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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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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谁叫你先欺负我的!”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欺负你再说了,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你凭什么说我欺负你”看来他只能使用损一点的办法,用他诡辩的伎俩让她屈打成招,“臣服”于我。
“谁说我不是你老婆!”她果然上套儿。
“刚才你自己说的!”
“我没说!我是你老婆!我就是你老婆!你甭想把我甩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有门儿我就踹了!”孟浪说,“要是甩,那肯定是从窗户往外扔!”
“你扔谁”她停下来,挡住孟浪的去路。
“反正不扔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她转过身来。
“我说是你,可你不承认!”
“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银行的人说他们那儿登记了,你还想狡辩,这是犯法的。你可得三思!”
“人家说的是钱存在那儿登记了,你怎么那么笨呐!”
“你才笨呐!我刚才是考你的,我怕你智商太低影响下一代!”
“行行,你太牛了!”孟浪摆摆手,“打住,我怕你了,我是笨蛋行了吧”这丫头真要是较起真儿来,几头牛都拉不住,再这样下去肯定没完了,干脆他自个儿认输吧。
“这还差不多!”陈妙姗露出俏皮而倔强的笑容,朝孟浪挤眉弄眼。
“晚上我去找个朋友,一起去吧!”早晨起床之后孟浪给辉哥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在商学院的商苑大酒店碰面。
“谁男的女的”陈妙姗警惕起来。
“甭那么紧张!”孟浪说,“辉哥!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以前给叶娆儿安排工作的那个,开了一家广告公司。”
“哦。想起来了。”她的眉头松开。
“去么”
“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孟浪说,“你不是小红帽,他又不是大灰狼。”
“好吧,不过不准跟别人说咱们私奔的事!”
“不会没病找病的。放心吧。再说辉哥又不是外人。”
“那也不能说!”
“不说不说!”孟浪补充道,“打死也不说,就算喂我老虎钳,拿辣椒水捅屁眼儿也不说!”
“这还差不多!”
“哈哈,不好意思,刚才好像说反了,应该是……”
“停!”陈妙姗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恶心死我!”
出租车在古墩路上拐个湾,沿文二路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商苑大酒店。
辉哥站在门口。西装革履。依然是从前熟悉的那副行头。
看孟浪下车,他迎上来。
“辉哥!”
“孟浪!”几乎同时,他们各自攥起拳头,给对方一拳。
“哈哈哈哈……想死你了!”辉哥抱住孟浪。
“我也是!”孟浪拍拍他的背。
“这是陈妙姗,这是辉哥”,分开之后,孟浪给他们介绍。
“你好!”辉哥冲陈妙姗点点头。
“你好!”陈妙姗笑笑,算是回应。
“进去再说!”辉哥领他们穿过大厅,进到靠里的一个包间。
“胡子这么长,差点儿没认出来!”辉哥拿过菜单递给孟浪,“今天不点土豆丝,换一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换个心情!
“好的!”孟浪说,“火爆腰花!”
“这才是我认识的孟浪!”辉哥抖擞精神,站起来脱下外套,又把菜单给陈妙姗,“你也来一个!剩下的交给我!”
“孟浪你来吧!”推辞不却,陈妙姗无助地看着孟浪。
“随便点一个!”孟浪说,“难得今天这么高兴,你就闭上眼睛随便口一个,口到那个算那个!”
“好吧!”陈妙姗还真听话,打开菜单随便翻一页,然后伸出食指戳下去。
“酸辣——土豆丝!”陈妙姗有些不好意思。
“天意!”孟浪说。
“邪门!”辉哥无奈地摇摇头,“那就它吧!然后再来一个西湖醋鱼、东坡肉和……”最后,辉哥吩咐服务生上两个小瓶的牛栏山二锅头和一打青啤。
“换西啤吧!”孟浪提议,“老规矩,入乡随俗。”
“行!”辉哥点点头,“你小子还是老样子,不拘言笑,典型的北京痞子习气、绍兴师爷嘴脸、山东大汉秉性。”
“如果边上的两个是夸我,那么中间的那个就是损我!”孟浪看辉哥一眼,然后对陈妙姗说,“大学的时候我很嚣张,唯独在辉哥面前嚣张不起来,他好像跟我有仇,别人说我好的地方他全认为不好,说我不好的地方他却认为是优点。”
“你跟别人不一样”,辉哥分孟浪一瓶啤酒,“不能拿衡量普通人的标准来评价你,那样对你不公平。对别人更不公平。”
“不懂!”陈妙姗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
“也就是说,如果每个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一杯水”,辉哥解释道,“那么咱们,我跟你,还有街上那些人的脑子里装的就是一杯开水,不管是凉的还是热的,不管是白水还是泡上了茶叶,除了可以解渴,不能创造或者辅助任何生命。也就是说咱们脑子里的水都是死的,而他不一样,这小子脑袋里装的要么是泉眼里的活水,要么就是一滩尿,营养丰富,而且还能充当养料,供给生命成长……”


48。依然牛叉
“滚蛋!”孟浪横插一句,“我还以为你夸我呢,奶奶个球的,原来又是骂我!”
“呵呵,你看,冷不,又蹦出个奶奶个球的,我算服你了,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是啊是啊!”陈妙姗随声附和,“他就这样,说好不讲粗口的,可嘴上筛子的网孔总是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刚才还连个米粒都漏不下来,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大得漏下个棒槌……”
“得了”,孟浪端起酒杯,“喝吧,什么棒槌棒槌的,没准儿那是条说漏的牛腿,说明老子牛逼,话里都带爬犁,而且由牛拉着,当心我一用力把你们给勒趴下。”
“呵呵,来,为孟浪的牛逼干杯!”辉哥带头一饮而尽。
“这次回来待多久”辉哥放下酒杯,收起笑容,问我。
“没准儿,看看再说。”
“《猫步》快完了!”听辉哥的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知道”,孟浪苦笑道,“我早就说了,《猫步》没我准玩儿完,夏雨根本不是那块料,小李更不行。你想想看,一个靠正规的新闻通讯类媒体起家的人怎么适合做娱乐!这两件事儿一虚一实本身就犯冲!”
“老马回去了,你知道吗好像从夏雨手里买了杂志社47(百分号)的股份,据说卖了温州的两处别墅。”
“是么”这倒有些意外,“夏雨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这样”
“估计老马是想臭咸鱼翻身。”
“根本不可能!”孟浪说,“夏雨能让他在眼皮底下翻身哎!俩老家伙怎么谈拢的”孟浪不觉有些纳闷儿,“就算老马要买.夏雨怎么会卖给他”
“嗨!你都说夏雨不是那块料了,他自个儿能不知道!与其在自己手里全毁了,还不如找个替死鬼分担一下。再说老马当时也是输晕了头,可能心急火燎得压根儿就没意识到夏雨手上虽然只比他多1(百分号)的股份,还是人家说了算。呵呵,脑子进水了……”
“岂止是进水了”,孟浪愤愤不平道,“简直他妈灌尿了!”
“你最绝的就是这个”,辉哥又递孟浪一瓶酒,“别人说不满的话全被你小子给撑死了。”
“顶天儿了”,孟浪说,“等着吧,最多两年,《猫步》准死,只要这俩人在一块儿,准成不了事儿,操!这会儿就算是请诸葛亮来也救不活。肯定没戏了,全完了,眼睁睁地看着这块还在长膘的肥肉被这群无知的苍蝇给糟踏了。”
“心疼”
“无所谓!谁叫咱们跟它无缘呢!”
“这两条鱼生前游遍了西湖,逛遍了舂夏秋冬,很有名的,既然辉哥点了,你就吃点儿吧!”看西湖醋鱼上来,孟浪招呼陈妙姗。“她不吃鱼的!”孟浪跟辉哥解释道。
“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辉哥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孟浪从座位上剜下来,“你看,我……”辉哥无奈地耸耸肩。
“没关系”,陈妙姗夹一口,“嗯!好吃!”她咂咂嘴。
“别装了”,孟浪说,“辉哥自己人,不用客气。”
“是!是!”辉哥也说,“喜欢吃什么自己来,别拘谨。”
“不会的!”陈妙姗拾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鱼。
“这样多好”,辉哥跟孟浪碰杯,遮遮掩掩地撇撇嘴,“想当初你小子,呵呵……老老实实谈个恋爱不是挺好吗”
“没事儿”,孟浪说,“陈妙姗都知道,我早就坦白了。”
“那就好,还画画吗”
“画啊!油画是我的命根子,陈妙姗是我的幸福,生活肯定不会是个包袱。我这次回来打算重新开始,有没有好的路子介绍我”
“你小子那么牛逼,用得着我介绍”
“我说认真的呢!来,干一个!”喝完孟浪接着说,“你觉得影视广告怎么样有前途么”
“当然有了,要不你过来帮我吧,我高薪聘你!”
“得了!”孟浪说。“我对广告一窍不通,你别碍着面子,让我把你辛辛苦苦弄起来的高楼大厦给搞垮了。”
“你太低估自己了!”
“适当地贬低自己是件好事儿”,孟浪说,“我打算找个专门的影视公司先试试,反正都是从零开始,还不如找个偏门一点儿的先练练,也许有一天等我牛起来了,咱们相互之间还能做个补充。”
“也好”,辉哥说,“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
“那就拜托了!”
“跟我还客气!来,二锅头一人一个,喝……”
辉哥说,孟浪走后他又买了房子。现在住文一路头儿上的湖畔花园,距他租的城市花园咫尺之遥。
这里属于湖州西郊。清静。人气不旺,但是交通顺畅。
在辉哥的提议下,孟浪决定买辆车。除了陈妙姗那儿的4万,他这儿差不多还剩下10万。
孟浪打算在过年之前把工作的事情暂时搁浅一下,把车的问题先解决了。这样,在他爸妈忌日的时候,可以带着陈妙姗在奔赴青岛的途中。更从容地试车。
陈妙姗看上了一辆红色无尾赛欧,她说孟浪出门经常要带一大捆一大捆的画布,有个大一点儿的后背箱比较方便。车型不错。最后辉哥找人帮忙谈拢的价格也还公道。所以,就这样,包括牌照,一共花了7万2千多块,孟浪成了赛欧的主子。
上路之前,陈妙姗给孟浪做了简单的形象修改。刮了胡子,把头发漂成透明的黄色之后,重又上了银亮的灰色。
南方的气候总是湿润,没有风。所以,孟浪原本干燥的皮肤慢慢舒展开来,焕发出一股久违的青春的气息。陈妙姗说这样的形象才跟他的内里吻合。她说,外表虽然只是一件衣服,但是如果与气质不符,那么,还不如光着屁股。
这样的说法不尽准确,但是无所谓了,谁叫陈妙姗将是他老婆呢。
除了辉哥,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孟浪没见过任何一个之前认识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辉哥的意思是说,等他理出点儿头绪来,从青岛回来开始正经做事儿了,再告诉他们。而他却认为,告不告诉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我他定还是那么牛逼,比以前还要牛逼——因为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为生活和艺术的难以取舍而苦恼,他彻底明白了,艺术,它可以是个理想,但前提是,作为理想之前,它不应该总是生活的负担。
上坟的那天。阴冷。
沉闷的天空死灰死灰的,没有丝毫血色。
陈妙姗给孟浪妈磕了头,在他爸的坟前站了好久。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可能想起了她的父母,或者,她意识到她的父母正在想她。
“我在青岛只剩下两个朋友”,孟浪说,“一个叫何刚,一个叫靳丽,他们来过了!”孟浪指指两座荒凉的坟冢,然后指指碑前的那些鲜花。
“我想哭!”陈妙姗偎进孟浪怀里。
“回去吧”,孟浪说。“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告诉他们你一切都好。他们肯定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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