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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力-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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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下午五点，唐鸿跟曾黎逛了两圈，回到久违的寝室。
“上啊！”
“大招大招，快跟上……大招怎么空了！”
宿舍传出韩世斌大呼小叫的声音。
嘎吱。
有人一把拉开门，正是伍杰准备出门去参加毕业晚会。
“恩？”
伍杰一下子愣住。
第九十一章 毕业典礼（中）
宿舍门口。
伍杰对唐鸿的感官很复杂，以内疚惭愧为主，推门而出见唐鸿。
炙热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晃得伍杰有些睁不开眼睛，眼前这身影好似光芒万丈，十分熟悉，又万分陌生，他瞬间愣在原地。
‘唐鸿？’
‘曾黎称他是国内超凡第一人。’
此刻。
往事涌上心头，唯独少了两段与超凡世界接触的记忆画面——突兀的重逢令伍杰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表情特别局促的看了眼曾黎。
“伍杰。”
唐鸿微微一笑伸出手，伍杰连忙用双手紧紧握住：“我，我……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换成我，清洗两次记忆肯定也希望别再联络。”
“唐鸿你真是超凡！”
“当然。”
唐鸿笑了笑，回校时还担心伍杰冷着个脸，这下子皆大欢喜。
唐鸿朋友可不多，基本都是并肩作战的超凡，战友同袍固然好，但总是一声不响说再见，要么是生死别离，要么是天涯海角的各自阻击。
有人来，有人走，熟识渐少。
每一次遇见，每一次聚会，不知是否有下次。
除了超凡世界的交情，唐鸿也重视现实生活的好友，伍杰是其中之一。尽管当初说好的断绝来往，那是超凡入圣没公开的时候，伍杰担心清洗记忆又发生第三次，而如今超凡公开，也就不必再担心。
“咳咳。”
伍杰挠着后脑勺，一脸尴尬，讪讪说道：“我可能跟超凡神祇的世界有着特别的缘分，听曾黎提过，我以前被抓过两次。”
闻言。
曾黎在旁插嘴道：“唐鸿帮你测过金红色资质，你没有。”
这一句简直暴击，特别扎心，毕竟大家都年轻，谁不渴望超凡呢，失去热情积极性是因为太难，自主闭气五分钟的要求太高了。
但……
伍杰看了看曾黎，无论怎么看，以前从来不锻炼的曾黎不像是能够自主闭气五分钟的高人啊。
“那个。”
伍杰小心翼翼小声道：“要不再给我一次机会？没准儿我是那种失败之后又崛起的主人公模板，遭到嘲讽冷眼和鄙夷，我仍不放弃，从此逆袭，就走上人生巅峰！”
曾黎微微一笑道：“这个嘛，梦里啥都有。”
唐鸿也乐了：“看着我的眼睛。”
“啊？”
两人都惊诧，齐齐扭过头，恰巧对上唐鸿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目生电光！
室内空气噼里啪啦的直响！
乍一看，唐鸿眸子发亮，五颜六色的流光竞相追逐，玄而又玄，一圈一圈的光晕构成漩涡，仿佛蕴涵无边无际的大海蓝天与风暴。
伍杰的感觉强烈，双眼一翻，他大脑一片空白。
曾黎摇了摇脑袋，后退两步，撞倒宿舍小厅的两把椅子。
“意志震慑。”
曾黎一脸羡慕扶着腰。
他思绪变慢，脑袋也发沉，但仍然维持清醒，短暂的晕眩过后，曾黎情绪又激动又亢奋：“这就是入圣意志隔空震慑！”
“太吓人了。”
“思维意识都发麻。”
曾黎吸口气，他很有自知之明，别说入圣意志，先驱超凡的意志足可一眼击溃金红色思维意识，估计唐鸿在检测伍杰是否具有超凡者潜力。
“很遗憾。”
“伍杰差的有点多。”唐鸿凌空一指点在伍杰眉心之处，助其清醒。
……
“好吧。”
得知自己不具备超凡潜力，伍杰着实很遗憾。
但没有强烈不甘，通过官方公布的严苛条件，包括伍杰在内的多数人都有了心理准备——超凡入圣是真正的万里挑一，每一位都是对抗异空间神祇的最强人类。
说到这儿，伍杰搓搓手，忍不住好奇问道：“唐鸿，你说，咱们人类真的能打赢异空间神祇？”
“哈哈。”
唐鸿顿时笑出声，摇摇头：“其实不输就行了。”
“这……不输和打赢有区别吗。”
伍杰疑惑又激动，脸色都泛红，仿佛有着十万个为什么，迫不及待，恨不得一口气全部问出。
“对了。”
“我仔细看过弑神者背影……恩，跟你特别像。”
伍杰说出口，立刻后悔了，他看到唐鸿眉毛一挑，面色古怪，也看到曾黎满脸惊愕之色，笑容定格在脸上，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下。
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一刻，这么奇异的感觉，好像以前经历过：“不是吧，又又又来了！？”
伍杰彻底变呆滞，看看唐鸿，看看曾黎。
他瞬间明白了……天可怜见，又猜对了第三次！
“你这……真的是缘分。”曾黎摆了个笑哭的生动表情，转过身，朝着唐鸿毕恭毕敬请示道：“要不我带伍杰再去做一次记忆清洗？”
唰~
忽有一束光照亮。
唐鸿认真凝视了一眼伍杰。
“好了。”
事实证明入圣意志比起记忆清除器简单快捷更有效，且无副作用，认真看一眼即可。
……
晚上六点，国定艺术中心，唐鸿曾黎和伍杰拿着学生证进入所谓的检票大门。
对于毕业联欢会的隆重举行，同学们分为两个极端，喜欢热闹的人，充分享受师生庆祝的时刻，另有少数人不喜这种场合。
焦晓瑜属于后者。
她觉得超凡者金红色注定是一个奢望。
该工作工作，该学习学习，努力把生活过好，也是爱国，也是对超凡入圣的一份支持。
没办法，学校有规定，毕业班级的同学必须回校参加毕业晚会与毕业典礼才能领取毕业证与学位证书，焦晓瑜只好请了一周的假期，为此回校回寝室。
“可惜了。”
“有这个充裕时间，不如在帝都加班工作呢，还有加班费。”
焦晓瑜穿着短裙，内心想法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她挽着闺蜜手臂，坐在艺术中心的北侧看台，静静看着灯光从明亮到昏暗，一段段寄托学生时代的回忆视频开始播放。
随后是舞蹈社团的表演。
“哎？”
她闺蜜附耳说道：“你看那边，是唐鸿。”
唐鸿？
焦晓瑜一眼望去，怔了一下，整整一年多不见，唐鸿变化有点大，甚至给她一股陌生的感觉。
“希望你越来越好。”
“当然……应该不如我的吧。”焦晓瑜心思复杂，回过头，不再看。
她打心底希望唐鸿过得好，但是不能比她好，这样就挺好。
第九十二章 毕业典礼（下）
人的心理情感往往很复杂，多重色彩交织在一起，并不是非黑即白。
焦晓瑜事业心很强，她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毕业三年内挣到一百万华国币。至于感情也重要，但不是唯一，不是人生必需品。
所以她一直想不通那些影视剧为什么经常上演前任倒追的戏码。
很有意思么。
简直糟透了。
“唐鸿。”
焦晓瑜远远望了眼，收回视线。
她扭头看向闺蜜：“最近工作找的怎么样。”
“非常棒，面试很顺利。”身穿黑色短袖的女生拢起耳边长发，颇有些洋洋自得的骄傲说道：“我问过每月税后三千华国币，还不用天天加班，厉害吧。”
“厉害？”
焦晓瑜愣了一下，略显惊愕，好歹毕业于云海财大财务专业，全国首屈一指的财经院校，这就满意了？
大概……当今社会对男性和女性的优秀定义截然不同。
她不置可否。
黑色短袖女生抿嘴一笑道：“我可不像你那么争强好胜呢，工作稳定就好啦。”
“嗯嗯，确实稳定。”焦晓瑜哭笑不得的说道：“要是想买质量好点的化妆品怎么办，先不说包包，吃个甜点下午茶都难啊，你不攒钱嘛，有些存款才踏实。”
黑色短袖女生笑了笑，没说什么。
焦晓瑜咬着下唇，欲言又止，也笑了。
“听说……”
“后天的毕业典礼……我们学校将会有一位金红色上台讲话。”焦晓瑜转移话题。
“是呢。”
黑色短袖女生眼底闪烁着异彩。
旁侧。
很多人低声交流，面露期待，纷纷好奇那位金红色是谁：“据说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太不可思议了呀，又是金红色又是大学生……官方公布超凡者平均年龄三十岁，金红色相对年轻一些，等同预备级超凡。”
“羡慕的快要裂开了，金红色都是人生赢家，上辈子拯救地球！”
“超凡者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但是超凡太少了，云海市官府公布常驻人口约有两千六百万，常驻超凡却只有七十多人。金红色多些，约有上千人。”
照这么看来，金红色才是真正的万中无一。
而超凡，太稀有，凤毛麟角，如同天上星辰，人们尽皆仰望——数十万人诞生一位货真价实超凡者。
众人不敢奢望超凡者，毕业之时有机会见到金红色，还是同校人，这已经超乎想象，超出预期，媲美刮刮乐刮出特等奖的重磅惊喜。
那么……
既然是同校……
一个个男生女生开始祈祷，希望有个好运气，那位金红色是自己的舍友同学或者熟人。
“你们说，那位金红色是学长还是学姐。”
“等着吧。”
“后天就知道是谁了。”
“哎哎，真想提前认识一下，减寿十年我也心甘情愿的！”
“激动！激动！好激动！不过还是安静看舞蹈叭，凑巧认识金红色，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
众人看着毕业晚会的舞蹈，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生跳着舞，画着美美妆容，穿着统一露背式深色服装，俨然一只只蝴蝶翩翩起舞。
至少在此刻，舞台上的她们像是小仙女下凡。
有人目眩神迷，有人瞪大眼睛，还有人拿着手机、摄像机进行拍照，毕业联欢会的整体氛围很热闹，载歌载舞的庆祝时刻令唐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绚烂舞姿之后，是一首原创校园歌曲，歌词大意是歌颂绿叶步行街的美好偶遇。
民乐歌曲之后，是任课老师与学校保卫处、宿舍阿姨、以及食堂工作人员一起演绎的节目，令唐鸿回忆起学生时代的点点滴滴。
但……
那太遥远了……
学生时代好像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再也回不去。
唐鸿叹口气：“以前的时光要能慢点该多好。”
可惜了。
他那时不懂方南洵的意思，踏入超凡世界后，基本无闲暇。
仿佛尘封多年的旧相片，仿佛遗忘良久的旧篇章，实在没感动，唐鸿看了眼曾黎与伍杰，两人百无聊赖，正在低头打瞌睡。
“我的学生时代就这么过去了？”
“好在后天还有一场毕业典礼！”
念及此处，唐鸿握紧拳，稍稍爆发了一下入圣意志。
他看向舞台之上，由毕业班级辅导员倾情奉献的最后一个节目，入圣意志宛若一丝丝细雨润物，无声之间，感性共鸣在扩散，所有人失声落泪。
莫名感动，莫名氛围，一下子笼罩全场。
无数人泪流满面。
正准备上台讲话，总结晚会的校长擦了擦眼睛。
包括低头打瞌睡的曾黎伍杰两人睁开眼睛，迷茫对视了一眼，抱头大哭。
值此夏夜，皎月如丝绸，偌大的艺术中心充满哽咽声，宽阔的场地人人互诉衷肠拉着手，四周看台上，众人诉说着真实不虚的心声，友谊爱情在此时得到了短暂升华。
而此时。
唐鸿坐在艺术中心东边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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