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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斌正在气头上，实在挤不出笑容。
　更不会变脸。
　只好语气比较硬的说道：“这个破游戏。”
　“你还是少玩点吧。”伍杰见韩世斌面色尴尬，忍不住劝了一句。
　韩世斌干巴巴道：“知道，我知道。”
　“唉。”
　伍杰抬头看看韩世斌的笔记本电脑下方垫着一个散热风扇，嗡嗡直转，仿佛配合主人韩世斌心情。
　又戴上耳麦，
　又开始一场团战，
　眼看着韩世斌面露笑容，伍杰丝毫不生气只是无力，默默地坐回椅子。
　‘这学期刚开始曾黎跟我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最后一个学期、时值四月上旬、寝室四人全都是今年应届毕业生。
　但还没正式毕业，人就散了，寝室就这么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并不是想象的毕业季情谊加深。
　事实上。
　毕业季各奔东西很正常，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有悲欢离合，只怪这一切来得太快太匆忙，让人措不及防，完全没有准备。
　伍杰低头看了看整洁地面砖，视线沿着地面砖之间缝隙，渐渐上移，又茫然又复杂的无言目光，最后落到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长篇影评。
　“恩？”
　伍杰擦了擦眼睛。
　“咦？”
　伍杰又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点赞数量和评论数量。
　他拖着椅子，往前蹭了蹭，那双眼睛差点贴在屏幕上，从上到下，又从左往右的来回打量了两遍。
　‘F5刷新页面！’
　‘点赞评论依然这么多！’
　确切来说，豆瓣电影的影评页面并没有点赞功能，而是分为‘有用’和‘没用’。
　此时屏幕，
　伍杰的豆瓣账号，
　多出了三千多个有用、六十多个没用以及几百条评论，全部源自《霸主》的长篇影评。
　伍杰连忙查看，又震撼又惊吓，这篇影评刚发布几十分钟就火了？
　火箭也没这么快！
　有点吓人啊！
　他心跳都在加速，点击鼠标，翻动页面扫了眼用户评论。
　伍杰看到其中一条评论，头像是蓝天白云的用户评论：“还在吗？怕不会真相了吧？小心查水表，请喝茶，涉嫌透露国家机密！”
　又看到下面一条评论：“难怪迟迟没有《霸主2》的消息，感谢真相帝！！”
　‘什么鬼……’
　‘我就随口一说嘛……这么离谱的猜测也会有人信，都是傻子嘛。’
　伍杰挠了挠脑门，看向手机，有几条微信消息发过来。
　正是班级体育委员宣力争：“有个事差点忘了跟你说，前天我在学校的健身中心碰到了曾黎，你猜怎么着，曾黎在练习卧推，卧推重量140公斤很轻松！”
　伍杰又挠挠脑门。
　他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嘎吱~
　寝室防盗门被人推开。
　只见曾黎大步流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大概是合同之类。
　“曾黎？”
　伍杰扭过头，转过身一瞧，曾黎直接走向他，这让他惊恐莫名，这一幕好像曾经发生过。
　似曾相识……
　有些熟悉……
　曾黎一把搂住伍杰肩头，将其拖拽到寝室小阳台：“签个协议吧。”
　伍杰：“什么？”
　曾黎：“保密协议啊，顺便也请你帮忙宣传。”
　语毕。
　曾黎拿出那一叠打印纸，正是刚刚在车内使用便携式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协议。
　……
　十五分钟之后。
　下午时分的阳光炽烈，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窗外偶尔有鸟鸣，有说话声音，宿舍楼门口的同学们进进出出，有人拍打篮球跑出去，有人嬉笑打闹，校园气息很浓重。
　伍杰喘息也很重：“真，真是纪录片？”
　曾黎：“对。”
　伍杰瞪圆眼睛，轻声道：“我之前接触到相关事情，不得不清除记忆，而我们的舍友唐鸿就是对抗异空间神祇的人类英雄，前几个月的西宁雪山自驾游，我们全都遗忘了一段记忆……那时候唐鸿亲自看望我们，并且提携你，所以你现在是超凡世界的成员？”
　曾黎点点头。
　伍杰做了几次深呼吸：“为什么唐鸿不帮我，反而把我拉黑删除啊！”别说微信QQ了，电话短信都拉黑，就好像他伍杰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伍杰不甘心，不服气，脸色都涨红。
　论交情，他跟唐鸿的关系远远胜过曾黎跟唐鸿的关系才对吧，这么区别对待实在伤人心。
　心寒！
　不公平！
　伍杰紧盯着曾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曾黎打断伍杰的翻腾心绪：“拉黑删除再也不联络，这是你自己向唐鸿提出的请求。”
　“我？？”
　伍杰如遭雷击，不禁倒退两步。
　奈何宿舍阳台的空间太狭小，他后背撞在角落柜子上，整个人跌倒在地。
第十五章　神祇灭世（上）
　寝室之内。
　韩世斌正在等待下一局游戏开始。
　“恩？”
　韩世斌听到阳台的动静，舍友伍杰好像跟曾黎吵架，摔倒在阳台地上。
　他从上铺探出身体，瞧了眼，寝室阳台却恢复寂静。
　也不知那两人在谈论什么。
　‘奇怪。’
　‘平时关系不是很好么，这学期才变得冷淡生疏。’韩世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大声问了句：“伍杰，曾黎，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
　听到伍杰声音，韩世斌放心了，关切地看了两眼，摇摇头，继续打游戏。
　别吵架就行。
　不如打游戏多有乐趣啊。
　人生不过百年，什么最重要，开心最重要。
　……
　另一侧。
　伍杰用力搓了搓脸庞：“唐鸿不会生我的气吧。”
　他不记得当时的情况。
　但设身处地，稍微想一想，伍杰就能想象出唐鸿心情一定是相当复杂。
　真正心寒的人应该是唐鸿。
　而一直鄙夷塑料兄弟情的自己才是塑料源头。
　这个反转，不可谓不大，伍杰又惭愧又自责的看着曾黎。
　“生什么气。”曾黎无语：“唐鸿哪有时间跟你生气啊。算了，我说了你也没办法理解。”
　有关超凡入圣的信息，曾黎也只是略知一二，不好解释。
　近些日子，超凡者公开在即，各方面限制全都放宽——搁在以前，伍杰发布这么个井然有序的影评，不至于清洗记忆，但必然删除影评，控制发言，封禁账号，并加以重点关注。
　甚至可能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请伍杰进去喝喝茶，聊聊天，帮其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但……
　今时不同往日。
　没删除，没封号，没任何警告，天网系统还助力影评置顶上热门，跟以前的待遇是霄壤之别，归根结底就在于为公开做好铺垫，让公众有个心理准备，免得真相揭晓，引起社会动荡。
　伍杰只需要签订一份保密协议，顺便在网上坚定立场不动摇。
　这仅是一个缩影。
　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事情，曾黎看了看伍杰的复杂脸色：“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真的太秀了，造化钟神秀。”
　“得了吧。”
　伍杰签完协议，冷静良久，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唐鸿是对抗异空间神祇的人类英雄，唐鸿……地位真有那么高？”
　看着伍杰一脸茫然的样子，曾黎念着四年舍友的情分，点点头。
　“你看过《霸主》。”
　“是啊。”
　“我们的舍友唐鸿大概相当于影片主演方南洵，可能略有不如，地位是相当的。”
　伍杰愣了愣。
　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曾黎的意思，唐鸿等同领衔主演方南洵所饰演的角色，背后有无数人视线聚焦，左边有同袍，右边有银冠鸟身古生物翱翔天空，银脚鱼身古生物破开大地，同时有一枚枚象征人类最先进科技的战略级武器撕裂大气层边缘。
　那个人朝着高天，发起总攻。
　等等……
　影片主演方南洵……
　该不会现实身份也是和唐鸿一样的吧！
　伍杰：“方南洵本色出演？”
　曾黎：“什么？”
　伍杰：“……没事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不敢再乱猜，猜错了还好说，猜对了真是要命。
　——
　凡人：普通的生物
　意志：1051％
　力量：751％
　境界：0。43
　一人值：10
　卧室内，唐鸿唤出系统界面，一时间有些迟疑。
　力量数值有用吗？
　有用！
　但用处不大！
　阻击异空间神祇，人类的意志和信念最为关键，融入意志力第一信念方能伤害到神祇，使得神躯淡化，这才是真正的超凡之力。
　以前提升力量，效果相当明显，甚至不亚于意志力提升效果。
　“其一，那时我底子薄弱，人体其余四大要素太差，就导致血肉之躯比较弱。力量要素的提升有助于人体变强，减少弱点和破绽，重要性不亚于意志信念。”
　“其二，人体素质和意志必须均衡。”
　按照超凡世界的数据比重——人体素质评分×3=意志力最高上限。（意志力评分大于人体素质评分×3可能会造成五感错乱、耳鼻流血，双目失明，乃至于损伤大脑）
　所以唐鸿要提升力量百分比数值。
　其余四大要素弱，力量再弱了，将会限制唐鸿的意志力提升。
　简单来讲，四大要素的水准决定了力量要素的上限，四大要素与力量合在一起又决定意志上限，环环相扣，很是微妙。
　“不过。”
　“我服用了一份终极神物。”唐鸿感应体内筋脉骨骼的可怕韧性：“目前有两个入圣要素：柔韧、耐力，暂时性超过了力量要素。另外灵敏要素和速度要素打破第三次极限，比不上力量要素，但也不会拖后腿。”
　从强到弱的排序：柔韧要素、耐力要素、力量要素、灵敏要素。速度要素。
　也就是说。
　唐鸿不用再担心人体素质与意志发生失衡。
　“那么……”
　“人体方面不是弱点就够了。”
　唐鸿心念电转，立刻做出决定，这段日子把重心放在意志力方面。
　力量数值暂时不去管。
　全心全意提高意志力。
　“若是意志数值到了00％，一人之力翻倍就是3000％，必须用最强姿态迎接今年盛夏。”
　“尽全力。”
　理清了思绪，唐鸿松口气，心情也放松下来。
　说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
　一、尽可能提升意志。
　二、尽可能一人独处，争取有一门超凡战法达到天工境。
　……
　须知。
　巧夺天工的战法，大多数入圣者也都不具备，唐鸿很明白方南洵的可怕之处。
　“老方领悟天工境战法，直接从巅峰顾问跳到了入圣层面，又有近期这部《霸主》影片相助，怕是快要不弱于屠神信念拥有者李雪空，的确是进境火速……虽然跟我比还是差了一点点。”
　唐鸿低头看左手。
　张开掌心，随便弹指，每一击都能打爆空气。近千吨超凡劲道汇聚一处，酝酿在指尖之上，穿金裂石，硬接狙击枪子弹皆等闲，几近于入圣层面的血肉之躯。
　腾空能力也暴涨一大截。
　升高极限一千六百米，坠落时配合重力加速度，每秒能有两百米！！
　当然……
　这些不重要……
　意志和第一信念最重要！
　“等等。”唐鸿眼底闪电光，若有所思的看向系统界面：“假设一人之力辅助系统是为神战而服务，意志数值第一位很正常，意志力克制神祇。而单个力量要素的重要性不如境界，为什么力量数值第二位。”
　意志排在第一位、力量第二位、境界第三位。
　唐鸿暗忖：“这个排序方式应该是按照对这场神战的重要程度……力量要素很重要？”
　黄昏时分的日光照入卧室。
　窗户打开，空气清新，时而听见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