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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俊进孟浪的办公室之前，孟浪特意交待徐丽娜和宋妍妍：“在我们谈话期间，不管什么事儿，都不允许进来打扰。”
孟浪找何俊到底什么事儿在外间的宋妍妍急得有点坐立不安了。
“徐丽娜你说孟总找何俊到底什么事儿哟，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像很复杂似的。”
“不知道。待会儿何俊出来你问问不就行了吗”
“不是。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孟总找人谈话从来都没这样过呀。”
爱上一个人就有了牵挂。徐丽娜安慰宋妍妍：“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吧！不过看样子好像不是坏事儿。”
其实，何俊心里也挺没底的。以前有什么事儿，孟浪在麻将桌上就直接说了。孟浪是头一次这么严肃地找他谈话。
徐丽娜打电话把他从楼上叫下来。好几分钟，孟浪只顾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他进来后打招呼孟浪连头都没抬，好像根本就没他这个人似的。孟浪的态度让何俊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跟他谈些什么。
何俊掏出支烟递给孟浪：“抽烟。”
孟浪接过来了。他自己也随之借机点上。和孟浪认识那么多年了，工作之余就像朋友一样，可在工作时孟浪的那种天生的威慑感，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只要在他手下工作，也让人不敢越雷池半步。工作和业余孟浪一向把两条界线划分得十分清楚。虽然如此，何俊还是不太习惯称呼孟浪为孟总。对此，孟浪也习惯了。
孟浪从拙屉里拿出那天在宋妍妍桌上看见过的广告杂志，扔给何俊：“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何俊疑惑不解，随手翻了翻，经济部的产值效益月报表呈现出来，他不明白地抬头看了看孟浪。
“从小宋那儿拿过来的，一不小心看到的。”
“是吗”何俊马上明白了孟浪的意思。他脸“唰”的一下红了，自嘲地笑笑。孟浪是个聪明的人，他没必要再多解释什么。
孟浪点到为止。他顿了片刻，说：“何俊，我考虑想把公司的经济部让你承包下来。”
“让我承包经济部”何俊没有想到。
孟浪点头：“你可以按照客户的广告费用抵押产品选择公司的各种媒体。当然，广告媒体的价格按公司买断的成本价给你。至于财务方面，你可以单独立帐或者重新开户，每月月底结帐，盈亏自负，价格是三万元。剩余的利润除去你手下员工的开资归你个人支配。这件事，你先考虑考虑，觉得可行的话，写个承包方案给我。”
“我考虑考虑。”
“好。”
何俊以他做了多年的经济部主任的经验精心地计算了一下：经济部的业务平均每月效益产值在六十万元左右，去掉媒体成本，那么还有十多万元的利润。而再除去交给公司的3万元承包费及其他包括员工开资等费用，仍会有六七万元的剩余。其实在孟浪跟他说此事之前他早就有此想法，否则他也不会偷偷的在外面搞业务截流。不过公司一向没有这样的先例，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孟浪既然提出来了，他决不会放弃这个触手发财的机会。
在咖啡厅里，宋妍妍后悔不迭地拍自己的脑袋自责：
“哎呀，我真是笨死了，怎么能把月报裘夹到书里呢真是的！”
何俊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其实孟浪也没说什么。我俩这个关系，也有情可原。我想他也理解。”
“那你呢真想把经济部包下来你有把握吗”
“我想没什么问题吧。只要你肯帮助我。”
“我我能帮你什么呀”
何俊想跟宋妍妍借钱。经济部的先期投入需要一笔流动资金运转。何俊承诺：“妍妍，我保证一个月之后就还你。”
这让宋妍妍很为难。在某种特定情况下，钱，有时候比女人的身子更为重要。


225。男人都是偷腥的猫
“丽娜，你说我借不借他”宋妍妍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徐丽娜。
“我就不信他手里没钱，非得要跟你借。”
“他跟他老婆感情不好。他的钱都在他老破手里呢！唉！”
“他跟你说的”
宋妍妍点头，“他跟我说过他和他老婆感情不和，他的婚姻挺不幸福的。”
“你听他瞎说！他们这种已婚男人，诱骗女孩子上床最普遍的借口就是婚姻生活不幸福，你也就能信！”
“可是……他没必要骗我呀！再说，他和我……都已经那个样过了。”
“四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你好好想想。”
宋妍妍很苦恼：“我也挺矛盾的。这些钱是我的所有的积蓄。以后结婚就指望着它了。万一要是出点差错，那就全完了。可是我要是不借给他又怕伤了感情。不瞒你说徐丽娜，我跟他已经那个了。跟你说你可能都不相信，在他之前除了我以前的男友，我从来没跟过第二个男人有过任何亲密行为。说句实话我挺珍惜这份感情的。”
徐丽娜吁了口气：“我真服了你了，妍妍。我也没办法，借不借，我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最终，宋妍妍还是把钱借给了何俊。
宋妍妍让何俊和他一起去的银行。她把提出来的钱直接递给何俊，很有意味的笑着说：“我就这些家底，现在都交给你了。”
“回去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不用。钱我都敢借给你了。我自己……人也已经给你了，我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呢”
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么她就会不惜以自已的任何代价去冒险、下赌注。宋妍妍的话让何俊有些感动。在这一瞬间，他差一点儿真的要爱上宋妍妍了。
宋妍妍对何俊越来越好。打麻将的时候，她就搬把椅子坐在何俊的旁边看着，陪着。反正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儿了，她也不用背着谁了。
“你饿吗”“你渴吗”宋妮常问何俊这句话。像个小保姆似地献着殷勤，连着给大伙端茶倒水。
于灿语对何俊和宋妍妍的事儿一直耿耿予怀。可是她却越来越频繁地找时间去亲近宋妍妍。慢慢地，两个女人之间几乎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相反，何俊却开始对宋妍妍越来越疏远。几次宋妍妍邀请何俊一块儿出去吃顿饭或唱歌什么的，何俊都找理由拒绝了。这让宋妍妍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且又心烦意乱。她苦恼地和于灿语抱怨：“于灿语你说男人是不是个个都没长性呀喜欢一个女人一旦上过床占有了得到手了，就开始觉得没意思变心了”
“差不多吧！我跟你说小宋，天下男人除了银行户头上的数字不一样之外，全都是一个德性，属猫的，偷嘴，不能惯他们的毛病。你对他越好，他越用爪子挠你。等你不理他了，他又开始过来讨好你。贱脾气！都是。”
“我总觉得何俊这一段时间特别不正常。好像挺烦我似的。”宋妍妍忧心忡忡，“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把他给惹着了。”
“不会吧！我看何俊对你挺好的。”
“我都没法跟你说。”宋妍妍苦着脸笑笑摇头，“这种事情，其实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看他可能是承包经济部压力太大了，有点忽略你了。但不一定就是说他对你变心了。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跟你说于灿语，他现在都懒得接我的电话。”
于灿语略作沉吟：“要我说小宋，你就是对她太好了。我还是那句话：男人不能惯。就像我对孟浪，我就是对他太好了。以前我脾气特别暴躁，点火就着。我以前的男友对我特别的好，百依百顺的。可我就是不知足。不是我想教坏你，我算是看透了，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儿，你不能把感情看得太重了，要不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个儿。”
“我要是像你看得那么开就好了！”宋妍妍叹息：“跟你说于灿语，我这个人吃亏就吃亏在太注重感情，太专一了！”
“要不我有空找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宋妍妍未置可否。顿了片刻，忽然道：“于灿语，我觉得孟总对徐丽娜挺那个的。”
于灿语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挺哪个的”
“我也说不好。反正就觉得他对徐丽娜挺好的。”拍了下手，“唉，这事儿你心里多少有个数儿就行了。我也是闲着没事儿瞎猜的。”
于灿语定定地看了一眼宋妍妍，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下班打麻将的时候，宋妍妍忽然胃疼。刚开始疼的时候，她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以为忍一忍就会忍过去了。却没想到越来越疼得厉害，汗都出来了。何俊打麻将打得专心致志的。今晚他的牌运特别的好，几乎是把把坐庄，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宋妍妍忍无可忍了，才下决心地拽了下何俊的衣袖。拽了几下，何俊才不耐烦地问她：“干吗，你又”
“我胃疼。你送我回去吧！”宋妍妍近乎于用哀求的口吻。
“你没看见我正打麻将呢吗！”何俊相当不耐烦：“我哪有时间送你呀”
宋妍妍怔住了。那一瞬间，她忘记了疼痛。她怀疑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何俊说的。此时，让她顾及的不是她在众人前的面子。而是何俊对她的态度。她很快做出结论，刚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她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她吼呢
宋妍妍释然了。她小心翼翼地：“何俊，你先让给别人替你玩一会儿，我真的疼得忍不住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何俊气呼呼地扔下手里的牌：“就当还没认识我呢行不行！”
宋妍妍哪能受得了这个！她吃惊地看着何俊。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起身跑到里间的经理室哭去了。
于灿语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何俊一脚：“你怎么这么混球哇！人家小宋对你多好，太没良心了，你！嗤！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吃着女人身上那一口的时候比孙子还孙子，一旦吃上了，比老爷都老爷！”
孟浪看了她一眼，扭转头也说：“何俊，你真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就是，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大伙七嘴八舌地开始攻击何俊。何俊满不在乎：“我到底怎么啦，我好像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咱们到底还玩不玩了你们可不能看我赢了钱就趁机会不给钱想溜了。”
“何俊你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呀！”于灿语“哗”的推倒码好的麻将牌，“不玩了，我看看小宋去。”
这下谁也玩不成了。何俊懊恼地晾开牌：“眼瞅着就和了。”
孟浪玩世不恭的说：“何俊，不是我说你。你可不能学我。我是风流成性，花间徜徉。可怎么说妍妍和语姐她们不一样。你要是不是认真的，就早点和人家摊牌。再这样闹下去，容易出乱子。”
何俊很不在意的挥了下手：“没那严重，女人嘛，哄几句就没事儿了。”
宋妍妍拉着于灿语的手，哭诉：“于灿语你也看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男人怎么都这样没良心呢？对他我可是就差一点儿把心掏给他了。我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就这样把身子给他了，你说，还得让我怎么样他才能满意呀！他却对我这样！”
于灿语很关怀的样子拍拍宋妍妍的肩膀：“你也别太难过了。男人都那样，风一阵雨一阵的。过去了就没事了。不过，何俊也真是的，太不应该了。怎么能那么对你呢！外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如此一来，宋妍妍哭得更厉害了。眼睫毛上涂的睫毛液被泪水浸的将眼圈四周弄得黑乎乎的，像双熊猫眼。于灿语在一旁忍俊不禁，掏出小镜子递过去：“你还哭呢，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了！”
宋妍妍照了照，赶紧找出纸巾对着小镜子边哭边擦眼睛。
何俊推门进来。宋妍妍赶紧收回小镜子，将头趴在桌上，继续哭泣不止。一对儿鸳鸯要亲热，于灿语知趣地躲出去了。
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