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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离去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唯独把牛排的肉香留了下来。
　　算起来莫晨曦已经有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此时闻到肉香很没出息地吞咽了口唾沫。
　　纠结片刻，她下床，穿着拖鞋踱去外面，小会客厅里有两个女人围着桌子而坐，看到晨曦时也当做没看到，忽略得很彻底。
　　“赤白，今天的牛肉口感很不错，用的应该是进口肉吧。”那位妖娆的女子对旁边看起来相对沉稳的女人说道，把一小碗黑椒酱浇在牛排上面。
　　黑椒的香味钻入鼻间，莫晨曦的肚子实在受不了了，咕噜咕噜狂叫起来，声儿特别大，估计她们也都听到了，没办法，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情。
　　“牛排没有第三份吗？”莫晨曦轻声开口，“好歹我也是被你们请过来的。”
　　“请”字不自觉地弱化了气势，当真没什么底气。
　　莫赤练眉尖微扬，眼波流转，“有的，等我吃完，我就去要第三份来吃。至于你的那份，三爷说了，不听话的人是没有资格吃饭的。”
　　不吃就不吃。
　　莫晨曦咬住银牙，拳头握紧，一步一步走回房间里，把门轰得很响很响。
　　莫邝凌要是想饿死她，那真是分分钟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莫赤练撞了下莫赤白的胳膊肘，“你说，她能撑多久？”
　　莫赤白想了想道：“她性子很烈，估计能撑到明天。”
　　话落，哗啦一声，房门打开，一抹瘦削的身影走出来，在她们对面坐下。
　　“我要吃牛排。”
　　莫赤练噗嗤一声笑了，“赤白，你可猜错了。”
　　莫赤白耸了耸肩，“这骨气跟闹着玩儿似的，倒叫我很意外。”
　　莫晨曦：……小女子能屈能伸，方能成大器。
　　最后，她还是败在在莫邝凌的断粮手段里，亲口应承当家主，才换回一盘肉质肥美的牛排。
　　她太饿了，不到十分钟就把牛排消灭得干干净净，末了用纸巾擦嘴，抬头扫过两人，“莫邝凌呢，我找他有话要说。”
　　莫赤练轻轻一笑，“家主，莫家极其注重辈分，你还是喊他三爷的好。”
　　难道喊他名字还能少块肉不成？
　　莫晨曦暗暗腹诽，面上笑容可掬，“好啊，谢谢姐姐提醒。”
　　姐姐？
　　莫赤练颇为意外地盯了莫晨曦一眼，这丫头挺机灵的，识时务。
　　“三爷去视察公司了，一时半刻回不来，我跟赤白负责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也就是说，你要做什么事，有什么需求，都要先过问我们。”
　　上厕所要不要跟你们通知一声啊？
　　莫晨曦暗暗翻白眼，面上乖巧地点头，“都行，只要不随便断我粮就好。”
　　“呵呵。”莫赤练略带嘲笑地笑了两下，顿了顿，开始说教，“以后你在三爷面前，一定要百分之两百敬重他，不能对他有所质疑，三爷是世界上最为睿智的人，他做的所有决定都很深入人心。”
　　如果全世界最有智慧的男人是他，莫晨曦就一头撞死。
　　这位妖娆的妹子你说话时良心不会痛么？
　　莫晨曦扫了眼面前的两位美女，心生感慨：莫邝凌真的好像传销组织的头子，他的手下一个个被洗脑得太严重了。
　　为了保命，她们说什么莫晨曦就点头答应什么，一丝犹豫都不带。吩咐下来，都是让她敬重莫邝凌，不能忤逆莫邝凌，不能大呼小叫。
　　完全是傀儡养成的标准计划。
　　莫晨曦想过逃出去，可这里一来很大，二来四处环山，周围环境似乎没有别人，逃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的好。
　　深山野林的，万一逃出去遇上猛虎，她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但莫晨曦没有放弃希望，每天都会找个时间在室外溜达，以便熟悉地形，她坚信白灏臣能找到这里来。
　　“去把碗给洗了。”正当她坐在小桌前打盹儿时，莫赤练突然出现，惊醒了她。
　　莫晨曦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莫赤练把沾着果皮的瓷碗往莫晨曦手里一塞，“叫你去厨房洗碗。”
　　“我是洗碗的料吗？”我是当家主的料。莫晨曦差点就顶嘴了，还好及时忍住。
　　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难道当莫家家主，是要做洗碗这种事情的么？”
　　“这是三爷交代的，让我们好好历练你。”莫赤练理直气壮。
　　莫晨曦呵呵了，这算哪门子历练啊，分明就是想白占劳动力。
　　她揉着肚子，抬起眼皮，可怜巴巴看着莫赤练，“姐姐，我的胃好像有点疼。”
　　即便她演技再好，莫赤练这种从小练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装的，就这么一声不吭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这下的确是遇到对手了，对方的无情冷酷超出她的意料。莫晨曦干脆不装了，挺直腰杆，趿拉着拖鞋出门，“厨房到底在哪儿！”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莫晨曦都待在厨房，跟一堆盘子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吃霸王餐被扣下来的老赖，洗盘子抵饭钱。
　　刚洗完盘子，莫赤白丢给她一块抹布，“去把楼梯口的窗户擦一般，整栋别墅的楼梯口。”
　　莫晨曦：……一种难以用优雅的语言来形容的心情主宰着莫晨曦的大脑，说句粗鲁的，她现在的心情跟日了狗、吃了屎一样难受抑郁。
　　莫邝凌果真是魔鬼，就算人不在家，也安排手下折磨她。
　　莫晨曦心里头憋着一股气，把面前这块玻璃想象成莫邝凌，擦得更起劲儿了，恨不得把莫邝凌的皮都给擦没。
　　蓦地，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她勾了勾嘴角，看着放在玻璃上的手指微微发呆，彩色玻璃折射出的光芒，有点耀眼。


第212章　疯子的夸奖
　　她擦得越发起劲，每一下子都像在拿着刀雕刻东西。
　　让她擦玻璃是吧，还整栋楼梯口！好，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莫晨曦专属牌的擦玻璃大法！
　　“嘎嘣！”
　　随着这悦耳的声音响起，莫晨曦手指下面的玻璃浮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莫赤练大惊失色，“你怎么擦玻璃的，这可是三爷最喜欢的一扇窗，你故意的！”
　　难不成还是无意的？
　　莫晨曦心里冷笑，拍了拍手当庆祝自己报仇成功，面上装出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怜表情，“不好意思啊，我力气大，下手没轻没重，谁知道这玻璃这么脆弱，不经擦呀。不过我这么用力，都是为了能彻底把玻璃擦干净。”
　　这下好了，玻璃碎了，能换新的了，开心了吧？
　　看到莫赤练那如同吃了死苍蝇的脸色，莫晨曦在心里仰天大笑了数遍。
　　“你回房间待着吧，抹布给我。”莫赤练伸手抢过抹布，力度挺烦她的。
　　莫晨曦百分百愿意撒手，也无视她表现明显的嫌弃，大摇大摆地回到房间，倒在圆床里怀疑人生。
　　反抗得了一时，反抗不了一世，万一明天莫邝凌让她去洗马桶怎么办？
　　“咚咚咚。”
　　想得头大时，莫晨曦听到了敲门声，“谁？”
　　“是我，出来吃饭了。”莫赤练的妩媚的声线隔着门板传出来，顿了顿，丢给莫晨曦一枚原子弹，“三爷叫你的。”
　　莫晨曦眼睛一紧，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
　　一想到要面对莫邝凌那张笑得深不可测的脸，她就没办法淡定。
　　莫晨曦，饿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早饭吃多点就行。
　　正纠结用什么借口回绝时，莫赤练讥讽的笑声传来，“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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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莫邝凌抬眸笑盈盈看向莫晨曦，“你坐对面就行。”
　　莫晨曦硬着头皮回笑，在莫赤练拉开的椅子坐下，桌面上摆着各种诱人的美食，直教人口水流成河。
　　莫邝凌抿了一小口白酒，享受地砸吧了下嘴，“今天你洗了盘子擦了玻璃，有什么感想？”
　　闻言，莫晨曦嚼烂一块肉吞咽进肚里，漫不经心道：“偶尔干点活儿能强身健体，也不错。”
　　莫邝凌挑眉，“你喜欢干？”
　　“不喜欢！”莫晨曦把餐具“啪”的一声扣在桌面以示抗议，“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干脆点？自己当家主不好么？偏偏想找个傀儡，就算是傀儡，你能控制一辈子？你这个人是不是潜在性的胆子小啊，野心大，又不愿意自己去承担风险！”
　　莫邝凌丝毫不被她的话影响到，还是一派从容不迫，到现在，莫晨曦才真正明白这个人有多可怕。
　　“先吃饭吧，吃完带你去个地方。”莫邝凌兀自说道，仿佛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莫晨曦故意吃得慢吞吞，浪费了很多时间，莫赤练暗示过她，但她无视了。
　　全程，莫邝凌都看得明白，但没有点破，沉默的纵容反而让莫晨曦收敛了一点。
　　吃完饭，莫晨曦跟着莫邝凌去了地下室。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夹着血腥味和尸体的腐烂味，墙壁的两边，挂满了工具，莫晨曦能认出来的就有电钻，铲子，电棍，钉床。
　　地下室的尽头，绑着一个男人，低着头，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全身，没有一块肉是完好无损的。
　　看到这种惨状，莫晨曦胃里一阵翻滚，刚才吃下去的东西迅速聚集到喉咙处，随时要吐出。
　　“你认得他吗？”莫邝凌用烧得铁红的架子撩起莫礼权的头发，露出一张伤口残忍的脸。
　　莫晨曦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声音嗫嚅，“认识，也不认识。”
　　“这个解释，我不太满意。”莫邝凌笑着说，手上随一压，猩红的铁架子就这样融在莫礼权的肩膀的肉里面，发出滋滋的声音。
　　“呃……”莫礼权全身在颤抖，喉咙发出痛苦的吼叫。
　　莫晨曦的手抓紧衣角，控制自己不要露出慌张的一面。
　　莫邝凌扫过她的脸，用低沉的嗓音缓声道：“来人，把他手上的皮，剥了。”
　　剥了！
　　莫晨曦手背猛地一凉，手指捏得更紧，一股噬骨寒意直冲天灵盖，刺得头皮发麻。
　　莫礼权的手，被按在桌面，手上有手指粗的鞭伤，有坑坑洼洼的洞，肉被挖掉了，隐约露出白骨。
　　莫晨曦看了眼，眼泪差点涌出来。被吓的。
　　她以为莫邝凌只是想恐吓一下她，没想到下一秒，莫邝凌的人就真的用工具，将莫礼权手上的皮，像剥果皮一样生生割下来。
　　皮和肉分离的那种声音，撕扯着莫晨曦的神经，她的脸迅速褪色，苍白如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呵呵，他的技术好吗？”莫邝凌笑嘻嘻问她，“这种技术，已经赶上那些临床医生了。”
　　莫晨曦摇头，捂着嘴冲到角落，“哇”的一声，狂吐不止。
　　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不，他们根本不是人！
　　莫晨曦扶着墙壁，双腿发软，颤抖。
　　莫邝凌很满意她的反应，挥挥手，让人把皮挂到墙上。
　　那张手皮就挂在莫晨曦旁边，还往下滴着血，莫晨曦惊叫了一声，踉跄着跳开，后背撞上莫邝凌，吓得更呛。
　　“咳咳咳……咳咳……”她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莫邝凌却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的承受能力，超出我的预想了。”
　　“所以呢？我该感谢你这个疯子的夸奖？不好意思，我很反感！”莫晨曦的心口剧烈起伏，看向莫邝凌的目光里，充满愤恨。
　　飘荡在这里的这股血腥味，不知道融合了多少人的血，挂在这里的工具，不知道刺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