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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赢不了。
　如果事先没有给自己定下这个目标，他或许不会这么难过。
　穿越以来，他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没有一次失败，唯独这一次，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莫蒙尘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闪过的不只有今晚的比赛，往前还有死去的特夫丹拉、失败的手术、年初的感冒、上赛季的失败、新秀赛季的失败。。。还有那场车祸。
　那场他不曾经历却像梦魇般困扰着他的车祸。
　莫蒙尘转身，走向球员通道。
　这条路并不长，他走过许多遍。
　这次走得更快，他情愿走慢点，这样就能晚点见到那些与他一样的失败者——他的队友。
　走到门口，莫蒙尘的心里生出了难以压制的愤怒。
　如果他们可以打好战术！
　如果他们能够咬紧牙关！
　如果阿兰·休斯顿能够有一场正常发挥！
　如果格兰特·希尔能把该死的球罚进去！
　如果。。。如果他们能像常规赛一样打球，我们就输不了！
　这帮不中用的混蛋！
　莫蒙尘打开更衣室的门，他要把这帮混蛋痛骂一顿。
　他走到里面，正要开口，却看见希尔坐在板凳上。
　他已经脱掉了球衣，痛哭出声，杜马斯在旁边安慰着他。
　休斯顿失落地靠在衣柜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每个人都挂着一张属于失败者的脸。
　莫蒙尘能从这间房间里感受到的只有失败的苦涩。
　他骂不出来了。
　几分钟后，弗劳赛斯走了进来，他关上更衣室的门，来到球员的面前，将战术板上的战术擦掉——这些可笑的战术今晚一次也没打成。
　面对这帮经历了生涯最惨重失利的年轻人，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年纪并不比他们大多少，他的经验可能还不如一些混迹联盟多年的老将，今晚，活塞只输给公牛一球，而他和禅师的差距却不止一球。
　这个系列赛从头到尾，他和禅师的对决没有一次占上风。
　今晚最后的那个犯规，便是他与禅师的区别。
　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是他，会有这样的布置吗？
　不会，他不会这么做。
　哪怕希尔的罚球命中率不过五成。
　弗劳赛斯相信，即使最后接球的人是莫蒙尘，禅师也会让队员犯规，因为他们赌的不是两罚一中，他们接受两罚两中的结果，只要球权在他们手上，他们就掌握主动权。
　弗劳赛斯一句话也没说，放下所有的资料，默默地走出了更衣室。
　更衣室很安静。
　安静得有点可怕。
　莫蒙尘站起身，道：“你们想听我说几句话吗？”
　众人皆看向他，无人回音。
　只当你们默认了。
　莫蒙尘说道：“我不知道我该说点什么，也许我该痛骂你们一顿，你们中有很多人让我失望了。”
　“这一年，我们很顺利，打出了队史最佳战绩，所有人都认为今年属于我们。”
　“比赛结束之前，或许很多人都认定我们可以结束公牛的统治。结果我们一败涂地，就像两年前一样，在最后几秒钟输掉了比赛。”
　“不过，如果只有成功却没失败；只有满足却没有失落；只有好却没有坏，那么我们应该生活在天堂。这里不是天堂，好事会发生，坏事也会——我们身上发生了许多的好事，所以也该发生一些坏事。”
　“连续两年输给同一个对手的确令人难过，我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感觉，但我现在需要你们抬起头，擦干泪水，收拾行李，你们知道外面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全世界的媒体，满城的球迷，他们想看看我们失败后的模样，你们希望让他们看见什么？是沮丧还是倔强？是挺胸抬头地离开还是黯然神伤地逃离？”
　“所以人都在看着我们。”
　“有不少人想在我们的伤口上撒盐。”
　“我希望你们振作起来，别让他们得逞。”
　“我们此刻一无所有，不代表我们永远一事无成。”
　“我们今年的征途在此结束，说明我们还不够完美，我们并不像公牛队那么了解获胜的秘密。他们是赢家，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他们很伟大，我们不行。”
　“但是他们很老，我们很年轻。”
　“所以，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在很久以后，当我们变成像他们这样的老头时，可以面带微笑地告诉身边的年轻人，我们是如何将这一场苦涩入髓的惨败，在我们的心中荡漾出鲜花般的芬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我们明年还会回到这里，并且远比现在更加强大。”
第四百三十五章　独饮
　大家各自收拾行李。
　在主场输球的好处是，不需要整装齐发地走出球馆，球馆外也不会有客队的球迷成群结队地羞辱他们。
　输了比赛，他们可以直接回家。
　杜马斯是比较放松的一个，他在东部决赛中出场时；间不少，但关键时刻基本看不到他人。
　因为他只能坐在场下。
　今晚，他本来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大家，没想到莫蒙尘做了这件事。
　这让他意外，也让他欣慰。
　高高在上的Dor。Mo，不近人情的老爹，终于有点人味了。
　他可能是众活塞球员中最能接受失败的人，因为他不像其他的年轻人，没有成功的经历，他活跃在NBA最巅峰的年代，也是竞争最激烈的年代，他们在那几年中两次夺魁，踏过魔术师、伯德、乔丹这三位联盟门面。
　要说失败，他经历的失败也够多了。
　伯德的世纪之偷不提，就说今晚抢七最后输一球，他也经历过，而且，舞台是比东部决赛更大的总决赛。
　　1988年的总决赛，活塞终于越过了凯尔特人这座高山，来到老对手湖人面前。
　系列赛打满七场。
　总决赛的第七场，乔丹的北卡师兄，眼镜蛇詹姆斯·沃西砍下了职业生涯唯一一个三双，带领湖人以3分的优势战胜活塞，拿下抢七战，他也藉此成为那一年的总决赛MVP。
　大心脏的外号也是在那时传开的。
　今晚，这帮年轻人输掉的是东部决赛的抢七，而他输掉的可是总决赛的抢七啊。
　所以，在杜马斯眼里，这都不是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莫蒙尘来到停车场，他本来要说的不是那些话。
　他有一大堆脏话要说，结果一个字也没说，反而说了些让他自己都惊讶的话语。
　他是一个会让年轻人觉悟的导师吗？
　不，他从来都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开着车，在街上随处转悠。
　最终，他在加里顿公寓附近的一家酒吧停下了。
　他想喝点酒。
　他进入酒吧，里面的人认出了他。
　莫蒙尘阴沉着脸，拿出纸和笔：“把所有人赶出去，我要包场！”
　服务员看着那纸和笔，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剧情通常只发生在电影里，像莫蒙尘这种包的起场的大人物通常也不会挑他们这种酒吧。
　但他就是挑了这里，因为这里就在加里顿公寓附近。
　“我们马上为您安排。”
　莫蒙尘看着匆忙进去清场的服务员，就站在前台，今晚的事情一定藏不住，明天，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他在酒吧买醉。
　他霸道地扔下纸和笔让服务员填一个数字，然后把那些喝的正嗨的客人统统赶出去。
　会有人心疼他，会有人骂他，会有人觉得他是孬种，把输球的怨念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会有无数的非议。
　他笑得越来越嘲讽。
　谁他妈在乎？
　这一晚，有人忧，有人愁。
　莫蒙尘打比赛的时候，梅黛拉正在进行她的最后一次约会——在美丽佳缘上的最后一次——如果这次还失败了，她回去就把美丽佳缘上的账号注销掉。
　听了莫蒙尘的意见，她减少了必选项，只保留五六项她个人认为比较重要的。
　她是美丽佳缘的管理层人员，就像关系户一样，匹配的速度远比其他用户快，所以她今晚就能约会。所以，她不能去现场帮莫蒙尘加油。
　反正有那么多人支持莫蒙尘，也不缺她一个。
　“你好，我是拉蒙尼·洛奇。”
　一个英俊的白人主动走到她的桌前，没错，是他。
　和照片上的一毛一样。
　洛奇本人可能比美丽佳缘上的照片更帅一点。
　貌似，这个该死的网站终于靠谱了一回。
　“你好。”梅黛拉拘谨地向他问好。
　如果要打分的话，只要来个七分男，梅黛拉就很满意了，而洛奇是那种打十分都不太够的优质对象。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在美丽佳缘上找对象？
　经过几番谈话，梅黛拉了解到洛奇是个工程师，平时工作很忙，大多数时间都在工地指挥工人，没什么时间结识异性，所以上美丽佳缘上碰碰运气。
　这个结果比洛奇本身如此帅气更让梅黛拉惊讶。
　这么帅的家伙居然是包工头？
　上帝瞎眼了！
　“那么，你呢？你从事什么工作呢？”洛奇笑问。
　梅黛拉不想一下子就全部告诉他，要是让洛奇知道她是莫蒙尘的助理，怕是会以为她是个骗子吧。
　莫蒙尘的助理需要上美丽佳缘找对象？
　“助理。”梅黛拉笑道。
　“我看也像，我感觉你身上有股特殊的魅力，让人觉得很亲近，我见过许多优秀的助理，她们的身上都有和你相似的亲切感。”
　这个洛奇说他没什么机会结识异性，梅黛拉真的很可怜他。
　以他这个相貌，再加上这份谈吐，做点和异性接触机会多的工作，怎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烦恼？
　再想想莫蒙尘，和这人比起来简直是极端啊。
　论长相，洛奇绝对更符合梅黛拉的审美。
　论性格，洛奇也是没得挑的那种。
　论工作，虽然听着很LOW，但在欧美，工程师级别的包工头绝不是那种在工地里和工人比谁嗓子大的浑人。
　作为交往对象，洛奇几乎是完美的。
　对，是几乎。
　在梅黛拉看来，他只有一个缺点。
　他不是莫蒙尘。
　这是一场愉快的约会，如果男女都放得开的话，现在就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在床上聊聊人生。
　洛奇很生涩地问道：“我可以和你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下次吧，再见。”
　下次？如果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的话，又哪来的下次？
　洛奇一脸无奈，他认为他没犯什么错误，也能感觉到梅黛拉对他的好感，但他今晚的约会没有成功。
　梅黛拉很清楚，错过了这个男人，她很可能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找到另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
　但她就是放不下。
　她来到外面，上车，离开了这里。
　她开着车直奔奥本山，因为比赛球馆在郊外，她必须开一个小时的车。
　算算时间，等她到了奥本山，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三节了。
　她到了现场，可是她无法进去看比赛，因为她没有球票。
　今晚这样的比赛，奥本山宫殿内的场景是可以想象的，绝对不会空出一个多余的座位，连球馆外的广场四面大屏幕的前排座位都要付出几百块钱才能从别人手里得到。
　梅黛拉不想和一堆人挤在一起，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大屏幕，这种体验就好像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一部袖珍电视机的实时直播一样。
　第三节的比赛让她很激动，活塞气势如虹。
　乔丹撞破眉心，下场护理，活塞趁机打出19分的领先。
　梅黛拉看得大叫出声，她以为活塞胜券在握了。
　随着比赛的进行，她的心逐渐提起来。
　最后几秒，她和场外的广场的数千观众一起大喊：“NONONONoooooo~~~”
　没有用，乔丹残忍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