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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鸿快进去，大家都到了~”
　包间门口，阮苏把唐鸿推进去，她继续等着老师，一位教地理的高中班主任。
　包间之外的通道有人走来走去，有服务员端着餐盘，给各个包间飞快上菜。
　包间之内，略显安静，同学们小声聊着。
　唐鸿扫了眼，三张大圆桌，靠右侧和中间的圆桌摆着一瓶瓶可乐，几个人有说有笑，笑容满面，气氛很好很热闹。
　左侧圆桌只落座四五人，与另外两桌相比，又冷清又沉默。
　唐鸿顿时眼睛一亮。
　“就这桌。”
　唐鸿走过去，坐了没一会，就有女同学过来搭话。
　无非是问问学校绩点怎么样，签没签三方，有没有正式入职的问题。
　“唐鸿你脸上肌肤真好，平时用什么护理啊。”
　“好像比高中时候长高了！”
　“帅了一丁点~”很快就有四五个女同学把唐鸿团团围住：“唐鸿你找没找女票，什么，你还是单身……那怎么可能呢，要不我们给你介绍介绍。”
　特别关心的样子……
　同学聚会很和谐……
　大多数还没有大学毕业，以及四五个不上学做生意的，以及一心梦想当网红的高中女班长阮苏。
　毕业将近四年。
　这次同学聚会快结束才有了那么一点征兆。
　‘她找的工作是金融行业，应届生年薪十五万华国币！’
　‘他没找工作……但人家研究所考上了帝都大学，是个潜力股。’
　‘还有公务员……恩，铁饭碗。’
　众人心中隐隐产生人分三六九等的模糊概念……尚未大学毕业的同学比较谁所在大学更好，谁是一本二本，一本的人谁是211、985，谁找的工作月薪更高，谁读研考的好或不好。
　至于提前步入社会的四五个同学则是比较谁开的车好。
　一辆车直接决定经济水平，直观易懂又粗暴，锦衣夜行是不可能锦衣夜行的。
　有人骑着电瓶车，钥匙脏兮兮；
　有人开家里的老款二手奔驰，暗暗得意又矜持；
　有人自己买了辆宝马SUV，恨不得掏出车钥匙拍在饭桌上，大声告诉所有人这辆车六十多万华国币；
　什么？
　手表衣服，穿戴饰品，上流社会的象征？
　别闹了，看电视剧看多了，别说戴个劳力士，戴个百达翡丽都没用，干脆没人认识。
　至少现在没人懂。
　以后……漫长岁月或许会让人懂得观察这些小细节。
　譬如唐鸿用的5G手机只引出几个同学的好奇目光，都没问出口，仅仅打量了一下。
　看着很高档，应该不便宜。
　这款手机市面上买不到，是超凡世界专用，唐鸿给贝霓回了几条微信消息，看看贝贝栗视频，喝了一小口常温可乐……喝酒的不多，高中同学聚会是为了放松心情，不是比谁能喝酒。
　“挺好。”
　唐鸿默默吃了块家常豆腐。
　每个班都有活跃分子，也有闷头学习的学生。而在聚会饭桌上，便分为画风不同的两个区域，一边是推杯换盏，侃侃而谈，另一边汇聚了寡言少语的同学，相顾无言，各自低头玩手机。
　唐鸿属于后者，不觉尴尬，反而享受。
　‘唉。’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简简单单小幸福吧。’唐鸿扫了眼另一边的两个圆桌。
　人们喜欢说‘想当年’。
　但更喜欢面对当年的人说‘我现在’。
　啪~
　一只手掌轻轻拍在餐桌边缘。
　一位肤色黝黑、有点胖，高中时期在班级不起眼、丝毫没有存在感的男生将宝马车钥匙拍在桌边，往后一靠，他下巴微微抬起，看向坐在斜对面的高中时期女班长阮苏。
　“老班，等会我送你！”微胖男生的语气有点生硬，大概没经验，很生涩让人难受。
　“喔？”
　阮苏瞥了他一眼，精致妆容顿时一冷，没再搭理这男生。
　旁边。
　有女同学面带好奇之色，看了看桌边车钥匙，又看看阮苏：“那是什么牌子啊，不便宜吧。”
　“车钥匙蛮好看的。”有人附和着赞叹一句，也不懂这是啥车。
　微胖男生：“？？？”
　蓝天白云宝马标居然不认识。
　“这是……唉，算了。”
　他又尴尬又无奈，收起车钥匙，跟大家一起下楼。
　到门口，
　按了一下车钥匙，
　停在门边的车灯亮起来，他低着头飞一般开门上车，想象中万众瞩目大场面并没有发生。
　只有上了年纪的高中班主任缓缓走过去。
　班主任敲敲车窗，待车窗落下，班主任叮嘱他：“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与此同时。
　唐鸿拒绝了阮苏提出能不能送她回家的撒娇请求，开一辆低调的车，缓缓驶离。
　“阮苏看我的目光怎么有点怪。”
　“这辆车很低调啊，满打满算不到两百万华国币……我懂了。”唐鸿摸了摸下巴，暗暗叹息：“长得好，就有这样的烦恼。”
　没多想。
　唐鸿唤出系统界面。
　思索一人值第四个触发机制、特立独行的好处该怎么触发，他要尽快提升实力。
　“重复刷取会降低。”
　“那么……继续在人多的地方，尝试特立独行？”
　——
　春节倒计时三天。
　中央研究所。
　一间实验室。
　“好了！”
　“水银武器成功了。”桑博士推了推银框眼镜的镜腿，近乎陶醉的表情令周围人员打了个寒颤。
　桑博士捧起一把银色螺丝刀，前前后后的观察。
　“唉。”
　“要是蒋璐璐在这就好了。”
　桑博士看向囚禁在实验室中央圆台的奇花类型常规神。
　神躯如同一株？
　原先是浮现着奇异纹路的六片金色叶片寰绕一朵花，如今却只有五片金叶似枯萎似凋零。
　神躯如花朵一般枯萎了，而且变得枯黄。
　祂轻伤。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弱，神躯无伤的神效让噬神者蒋璐璐一口打破了。
　“既然噬神者不在……”
　“那就由我亲自试一试水银武器的威力。”
　桑博士搓了搓手，有科研助手上前欲要代替桑博士，但都被拒绝。
　桑博士想知道……凡人之躯，配上水银武器能否击杀一尊常规神！
　“呼哧，呼哧，我这辈子还没有杀过常规神。”桑博士喘着粗气，走到常规神正面，叶片上三角椭圆重重叠加的未知符号映入眼帘，一闪一闪的发光，散发出神圣崇高的意蕴。
　吼！
　察觉到桑博士接近，祂发出令人心生臣服的低吼。
　但……
　大型神力对撞机全负荷运行！
　对撞机嗡嗡直响，这可是镇压危险神的科研设备，此时镇压常规神，将其神力神息限制在一厘米范围之内，而且桑博士穿着防护服：“水银防护服也是一种武器。只要穿上，不是超凡也可以接近神祇。”
　“前提是神祇遭到囚禁。”
　实验表明，水银防护服仅能防御神祇诱惑，防不住神息渲染。
　一边想着，
　一边伸出左手，拿着一柄类似螺丝刀样式的水银武器。
　“嘘。”
　“别出声，我就戳一下。”
　吼！常规神发出低吼，仿佛要施加审判。
　“很快的……”
　桑博士说到半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捅向神躯。
　叮！
第二十八章　全员投票
　叮！
　一声轻响。
　很清脆，很无力，桑博士遗憾发现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手劲别想捅进去。
　即使先前神躯无伤，总共有六片金色的叶子。
　而现在的神躯模样：？
　没错，就这样，仅仅有五片金叶的轻伤神躯……桑博士很努力，依旧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伤害。
　吼！
　常规神发出低吼，不知名神语，没人听得懂。
　世界级语言专家也难以翻译出神语的真实意思，充其量破译几个词汇。
　“不就戳了你一下。叫什么叫……”
　桑博士面色阴沉。
　看来他的纯真小梦想，这辈子恐怕实现不了——以凡人之躯持拿水银武器斩杀一尊常规神。
　“果然。”
　“正常人拿着再厉害的水银武器也无法杀死一尊被囚禁、被镇压、被限制在这里不能动弹的常规神。若让祂自由活动，即使站在原地不动，神力都不用，只需用神息渗入防护服之内，金红色也撑不过一秒。”桑博士低头沉吟了一下，又用力戳了几下。
　完全伤不到！
　常规神与寻常人类的差距太大了。
　大到令人绝望，令人臣服，桑博士忧伤地叹了口气：“世界上只有超凡才能对抗神祇是一条铁则……可惜水银系列冷兵器还不够完善，对超凡无用。”
　初期的水银武器硬度不够。
　坚韧程度也不行。
　倘若交给超凡者使用，极大干扰实战节奏——动辄几十吨几百吨的碰撞力道全数集中在一点足可崩碎水银武器。
　“开始……第二项实验。”
　随着桑博士落寞背影的远去，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绵不绝，大量附加了超凡意志的水银子弹如瀑布涌动而出，统统倾泻在神躯之上，那金叶花朵好似遭到了风雨摧残。
　叮叮叮~
　清脆响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桑博士走到一旁，在几个科研助手帮助下才脱下防护服。这件厚重防护服由水银打造而成，表面一层钛合金，完全密封不透气，内部有氧气装置，虽说防不住神息渗透，却可以抵消大部分神祇诱惑。
　桑博士能够接近神躯，正在于此。
　只不过穿戴麻烦。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桑博士安排几个科研助手记录着一项项实验数据，披上天蓝色外套，缓缓离开实验室。
　外面是一条不见人影的通道。
　两侧拐角，安装四五个摄像头，忠诚的记录画面，全方位，无死角，有专人时刻监视。
　“桑博士出来了！”
　“注意，全员注意，桑博士已离开四号实验室，进入四号南通道，立刻派人跟上去……这位的安保级别，是目前所里最高级。”安保部门的领导下达命令。
　上面一句话，底下的人跑断腿。
　顿时有人跟着桑博士，发现他吹着口哨，上了趟洗手间：“实验室里面不是有洗手间吗，博士怎么跑出来，只为上个洗手间？”安保部门的领导困惑不解，有些挠头，猜不透桑博士此举有什么深意。
　其实不需要过分解读。
　沿着弯弯曲曲的寂静通道，桑博士专程看望牛贺川，随身掏出一个香甜的红色苹果。
　咔嚓，咔嚓，他啃着苹果，敲了敲一间静室的大门，紧接着大门自动打开，盘膝坐在偌大静室正中央的牛贺川映入他眼帘……
　黄河组织特训营总教官、兼帝都分区顾问，先驱超凡牛贺川！
　“博士。”
　身穿白色练功服，身高约有一米九的牛贺川缓缓起身，最开始左眼帘那条丑陋伤疤早已经消失不见。
　桑博士啃了口苹果，盯着牛贺川。
　“没成功？”
　“差不少。”
　牛贺川伫立如山，厚重又平静，好像诉说着与己无关的失败：“我高估终极神物的增益也高估自己……上周全方位打破第三次人体极限，第四次遥遥无期。”
　静室空旷，四周墙壁皆银白，如星空一般浩瀚。
　地面则是由一层层钢化玻璃铺垫而成。
　看了眼玻璃上的几处明显裂纹，大约是力量泄露，桑博士就明白牛贺川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失败也正常。”
　“早在你冲击入圣前……我说过成功率不高，很低很低。”桑博士一脸真实的做出评价：“别指望每一次都有奇迹发生，那是……那是唐鸿。”
　说完，桑博士又啃了口香甜可口红苹果。
　“蒋璐璐怎么样了。”牛贺川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现在是二月，盛夏在六月前后，留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