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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贪虎视,娘子跟我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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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剡冥睁开双眼,日光微闪,他心爱的女子就坐在眼前。夜剡冥只是微微地向前倾身,双唇便就触碰上了怜卿柔软的脸颊。不由得,心神俱荡。

    这味道,比年幼的时候,母后问过的蔗糖,还要甜上不知道多少倍。

    怜卿眨着眼睛不明就里,她明明就是安慰了他一句啊,怎么就亲上了。

    等到怜卿反应过来的时候,夜剡冥已经是将整个上身倚在了樱花树上,十五,这就是你的十四嫂,我同她讲了你,你们,就算认识了吧。

    那么日后,等这一切尘埃落定,就择一处小城,与这女子终老吧。

    怜卿刚要回击的小爪子,在就要触上夜剡冥的胸膛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夜剡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来。收回小爪子,想着他这些日子肯定是累坏了,怜卿便好心的决定不再与他计较。

    目光落在夜剡冥满是胡渣的下巴上,刚刚他亲在自己脸颊的时候,就是这胡渣在作乱吧,还有点儿小疼呢。不自觉地,手指抚上了脸颊。心想着,若是换做自己,失了自小就一心一意宠爱着的弟弟,那疼痛怕不止是挖心挖肺吧。

    生老病死是在所难免的规律,可是偏偏,这世上还有逃不掉的天灾人祸。我们也不过是不甘心,那样在意的至亲,再见之时已是天人相隔。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任是谁,都要花费不少的时日,才能接受的吧。

    怜卿看着睡着的夜剡冥,心想着,苦难之后便是好运了,不幸,都已过去。

    樱花树下,睡着的夜剡冥,确是做了一个梦。

    这梦里的女子皓齿明眸,穿一身明艳艳的红衣,对着他笑。说,自此之后,良辰好景,他们共与度。任是沧海桑田,世事推移,与君不相离。

    那模样,是怜卿无疑。

    多日以来疲惫不堪的夜剡冥,终是被这一个梦,勾起了薄唇。

    怜卿瞠目,这厮在做好梦吧,瞧瞧,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就不知道矜持一把呀。她哪里知道,夜剡冥所梦是她。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笑着了。

    “主上,”一身妖艳红衣的女子,“属下有一事不解?”这个红衣女子,乌黑的长发及腰,因是背着光并看不清楚模样。但是依照声音来判断,绝对是个美人儿。

    尤为值得提醒一句的是,红衣女子的主子,也就是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对于美,有着格外严苛的标准——洁癖。

    所问之人,正是戴有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只见他手臂上缠有一条比之成年男子的臂膀还要粗上两分的雨点花蛇,蛇信子吐出来有几尺长,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此时却是一脸宠溺的看着这条雨点花蛇。

    他并不急于回答那女子的问题,而是和手上的雨点花蛇腻歪够了,方才是响指一出。那条雨点花蛇倏地就飞了出去,快若闪电,红衣女子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疾风,再眨眼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了那条雨点花蛇的影子。心下骇然,余惊压过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紧接下来,红衣女子的大气还没有来得及喘,就听到石洞的另一旁,传来了男子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没错,这条雨点花蛇,是食活人而生长的。足以见得喂养这条雨点花蛇的主人,是有着多么的变态。最变态的是,那条雨点花蛇,并不是一口吞噬下该人,而是一点一点的不急不缓地折磨着该人,眼中还流露出来,类似于它的主子一样的邪魅,以及欣赏。欣赏人临死之前的恐惧和痛不欲生。

    人畜果然是有理由共通共存的。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明显心情很好,纯白色的丝帕,在十指间慢条斯理的擦着,“红衣刚刚说什么来着?”黑色鬼魅男子收起丝帕,丰润白皙的手指,勾起被唤作红衣的女子的下巴上。这才看清楚红衣女子的面容,靡颜腻理、仙姿佚貌,一袭红衣领口开得很低,眸光一扫便可以看到大片的春光。她侧身一转,翩若惊鸿,也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子。

    原来,一身妖艳红衣的女子,名就唤作红衣。也难怪,会喜欢穿如此妖艳的颜色了。

    “智曜与望月一战,显然大败,”红衣目光含羞地看着黑色鬼魅男子,“主上为何还这般高兴?”红衣以为,智曜败了,主上必定会大发雷霆的,哪曾想,却是偏偏大相径庭。

    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执起红衣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儿,发出陶醉一般的叹息声来,说起话来更是柔情万分,“红衣真香啊!”若是红衣触上他的眼睛,便可以发现,那里面冷若寒霜,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还不待红衣有何反应,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长手一收,红衣便是落入了他的怀里,轻薄的双唇贴着红衣的耳廓呼气,引来红衣的一阵战栗,“败了又如何,胜了又如何,红衣觉得,智曜败了,我们有什么坏处呢?嗯?”声音邪魅,却是冰冷不带情感。大手在红衣的身上,来回地探索。不期然的,耳畔响起红衣的呻吟声来。黑色鬼魅面具的男子勾起轻蔑的笑意来,这就是女人,一旦欲望被勾起,还哪里管的上身上的人是谁。

    这样的男子,是可以将身体和情感分得彻底的。

    就在红衣弓着身子想要探上,黑色邪魅男子却是松开勾住红衣腰肢的手,跌落在地的红衣眼中还带着迷惘,红唇更是不满足的嘟起。却见黑色邪魅男子手上不知何时放上了纯白色丝帕,十指理着衣袍,仿若刚刚还陷入情欲之中的男子,根本不是他一般。

    “跟妄月讲一声,是时候开始了。”

    待黑色邪魅面具的男子鬼影一般离开了山洞之后良久,红衣这才是缓缓起身,那些尴尬和不堪像是从来没有发生。红衣衣袂飘飞,尘埃便再无其沾身。

    红衣眸光流转,指间似有什么痕迹掩藏起来。

    是时候开始了吗?红衣冷笑,那好。

    望月王朝。竹谷之内。

    看着身上皱纹满布,已如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的司懿轩,夜剡冥心中不是滋味儿。

    “轩的状况,怎么样了?”夜剡冥询问。

    怜卿摇头,“爷爷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会有什么意外发生。”那种强烈的不安,在怜卿的心中愈演愈烈。这种感觉,就算是她默念无数遍心法,都是无法排除的。

    “依师伯的身手,是不会有事的。”夜剡冥安慰道,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也不无担忧。

    怜卿欲言又止,爷爷临出谷之前,将一半的功力都传给了她,要她怎么能够不担心啊。将给司懿轩做针灸的银针取下,放进特制的衣囊之中,面上的忧色依旧是没有缓解。

    夜剡冥随手接过衣囊,并递上干净温热的毛巾给怜卿,半个时辰的针灸,对于怜卿的体力消耗,也是很大的。

    “我认真研究过了,利用极地果实、毒血兰、火玫瑰炼制的解毒丸,对司大哥体内的毒素只能起到抑制的作用,解毒丸还有五日才能炼成,”怜卿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是将炼制解毒丸的时日缩到尽可能的短,“司大哥已是昏迷近二十天,按照原理来讲,一日为一年,只是,最近几天他的身体,却是老化的特别快。”

    夜剡冥现在几乎是可以确定了,伤司懿轩的人,与害了十五性命的人,是一伙儿。眼底的哀伤,还是敛不去,“卿卿,十五,也是中毒而亡。”这是夜剡冥最不想要提的。他的十五,是这世上最为俊美的少年,他不愿意提,哪怕这个人是他心心爱爱的女子,他也是不愿意提及的。他的十五——死状惨烈。

    怜卿手下的动作一滞,心知这是夜剡冥最不想要说的,那条温热的毛巾,掂在手里,不知如何放。

    夜剡冥负手立于窗前,身形颀长、君子雅然,周身却是笼罩着不可挥散的哀愁和怨恨。夜剡冥不想提,却知十五身上的毒,或许是对怜卿有线索可供的。夜剡冥长眼微闭,仿佛十五就是那样,倒在他的面前的。

    站在夜剡冥身后的怜卿,看着他被威风拂起的乌发,那上面粘连着的,都是淡淡的哀愁。怜卿心下当即涌出来一个念想,那个比女子还要名花倾城的十七岁少年,真遗憾,她都没有来得及见上他一面。那个为兄长背战函关的少年,死前想着的却是四海升平、天下归心。她也相信,那个干净喜穿白衣的少年,有着一颗良善的心。

    听完夜剡冥的叙述,怜卿脸上的忧色更甚。

    蛊毒,实则是指以神秘方式配制的巫化了的毒物。单就民间,种类便是无数,不仅如此,而且善变化以至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养蛊之人,多以蛊虫杀人。其最高境界莫过于,将中蛊之人,为他所用。也就是,非控制中蛊之人的生死,而是迷了中蛊之人的心智。怜卿每每叹息,她自认,如此残忍的方式,她下不了手。却并不代表着,无人不用。

    大凡养蛊之人,皆不是为自用,而是——为他人所谋。除非个别变态之人例外。

    怜卿从无知老人的藏书之中有看过,猜出十五所中为龙蛊。龙蛊由名可知,其形状与龙相似。在农历五月五捉八十一种爬虫入翁缸,养蛊之人净身吃素,将正厅打扫的一尘不染,在祖宗禅位之前长跪,向鬼神祈祷。早晚各一次,隐秘至极。此蛊需养足足一年,稍有不善,养蛊之人就有可能被蛊虫反噬。这八十一种爬虫在翁缸之中,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

    而这一只毒虫,在吞食了其他的八十种毒虫之后,自然就随之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形态和颜色。养蛊之人需要心思虔诚,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都是不得而自食恶果的。蛊虫一旦养成,再其额骨之间,滴入养蛊人的之血,怀恭敬之人念下咒语,便听其召唤。

    因为自身中有蛊毒,对于这方面的书籍记载,怜卿也很是关注,对方施龙蛊于十五的身上,无疑是在向众人宣誓着其中的另外一层潜藏含义,那便是——逆望月,以行天下。这和此前他们在昌隆山庄所查询到的线索,又联系到了一块儿了。

    “龙蛊?”夜剡冥反问道。

    “没错,就是龙蛊。其心,可昭。”这天下,究竟是哪里好,竟然让这背后的人如此大费周章,不辞辛苦。

    夜剡冥苦笑,“三哥也是如此,说七哥不适做着望月的帝王,欲取之而害十五。那个位置,究竟是有什么好,得人厚爱。”夜剡冥说得讽刺,却无不伤感。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吧。”越是求之不得的东西,越是觉得至高无上。

    夜剡冥侧身,“卿卿,你可有求之不得的?”人,或者物。

    怜卿思忖片刻,尔后便是淡然的摇摇头。前世尚有求之不得,今生,得了太多,也便无求了。若非要说的话,她只愿一生平安无哀怨。抬头看向夜剡冥,反问道:“那你呢?”

    夜剡冥抿着的双唇,生出一丝笑意来,也学着怜卿的模样,淡然的摇摇头作罢。他所求之人,就于身侧,哪里算得上是求之不得啊。

    怜卿自是不知夜剡冥的心思,但看到夜剡冥微露的笑容,也是为他开心不已。执念于伤痛之中的滋味,怜卿尝过了百遍千遍。正是因为她自己尝过了,才不愿夜剡冥沉溺其中。

    以前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还长、岁月还远,未来的事情就等着慢慢来也好。可是自从十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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