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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我可以破例。”
　　不夜城是温市最大型的娱乐场所。
　　这里有久经不息的灯光，夜夜不断的音乐，以及奢靡放纵的消费群，是富人纵欲的天堂。
　　莫晨曦被人带进一间很明亮的办公室，宫围全镶着镜子。
　　宫寒坐在中央的圆型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薄唇轻启。
　　“脱。”
　　莫晨曦紧捏着衣袖，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才慢慢解下腰带，褪下风衣。
　　目光略一抬起，就看到四宫的镜子反射着当前的模样，她穿着暴露的猫女服，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仿佛脱掉了尊严的外衣。
　　她紧紧闭上眼，不敢再去看镜中的自己。
　　“给我睁开眼。”
　　宫寒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故意用一种冒犯的目光上下打量莫晨曦，随即打了个响指。
　　司白走到门边，按下开关，一面墙的镜子齐齐往下滑，只剩下透明玻璃，玻璃的另一面，是个包间，里面坐满了男男女女，行为举止不堪入目。
　　玻璃似乎是单面的，放纵的人们没有注意到这里。
　　看到那里面糜烂的场景，莫晨曦的心猛地往下沉，手脚冰凉，有种想逃的冲动。
　　宫寒喜欢极了她这模样，他要狠狠地把她所谓的尊严扔在地上践踏！
　　“你进去陪他们喝酒，能让他们给你一千块小费，我就让那个医生复职。”
　　莫晨曦咬着下唇，眼底水光潋滟。
　　宫寒见她不动，加了时间。
　　“给你两分钟考虑，过时不候。”
　　莫晨曦抬头，男人眼里俱是看好戏的报复快意。
　　疯子！
　　可现在，她不得不服从这个疯子。
　　莫晨曦憋回眼泪，沉重地走出房间，站在隔壁包间门口，踌躇不前。
　　她捂着胸口，手几次想去触碰门把都半路缩了回来，最后是被一个同样穿着猫女装的女人推了进去。
　　男女的喧嚣声一下子冲进耳膜，莫晨曦脑袋嗡嗡作响，不知所措。
　　她的视野里，尽是女人想方设法、不顾姿态讨好男人，看得她浑身汗毛竖起，心里一阵恶寒。
　　“门口那个，对，就是你，过来！”
　　一个长相很油腻的老男人对莫晨曦招手。
　　莫晨曦脸色微白，假装没看见，一直往角落里挪。
　　男人怒了，一脚踢开趴在裤裆上的猫女，狠瞪莫晨曦。
　　“我叫你过来你没听见？”
　　整个包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莫晨曦，有些带着玩味的笑，那些猫女更是对她充满了敌意。
　　“来这里都是为了钱，你还装什么清高啊。”
　　莫晨曦面色铁青，这些人看她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赤裸的人。
　　……对，一千块钱，如果拿不到一千块钱，宫寒就不会放过小五一家。
　　想到这个，莫晨曦妥协了。
　　几乎是放弃了尊严，莫晨曦依言走到那个老男人面前，老男人得逞一笑，踢了下茶几。
　　“倒酒。”
　　莫晨曦照做，倒了满满一杯。
　　老男人蹙起眉心。
　　“还愣着干嘛，倒满了当然是拿到我嘴边喂我喝了，当然，你想用嘴喂我也没关系。”
　　男人说完，周围的人全部起哄。
　　莫晨曦想死的心都有了，压抑着怒火，酒端过去的时候，途中手抖，洒了点在老男人的裤裆上。
　　老男人眼睛一瞪，扬手扇了莫晨曦一巴掌。
　　啪！
　　莫晨曦倒进沙发里，整个人都是懵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把她弄过来！”
　　老男人愤怒开口。
　　就近的几个猫女架着莫晨曦双臂，把她拖到老男人脚边。
　　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老男人猥琐地笑道。
　　“小模样长得还挺不错，像个狐狸精似的，来陪我喝酒。”
　　莫晨曦看着老男人递过来的酒瓶，闭了闭眼。
　　“如果我陪你喝酒，你会给我钱吗？”
　　老男人吹了个口哨，对这个猫女越发感兴趣。
　　“你还想要钱啊？有，要多少有多少。”
　　老男人拿了厚厚一沓钱放在桌上，睨着莫晨曦。
　　“如果你把桌上的酒全都喝了，这些钱，都归你。”
　　莫晨曦扫过桌上各样的酒，有红的有白的，她酒量虽然不错，但一次性喝这么多，怕是要进医院。
　　如今也只能拼一把了，估计现在她拒绝，也走不出这个包间。
　　莫晨曦挑了瓶啤酒仰头吹，酒精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喉头和胃都像被火烧一样。
　　由于酒精的作用，她浑身肌肤都泛着诱人的粉红色，男人看了血脉卉张，抢了她手里的酒，把她拉到怀里面，又是揉又是捏的。


第479章　逆来顺受的模样
　　“小美人，你不用喝了，伺候好我，我能给你更多钱。”
　　说着男人伸手去摸莫晨曦背后找拉链，莫晨曦浑身一颤，推开男人，顺手拿起酒杯往男人脸上泼了去。
　　她拿了一沓钱就想往门口跑，可惜被人拦住，老男人抓住她的手又是一巴掌。
　　“臭婊子！我你也敢惹！”
　　莫晨曦的醉意被这一巴掌扇跑七七八八，她扶着茶几角，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她内心阴暗的一面挣脱了牢笼。
　　砰！
　　莫晨曦抓起一个酒瓶对着茶几角磕下去，一瞬间碎片四溅，其他猫女吓得尖叫。
　　老男人见她这么狠，赫然有点被唬住了。
　　“你丫的抢钱还敢这么狼？给我抓住她！”
　　莫晨曦见状拉开门跑出去，这时经理带人堵住了包厢里的人，才保住莫晨曦一命。
　　推开办公室的门，莫晨曦摇摇晃晃走进来，从四宫的镜子瞥见自己的狼狈模样，内心一阵郁痛，很用力地把钱甩在了宫寒脸上，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我希望你说话算数。”
　　宫寒用一根手指，嫌弃地挑开那些钱，站起来拢了拢衣服，对着莫晨曦邪佞一笑。
　　“当然。”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莫晨曦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掉了一会儿眼泪之后，捡起风衣穿好，离开了不夜城，坐上了一辆出租。
　　13
　　从出租车下来，秋风扑面，风刮在脸上已经有刀割的感觉，莫晨曦裹紧身上的风衣，走进了小区。
　　小五打开门，看到她两只眼泡儿红通通的，心猛地揪在一起，急忙把她拉进屋里，倒了热茶塞到她手里。
　　“姐，你怎么了？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吗？”
　　莫晨曦摇摇头，捂着杯子，水温渡到手上，渐渐有了暖意。
　　“你妈呢？”
　　“在房间里打电话呢。”
　　说着，小五走过去敲了敲门，钟红春风满面地走出来，见莫晨曦来了，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莫晨曦站起来，对钟红鞠了一躬。
　　“阿姨，真对不起，这一次连累了你们。”
　　钟红笑笑。
　　“没事，医院突然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复职了！”
　　莫晨曦怔了一秒，旋即笑着恭喜钟红，看来宫寒还是信守承诺的。
　　莫晨曦褪下风衣，露出血迹斑斑的手臂，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我来，是想麻烦钟医生帮我包扎一下。”
　　刚才她打烂酒瓶的时候，碎片也溅到了她身上。
　　她这样去医院，要是被拍到，又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她了，只能跑来找钟虹。
　　包扎完，不作过多停留，莫晨曦快速离开了他们家。
　　小五想送她一程，被钟虹拉住斥责。
　　“你跟出去干什么？她跟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得罪，是她自己要作死，你要是跟着凑热闹，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妈，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我就是想送她去打车。”
　　“她有手有脚还裹成那样，不会有人看上她的！”
　　……
　　回到思齐山庄，站在黑漆漆的门前，莫晨曦被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包围，久久迈不动脚。
　　这里安静得像坟墓一样，灯也不留一盏。
　　自嘲地笑了下，莫晨曦摸黑走进屋里，找到开关，按了几下，灯始终不亮，应该是坏了。
　　抬脚准备上楼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抹幽幽烛光照亮平平的脸。
　　“少夫人，快上来。”
　　莫晨曦稳了稳心神，扶着楼梯走上去。
　　“灯坏了还是停电了？”
　　“是少爷让人把电关了。”
　　莫晨曦脚步顿住，神情怔愣不解。
　　“少爷说，晚上十点过后，这栋房子就不再供电。”
　　莫晨曦在心里冷笑，宫寒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报复她。
　　一股凄凉在胸口涨着，又酸又闷，借着微弱的烛光，莫晨曦回到了房间，到门口时，平平冷不丁说道。
　　“还有，少爷说，少夫人要在十点钟之前回到家里，否则要受罚。”
　　受罚？
　　莫晨曦心头跃起一股火。
　　还有完没完了！
　　“知道了。”
　　平平留下了烛火，偌大一间屋子，莫晨曦就靠着这点光照明。
　　她坐在窗前，望着对面黑漆漆的窗户发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过一两个月，什么都瞒不住，宫寒就有更多理由能拿她开刀。
　　她必须活着，得活得自由强大，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翌日早晨，莫晨曦起得很早，到餐厅时，平平已经做好早饭摆在桌上。
　　“你真早啊。”
　　莫晨曦语气很温柔，带着刻意接近的意思。
　　平平态度却很生疏，比两天前刚来那会儿沉默多了。
　　“慢着。”
　　莫晨曦抓住平平盛粥的手，把袖子推上去，眉心忍不住皱起。
　　平平手臂上遍布伤痕，看样子还是新伤。
　　“谁打的？”
　　问完，莫晨曦自己笑了，在这里，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会这么变态。
　　“他为什么打你？”
　　平平低头不语，盛好粥推到莫晨曦手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莫晨曦莫名觉得心疼。
　　她拉平平上楼，翻出昨天在钟虹那里拿的药给平平涂上。
　　上完药，莫晨曦把剩下的药塞给平平。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到这种伤害，以后有什么事你要提前跟我说，我不想你再受伤了。”
　　平平摇摇头。
　　“少夫人听话就好。”
　　莫晨曦心里一个咯噔，心情说不上来的滋味，喉头哽咽着。
　　为了不让平平再被打的，莫晨曦每天都会在十点之前回到思齐山庄，吃完饭就上楼躺着，心情十分压抑。
　　大概九点的时候，平平来敲门。
　　“少夫人，我去给少爷送咖啡了。”
　　莫晨曦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
　　“送咖啡之前，你能先帮我把衣服晾起来吗？”
　　“好。”
　　平平依言去了阳台。
　　莫晨曦快步下楼走进厨房，看到了平平给宫寒准备的咖啡。
　　她拉开柜子，挑了罐咖啡粉，给自己也泡了一杯。
　　平平晾完衣服进来，见她在冲洗杯子，道。
　　“少夫人要是想喝咖啡，吩咐我泡就是了。”
　　“不用，我喜欢自己动手。”
　　莫晨曦把杯子放好，扫过那杯咖啡。


第480章　有什么资格求我
　　“你把这个送过去吧，回来直接睡觉就可以了。”
　　“嗯。”
　　莫晨曦回到房间，站在落地窗前观望，直到平平回来，她才拉紧窗帘，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两栋房子之间，有个小门，平时不上锁，莫晨曦就从这里进去。
　　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门没关，透着光。
　　莫晨曦小心翼翼靠近，借着门缝观察了会儿，才大胆推门而入。
　　男人躺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