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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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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受宠若惊。
沉厚喑哑的笑声从嘴边溢出,“不,相反。”
她诧异地抬头,只见到他灿绿色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爱恋,什么也不说,只是将被单包裹着的她拥入怀里。
“不仅不讨厌,我还喜欢得很。”因为昨夜的她,让他第一次有了真正得到她的感觉。
或许在她心里,他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窝在他怀里,她松了一口气,“还生气吗?”
她指的是先前她晚归的事,瞧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吧,反而高兴得很。
果然,夫妻之间是床头吵、床尾和,重点就是在床上解决所有问题。
“饶了你了。”
“我保证下不为例。”
他瞬间拉下脸,冷哼一声,“怎么,你以为还有下次?”
“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他不悦地瞅着她,“我不会再同意你出宫了。”省得她再忽略他。
她想张口反驳,但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噢……”算了,她实在没力气跟他理论。
“再睡一会儿。”他松开怀抱,让她躺下。
“你呢?”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事要做,但朝会的话,似乎早了点吧。
“有些比较紧急的政务要处理。”他避重就轻地说道,看样子是不想让她知道。
她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很清楚他说的政务是什么,既然他想瞒着她,那么她就当不知道,省得他迁怒于一帮无辜的人。
萨鲁见她没有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儿子呢?”她可没忘记那两个因为父母吵架而受到牵连的小萝卜头。
“和路斯比在一起,明天就回来了。”萨鲁拿起黄金护腕开始佩戴,不过要用一只手完成显然有些难度。
这时代的金属护腕没有现代的那种便捷的搭扣,而是在护腕的接口两排弄上几个圆形的洞眼,用细绳交错穿进去,就像现代穿鞋带的方式一样,所以一只手完成是比较困难的。
以往都有梅诺在,可他现在应该还在从阿尔方休斯回来的路上。
而他从两年前就开始不喜欢侍女服侍了。
“让我来吧!”正当他困扰之时,素白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仔细地将护腕上的绳子系紧。
“我好想他们,谁知道你有没有虐待他们。”她眼中有着怀疑。
“放心,好得很,保证回来的时候活蹦乱跳。”
她取来衣架上的幔布,那是用棉线织成的布料,再用有颜色的蔓茯草染色。因为织布的时候故意让密度有差异,所以染上的蓝色也有深浅,成了一种花纹,是非常受贵族喜欢的布料。
“那就好。”她示意萨鲁抬起手,将幔布从他臂膀下穿过,从背后缠绕上他的身子,当她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背脊上那一条条抓痕时,脸蛋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但视线触及他肩胛处那块依然鲜红的月牙形疤痕时,红潮退去,只留下一抹苦涩。每当缠绵缱绻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渴求,他用眼睛诉说着他的等待,等待她开口说爱他,但每一次她都咬牙隐忍了,而结果就是看到了他眼里的失望,仿佛灵魂都干涸了。甩了甩头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然后回到他身前,用玛瑙扣扣紧布料,这时代的衣物并不像现代成衣,有拉链或者扣子,而是通过装饰品扣搭。
萨鲁听话地让她随意摆弄,眼睛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将缀着红色玛瑙的黄金肩饰佩戴完后,她像是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工程似的扬起笑容,然后踮起脚,在萨鲁的嘴上亲啄,“早点回来。”
“嗯。”他回吻,然后说道,“我会回来陪你用午膳。”
她点头,目送他走出寝殿,再爬上床想要补睡一下,可是却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深深叹了一口气,她起身下床,开始做她该做的事情——查案,找出真凶。赫梯的主食是谷类和大米,肉类则以牛羊肉为主,赫梯人也喜欢喝汤,尤其是各种豆类熬煮的汤汁,是他们的最爱。在皇室和贵族的餐饮方面也更为完善,甚至有餐后甜点,例如蜂蜜腌制的水果,以及玫瑰干。
玫瑰干是用玫瑰花瓣晒干后,加入青梅汁和盐腌制的,口感很像现代的蜜饯,酸酸甜甜的,由于玫瑰可以红润皮肤,所以深受贵族女性的欢迎,可以说是必备的餐点之一。
在赫梯,早餐的规格会按照等级严格划分,皇帝和皇妃的早点会有面包、烤肉、羊奶、水果干、豌豆和加入薄荷草的鹰嘴豆甜汤,以及各类餐后甜点。
一顿早饭下来,几乎让人觉得后面两餐可以免了,尤其像阿尔缇妮斯这类本身胃袋就比普通人类还要小的人,想要整顿都塞进胃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妃殿下,您不吃了吗?”这是丽莎每天在阿尔缇妮斯用餐完毕后都要问的话。因为她的食量实在太小,七八个面包,她只用了一个,而这一个还剩了一半放在餐盘上。除了羊奶和水果,烤肉和汤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招引苍蝇。
“不吃了。”她接过侍女递来的漱口水,漱完后用毛巾擦了一下嘴,然后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过早餐只要水果、面包,还有羊奶就行了吗?”瞧,多浪费,这些足以让她吃三天还有余。
丽莎吩咐侍女们将餐点撤下,只留下一盘葡萄,“可是陛下吩咐过,皇妃的饮食必须按照要求来。”因为陛下总说她长得像一副随时都会被风吹跑的样子。
阿尔缇妮斯不雅地翻了翻白眼,拈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懒得去辩驳,反正皇帝最大。
这时,一个侍女从廊柱后走来,“皇妃,安塞大人来了!”
听闻,阿尔缇妮斯眼睛一亮,“快让他过来!”想来是哈娜的案子有线索了。
一身深蓝色马甲衫裙的安塞,腰间束着蓝鸟石腰带,经阳光的照射,更显得剔透晶莹,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他跟着侍女跨步走来,在见到她后,恭敬作揖道:“皇妃殿下!”
阿尔缇妮斯从毡子上起身,让安塞尾随她进入殿内,才开口问道:“查到什么了吗?”说着她坐上椅榻,示意丽莎取来椅子,“坐吧。”
安塞作揖道谢后,稳稳坐下,“臣查到了四个可疑者。”
“都是什么人?”
“第一个叫麦斯,是个农民,据他所说那晚约了老朋友去酒馆喝酒,聊了很久,所以回来晚了;第二个是个贩卖布料的商人,名叫齐纳德,当晚刚从鲁卡城回来,听说是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女儿的婚礼。至于另外两个……”他顿了顿,眉宇不自觉地蹙起,欲言又止。
她似乎已有所料,不疾不徐地问道:“是贵族?”虽是疑问,但她认为十有九成不会猜错。
“没错!”安塞继续据实说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贵族。”这下,他眉宇拢紧的程度足以夹死一打蚊子。在赫梯,贵族的操守虽然有律法约束,但这些条款在权力面前就像是摆着好看的东西,会去遵循的贵族,除非是本身品德高尚,至于那些纨绔子弟,不提也罢。
“是谁?”
“加布特大人的独子垭什,还有戴马斯大人的次子杰罗利。他们都是从妓院回来的,不过并不是一起。”两人都是元老院议长的后人,赫梯四大贵族,涉嫌此案的竟然就有两个,同样身为四大贵族之一的他,实在觉得可耻。
“真是垃圾。”阿尔缇妮斯唾弃了一句,她并没有见过这两人,却知道他们可以说得上是恶名昭著,即使她不用刻意查探,身边的侍女每天都会谈论起他们的“辉煌”历史,看来加布特和戴马斯的家教绝对有问题。
“皇妃殿下,这件事看来难办了。”光是这两人的父辈,就不是那么容易应付。
“无妨,照查不误。”她直接给出指示,“如果有人阻拦,让他直接来找我。”想当然就是指在他们身后撑腰的父辈们。
“是!”安塞起身恭敬地领命。
“既然查到嫌疑者有四个人,那么现在就用排除法,一个个来排除。你怎么看?”尽管垭什和杰罗利素来行为不检,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她也不会随便定罪。
“臣愚钝,实在找不出四人的疑点。”每个人都说得出晚归的原因,查访之下也都属实。昨夜巡逻的守卫也只看到这四人,除非是外来者,但如果是外来者深夜在街道上晃荡,巡逻守卫一定会上前盘查。他询问过昨夜负责巡逻的侍卫长,由于近几年刺客较多,一到夜晚凡属他国来的人员都不准深夜出门,所以外来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当时只有这四个人最有可能犯案。
在安塞左思右想也得不出所以然时,阿尔缇妮斯却惊人地给出了一个线索,“犯人的头发是深褐色的。”
“咦!”安塞惊诧地抬起头,“皇妃殿下怎么知道?”
她不语,从随身佩带的小布袋里拿出一块手绢,翻开后,让丽莎递给他看。雪白的绢帕上,放置着一根棕褐色的发丝。
“这是?”
“我从哈娜嘴里找到的,哈娜的头发是黑色的,显然这根头发不会是她的,而在她活着的时候,如果嘴里有头发,她不会没有发觉地留在嘴里。”也就是说从她独自在街道上行走到死亡,唯一能够在她嘴里留下头发的只有犯人。
“臣实在失职,检查得不够仔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没发现。”
“别在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光是面对权势还能刚正不阿,在这个时代已经很难能可贵了。至于其他的,他还年轻,可以慢慢学。
安塞收起惭愧的脸色,仔细地看了一下这根发丝,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皇妃殿下,您刚才说犯人的发色是深褐色的,可这根头发的颜色是棕褐色,似乎离深褐色还有一段差距。”
“问得好。”她之所以欣赏他还有一点:他懂得不耻下问,而不会一味地附和。“我之所以说是深褐色,是因为你看到的只是一根头发,但当同样颜色的许多头发放在一起看时,颜色会比单看一根的时候要深。因为头发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带有一定的光泽,所以看一根头发和看满头的头发,就会有色差。”
“原来如此。”他看着绢帕上的头发,觉得今天又上了一课。
“怎么样,现在知道谁嫌疑最大了?”
“可以排除两个人。”
“剩下的那两个人是谁?”
“农民麦斯,还有垭什。”这两个人的头发都是深褐色,但尽管如此,也只是减少了嫌疑者的人数,真正的犯人还没找到。
相较于安塞的思索,阿尔缇妮斯却阴沉了脸,纤细的小手倏地抓紧椅榻的把手。
“皇妃?”站在她身旁的丽莎察觉到她的异样。
安塞停下思索,也看向她,却被她脸上的表情震了一下。
“畜生!”阿尔缇妮斯从椅榻上站起,怒不可遏地大喝道。
“皇妃殿下?”安塞疑惑于她的勃然大怒。
“嫌疑人不是两个,而是一个。”她压抑住蹿升的怒火回答道。
安塞有点糊涂了,“麦斯和垭什的头发都是深褐色的。”换言之,这两人都有可能。
“不,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垭什。”她说得极为肯定,其中更是夹杂着愤怒。
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突然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虽然不知道何故,但以他的认知,她绝不会因为垭什过往的劣迹去评定,疑惑也就更深了,“皇妃殿下为何这么笃定?”
“仔细看一下这根头发,除了颜色,它还有更多讯息在里头。”虽然只是一根发丝,却足以让她知道犯人的特征。
安塞的视线又回到绢帕上的头发,但不管他怎么看,也没找出除了颜色之外的东西。
“这根头发又粗又亮,发质光滑无比,这样一根头发你认为会是经常忙于农耕的农民的吗?”阿尔缇妮斯步下阶梯,指着他手上的发丝气愤地说道。
“这……”他完全没明白她所指的含义是什么。
阿尔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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