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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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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鹏飞跑到此人面前,才看清楚这位的真面孔。他就像一根风干了的木柴,满脸皱褶,眼眶凹陷,萎缩的肌肉,包不住突出肉红色的牙床。宽大的黑色衣服,显得有些多余的包裹住,他佝偻如木材棒的身子。

贺鹏飞暗自低骂;真他妈够吓人的老头。

老头在看见贺鹏飞时,凹陷的眼眶突然来就精神,张开一口没有牙齿的嘴,呵呵一笑道:“欢迎,欢迎。”他居然讲的是一口铜川土话!

随后赶来的志庆和蒋蓉在看见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时,心中的戒备心,自不自然的松懈下来。

老头说这座村庄就他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在他说话时,志庆却一直在观察他。此老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怪老头是谁?

第012章神秘的老头

老头是谁?志庆一直都在纠结中……他在对方那满脸曲线褶撍中寻找线索……老头也有感觉到他在注视。老头行动迟缓,三言两句下来,志庆就感觉他不简单——举止木讷,却又精于世故、城府极深却又故作憨实无知之态。

蒋蓉和贺鹏飞一点不客气,不拘束,不死板,不做作。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很融洽的融合在眼前所见的这一切。在他们俩的眼里,这些树木、山石、枝叶各种源自自然的元素,浑然天成而没有太多人为的痕迹。

可是在志庆看来,这一切似乎在掩饰什么?或者说是有目的的修建出跟门岭村相同的建筑,想要留住某一种记忆。

老头是唯一可以解答这个疑问的人,可惜他一直不敢和志庆对视,颤巍巍移动笨拙的脚步,故意给他保持距离。

尽管老头极力躲避这一位陌生人探究的视线。无论他怎么掩饰,却还是残留了一抹熟悉的痕迹,这一抹熟悉的痕迹,勾起了志庆久违了的记忆。

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自称家里很穷,需要赚钱养家。勘测队一般都只招临时工,不固定的那种临时工。因为矿石是队员们辛辛苦苦找到的,是国家财产。可就是有那么些个不好的群体,无时不刻在惦记他们找到的稀有矿石。

所以在招收临时工时,就特别的慎重。人类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经常陷入莫名其妙的情感中难以自拔。在一段时间里,他们没有像以往那样招收临时工,而是破例留下了那名看似老实巴交的汉子。

汉子说家里有五六口人,孩子一大堆,就像狼崽子似的嗷嗷叫要吃饭。老婆身体还可以,做粗活没有问题,家里全靠她一手承揽。他就抽空出来做挑夫赚钱,替补家用。

勘测队,作为勘测队队长的徐国锋。志庆的(丈人),心地善良出了名。汉子本姓赖,干活还不错,说话做事也实诚,他就毫不犹疑的答应了汉子的请求。

可是在后来,这名老实巴交的汉子却偷偷把罕见了矿石拿走,并且人也随之消失。徐国锋有把详细细节讲述给志庆听,并且以此为戒,让他以后注意。

虽说有了前车之鉴,俗话说;是祸躲不过,志庆还是经历了一场,难以预料的生死劫。往事不堪回首,他都不想去回忆那件血腥的事件,想起就头疼。

因为事关如干年的历史往事,加上也只是记得一些模糊的讲述,他试探性的出口说道:“是你……”犀利的目光就盯着老头,以静制动观察。

老头在对方一声‘是你’字出口时,就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浑身一颤。神经质的摆手道:“我不认识你。”

“赖全忠……”志庆进一步大喊道。

步履蹒跚的老头,又是浑身一颤,停住脚步,慢吞吞的扭身看向志庆。“赖全忠是谁?”虽然他在极力否认,但是眼神里一霎的慌乱,没有逃过对方犀利的捕捉。

经过大半夜的奔波劳累,蒋蓉和贺鹏飞早就饥肠辘辘。这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可以说话沟通的活人,就想找点食物填肚子。也没有心情想别的,如今看见志庆就像审问犯人似的,逼着这位老爷爷,他们俩就不乐意了。

“陈叔叔,别介,你稍停稍停吧!咱现在赶紧的把肚子填饱,才是大事。难道你就不饿吗?还有精神逼这样一位老爷爷干嘛?”

蒋蓉太过天真,幼稚,她怎么能明白志庆心里的想法?这丫头!唉!他叹息一声,看着老头一副侥幸的神态,心里就来气。

一旁的贺鹏飞对蒋蓉竖起大拇指道:“你有种,我不敢。”他是指她胆敢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养父,实在是勇气可嘉。

老头说村庄老早就这样,他在村头巴望有人来已经很多年了。

志庆旁敲侧击有提到白色建筑的话题。

老头说;“白色建筑好像很久以前就存在,好像是搞什么秘密实验的。”

“你去过?”

老头摇摇头,瘪瘪嘴道:“没有,一次也没有。”

“哎!你们倒是快点。”走在前面的蒋蓉和贺鹏飞,十分不耐烦的回头催促志庆和老头。

志庆狐疑的盯着老头,没有理会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看心里的疑点越是加深。老头浑身都是疑点,特别是老头憨实的面孔上;尽管五官都揉在了褶撍之中。他那细小的眼眶里好像隐藏很多秘密。

岁月蹉跎,老头年轻时,也许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心地纯洁,一尘不染。可是在利益和良知面前,利益偏重于良知。他选择了出卖良知,得到不可估量的利益。他就是赖全忠无疑,反正他被这个肮脏的社会,一点一滴地磨练成了如今颇有城府的心机,也不是一朝一夕才能办到的事情。

矿石很值钱,背井离乡,躲避在这里,用倒卖国家财产的钱,修建了这座门岭村。以此来填补自己空洞的失落和思念,明知道出去是个死,索性就呆在这里孤独终老。

志庆很满意自己的逻辑思维,居然能够推测出如此完美的片段。老头依旧佝偻着腰,一步一步,很淡定的朝前走。

“你的家人呢?”志庆猝不及防的问道。

老头先是微微一震,后来就佯装没有听见,继续走他的路。

“老人家,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要不以后我们怎么称呼你?”志庆故意停下来,等老头走近了才说道。

老头迟钝的伫立在他面前,头一直压低。就像颈椎直不起来的样子。以他目前的年龄,应该比岳父小不了几岁。

嘶哑的嗓音,呼噜呼噜半响才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你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吓!难不成他也是受害者?受到什么洗脑之类的迫害?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志庆没有吭声,继续朝前走,心里却在不停疑问中。

走走停停,来到一栋三开间的房屋前。蒋蓉和贺鹏飞却停滞不前了。他们俩看着屋子,面色变得非常之难看。

志庆不明白他们俩之前还兴冲冲的闹嚷说什么肚子饿了的话,这会儿就变得如此安静下来。

第013章吝啬的仁慈

蒋蓉给贺鹏飞太熟悉门邻村这一家屋里的情况,一样的木板门,相同的位置。屋里,摆放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老头以主人家的姿态,径直走在前面,伸出弯曲骨节粗大的手指,掀开房门。破锣似的嗓门,笑呵呵道:“呵——你们——不嫌弃就进来,家里还有番薯我给你做饭吃。”

志庆疑问的目光在他们俩脸上扫视一下,二人都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言语,他也不好直白的问话。三人默不作声的跟了进去,完全没有那种生疏的扭捏状。

屋里没有想象中的棺材,正对面摆放着一张躺椅。映入眼帘的均是那种,很古老的老式家具,特别是神笼(拜神用的木柜)一色的鎏金雕花构架。最引他们的目光,这种鎏金雕花的老式家具,据说还是古董,蛮值钱的。

在屋子外面,志庆和蒋蓉以及贺鹏飞还能清醒的做出对环境的判别,可是在进入屋里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完完全全把这里当做是门岭村了,看着些古色古香的家具,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之前对老头的各种怀疑,在不知不觉间淡化了许多。

老头果真在给他们做饭,慢腾腾的清洗红薯上的泥垢,慢腾腾的盯着他们三看。混浊老眼里映入他们三的影子,木木,久久的凝视,好像要把他们三深深的吸进瞳孔里那般。

蒋蓉没来由的浑身一冷,低声说道:“老头的眼睛很吓人。”她东张西望,倏然起身,躲避开老头从厨房探出来的视线。

贺鹏飞扭头看向老头,人家老头在低头削皮,没有看他们吧!“噗,你就闹腾。人家老头,风烛残年的,怎么可能会喜美色。”

他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气得蒋蓉跳起老高,很想提起屁股下的木凳给他砸来。

两个人的打闹嬉笑,志庆才没有这个兴致来掺和。他皱着眉头,咂咂嘴道:“你们俩安静下来不好么?”

“瞧她脸都气烂了,好男不与女斗。”贺鹏飞见蒋蓉气得横眉瞪眼的,嘻皮涎脸道。

蒋蓉正欲发作,番薯那种甜腻腻的味道,从老头端来的瓜瓢里飘满屋子里角角落落。

番薯在这个时候,就是一种快意五脏庙的奢侈品。蒋蓉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抓起一根最大最肥,j简单撕掉皮就送进口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用饥不择食来形容她此刻的样子,也不为过!

贺鹏飞也不甘示弱,他是用双手一手拿着一根吗,先吃右手,后吃左手的。没有剥皮,就那么狼吞虎咽。

志庆保持学者风度,款款的拿起,两孩子挑剩下的小番薯。在老头儿的注视下,慢慢送进口里,轻轻咬一口。“不错,味道纯正甜。”

老头儿,饶有兴味的眯眼看着这三不速之客,大口咀嚼番薯的吃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

破锣似的声音响起,在唾沫融化下的番薯在滑溜进咽喉时。老头儿很严肃的样子,反正他就那样,没有表情看着挺渗人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晚上,你们那也别去,乖乖呆在屋里,保证你们一夜没事。”

志庆一听他这话不对劲,停住咀嚼,手里还有半截红薯轻轻放在饭桌上。坦言道:“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就直白了当的说。别藏着掖着,孩子们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你这么一说,他们反而会想要去一探究竟。”

老头儿意味深长的笑笑,脸上的一堆儿皱纹挤兑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似的。“没事,我是担心你们,晚上出去迷失在村落里。”

蒋蓉和贺鹏飞默契的对视一眼,眉宇微微一拧。慢慢享受番薯的同时,也在回味老头儿不搭调话里的涵义。

夜如期来临,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灯红酒绿的映照。辗转难眠在不同房间,不同床上的三人都在同时想一个人,钟奎在那?

一辆轰隆隆发出超大噪音的重型卡车,喘息着停靠在远离人群集中区域较偏僻的荒凉地带。这里少无人烟,除了怪石嶙峋光秃秃的山峰,余下的就是沙尘和杂草,唯一游走在沙尘杂草丛中的是狼群,以及一些食肉生物。卡车停下,从车里拉出一个人来,被狠狠的拖拽出卡车车厢里,再被抛弃废物似的,甩在杂草里。他此刻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浑身就像着火那种火烧火燎,浑身酸痛,口唇干裂得渗透出血珠子。

卡车轰隆隆的离开,留下一连串来不及跟随轮胎离去的厚重尘埃,以及卷缩在沙尘杂草中的他。他不是不想动弹,而是动弹不了……远处一对绿莹莹凶狠的目光在他被抛下来时,就紧紧的盯着他看。

那是一对狼夫妻,母狼肚子很大,看来应该不日就要临盆。公狼,吐着猩红色滴答着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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