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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鸿暗暗点头，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进展怎么样。”
　“不清楚，那都是中央研究所的机密计划。很多信息不互通。”彭明拉着唐鸿通过这条明亮的水银通道，两三步走进办公区域，他大笑一声。
　“看看谁来了！”
　“唐鸿！”
　霎时间办公区一片安静，仿佛按了暂停键。
　第七天才？
　传说中的弑神者？
　有人凝固在饮水机旁边，一边接热水一边无意识扭头看来，直到热水灌满了往外溢出烫到手才惊醒。
　有人捧着办公文件，瞪圆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过后，就传出抑制不住的一片惊呼，好在秩序没乱：“终于见到弑神者真人了啊，本尊到场！”
　“幸亏老娘今天没请假……”
　“好了好了，别凑热闹了，做自己的事。”
　绝大多数人留在原位，望而却步。
　极少数人眼巴巴跑上去，又激动又敬畏的怯生生模样，唐鸿都依次握手。
　旁侧。
　彭明打心底羡慕，也反思：“我咋没有这么高的人气呢。”
　思考了很久很久，彭明怔怔然看着唐鸿侧脸，恍然大悟：“果然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吗，超凡世界也不能免俗吗。”
　……
　办公室，墙上挂着山水画，唐鸿挨个端详了一遍。
　‘这画的什么，宁静以致远？’
　‘看来我没有艺术细胞。’
　见唐鸿视线游移在画上，余茗以为是知音，便指着一幅幅画作开始介绍。
　可惜唐鸿完全看不懂，听也只能听懂一部分：“余顾问，我先填一下终极神物准备服用登记表吧，填完就回去睡觉了。”
　“这才十二点多啊。”余茗遗憾拿出一张登记表，扔给唐鸿。
　唐鸿隔空接住。
　意志力驱使一支黑色签字笔在上面签名，铁画银钩，工工整整。
　他递给余茗，录入电脑数据库。
　全部处理好，余茗端起一杯泡着枸杞的热水，抿了口说道：“次级神物和标准神物的原材料是常规级神骸，高级神物原材料是危险级神骸……终极神物原材料则是灾难神，要根据服用者的身体状况，调配出最佳比例。”
　一旦终极神物与人体不协调，先驱超凡也重伤。
　收益与风险等价。收益越高，可能出现的危机更严重。
　唐鸿点头：“没关系，桑博士亲自出手。”
　“那就好。”余茗松口气。
　据她所知，牛贺川服用的终极神物就由桑博士负责。
　“预祝你一切顺利。”
　余茗挤出笑容。
　即使是意志人体双双打破第三次极限的巅峰顾问，不见得一定能服用终极神物。只有亚圣合同签订者，算是预定了一份终极神物，百分百能够服用。
　天才更是不用说……
　“对了。”
　余茗起身浇花：“总部决定把柳笙顾问调回帝都分区，接下来所有机构重新整合。”
　——
　翌日。
　正午时分。
　中央研究所之内，某间会议室。
　“桑博士？”
　唐鸿一脚刚迈进门槛，就看见一脸茫然又困惑的桑博士站在门内另一侧。
　以超凡感官，唐鸿早已听到心脏跳动与血液流动的声音，以为是看守人员。
　没想竟是桑博士。
　更加令唐鸿意外的是，桑博士面色恍惚，从兜里拿出纸条，将一张皱皱巴巴小纸条递过来，嘴里嘀咕着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唐鸿，记住纸条上的话……”
　唐鸿疑惑接过皱巴巴纸条：“谁给我的？”
　桑博士：“可能是我，可能不是我。”
　“搞什么。”
　唐鸿又好气又好笑，低下头，展开纸条瞧了眼。
　纸条上书写着血红笔记，显得匆忙潦草，却又惊心动魄：“不要脱单！不要脱单！！”
第五十一章　择偶标准（第三更！）
　中央研究所。
　一间会议室门口。
　唐鸿抬起头，眸光一凝，确认周边没有监控摄像头。
　他低头，注视皱巴巴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纸条正面，纸条背面，乃至于纸条边缘是否有夹层，纸条折叠的痕迹是否在传达什么信息，有什么暗示，唐鸿把所有可能在心底过了一遍。
　最终得出结论。
　桑博士这张纸条只为了传递一个荒唐滑稽的玩笑：“不要……脱单！？”
　唐鸿无法理解这一句，莫非还能有别的意思，一语双关的深意？
　太离谱了。
　确实，当前为了一人值，唐鸿习惯了独来独往，面对贝霓也克制，保持着朋友关系，包括前女友焦晓瑜早已经不再联络。
　但是说句心里话，要不是为了这场神战不输，谁愿意从头到尾当个独行者旁观者？
　这可不是一两天，一两年，是一辈子！
　除非神战结束了，或者这个世界不需要唐鸿这份力量，唐鸿会摆脱孤单。
　所以……
　用不着别人提醒。
　这般提醒，比起催人相亲还要恶劣一千倍一万倍，相当于拿着电钻往唐鸿心窝捅去。
　因为唐鸿内心很明白很清楚，理智不断提醒他：为变强必须如此。
　上述念头，只在一瞬，先驱超凡者思维效率太快了。
　下一刻。
　唐鸿就心生困惑，推翻了之前的所有念头。
　站在面前的是谁？
　中央研究所——桑博士。
　这一位，在超凡神祇的领域，号称全世界第一人也不过分。
　为了阻击战，为了帮超凡铺路，桑博士付出太多，耗尽心血，每天都殚精竭虑的努力拼搏……超凡在拼命，科研人员又何尝不是在拼。
　唐鸿抱有戒心，防备着，也异常尊重。
　‘难道我身上有系统，一人之力辅助系统暴露了？’
　‘按照我的计划……’
　‘待到入圣再公开此事，集合世界科学家，助我开发这系统。’
　现在就暴露，有点太快了，唐鸿又仔仔细细端详着纸条上血红字迹。
　鲜血一般的颜色，摸了摸，是人血。
　凭借着超凡感官，见字如见人，唐鸿隐隐察觉到书写者的焦急，匆忙，好像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模糊感觉。
　但这属于第六感，超凡直觉，唐鸿不敢确定。
　当务之急——他要搞清楚桑博士到底想传达什么信息，与一人之力辅助系统有关吗？
　“博士。”
　唐鸿轻声道：“为什么让我记住纸条上的话。”
　桑博士面色恍惚，摇头不语。
　唐鸿晃了晃纸条：“与我有关，还是与神战有关？”这两个区别很大，唐鸿等待着桑博士给出回答。
　“与神战有关。”桑博士忽然抱头蹲在地上，发出几声低吼，仿佛歇斯底里的野兽咆哮，接着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麻木脸色：“当我睁眼苏醒时，不知怎么，手里就多出两个小纸条。按照推测，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又选择遗忘，只留下这个提醒。”
　说着。
　桑博士一脚关上会议室厚重木门。
　唐鸿却陷入沉思。
　照这么看来，血字小纸条与一人之力辅助系统没关系。
　唐鸿把纸条还给桑博士。
　“是我写的……”
　“奇怪……”
　桑博士低头看字，抬头看唐鸿，皱了皱眉头：“方便问一下，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唐鸿惜字如金：“普通人。”
　桑博士：“假设你决定脱单，最有可能的女士……或男士？”
　乍一听，唐鸿都愣了一下，只觉一口气憋在胸膛，就差小火星，就要燃烧了起来。
　“博士！！”
　“我的性取向正常！！”唐鸿无奈地看了看桑博士。
　真是太难了。
　现在《目击》战法登峰境，要是唐鸿认认真真瞪一眼，桑博士怕是要当场毙命。
　生命就这么脆弱。
　“恩？”桑博士追问：“你暂时没有目标人选？”
　唐鸿想了想：“假如有，那应该是贝霓吧。”
　会议室灯光明亮，
　室内并无摄像头，
　只见桑博士立起三个指头问唐鸿。
　“哪个bèi？”
　“哪个ní？”
　“哪个bā？”
　“贝壳的贝，霓虹的霓，‘吧’是语气助词。”唐鸿看着桑博士掏出一个小本本认真记录，那副严肃模样，配合大型相亲活动现场的画风很古怪。
　哗啦~
　意志力凭空而动，会议室办公桌的配套椅子豁然悬浮，正乃唐鸿搬过来一个椅子示意桑博士累了可以坐下。
　“不需要。”
　桑博士摆摆手，揣起小本本，转身走出会议室：“跟我来，有一些关于神战的机密档案要给你看看。”
　“哦？”
　唐鸿好奇道：“以我的权限，什么资料查不到。”
　机密？
　特意告知？
　顾问级别可以翻阅很多绝密档案的。
　桑博士：“先驱之上是入圣。绝密档案也划分多个级别。”
　“想翻阅所有档案……”
　“就成为入圣，或者具有入圣层次的战力。”桑博士轻描淡写的说道。
　唐鸿嘴角抽动：“入圣战力？独自击杀全盛阶段危险神算不算。”
　桑博士：“协助击杀灾难神，即入圣战力。”
　唐鸿默默地计算了一下。
　标准超凡者：100％
　顶级超凡者：300％
　先驱超凡者：700％
　入圣者：2000％
　若想要激发一人之力时，具备入圣层次的战力，那就得意志力量的数值双双达到百分之两千。
　1000％是最低标准。
　而现在意志力量都是百分之七百多些。
　还差五百多一人值，大概需要两个月到三个月。若有大量神战还可以更短些。
　“这边。”
　桑博士声音打断唐鸿思绪，只见他指着一条黑幽幽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极具科幻色彩的银色大门。
　——
　时间退回半小时之前。
　桑博士打开私人电脑。
　输入密码，经过好几重验证，又一次打开天级档案。
　唰！
　屏幕上陷入黑暗，彻底黑屏，只有一丁点光亮。
　微弱的光芒闪烁……
　那是血红色蜡烛……
　烛光摇曳，驱散四周黑暗，一个疲惫的身影坐在摄像头面前。
　那是过去的桑博士，掌心托着一个红蜡烛，面无表情地发出冷漠声音。
　“神战的真相。”
　“没人能想象。”
　“而在真正的战争到来之前……杀死贝霓！杀死贝霓！！”
第五十二章　我也喜欢金子
　时间：第七天才、弑神者唐鸿抵达中央研究所的半小时之前。
　地点：桑博士专用休息室。
　屏幕上，那份过去的录像，过去的桑博士说出贝霓这名字。
　“杀死贝霓！？”
　（⊙o⊙）……现在的桑博士捧着这台私人笔记本电脑，破天荒一脸迷茫。
　“杀死？贝霓？这谁啊？”
　不像地点，
　不像动物名称，
　尤其使用‘杀死’这个词，贝霓应该是人的名字。
　“有意思。”
　桑博士扶了扶银框眼镜，那镜片似乎闪过一丝冷酷光泽。
　首先，面前的电脑，所存储天级档案明显是过去记录。那么自己究竟看过多少次这份过去的录像，又为什么要启用记忆清除器，遗忘发生在过去的实验记录？
　其次，谁是贝霓？
　最后，为什么杀死贝霓？
　不知男女，不知老幼，尽管桑博士不知这些，但如果杀死贝霓，可以让这场神战压力减轻一些……
　别管是谁，统统得死。桑博士可不是铁石心肠，仅仅是丧心病狂，无数人为了神战付出太多太多，全人类共同利益当前，善恶好坏的道德观念无法干扰桑博士。
　“可是很奇怪。”
　桑博士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的我】怎么可能比不上【过去的我】？
　要知道事物在发展变化，时代一直在进步，科技也日新月异，超凡神祇的大量研究步入正轨，桑博士想不通自己居然在退步？
　“今不如古，有古怪。”
　“看来是第一天才的缘故。第一天才的协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