。
第五十章 惨胜
雨势朝着对足利长尾家最为不利的方向发展，第二阵的铁炮足轻到底是久经战阵，在下雨后开始有节奏的后撤到军阵后部，更换上肋差准备近身作战。第六阵、第七阵的家伙们就没有这般训练有素了，有人后撤，也有人站在原地茫然失措，长枪足轻们明显也配合不当，整个军阵也变得散乱起来。
足利长尾家与后北条家两条阵线开始挤压在一起，军阵的的冲锋，彻底变成了混乱的贴身缠斗。
就在这时，北条纲成的本阵亦开始前压，介入混战之中，其似乎就在等待战事变为混战的一刻，前几日的交手，让北条纲成见识到了足利长尾家军阵成建制作战的厉害，今日本就是打着近身混战的目的，如此自家人数掠多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
缠斗越来越激烈，这也看出两方均为常备，换做农兵队伍，这种不死不休的战斗，早就有人逃跑了，但足利长尾和后北条两军却是如两颗磐石撞在一起，谁也不退。
厮杀声、惨叫声不断。
“全员下马，准备步战！”两军几乎是瞬间打乱套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经不能发挥骑兵冲锋的优势，在看到北条纲成竟然也带领旗本冲入乱军之中，景光也觉得不能等了，仗打到这个时候，战术意义已经不大，接下来就看谁的运气更好了。
景光盯着远处“八幡大菩萨”的旗印，心想上天真是青睐北条纲成，可以预见此战自家必然损失惨重，但已经到了这一步，总归没有不战而逃的道理，否则无法向自家的武士、常备们交代。
“十如是！”随着景光的喊声，一旁的旗本将黝黑的铁枪交给景光，同时接过景光手中的军配
这柄枪自从景光得到，多数时候是练枪时使用，毕竟其分量太重，如果披甲持枪进行马战，足利长尾家现在所用的木曾马根本吃不消，更不要说参与骑兵冲锋了。自从足利长尾家发迹，景光参与步战的机会自然少之又少，这柄名叫“十如是”的铁枪，慢慢变成了“健身器械”，不过每次行军景光都会让人带着，担任枪持小姓的旗本武士可谓苦不堪言。
此次既然要步战，景光还是选择了铁枪，毕竟对自己二三流的剑道水平有情形的认识，不如从小练枪术来的有自信。
百十号旗本武士已经下马换好了步战的兵刃，将马匹交由阵中民夫看管，景光深吸一口气，带领旗本武士冲入了混战。
景光方面一百多号精锐武士加入，总算是稳住了足利长尾家的队伍，但惨烈之态势并未得到缓解，此时双方都憋着一股气，就看谁先顶不住。
景光狠狠用铁枪披向冲自己来的敌军武士，铁枪自上而下呼啸而至，直接砸在了对方的勃颈处，紧接着该武士的脖子呈献扭曲状况，双眼充血倒了下去。
这是景光干掉的第三个人了，但抬眼望去，两军数千人的队伍根本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样不行，找北条纲成！”景光对着佐竹义重喊道，对方用太刀抹了对方一名足轻的脖子。
佐竹义重得令马上安排几名旗本武士打探，不多久回复说在靠近本家第七阵的位置发现了情况，那里不少武士背着与北条纲成旗印一般制式的靠旗，料想是对方的旗本队。
“向北突进！”既然认明了方向，景光带着手下众人向小笠原贞种的军阵赶去，一路上又是厮杀不断，景光左侧大半铠甲被染得通红，本家的旗本武士甚至有十几个已经殒命。
短短数百步的距离，景光感觉自己愣是冲了小半个时辰，至于斩杀多少敌军已经没有概念了，终于在乱军中找到了抱团战在一起的后北条家武士，当中拎着十字枪的正是北条纲成。
到了这个地步，也变不用玩什么通名的把戏了，景光直接带队扑向对方，两家旗本正面相遇，厮杀在了一起。
“老大人别来无恙。”景光突然而至，刺去的长枪差点挑了北条纲成的大兜，后者到底久历战阵，一个后仰翻滚几步拉开了两者的距离。
“竖子！”北条纲成为刚才的狼狈有些恼怒，双手持枪而来。
景光没有想到，北条纲成的枪术竟也异常精湛，其十字枪两侧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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