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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管律师板起脸看着管萌，小丫头一声不吭地绞着手指。
　　他俩对面是一对母子，那小子黑黢黢胖乎乎的。而我们的毛阳阳小朋友双手插兜，背对着众人。一副桀骜不驯的小模样。
　　“老师好，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杨为文赶紧走上前去道歉。
　　张口笑自然而然地站到管萌边上，小丫头像见着救星了赶紧拉住笑爷衣角。管严肃是正牌爸爸，出了事情也自然是喊他。
　　“是这样的，毛阳阳和管萌爸爸。”老师努力做到温柔而平和地说，“毛阳阳把程杰同学打伤了，管萌还去抓他脸。”
　　笑爷看着小胖子那张脸，果然有一道抓痕，鼻孔里还塞着团棉花。
　　“医药费我们出，但还是先弄清楚前因后果比较好。”管严肃突然开口说道。
　　“好啊，我也不想冤枉人。”程杰妈妈也是咄咄逼人。
　　老师夹在中间有点难做人，但还是和和气气地说，“来，杰杰、萌萌和阳阳告诉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萌不自觉地靠近笑爷，咬紧嘴唇没有说话。窗边的毛阳阳被杨为文拽着领子拖到人群里，梗着脖子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
　　只有程杰脸色一变，突然扑进妈妈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小胖子哭哭啼啼地说，“老师，他们抢我球，还打我。”
　　“是你先打他的，我看见的。”一直没说话的管萌突然出声。
　　小胖子眼泪鼻涕哭得整张脸花花的，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说，“那这个是你抓的。”
　　管萌蔫了，一下子没话说，她怯生生地抬头偷瞥了爸爸一眼。
　　程杰今天一直霸占着球，管萌想借来玩玩他却不肯，吵闹间毛阳阳和程杰就打了起来，管萌一慌伸手就抓了他一下。
　　“说话啊，是不是？”杨为文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这小子还是一声不吭。
　　“还有，她还帮他做作业。”小胖子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我早上看见管萌从书包里拿出两本作业本。”
　　这话一出，管萌突然躲到了笑爷身后，管严肃面无表情地瞥了两人一眼。
　　昨天留的作业是数学课的，根据数字画苹果，毛阳阳和管萌的作业果然一模一样，苹果叶子都长得一个样。
　　毛阳阳依旧一副反骨模样不肯认错，张口笑见这样下去收不了场了，索性拿了张购物卡出来，是中午应酬送客户多下来的。
　　“程杰妈妈，实在太抱歉了。”张口笑这几个大男人小男人都不会服软，只好自己出马了。
　　“哟你谁啊？轮得着你道歉？”
　　“我是管萌叔叔。”笑爷把程杰妈妈拉到一边，然后把卡塞到她手里说，“程杰妈妈，医药费我们全部报销。你还是赶紧带他去看看吧。”
　　程杰妈妈瞥了一眼卡片，总算是作罢了，可临走前还非要趾高气昂地说，“要破相了，我找律师告你们。”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就有个大律师。”杨为文没好气地回她。
　　管严肃看了眼缩在笑爷怀里的管萌，隔了半天才说道，“管萌，你这在法律上叫同案犯。”
　　“管严肃，你别拿你那套吓我们。”笑爷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又忍不住说，“你啊你，回去该剪指甲了。”
　　杨为文拎着毛阳阳的领子一路暴走，走到楼梯转角处一把丢下他，这小子愣是从头到尾犟着头没说过一句话，既不辩解也不坦白。
　　张口笑抱着管萌经过时，就见着杨为文要扒下阳阳的裤子打，红内裤都露出来了。
　　笑爷赶紧放下痒痒拦住了领导，杨为文扯了下领导又骂着笑爷白痴，“还浪费我一张卡。”
　　“您放心我挑最便宜的给的…”
　　就这一会儿工夫，两个小孩已经凑到一块去了，管萌戳了戳毛杨阳的腰，笑嘻嘻地说，“红色的。”
　　毛毛哥哥提了下裤子，说了第一句话，“你觉得不好看？那我明天换。”
　　张口笑突然弹了下毛阳阳的后脑勺，“说吧，那个小胖子是不是说管萌坏话了。”
　　毛阳阳看了笑爷一眼，避开管萌说，“他背后说她瘸子，我听到好几声了。”
　　笑爷其实早猜到或许是这个理由，但没想到这小子硬是咬着牙不肯在管萌面前说出这两个字。
　　“我和你说，你下次踹他小鸡/鸡，痛死他。”
　　毛阳阳听到这句话抬头看了笑爷一眼。


第32章　哄哄爸爸
　　乱闹这么一通之后，幼儿园已经放学了，一行人前前后后地走出来。张口笑偷偷瞥了眼管严肃跟杨为文，脸色一个赛一个地黑，他心想芝麻点大的事儿都装什么阎罗王。
　　“毛阳阳，给我上车。”杨为文叫到一辆车，冲着马路边的儿子吼了声。
　　阳阳看了管萌一眼，插着兜晃悠到了车门边。
　　笑爷心想杨为文这人平时看上去笑嘻嘻的，也是个笑面虎，看样子毛阳阳这小子没少给老子惹祸。
　　“痒痒，跟他们说再见。”张口笑抱起小丫头。
　　管萌很乖巧地挥挥手说，“叔叔再见！毛毛哥哥再见！”她回过头又委屈地问笑爷，“爸爸会不会不让我去科技馆了啊？”
　　笑爷偷偷看了正在打开车门的管严肃一眼，说，“应该不会吧？”然后抱起痒痒坐进了车里。
　　管严肃面无表情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发动汽车，一时间车内气氛有点尴尬。
　　笑爷跟痒痒大眼瞪小眼进行着无聊的对话。
　　“痒痒，饿不饿？”
　　“不饿，哥哥你呢？”
　　“哥哥也不饿。”
　　管严肃又看了眼后面的一大一小，说道，“晚上在外面吃吧，也来不及做饭了。”
　　进了家必胜客，趁着管严肃去卫生间洗手的间隙，笑爷跟痒痒抓紧时间商量起来。
　　“哥哥，爸爸生气了怎么办？”管萌忧心忡忡地问道。
　　“痒痒待会儿承认个错误。”笑爷摸了摸她的脑袋，“再哄哄爸爸。”
　　“哥哥，你哄。”
　　“痒痒哄…”笑爷抱住小姑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告诉哥哥，为什么要帮别人做作业？”
　　管萌愣了下，低低地说，“毛毛哥哥说他妈妈在外面打麻将，好吵，不想做。”
　　“哥哥，我以后保证不帮他做作业了。”管萌一本正经地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他不会我可以教他。”
　　“哎哟，好孩子。”张口笑亲了她一口，“待会儿把这话再跟爸爸说一遍。”
　　“嗯！”
　　“还有，打架是男孩子的事儿，我们女孩子别参与。”
　　两人正说着，管律师就回来了。笑爷冲管萌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马心领神会地说，“爸爸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不应该抓同学脸，也不应该帮毛毛哥哥做作业。”
　　说完，痒痒又冲笑爷眨了下眼，笑爷赶紧说，“管萌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就原谅他吧。”
　　管律师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的，真是哭笑不得。管萌又趁热打铁地加了句，“爸爸我爱你。”还硬逼着哥哥也这么说。
　　这下管律师是彻底没脾气了，特别是听到笑爷说“我也爱你啦”，他的耳朵红了下，说道，“你俩快洗手去。”
　　管萌看着爸爸多云转晴的脸，舒了口气，赶快拉住笑爷的手往卫生间走去。
　　管严肃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下。
　　一家三口吃了顿晚饭之后，回到家中已经八点多了。管萌刚走进家门，拖鞋还只穿了一只就急急忙忙打开小书包做作业。
　　“管萌，把拖鞋穿好。”管严肃关上门说道。
　　“来不及了，哪儿有时间穿拖鞋？”张口笑帮衬着，“现在幼儿园作业可多了，又要画画又要做手工又要背儿歌。”
　　管严肃刚要说话，就听见一大一小又开始说相声了。
　　“痒痒，作业多吗？”笑爷看似关心地问。
　　“多，好多，特别多。”管萌嘟起小嘴沮丧地说，又突然精神抖擞，“不过爸爸说过，说过…”
　　见痒痒突然卡壳了，张口笑赶紧接上说，“爸爸说过今天的事情要今天做。”
　　“嗯！爸爸还说过时间就是那个海绵里的水，要挤一挤。”
　　管严肃正巧倒了杯水喝，听着两人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哥哥，老师这周让我们画我的周末，怎么办呢？”管萌一脸为难地说。
　　“是哎，我们管萌的周末就是做作业，这可怎么画呢？”
　　“对啊…”
　　管严肃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掐了下张口笑的腰说，“演够了没啊？”
　　“够了…”
　　“管萌，你周末想去科技馆是不是？”管严肃见着女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吧，爸爸带你们去。”
　　于是管萌跟笑爷把手背在身后，偷偷比了个yeah。
　　“以后别这么宠她。”管萌睡下后，两人在卫生间洗漱。
　　“知道了，我有分寸。”
　　张口笑对着镜子里的管严肃笑了下，把毛巾洗得热热的帮管律师擦了把脸，“我会学着去做好这个角色的。”
　　管严肃心弦动了一下，低头亲了他一下。
　　笑爷把毛巾丢进水池里，让管律师搂住自己的腰，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笑爷被吻得心旌摇曳，可一想到隔壁房间的管萌，只得跟管律师抱着平复心情。
　　唉，这春天都要到了，和谐的X生活什么时候能来到呢？
　　不过有了之前失败的恋爱经历，他倒觉得相比于轰轰烈烈，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33章　科技馆
　　到了周末，管严肃还是履行承诺带着痒痒去了科技馆，出发前跟杨为文约好在门口碰面。管严肃开车把两人送到目的地，就准备离开了。
　　“不进去？”张口笑问道。
　　“不了，痒痒爷爷今天得复诊，完了我来接你们。”管严肃说道，“下午带你们看房子去。”
　　“好吧，你不在多没劲。”
　　管严肃看着这人有点撒娇的模样，说道，“不是还有你领导？四个人正好，我来了多余。”
　　“哟，吃醋了？”笑爷偷偷挑了下管律师的下巴。
　　两个小孩儿一进科技馆就乐疯，没找到什么变形金刚，倒是看见一个会说话会唱歌的大头机器人，管萌兴高采烈地围着机器人拍了好几张照片。
　　毛阳阳刚开始还是一副装深沉的模样，没一会儿就露出了小孩儿本性，跟痒痒手牵手到处乱逛。
　　地壳探秘、生物万象、人体百科，两人还小没注意到啥科普知识，尽找些滑梯去玩了。
　　张口笑跟在后头，看着痒痒欢快的脚步，不禁有些感慨，当初自己费心费力地哄她走路，这会儿倒好，跟着毛毛哥哥走路都跟飞似的。
　　杨为文用胳膊肘碰了碰张口笑，小声说，“你侄女的腿是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张口笑敷衍地回答。
　　“哦。”杨为文见他不打算说也没深究。
　　“对了领导，你后来没打他吧？”
　　“打了。”杨为文干脆地说。
　　“男孩子打个架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他也是为了帮管萌。”
　　两个大人靠在墙边看小孩子玩，杨为文瞥了笑爷一眼说，“我跟他说，要打就要彻底打赢。打个架还要女孩子帮忙，窝囊死了。”
　　张口笑愣愣地看着杨为文，竖了个大拇指说，“领导你牛。”
　　玩了整整一上午，一行人都饿了，管严肃也准备过来接他们了。但出了大门口只见附近居民楼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大堆人，中心还有一块蓝蓝的东西。
　　杨为文顺势往那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