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经年杳杳-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察觉到谢杳的目光,太子回望一眼,颇有些耐性地解释道:“虽是允了你,可在外该做的戏仍要做足了。今夜毕竟是新婚,孤若是这般抛下你便走了,明日朝堂之上还不定要闹出些什么来。”
两人分坐在榻上案前,过了整一个时辰,还是太子先开了口:“你还当真打算坐上一宿?”
谢杳自是没搭理他,太子倒是径直躺了下去——那处铺了厚厚的长毛毯,并不硌人。
这一日礼仪繁琐,谢杳身上实则是早散了架的,不过强撑着罢了。没做多少心理斗争,她便也合衣躺下。
可两人各怀心事,又如何能安然入眠。
“杳杳,孤在宫中见着你时同你说的那些话,可还记得?”
说完他并未等谢杳回答,便自顾自地接着讲下去,“孤小时候还未被封太子,那时候便整日思索两个问题——一是怎么能让父皇多喜爱孤一些,一是为何无论孤做什么,母后都不是很欢喜。”
太子沉下声音去讲话时,总是显得有些寂寥萧瑟。
“十二岁生辰那一日,孤才总算明了,母后为何不喜孤。”
谢杳听得太子翻了个身,朝她这面侧卧着,“坊间只知晓孤的生母乃是已故的贤贵妃,这桩后宫秘史却鲜有人知。
“当年贤贵妃同母后在后宫中针锋相对,两人前后有孕。贤贵妃暗中设计母后,致使母后小产,且日后再不能有孕。父皇虽是有些怀疑,可对贤贵妃总偏宠一些,念在她亦有孕在身,且又无甚证据,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成想贤贵妃生产之时极为凶险,御医拼尽全力也只保下孩子来。贤贵妃弥留之际,权衡再三,替自个儿孩子谋了个好出路——将孩子托付给了母后。”
贤贵妃打了一手好算盘,皇后无子无女,虽是拜她所赐,可毕竟稚子无辜,又是日后唯一的指望,自然会尽心尽力教养——她的孩儿还能平白挣一个嫡出的身份。
只是她未考虑过,帝王之家亲情本就淡薄,她的孩儿与皇后之间又横亘了这么一道,哪还有什么母子情深可言。
太子说这些的时候情绪很是平稳,像是在转述什么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般,听着叫人分外地心酸。
可谢杳浑然不吃这一套,只冷冷问道:“殿下同臣妾讲这些做什么?”
红烛垂泪,殿中又默了良久,久到谢杳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他又翻过身,平躺着,望着高高的房梁,轻笑了一声,“孤同你说这些,自然是指望着你能可怜可怜孤,往后对孤好一点儿。杳杳,许多事儿纵使孤贵为太子,也没得选。”
谢杳嗤笑了一声,“殿下可莫要忘了,臣妾如今这般,都是拜殿下所赐。倘若殿下因着身不由己这回事,而对臣妾生了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以为臣妾同殿下是同一类人,未免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这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谢杳:什么?饭都不吃也要争皇位?
太子:???还有请压制一下你发自肺腑的笑容权当是对孤的尊重,谢谢。
感谢在2020…03…25 20:30:38~2020…03…26 19:1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on吉 12瓶;爱吃肉的郝思嘉、墨大狗腿一号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谋逆
七月初五,胡人的十三公主入了东宫。
谢杳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只晨起梳妆时听谢盈念叨,道是那阿史那氏入乡随俗得倒快,改了个中原名字,唤君昭。
谢盈说到这儿时还啐了一口,谢杳望着铜镜中瘦削了许多的脸颊,“君子万年,介尔昭明。是个聪明的。”
又隔了五日,大兴同突厥签订和约,仪式正是太子主持。
太子一身酒气,甫一进东宫的门,便有宫人迎上来,“殿下今儿个夜里可是去君良娣那处?”
太子一把推开那人,委实醉得厉害,只含糊念着“太子妃”。
谢杳本已预备着歇下了,殿门忽的被人撞开,瞥见来人那一瞬,她脸便垮了下去。
仪式和晚宴她皆是称病躲过去了,可那和约的内容,却是一早便知——比最初所议,恰少了三座城池。如今见着人,先前积压的一腔火气不自觉便翻涌起来。
太子走路已不是很稳,又偏不叫人扶,一路跌跌撞撞走近一些,刚欲开口,便被谢杳冷冷一句话堵了回去:“想镇国公一生戎马,不知为大兴打下多少座城池,末了,一条命却只换了三座。殿下这盘算计,是不是亏了些?”
太子默了默,再开口时神志已有几分清明,“你当孤便愿意,把这大好河山拱手于胡人?你当孤便愿意,重我民之税,供养蛮族?”
“这朝堂之中,多得是身不由己。”他叹了一声,“谢杳,你的眼里就只有你在意的人和事,旁的一概只当做瞧不见。”
说罢倒是头一次摔门而去了。
自那夜后,谢杳同太子过得客客气气——谢杳眼里她不给太子投毒已是极客气的了,言语上扎扎他心又不会怎样。
在东宫伺候的宫人迷茫了小半月才发觉,他们这太子妃娘娘,有些两样。见殿下总宿在别处,本以为是个不受宠的,不过因着正宫的身份敬她三分。
谁成想,殿下先是封了东宫的湖心阁,又在东宫里头种了一片桃林——只因那位娘娘爱看桃花又怕水。
更有太子近前伺候的,喝醉了酒后道太子每每在太子妃那儿碰一鼻子灰回来都高兴得很。
宫人之间不敢妄言什么,只暗暗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日子虽清净,但谢杳也没闲着,借着太子妃这个身份,能做的事儿着实不少。
君良娣虽是胡人,可瞧着性子却比中原女子还要温婉,本分得很,不仅对太子体贴,对谢杳也是百般周到。谢杳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想起早先听闻原本她在突厥也曾是骄纵过的,嫁进东宫来却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不免也有些怜惜。只是怜惜归怜惜,谢杳不喜东宫的人,太子也便不让她们去打扰她,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谢杳有插手朝堂之事的意思,只要做的不是太明显,太子也并不拦着——一时半刻,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何况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只是这一插手,谢杳才发觉京城这泓潭水委实比她所料想的还要再深上三分。
太子行三,能坐到如今这位子上仰仗的正是嫡出的身份。而他上头,二皇子早夭,大皇子宁王近几年动作不断——也不难想,太子这嫡出本就是白拾来的,作为庶长子,宁王有些野心也是寻常。
兴朝这座大厦,底子本就不算深厚,地基不稳,又连年外战内争,党同伐异,隐隐已有倾颓之势。
元平十六年春,惊蛰。
一道惊雷劈开夜幕浓重,大雨瓢泼而下。窗户未关紧,寝殿的灯烛被吹得抖动不止,映得人影也晃个不停。
宫人忙去重关紧了窗户,又多点了两盏灯。
谢杳习惯性地又去掐自个儿手掌,被谢盈一把接过手来。她那一双手本是指如削葱,如今灯下细看,却是青青紫紫一片,新旧交叠,不忍直视——这些都是她会见各路人马时,自个儿焦虑不安,生生掐出来的。
奉太子之命回东宫来禀告那人仍跪在殿中,谢杳怔怔抬头,又问了一遍:“你是说,镇国公沈征没死?”
“卑职不敢欺瞒娘娘。若是娘娘无事,卑职便先行告退了。太子殿下仍留在宫中。”
谢杳抬了抬手,见那人恭谨退了出去,开门的间隙风雨灌进来,带来一瞬凉意。谢杳跟着脑袋也清楚了点儿。
沈征不仅没死,还手握先前太子并未问出下落的虎符,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反了。
想来当日他只是察觉事态不妙,以假死暂且逃过一劫,而后养精蓄锐,只待今朝——又兴许他本是没这个打算,只是皇帝逼人太甚,生生要了沈夫人的命。
谢杳心头转过好几道弯,这么说来,沈辞去到边疆,扶柩归京时,该是知道的。
这么说来,当日那局势,并非太子所言的死局,而是处处生机。而当年沈家的生机,却被她亲手断了。沈辞早便同她说要她信他,让他去处理,终归是她没做到。
想通这一层,她心上一梗。这一年来她时常梦见沈夫人,梦见以前的那些日子。心中的愧疚自责甚至于自我唾弃翻涌难平,竟没有一夜完整的好觉。
而现在,积攒的情绪更是加倍反扑回来,扑得她头疼欲裂。
说来也怪,许是她与东宫八字不合,去岁冬里隔三差五就要病上一场。如今开了春才勉强好一些。
前几日皇后娘娘还特意指派了御医,给她问诊,本意是想让她赶在君良娣前有孕——缘何不能有孕这回事儿,她同太子心里都明镜似的,只是苦于不能明说。
只是这一诊,倒诊出来了意外的收获。从此她同太子再也不必搜肠刮肚寻什么借口了,御医再三确认,谢杳是个底子虚的,不病着已是不错,至于有孕……还需得调养上几年。
谢杳在府中那些年,体质虽称不上好,却也不见得比旁人弱在哪儿。入了东宫后,她明明每日都还要饮上一碗养身体的羹汤。她琢磨着,兴许是早年造作空了底子,现下才这般罢。不过也算是桩好事。
“噼啪”一声,案上的红烛爆了灯花,谢杳方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手中还握着谢盈的手,却习惯性地掐红了一块儿。
谢杳慌忙拿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又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亲手涂上。
谢盈毫不在意地收回手,“不打紧,往后娘娘若是还想掐,掐我的便是。”又俯身吹熄了案上的灯烛,“事已至此,娘娘莫要再多想了,伤身子的。还是早些睡罢。”
谢杳点了点头,却仍是在榻上干躺了一夜。
元平十六年秋,边疆已尽数被沈家收入囊中。
兴朝本还以和约为由,派人出使突厥,请突厥助一臂之力,没成想突厥人被沈辞领兵杀了个措手不及,还丢了一座城池。自此突厥便以这是贵国内政,不便插手为由,作壁上观。
便是上京,也流传着沈家沈辞,宛如战神现世一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传言。
只是坊间盛传的战神,却颇有几分煞气——沈辞攻下那座城池,竟屠了城。
边疆军营。沈辞展开面前那幅兴朝的地图,突厥的方向已被划去,他的手一路向下,从边疆直连到京城,在京城的位置虚画了一个圈,重重一敲,而后勾唇一笑,抬眼间露出的锋芒叫人不敢径直与他对视。
军中副将半跪在地,听着站在地图前背对着他的少将军沉声一一布置下去的军令,心中一惊。他们这位少将军,当年从东宫地牢里救出来就只剩半口气,足足医了一个多月,才捡回一条命来。自那以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性情冷如冰霜。他本就是个杀伐果决的,如今暴戾恣睢,偏偏又天纵奇才,几乎无往不胜。这哪是战神,分明是尊杀神。
消息传到谢杳耳朵里时,她正捏着鼻子喝药,乍一听闻,被呛了个半死,呼吸间都是苦味儿。
谢盈轻拍着她后背,她只说了句:“沈辞怎么会屠城”,便又止不住咳起来。
好半天平复下来,她才道:“不可能。绝对是消息错了,其中另有隐情未能查出。”
直到半月后,沈辞愈发张狂,每次出战皆是伏尸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