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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拿着两只杯子的贤者出现在牌面上，正在不停地倒水，左边往右边倒，右边往左边倒，随着他的出现，血液拖曳的诅咒被破除了。
　“节制！”
　一个赤子婴孩出现在牌面上，他不是主角，主角是牌面上一个跟表情包似的大太阳，绽放出光明，随着这些光，黑暗视觉的诅咒被破除了。
　“太阳！”
　一位王者出现在牌面上，端坐在战车之上，展现着他在人间的丰功伟业，一黑一白两只狮子拉着那辆车，随着战车的行进，缓慢的诅咒被破除了。
　“战车！”
　一个轮盘出现在牌面上，周围环绕着女神、魔鬼、天鹅、毒蛇等物，这个轮盘一直在转动，随着它的轮转，伤害加深的诅咒并没有被破除，而是转移到了施术者的身上。
　“命运之轮！”
　那个术士变得很惶恐，他的三种召唤物烈焰小鬼、虚空行者和邪神触须都被他放出去对敌了，身边只有几个贪生怕死的强盗守护，施法者的直觉告诉了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诺斯塔利最后一张牌打出来了，牌面上可以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被闪电击毁了，两个人从坍塌中的高塔上跌落到地面上。
　“高塔！”
　这张牌是所有塔罗牌里数一数二的攻伐手段，高塔在旅法师协会中象征着自由、权利、资源和力量，高塔被毁灭，旅法师自然也就成了丧家之犬。
　就如同这位收拢匪帮供养自己的术士一样。
　一道闪电直劈而下，因为“伤害加深”诅咒转移的缘故，这道纯粹的能量攻击体现了很好的效果，一道明亮的光闪过，目标地点只出现了一蓬蓬焦炭和一个狼狈的术士。
　“高塔”的攻击当然不只是纯粹的能量攻击，还有日暮途穷、时乖命舛的命运加持，一道道虚幻的时间线在诺斯塔利的脑海中浮现，那是术士的未来，随后在一道闪电之下，所有未来坍塌，只剩下了一个死亡的结局。
　“我不想死！”术士多年积攒的装备在一道闪电下消耗殆尽，他也朦胧的察觉到了自己的下场，但他不甘心，没有人甘心去死。
　“我要回到萨姆群岛，把我的老师做成灵魂石，把那些看不起我的邻居送到工坊里过劳死，我要在劳格大陆树立最高的法师塔，在无尽深渊奴役最强的恶魔领主……”
　我们知道，术士一般都跟恶魔、魔鬼有契约，如果一个术士即将死亡，契约会吸引那些更高层级的恶魔来此，吞噬他的灵魂。
　显然，他现在执念深重、妄念丛生的灵魂，是恶魔和魔鬼最好的食粮，但有人不想让他再这样想下去，用生命召唤出更难处理的东西——
　清冽的刀锋划过了他的喉咙，精准地切开了大动脉和声带，阻止他念咒语；另一把刀从肋下进入肝脏，破坏了他血液里的魔力。
　最后，再契约即将进行的时候，两把刀交叉，像剃头一样在术士的头顶划了一记，那是在利用匕首上的符文绞碎他的灵魂。
　“艾拉，抢人头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诺斯塔利恼怒地说道。
　“我们伤了十一个兄弟，但是没人死亡，诺斯塔利，谢谢。”斯科约突兀地出现在他旁边，如此说道。
　“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诺斯塔利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毕竟在奥尔瓦手下待过，知道追随者应该是什么样子。
　旅法师们重视追随者，因为那是他们权势和力量的一部分；但又不重视追随者，他们希望追随者的死能换来更多的资源和利益。
　追随者要是一直不死，养他做什么？不是谁都有光牙领袖那样的耐心，培养出来两个十级的旅法师。
　“我可不想让你们送死，”到达艾哲山脉的时候，司马良给他们来了一次训话，迅速地推翻了诺斯塔利的话，“我可不是旅法师。”
＇625。第620章　西北老汉一动不动＇
　艾哲山脉是汉默菲尔王国和海罗克王国之间的一座山脉——这似乎是句废话。
　这座山脉，挡住了斯卡雷姆高原吹来的寒风，使得山北终年积雪，山南却温暖如春，催生一片富有层次的针叶林和阔叶林，同时山北的雪水融化给这座山脉带来了五条河流，冲刷出了丰饶的平原和更加丰饶的溪谷。
　生灵多，就意味着有资源，林子里的魔兽种类多的不可计数，哪怕是每年都有十几万人次的冒险者前来，也破坏不了艾哲山脉的生态平衡。
　据说，在山脉深处，有十几位半神级的魔兽，领头的是一只不死鸟，这些魔兽各自划分地盘，让人类的足迹难以踏入艾哲山脉的核心圈子，维持着人与自然的平衡。
　但这份平衡，在一年前被打破了，近百只四五级的魔兽下山，把附近的冒险者小阵、村庄毁灭了一半，据幸存者说，他们看到了不死鸟腾空而起，还有一头更厉害的魔兽在追逐它。
　经过一年的调查（派人送死）、取证（寻找炮灰）、决议（走官僚程序），冒险者工会和汉默菲尔王国终于确定了破坏平衡的是一头八级的红龙。
　红龙信奉提亚马特，是五色龙里数一数二的硬茬子，喜欢在温暖的山脉筑巢，艾哲山脉正好符合它的条件，一年前，它驱逐了艾哲山脉魔兽里领头的不死鸟，连带不死鸟的下属都赶出了山脉。
　当然，一头半神魔兽的下属不可能只有近百只四五级魔兽，更多的都死在了红龙炽烈的龙息和强壮的爪牙之下。
　经过商谈，汉默菲尔王国调动了贵族和领主们的私人顾问，派出了几十个六级强者；冒险者工会也动用了关系，请了几十个六级冒险者前来。
　再加上附近调来的军队，由五千弓箭手和两位亵渎牧师组成的劲旅，至少屠龙的纸面实力是有了。
　但双方都不清楚这头红龙还有多少底牌——高贵的旅法师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出手的，所以王国的军务大臣、冒险者工会的会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他们通过任务和消息封锁，把上万低等级冒险者送到了艾哲山脉，等到那些倒霉蛋知道自己是来屠龙的时候，想走的人少之又少——
　那可是屠龙！哪怕在一边打擦边球，在战场上捡捡垃圾，也够一个小型的冒险者队伍吃一辈子了，更何况，向往吟游诗人鬼话的冒险者很多，他们都相信自己在红龙的巢穴里会找到大机缘，成就大事业。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是主角。
　而那些老成持重的冒险者，虽然看出了王国和工会的用心险恶，但他们手下的年轻人未必听劝，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所以也只能留下。
　王国在这里建立了军需处，派出了一位子爵主持转运粮秣物资；工会建立了临时的接待处，时时刻刻发布任务。
　目的，就是让这留下来的七千冒险者更有价值的送死！
　司马良他们来的晚，因为他们是从南方边境赶来的，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看到的是贪婪和炽热的气氛，兴奋和嫉妒的心理，以及源源不断的物资和消息的汇总。
　时不时会有冒险者炫耀着自己从龙人、魔兽、狗头人、地精、食人魔、双足飞龙、亚龙种魔兽那里得到的财宝，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叹声，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托，但至少把冒险者们的积极性调动的很好。
　“那头红龙是八级，独居，巢穴在针叶林的上面。”斯科约和诺斯塔利汇报着冒险者工会公开的消息。
　“已知他有六支部属，狗头人和地精是干杂活和送死的，双足飞龙是空军，食人魔是步兵，龙人是施法者部队，还有一种能喷火的蜥蜴，是亚龙种魔兽。”
　“艾哲山脉另外的十一位半神魔兽领主在一年内被他杀了三个，赶跑了四个，还剩雷霆蜥蜴长老、雪狼王、星纹山羊领主、树人之母四个半神。”
　“雪狼王躲在了山北，星纹山羊种族庞大，是红龙肉食的主要来源，领主本体消失不见，占卜也没有效果。”
　“树人之母和工会暗通款曲，只要我们的人开到巢穴，她就会反水，红龙也奈何不了她，除非他想把林子都烧了，要不然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雷霆蜥蜴已经对红龙表示了臣服，成为那头红龙麾下第三支远程火力部队。”
　“我们已经占领了阔叶林，正在针叶林和巨龙的部属进行拉锯战，王国的子爵和冒险者工会的副会长全权主持战斗。”
　“冒险者为前驱，那五千弓箭手是主力，上百位强者有将近一半在修养，等待出手的时机和命令。”
　“就像我们送来的那位西北老汉一样，”司马良听完了消息，说了这么一句。
　在上万公里的路途中，那位故乡在西北海罗克王国的用刀战士从来没下过车，吃喝都有仆人服饰，如厕也是仆人去倒净桶。
　斯科约的部下曾经去送过几次野味，回报说他的状态很特殊，日常的说话进食倒是有，但平时的时候也不消遣，也不活动，就抱着那把刀一动不动。
　“他在蓄势，等着巨龙出现，他那把刀将会成为最致命的一击——当然，我们来了，最致命的就不是他了。”司马良说了个笑话，引得众人开始捧场。
　“走吧，既然来了，那就见见那头红龙，然后再决定杀不杀，万一是提亚马特派过来见我的呢。”司马良倒不是一语成谶，而是隐隐有这种感觉。
　冒险者工会的总后台是萨姆群岛的炼金大师，听砰砰博士说，那是一头龙化成的人身，不过跟脚暂时不知道，不过既然能安排一头黄铜龙在冒险者工会等着司马良，想必和巴哈姆特的关系不错。
　那这头红龙就十分可疑了，它到底是巧合，还是提亚马特故意为之？是要看看司马良，还是单纯的为了反对巴哈姆特？
　这是一个问题，而司马良正准备解开它。
＇626。第621章　长矛在手刀剑生辉＇
　旅法师协会成立的这些年来，屠龙这种活，从单枪匹马、结成小队的个人行为和民间行为，变成了工会组织、国家组织的集体行动。
　同样，屠龙的手法，也从撞大运、找专业人士变成了云集大军，由大量的人手碾压。
　六支眷族，加上投诚的雷霆蜥蜴长老，总共七股战斗力，现在已经被冒险者工会和汉默菲尔王国的高手们处理的差不多了。
　一条八级巨龙，又不是钚龙、力能龙、蓝宝石龙、时光龙这种特殊巨龙种，面对国家机器，哪怕更高层次的高手不动，也逃不了一死。
　甚至正规军都只出动了两个亵渎牧师、五千弓手，剩下的都是地方领主的私人顾问、冒险者工会结交的散人高手，既能屠龙，又能消耗地方和民间势力，还能增强王国和工会的威望。
　而付出的，只不过是一头自投罗网的巨龙，一头巨龙所代表的财富的确很多，但矮人防御者名下的冶铁作坊、锻造作坊加在一块，一年能产生百倍于此的收益，换句话说，大人物们看不上。
　“都不是蠢人，但都是利己主义者，”司马良还在冥想算计，“我的计划要改一改了，如果就这么把旅法师协会肢解了，多了这么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岂不是送杨朱先生进入混元果位？”
　盘古苗裔多了一个混元果位，而且是诸子百家的一位，当然是好事，既不会损害人族利益，也不会打破平衡——因为诸子百家本来就很强。
　但问题是，那一位是杨朱。
　在战国的时候，孟子曾经感叹，天下非为杨，即位墨，虽然儒家势力也大得很，但不如这两个。
　然而，杨朱学派因为其利己性，遭到了历代统治者的毁灭和打击，墨家也因为行动能力太强，同样遭到了官方封锁，到了西汉末年，就只剩下儒家一家。
　因为儒家想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