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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洪荒棋圣-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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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可真不是好兆头。一个最不可能倒下的灯塔,不仅渐渐黯淡下去,而且可能已经开始从里面崩溃了。
好在,王似乎早有安排,一切按部就班进行下去就行。
比如,这个始终看不清脸面的驾驶员,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个时候吧。也许,闭着眼睛就能将剩下的事情办完,只是此刻他已需要一根拐杖而已。
此后的三天,拐杖——哦,就是这个驾驶员,果然一直寸步不离跟在王左右。那份定力和淡定,很是叫人咋舌。
有时我会走神,想就在身边的这个拐杖,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他根本就是一个聋子。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王更坚强的人。
我不想粉饰此刻的王,面如死水,步履蹒跚,恰恰就是王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当然,我将会比王更糟糕,。
如果可以耍赖的话,我宁愿找个角落躲起来,然后蒙起棉被。
我想,三天后,当零点钟声开启的一瞬间,聋子将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类。
王,显然已经没有多余力气敲他的手表,他将他的手指弯曲起来,改成敲我的脑袋了。
砰砰砰的几声,居然差点敲出了我的眼泪。因为我突然茫然四顾地想到,三天以后,还有谁会再来敲我的脑壳呢?
“开门。”王这样告诉我。
我转动着双臂,打开了这道水密门。
这个门我不仅记得最清楚,而且我还知道,再往前,已经没有任何门可以阻拦或者保护我们了。
当然,我们此刻也没有退路。因为,开一扇门就必须有另一扇牢牢地关闭,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
一股清新无比的风,忽然扑面而来。
这一定是外面吹过漫山遍野山林和荒草之后,一头钻进突然洞开的穴道里来的风了。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时光,我和小黑,每天傍晚都要待在那里的山岗上,不知看过多少回日落了。
这股风,应该早就认识我了吧?
甩了甩头,我就站到了门外。
再往外,完全就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和乱石林立的坑道了。
由于我们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惊起了许多深居于此的山鼠、野鸽以及密密麻麻的昆虫们。
一道强烈的阳光斜射进来,映照出洞壁上的苔藓,居然还有许多慌不择路的小壁虎,纷纷逃散。
这是王独具匠心的一段设计,恰如其分的距离中,那种野性、浑然天成的原始状态,不会让任何一个偶尔闯入的人,有兴趣一直走到水密门的位置。
不过即使有人走到门口,他看到也只会是与苔藓、蜘蛛网以及在上面蠕动着的各色小虫子连成一片的岩石和沟壑交错的缝隙。
一丝不苟地合上门后,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远远守护在最外面的第一道门,伪装得竟如此惟妙惟肖。
接下来,就是一条看上去几乎是人迹罕至的一段崎岖通道,由这里一直延伸到洞外。
我贪婪地注视着几乎触手可及的洞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敢说,用不了五分钟,我就可以一步跨出去,重新享受到外面温暖和熙的阳光,呼呼吹动的山风,以及放眼望去的熙熙攘攘的城市生活。
还有白天漂浮的白云和晴空万里,夜晚星光闪闪苍穹和朦胧月色。
真幸福呀,能一抬头就能看到天地相接、分分合合的妙处,还有在这天地间让我魂牵梦绕的亲人、朋友,让我一直挂念的那个她。
但我知道,此时此刻,这已是一道天堑。
'655。第655章 第一天,最后的里程'
看着我重新隐去这里的分操纵系统,王忍不住又将目光来回巡视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只有到了这里,才算有点像样的东西。
作为整个“家”的缔造者和家长,王多一些留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如果将洞口的第一道水密门比作边境的话,从边境来到这里,不说千山万水,但也经过了三道水密门,一道多功能三防门,两部电梯。
虽然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但上上下下,弯弯曲曲,也就到了这里才算有了可以被称之为“哨”的东西。
是的,有了哨,人们才算真正有了耳目,生活在里面才会安心。
相对于地面,这样的哨似乎安插得不是位置。
如果在地面,这样的哨应该广泛分布在边境上,并且有很多。
但这里不是地面,是距离地面已经深达160米的地下,所以第一个哨就安排在这里,足矣。
拐杖在我们摆弄分操纵系统时,去了另一边。
在那个方向,靠近绿门处挖进去了一个窑洞式的空间,水、饮料和各种点心都储存在那里。
这样设计的好处,就是被派到这里“戍边”的人,和平时可以在窑洞里休息和安歇,当系统毁灭程序自动开启时,他也可以立即进入绿门,然后第一时间乘上电梯再进入下一层空间。
当然,此刻除了我们,尚没有任何人在此戍边。
拐杖取来了三份食物和水,我们于是一面各自吃喝着,一面心情复杂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吃吧,每个人都必须要吃一点,”王艰难地吞咽着口中的食物,这样告诉我们说,“要知道,我们这是在为他们吃。只有吃了喝了之后,我们才晓得这些东西放在这儿行不行,是否还应该增添点什么。”
说实话,现在我们不仅不饿,而且没有一点食欲。
吃完东西,拐杖上了红得有些扎眼的车,然后等着我们坐上去。
但这次王摇了摇头,示意我打开绿门,步行着径直走进了电梯。
这已是第三部垂直电梯了,如果不算坡度,我们又要一直往下三十米了。
在电梯无声的运行中,王突然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告诉我说,“水果,你知道吗,应该在这里放一些水果。”
水果?我顿了一下,没敢随便接腔。
水果,在这里可是奢侈品。
王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将手臂搭在拐杖的车上,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正常地说道,
“当然,这个问题可以说已不归我考虑了。将来放不放一些到这里来,当然要由你统筹考虑。”
电梯停下后,就像我第一次进来时那样,感觉眼前猛然一亮。
这种亮,是一种开阔的亮,一种突然挣脱了狭窄进入广阔天地的亮。
从这里开始,平行的部分不再像过道,过道的部分也不再仅仅是过道,一切都开始变得泾渭分明。
比如用来步行的平行部分,就像专门开辟出来用作人们休闲、散步和游乐的那样——
就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均匀地分布着一些座椅、健身器材,甚至还有乒乓球台和围棋墩。而用来通行的过道,宽度已足够两辆电瓶车同时并行驾驶。
王曾戏谑地将这里比喻成一座地下牧场。
而事实上,在不久的以后,我们也的确就把这里作为边疆开辟了出来,经常组织一些孩子到这里来冒险。
前有哨,后有边疆,我们就是这样不断点燃深藏在心底的那一团希望之火,从后面“家”的每个房间里,把一拨又一拨的人不断派到这里来,看一看,思考一番。
拐杖到了这里,好像也变了一个人,开着车窜出去,沿着足球场大小的这片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
望着呼啸而过的红车,我忽然有些心疼起车上的电力。不过我很快又羞愧起来,我进入角色好像太快了一点吧。
更何况,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如此空旷的一块地方,我不也蠢蠢欲动吗?
这就是古月这个“葫芦大师”,曾经说过的葫芦的妙味。
要说起来,能在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找到这样一块宝地,一方面是王的眼光,一方面不也说明这块宝地千万年生长在这里,就好像一直等候着我们一样,这岂不正应了那句俗语:
“良玉配美女,宝剑赠英雄”。
对这块葫芦状的宝地,测量工作由于时间紧,迟迟还没有展开实地测绘和制图工作。
所以,如果我们手上现在就有一张完整的家园地图,就会对这样近乎天
赐般的鬼斧神工构造,以及连绵不绝的惊人面积和容量而一目了然。
所以,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园之大、之深,以及它像树根一样四处伸展出更多的小洞穴、小末端,但至今仍然没有一人可以说出它具体的准确数字。
对此,王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
这几乎可以看做是他一生中唯一留下遗憾的事情,在他嘴里却变成了一句有趣的调侃。
他总是这样不慌不忙地对我说,
“如果一定要有一件可以不让我那么心慌的事情,就是这个地盘到底多大的事情。我不着急,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我们当然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人。
如果古月和我没有搞清楚,黑格尔会弄清楚的,黑格尔不行,后面还会有白格尔、黄格尔以及青格尔……。
我也不着急,我耿耿于怀的,是王的这种罕见的态度。
王,似乎总想给我们留下一些未知的事情,好让我们每天都要开动脑筋似的。难道他担心以后没有他的日子,我们会整天无事可做吗?
羡慕地看了一会儿狂欢的拐杖,王和我便缓缓地向下一个入口走去。我们没有喊拐杖,一是不忍心,一是我们步行,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绕过散落在各处的座椅、器械和其他物件,有时会偶尔停一下摸摸看看,有时会交流一下彼此的眼神。
或许,我留在那个围棋墩旁的时间多了一些,所以引起了王的注意。
“怎么样,跟那个丫头较量过没有,你们谁技高一筹?”
王仿佛不经意地抚摩着光滑的棋枰问道。
'656。第656章 像狮王般巡游领地'
“哪个丫头,哦——”我忽然意识到他是在说古月,不由得想起了一直塞在裤兜里的那个小盒子。
我摇摇头,将手插进裤兜也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们一直还没有机会对局,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哦,”王似乎颇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忽然一转身向前继续走去。
“这里,应该就是葫芦的肩膀了吧?”王跺跺脚,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低头仔细地观察起来。
哦对了,我一下子想起来王说过,凡是能够展开十个人手碰手的地方,地面上都要镶嵌进去醒目的坐标,以备将来之用。王站的地方,恐怕二十人手碰手都绰绰有余。
是的,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的坐标编号应该是《地字01—A号》。
这个坐标号,还是我偶然在古月桌上打开的一本笔记本上看到的。
低头寻去,果然就看见了相同的标号。
其实,这样的编号和坐标,应该应用到家园建设中的方方面面,而不应仅仅局限于此。
比如我们刚刚经过的始发洞口、哨位,
尤其应当首先建立起独立的完整坐标体系。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隐隐的担忧:经过这么重新走上一遍,屈指数来,还不到一小半路程,要害处也不过洞口关、三道水密门关、一道三防门关以及哨位和这里,我却一再地发现其中不少的问题和缺憾,为什么?
是因为我能力提高了,还是事情本来就是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头重新审视,才能发现问题,抑或是这根本就是王故意留下的马脚?
拐杖这时呼地一声将车开到我们面前,然后一动不动地瞅着王。
王扫了一眼拐杖,挥了挥手告诉拐杖,“你一个人开车下去,我和箫都不坐车了,我们慢慢走下去。”
下去,当然是指到下面更深的一层,不过也有随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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