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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这些其实萧越白都知道，而这其中所隐藏的曲折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对于弗尔斯的抱怨，萧越白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只不过对于弗尔斯的过去，萧越白在心里却渐渐分析出了个大概。
　看他行走时双腿摆动的节奏和步伐的大小，萧越白看出来弗尔斯曾经一定受过良好的利益教育。
　而且之前他也说过，他曾经看过有关艾欧尼亚的书，这也说明他之前所生活的阶层，有丰富的消息来源。
　再加上每当他带着自己经过一处帐篷时，只要有人坐在附近，他们看着弗尔斯的目光中，都带着一点崇敬。
　将这三者者相结合，萧越白感觉弗尔斯是这里的首领，而且他的家庭背景不会太普通，但也绝对不会太高，否则他也不会因为躲避搜魔队，而跑到山区里来躲藏了。
　“其实我还好！”弗尔斯丝毫没注意到他身后的“艾欧尼亚人”，已经将自己剖析的八九不离十了，仍旧自顾自的说道：
　“我家维斯卡锡亚还有些能量，没了我的拖累，搜魔队的人也不会为难我们家里。”
　“但是可怜的是这里的其他人，他们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逃到了这里。他们的家人在山下的针溪郡种田谋生，收获来的东西却全都给了我们。”
　“波尔斯那孩子就是3年前跟着他父母来这边的，他还有个姐姐，就住在我们这里。”
　“他的姐姐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魔法师，可惜德玛西亚却容不下这样的人！”
　弗尔斯说到这里，萧越白突然好奇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投靠塞拉斯，我听波尔津的父亲说过，他之前带着你们法师在雄都可是大闹了一场的。”
　听到萧越白的话，弗尔斯再次叹息了一声，然后幽幽的说道：
　“其实这个消息还是我告诉他们的，塞拉斯不止在雄都大闹了一场，还杀掉了上一任国王嘉文三世。”
　“其实如果不知情的人来看，我们这些被压迫的法师应该加入塞拉斯的阵营。”
　“可是我和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塞拉斯的那种理念是不可能成功的，没有政府、没有军队，给平民彻底的自由，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没有约束的自由，除了会让人们产生没有底限、没有休止的骚乱以外，不会有任何积极作用。”
　“会认同塞拉斯的人，只能说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他们太短视了。”
　萧越白听弗尔斯说了这么多，发现他确实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觉得帮帮这些人也可以。
　想到这里跟身边的女王大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自家媳妇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认同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六十章　面向墙壁的石雕
　冰冷而又潮湿的山洞里，波尔斯带着萧越白和凯莎两人走过了很长的一条路，夫妻俩所见之人，每一个的脸上都浮现着病态的苍白。
　腐臭与霉菌的味道从来都不停的钻进两人的鼻孔，可尽管如此，当魔法师们见到波尔斯的时候，眼中仍会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光芒，跟他打着招呼。
　远处山洞石壁上，看起来像是一位能够操纵火的魔法师，正小心翼翼的给山洞两侧的石台上点燃烛火。
　入眼之景皆是凄惨，别说来到MCU宇宙之后，就是萧越白在原来的现实世界里，他也没见过有人因为环境和食物原因有这样的状态。
　可尽管如此，跟自己相比，凯莎脸上的表情显得更为动容。
　她本是高等文明天使一族之人，生来就有着不愁吃喝的生活，虽然曾经身为女性，被男性所压迫，但是她最终也还是成功的推翻了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
　自打怒海之战结束后，成为了天使一族的女王，就再也没亲眼见过如此衰败的景象。
　如今时隔几万年之后，再次见到这样的环境，和充满病态面容的人们，这着实给女王大人的精神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魔法师】怎么看都是强大力量的代表，在凯莎的印象里，无论在哪里，这些人都应该是被人尊重的代表。
　可如今他们却像一个蝼蚁一样，躲在这个国家南部的山脉里，过着如此简陋而又朝不保夕的生活，女王大人真的无法理解这个国家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千年前的那场战场？”凯莎的声音从内部的通讯频道响起。
　萧越白闻声转头一看，只见自家媳妇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水雾，不由得轻轻的叹息一声：
　“德玛西亚的先祖见识到了符文魔法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从而产生了难以磨灭的恐惧，最后又深深的烙印在了一代又一代的德玛西亚人的心里。但。。。这也是最初的起因！”
　自家男人的话让凯莎楞了一下，细细的想了一下之后，女王大人似乎才明白，有些颤抖的问道：
　“跟我的那个‘本源’有关，是么？”
　并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萧越白不想把自己所知道的答案告诉她，因为无论怎么看，凯尔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和曾经的凯莎很相似。
　不过女王大人那带着执着和恳求的目光还是让男人心软了，深吸了一口气，萧越白点点头说道：
　“我的理解就是这样，凯尔抛弃了完全抛弃了理性，将法律摆在了绝对正义的位置。”
　“在她的影响下，德玛夏亚将这种风格从头到尾贯彻在了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坚定不移的相信法律，崇拜法律。”
　“但是他们却忘了，制定法律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将人心中的恶划定一个范围，不让恶念的猛兽完全吞噬人的心。”
　凯莎闻言再次楞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对啊！这没错啊！可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结果？”
　看出凯莎的表情中带着疑惑以及挣扎，萧越白知道那是女王大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可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凯莎也不会甘心的。
　所以轻柔的抓住女王大人的玉指，萧越白认真的说道：“可你忘了，时代会改变的。就像你曾经不承认的【终极恐惧】一样。”
　“当时的你，因为没有证据，不承认那个东西的存在也无可厚非。可随着证据越来越多，你却视而不见，这就是你的错。”
　“这个德玛西亚也是这样，当年国家建立，因为恐惧魔法，所以拒绝魔法，这在当时没错。”
　“可是现在呢？符文之地城邦林立，他们的东方，那个强大的帝国正在被一位拥有铁血手腕的谋士改变，在变得越来越强。”
　“再看看这里，他们却仍旧坚守着古老的法律，拒绝魔法，压迫魔法。”
　“而这一切都是当初你的那个本源留下来的理念，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势，你还觉得凯尔是正确的么？”
　萧越白说完这些之后，凯莎就不在说话了，两人就再次默默无声的跟着波尔斯走在这漆黑的山洞里。
　“弗尔斯！”
　一声惊叫吸引了正在行走的三人的注意力，只见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子，脸上正带着惊慌向这里跑来。
　在见到那个女性的真容后，弗尔斯皱着眉头问道：“卡丽，怎么了？是不是小佩的老毛病又犯病了？”
　只见这个女子摇了摇头，然后咽了下口水才说道：“不是的，是。。。是小佩今晚没吃东西，饿晕过去了！”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善良！？”皱着眉头的弗尔斯闻言，狠狠的握着拳头，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自责。
　“萧先生！”弗尔斯转头刚打算说话，意外的看见眼前的“艾欧尼亚人”手里正拿着几特殊材质的瓶子，里面装的东西弗尔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牛奶。
　在弗尔斯愣神的功夫，萧越白笑着说道：“听起来，那孩子应该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吧？还是先给她点牛奶让她适应适应吧！”
　弗尔斯知道现在不是应该谦虚的时候，一把接过萧越白手中的瓶子，只来得及说了句“谢谢”之后，就跟着那个年轻的女子离开了这里。
　没了弗尔斯之后，看着身边还在失神的凯莎，萧越白有些无奈的调了下眉头，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
　不过现在没有弗尔斯的引领，倒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索性就拉着自家的女王大人开始在复杂的山洞里随意而行，两人一直走了十多分钟之后，突然走到了一个山东走廊的尽头。
　一尊石像突然吸引了萧越白的注意，这尊石像实在太奇怪了，因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也就是说这尊石像是面向墙壁的。
　萧越白见状不由自主的拉着凯莎走了过去，当绕过他从石像侧面伸过头去，是想的脸部居然有一层黑色的面纱，掀开面纱看清了是想的真面目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亲爱的，你快看！这是不是。。。！”
　自家男人的话成功的唤醒了正独自思考着什么的凯莎，女王大人见状也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女王大人也同样吓了一跳。
　平时磁性又温柔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变了味，只听她磕磕巴巴的说道：
　“这。。。。这是。。。小冰？”
　看到自家女王大人明显受到惊吓的样子，萧越白顿时就想哈哈笑出来，不过还没等自己笑出来，就听两人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两位年轻人，这是我们信奉的神明，她是蒙面者！”
第二百六十一章　绝对的正义与理性包容
　这尊面对墙壁的石像，在脸部其实是带着面纱的，刚刚萧越白和凯莎是把蒙在石像脸上的面纱掀开才发现的。
　除了发型和脸上的纹饰，其他的所有相貌上的细节，都跟此刻正在地球的卡玛泰姬学习魔法的凉冰有着9成的相似度。
　望着眼前的石雕，若不是从上到下的灰白色，以及这明显的石头材质，凯莎真的以为眼前的石雕就是自己的妹妹。
　没管自家媳妇在观察石雕，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萧越白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却还是问道：“蒙面者？这是你们信仰的神明么？”
　“咳咳。。。！算是吧！”这个老人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尤其当他走到自己面前时，萧越白更是能看到他脸上浓郁的灰土色和很大一块的老人斑。
　只见他缓缓的走到石雕的背后，然后脸色虔诚的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十指紧扣的喃喃的念道：
　“蒙面者教会我们，法律并不是绝对的正义，人应有悔过之心。”
　凯莎这时也似乎被老人的话惊醒，她目光从石雕转向了老人，然后语气轻柔的问道：“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人触犯了法律之后，只要悔过就可以得到救赎么？那如果人人都这样，法律还有什么用呢？”
　老者并没有马上回答凯莎的问题，而是闭目在蒙面者的雕像后虔诚的祷告一番，然后才从地上站起来说道：
　“尊贵的夫人，您说的也对。可是我想说的是，如果法律是绝对正确，不容反驳的正义的话，那么我们人类又何必需要感性呢？”
　“善良、邪恶、嫉妒、快乐、幸福，这些种种情绪，不都是我们人类与生俱来所带来的天赋么？”
　“如果法律就是正义，遵循法律所做的一切都是美德和荣誉，那么制定这个法律的人呢？他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又是秉承着什么心态呢？”
　“要知道，法律也是人制定的，如果他制定的法律是错的，那么他，或者这份所谓的‘正义’是真的正义么？”
　凯莎闻言不知高如何回答，只好再次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言不发。
　这期间萧越白也没插话，毕竟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很多，在符文之地凯尔眼中的“法律”，和自家女王大人眼中的“正义”其实都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