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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男主不许我自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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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玉,先喝药。”奚咏见她稍微缓和了些,便侧身从食盒中拿出那碗尚且冒着热气的浓黑汤药,舀起一勺,递到了闻琦年的唇边。
  “你,”闻琦年喘了喘,忍过一阵针扎般的疼痛,这才勉强问道:“怎么会提前备好药?”
  奚咏避而不谈,眉眼间染上忧郁,只轻声说道:“你且先喝下,半柱香后就会好上许多,我再把缘由一一道来。”
  闻琦年看着他的眼眸,墨黑的瞳孔中映照着她,像是也在流淌着涓涓月色,一片诚恳和柔软。
  如果连他也不能信任,这个世界就失去了停留的意义。
  她微微启开了苍白的唇,拒绝了奚咏的喂送,接过碗一饮而尽,白皙的脖颈弯出一抹诱人的幅度,雪肤焕发着玉泽,却只让奚咏重新想起那段刺眼的白绫。
  他静静坐在床边,暗兰衣裾垂在阶前,怀中轻轻抱着半靠的虚弱少女,为她暖着小腹。
  片刻后,闻琦年果真感觉恢复了些精神,不禁有些犹疑:“这到底是什么药?”
  奚咏知道,她的固执小性子定是拦不住的,便终于开了口,沉沉地说道:“三年前,你被从默伤得最深的,就是腹部。”
  他的言辞说得很是缓慢,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哀。
  让她遭遇此劫,是他一生都在后悔的事。倘若不把闻珀此人好好折磨一番,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怒。
  闻琦年记起了那狠辣的一掌,拍在她的腰腹间,逼得她硬生生地呛出好几口血。这样的伤,难免留下后遗症,导致她葵水其间痛上加痛,实在凄惨。
  “说起来,从默当时称他是我的哥哥。”她犹豫再三,终于吐露了这件藏在心中的事:“却不知为什么要来杀我?”
  她身后的公子沉默了良久。
  闻琦年的心中顿时涌上些许不好的预感。
  因为葵水的缘故,她的心情也被影响了不少,实在是难以克制,故而在早晨就对奚咏使了脸色。
  现下的她也急躁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硬声说道:“你都瞒着我什么?全部说出来。”
  奚咏沉吟半响,到底妥协了半步,简略说道:“三年前,就在我们滞于梧桐城外的那段时间中,景桓山庄覆灭了。”
  “什么?”虽然没有感情,但也是这具身体血脉至亲的家族,闻琦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私藏了青华禁轴,武林中人声称景桓山庄与魔教勾结,纷纷前去讨伐。之后却没找到这本禁轴,几日后,有消息相传是老庄主在十八年前藏在了你的身上运送出去。”
  “怎么可能在我的身上?”她从出生开始就带着记忆,自然知道真伪,不禁冷冷一笑。
  “不错,这正是老庄主掩人耳目之法。他的确是在十八年前就得到了禁轴,预想到了后果,便送你到了琼城,假意把禁轴给了你。实则是在武林讨伐中让他最疼爱的孙子金蝉脱壳,带着真正的禁轴逃离了出去。”
  “就是从默?”
  “从默是闻珀的字。他的确是你的表哥。”
  “那为何害我?”
  “他想杀了你并且伪装成自尽,让其他人沿着你这条线搜查下去。”
  “这样他就能改头换面了,对不对?”闻琦年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摇摇头,疲倦地撇过了头。
  原来她在不知情时被人当枪使,成了个幌子。
  奚咏以为她正因为血亲之人的歹毒而难过伤怀,不禁睫羽微微一抖,低声说道:“式玉,莫要在意闻珀,他已死,你只当没有这个表哥。”
  他只说闻珀已死,并不打算告知闻琦年其余真相。
  比如,他已经从闻珀那里夺来了青华禁轴,而世人仍以为是从闻琦年身上拿到的。
  再比如,闻珀的武功同样深不可测,如今正在被魔教追杀,说是誓要寻奚咏复仇。
  式玉刚刚苏醒,身体虚弱,这些不需她担心。
  正在思索中,奚咏忽然听见闻琦年重新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回道:“我怎么会认他是表哥?这世上,我只有你和素姨两个亲人,别的,什么也不要。”
  亲人?
  他,亲人?
  奚咏怔怔地,神情逐渐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他紧紧盯着闻琦年微笑的小脸,隐忍的眸中涌起无数风云。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人??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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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深夜; 奚咏回了自己的汾舟院; 站在院中,背手望着浩瀚无边的星辰黑夜,缓声叹道:“亲人?”
  他喃喃自语,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对于孤苦伶仃的式玉来说; 一同长大的他,可不就是亲人那般重要的地位?
  “这实在是; ”奚咏凝视着一弯残月,攥紧了手; 勉强平静着; 轻轻说道:“无可厚非。”
  他应该知足了。
  向来冷情的式玉已经不似小时候那样不苟言笑,也不再对他敬而远之; 是真切地把他放在了心中; 会关注他的喜怒; 担心他的安危。
  但是为何他一点也不高兴?
  在幽淡的星光下,奚咏立在空无一人的院中; 胸膛中似乎燃烧着火焰; 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 在表面的从容下隐藏着几近扭曲的焦躁。
  “还不够,不够……”他按住了额角; 茫然而又急切地说着,只觉得漫天星辰看得人心烦意乱,便索性转身准备回屋。
  刚转过头,奚咏便定住了身影。
  那三间红墙墨瓦的院舍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因着他的吩咐,没有人胆敢在里面服侍,故而寂静得过了头,只听得见偶尔几声从远处树林中传来的鸟叫。
  万物与他一同沉默。
  奚咏微微垂了眼帘。
  三年来,他一直面对着这样孤寂的夜晚,难以忍受时,便会去歇云院看看沉睡的闻琦年。坐在她床侧的小榻上,静静期盼着她能够睁开那双眼眸。有她鲜活身影出没的地方,似乎就是一片流光溢彩,让他不自觉就会弯起唇角温和一笑。
  一开始,只愿她能醒来。如今愿望实现了,他却依旧不满足。
  想要她和自己在一起,不论昼夜。
  奚咏重新抬眸看着面前冷清的小院,终于明白了心中所求。
  他要的不仅仅是亲人这般重要的地位,他还要更亲密的接触,更长久的相处,更贴近的灵魂。
  恨不能与她时刻黏在一起。
  就如同……轻轻搂过她盈盈一握的柳腰,鼻尖相触,然后一亲芳泽,真真切切地品尝一番她嫣红唇瓣的甜味,行他三年前就在梦境中经历过的美妙之事。
  前十八年,他们从未远离过彼此。而且后半辈子,也不应该。
  奚咏细细摩梭着腰间剑柄上的浮雕花纹,勾唇一笑:“怎么可能做亲人……”
  次日清晨,闻琦年睁开凤眸,这才发觉自己昨夜靠在奚咏怀中,竟不知在何时睡了过去,被他好好安置在了被窝中,一夜无梦。
  她摸了摸小腹,虽然依旧有些冰凉,但疼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不像昨夜那样折磨人了。
  闻琦年缓缓坐起身,回忆起月色之中奚咏喂她吃下蜜饯的场景,不禁有些窘迫。
  当时,昏昏沉沉的她嗅到一股霜甜蜜果的香味,轻轻一张口,随后,他微热的手指就触到了唇瓣,喂进口中的蜜饯冲淡了所有汤药的苦味,她默默吃着,愣了愣,仰头凝视俊秀的公子。
  他俯着脸庞与她对视,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素来含情的眼眸中一派温柔之色,怀抱温暖得不像话,就只差在她的额间落下一枚羽毛般的吻。
  这种气氛,似乎……太暧昧了些。
  虽然他之后的脸色不知为何忽然变得很臭就是了。
  闻琦年甩甩头,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索性抛开这些胡思乱想,起身下床。
  三名守在帘外的侍女鱼贯而入,为她进行日常妆点。
  柔顺的发丝被轻轻挽起,用素雅的玉簪固定。闻琦年看着镜中那名身后侍女肉肉的小圆脸,忽然问道:“邬图之近来都在做什么?”
  闻言,看起来呆呆的小侍女眨了眨杏眼,乖巧回答道:“姑娘说的可是掌门?因着武林大会,他近日十分忙碌。”
  闻琦年轻应一声,蹙起了眉,收回了目光,望着眼前的妆奁沉思出神。
  见她当真相信了,身后的小侍女则悄悄松了口气,颇有些钦佩自家教主。
  教主真是料事如神,把一切说辞都教给她们背了个滚瓜烂熟。
  只不过,闻姑娘被教主瞒在鼓里,这般护着,也不知是好是坏……
  早膳之时,奚咏又笑吟吟地出现在了厅堂,闻琦年见怪不怪,手中动作都没有停滞半分,继续用瓷勺舀着小粥。
  “式玉,昨夜睡得如何?”
  “还好。”闻琦年眼也不抬,低头喝粥。
  奚咏哪知她是正在窘迫,只以为她是因为生理不适而心情低落,回到了过去的那副冷漠性子。原本弯弯的墨眸不禁悄悄一黯。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扭转这十八年来的相处模式。
  “对了,我的那柄剑呢?”闻琦年忽然想起正事,忍不住抬头问道。
  听她说起此事,就像是触了奚咏的逆鳞,他的神色不复温和从容,眸光一沉,似笑非笑:“就是那柄伤了你的剑?”
  闻琦年自然知道他怫然不悦的原因。她自己的雪剑,最后却被从默握在了手中,直对她的脖颈。
  奚咏如此厌恶从默,或许已经把剑给毁了。
  她抿抿嘴,坚定地追问道:“正是。它在哪里?还给我。”
  “何苦要它?我找人替你重新铸造一把。”奚咏看她倔强,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为何不能要它?这是师父给的出师礼!”闻琦年急急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瓷勺,索性不吃了。
  “当真是这个原因?”
  在他幽幽的注视下,闻琦年一怔,犹豫再三,只好承认道:“我还想习武,一天也不能迟。就用它,拿着顺手。”
  奚咏皱了皱眉,柔和劝道:“你如今身子还未好完全,此事改日再说罢。”
  “不行,”闻琦年的唇瓣微微一抖,眸子中罕见地流露出了悲伤:“我根本无能为力……”
  奚咏的心忽然一沉,紧紧看着垂下头的闻琦年。
  她轻声说道:“从默抢了剑后,我根本回击不了,身法差劲。”
  顿了顿,闻琦年继续解释道:“若是继续用这把剑,我就能时时提醒自己要多用功。”
  那时,无论她怎样挣扎,那个男人依旧像是不可冒犯的恶魔使者,能够轻松把她制服,面不改色地勒紧白绫,简直是一场噩梦。
  这般场景再也不可以出现了。
  “式玉,今后我定不会让你……”
  奚咏沉郁着眼眸,还未说完,却被闻琦年打断:“我知道,但我必须更强大起来。”
  她神情严肃:“我必须自己能保护住自己,以免连累你。”
  而且,要在危难之时,能够为你助一份力。
  这一句话在她舌尖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内敛地咽了回去。
  奚咏怔怔地看着眼前少女。
  十八芳华的她已经出落为了一名唇红齿白的艳丽美人,凤眸流盼,晴若秋波,却暗含着坚韧不拔之意,自有风骨,不愿被折毁。如此佳人,自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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