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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启没有给他发消息……
　　正想着，微信提示音响起，娄启的消息发来了：我出院了，但是头还是有些疼。
　　原煦脑海中飘过一排省略号。
　　看来今天不是他的错觉，娄启真的会示弱了！
　　原煦不太想理他，结果对面等了两分钟没等到回复，竟是一个视频就打了过来。
　　手机响了一会儿，原煦才接通：“干嘛？”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娄启低声道。
　　“我们刚分开不到三个小时。”原煦冷漠脸：“你要是喜欢，就录下来，以后想听自己听，不要来找我。”
　　娄启那面沉默了一会儿。
　　“喂？”原煦皱眉：“怎么没声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别。”娄启阻止他。
　　“你不会在录音吧？”原煦震惊。
　　娄启：“是你同意的。”
　　“我哪有同意，我只是随口一说。”原煦愤怒拍床：“你不许录，再录我就挂了！”
　　“好。”娄启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遗憾。
　　“现在有什么可录的，又不是在和你亲亲我我或者干别的。”原煦嘀咕。
　　“如果你愿意……”
　　娄启话还没说完，原煦便炸毛道：“我不愿意，你到底打电话来干什么？”
　　“想你了。”娄启道，然后在原煦怒挂通讯前快速说：“今天的车祸，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需要面谈。”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原煦狐疑。
　　“有关你的幸运。”娄启故意说得模模糊糊：“明天来我公司。”
　　他知道原煦不会反对，果然，那边传来原煦不太乐意的声音：“好吧，我下午去找你。”
　　“中午一起吃饭？”娄启蹬鼻子上脸：“我明天去学校门口接你。”
　　他这个阴谋感实在太明显，原煦眯起眼：“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要么我去学校，要么我去你家。”娄启道。
　　“你威胁我？”原煦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盯着手机那头的娄启：“你这一个月到底看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娄启微微挑起唇。
　　“都不喜欢。”原煦才不会傻乎乎踩坑：“算了，你明天去学校接我吧。”
　　他还真怕娄启开着车来他家里接他，中午出去晚上就得回来被三堂会审。
　　“还有事吗？”原煦的手指对准了那个红红的挂断键。
　　“你能给我唱一首摇篮曲吗？”娄启收敛了笑，认真地凝视着他：“我想再听你唱一次。”
　　原煦之前被原冕嫌弃，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自己唱歌的难听程度，突然听到这个要求，皱皱鼻子：“你也不怕被我吓的睡不着觉。”
　　“怎么会。”娄启低声道：“你唱得很好听。”
　　他神色太过认真，原煦一时间认不出他是在讨好自己还是真的这么觉得。
　　“那我真唱了？”原煦试探。
　　娄启微微点头。
　　原煦先是跑下床把门窗关进，防止自己的歌声扰民，然后才压着声音低低唱起来。
　　娄启按了录音键。
　　这曲调和上次听得还不是一种，但隐约能听出是摇篮曲。他隔着屏幕用手指在原煦的脸上轻轻摩挲，嘴角便不由得翘了起来。
　　原煦唱完，做贼心虚地跑下床开门往外看看，确定没人听见，才舒了口气。
　　“谢谢你。”娄启郑重道谢。
　　“唱首歌而已。”原煦挠挠头：“你还是第一个夸我唱歌好听的人。”
　　就算是在末世，有人想抱他大腿，都没有违心说他唱歌好听。
　　“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娄启道。
　　原煦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忍不住笑，笑完就无情地道：“我不会因为你夸我唱歌好听就喜欢你的，之后没事也不要随便打视频给我，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
　　“好。”娄启本来还在笑的唇顿时抿直了，看起来很失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们顶多只能做朋友。”原煦有些不忍，但还是强调了一遍，看娄启在那面轻轻点头，才放缓了声音：“你今天受了伤，还是早点休息吧。”
　　“晚安。”娄启朝他道。
　　原煦也说了声晚安，便干脆利落地挂了视频通讯。
　　感情这种事最怕藕断丝连，原煦虽然不忍心，可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他与娄启之间的界限。从现在看，虽然娄启不太乐意，但还是愿意遵守。
　　之后再慢慢疏远，淡出娄启的生命，爱情就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逝。
　　原煦把手机扔到一边，去浴室冲了个澡，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去了学校，把这周油画系的大作业交了，就被同学们团团围住。
　　“你的个人画展我们都去看了，太厉害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在他身边，满脸敬佩：“之前一直知道你画的好，老师总用你举例，但是在画展里被那么多优秀作品包围的震撼感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对啊对啊！”周围的人叠声赞同。
　　原煦经常被人这么围着，游刃有余地笑道：“你们画得也很好，以后开办个人画展的时候，我也会去欣赏的。”
　　他被簇拥着走到校门口，还有人问他要微信号，说要交流一下画画的经验。
　　都是同学，原煦便同意了，结果微信号还没加完，就听见旁边有女生发出惊呼：“校门口有人在告白诶！”
　　他抬眼望去，数不胜数的玫瑰被豪车载着将校门包围，玫瑰中站了一个男人，他靠在车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玫瑰，不理会周围人群的惊呼，只时不时向校内望上一眼。


第58章　
　　看清玫瑰里站的是谁后；　原煦非常想转身就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娄启在一众人的目光下走来，将手中剪好的玫瑰插在了原煦上衣口袋中；　蓝眸中是满满的深情。
　　尽管他一字未说；　周围的人却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
　　原煦愣在当场。
　　“餐厅已经订好了。”娄启牵住他的手，笑容完美：“可否请你赏光。”
　　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原煦一个激灵；　终于是从震惊中回神。瞧见周围人的目光，尴尬得人差点原地去世。
　　“不可；　不去，不认识。”他甩开娄启的手，后退一步；　用手挡住脸。
　　周围有人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眼见着原煦的耳朵连着脖子都红透；　恨不得转身就走的样子，娄启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告白方式错得离谱。
　　他皱起眉；　挥挥手；　后面那几辆满载着玫瑰的车有序离开；　同时不知从哪跑来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组成一道人墙；　将周围的人隔开。
　　“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喜欢玫瑰。”娄启说道，走到一辆干干净净的黑色轿车前：“进来吧，你应该也不想留在那被人围观。”
　　周围看热闹的人被保镖隔开，虽然还是好奇；　但畏惧这些身强力壮、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保镖；　只好三三两两的散开。
　　原煦松了口气；　钻进车里。
　　“你这也太夸张了；　现在那些傻乎乎的富二代都不会这么追人。”原煦坐在车里，离开刚才那让他社死的现场，内心还十分惊惧。
　　刚才看热闹的人里还包括他的同学，怕是吃完午饭他就会在学校c位出道。
　　之前也‘出道’过，是因为白辛乐还有娄奉凯的事，但是原煦宁愿用那种方式出道，也不希望自己是被用几车玫瑰花告白的对象。
　　“对不起。”娄启诚恳道歉。
　　他真的不知道这种方法会让原煦这么羞耻，书和电视剧中用玫瑰花告白的场景，明明都被描述的十分浪漫。
　　“……不对，说好的当朋友，我还以为咱们昨天已经说通了。”原煦用脑门顶着前面的椅背，忽的反应过来。
　　“没有说好。”娄启慢条斯理地道，虽然之前的告白搞成乌龙，但他看起来没有丝毫难堪：“你之前一直不同意，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追求是一个单方面的行为。”
　　哪有追求还要对方事先同意的道理。
　　原煦撇了下嘴。
　　忽悠人居然被发现了。
　　“那你昨天还一直点头，原来是早就想好了，在那敷衍我。”他哼了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追求的。”
　　“没关系。”娄启凝视着他：“我不需要你答应我，我只是想对你好。”
　　他这么好说话，和昨天生气的模样完全不同，原煦微微眯起眼，总觉得这是个蜜糖炮弹，里面不知道藏了什么诈。
　　他在那疑神疑鬼地想了半天，却是没想到什么。娄启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一朵花来，目光特别灼热，让车里的空气都带上了些许炙热的温度来。
　　“你的头好了？”原煦受不了他这么盯着自己，装作不在意地转移话题。
　　昨天还缠着绷带，今天就拆了，从外表甚至看不出之前出了车祸。
　　“哪有那么快。”娄启弯起唇：“只是拆掉绷带，稍微遮了伤。”
　　他头上只是撞伤，把颜色遮住，再用头发盖一盖便一点都看不出来。
　　“伤还没好就搞事。”原煦没想到他这么拼，视线落在他额前，仔细看看，果然能瞧出一些端倪。
　　娄启这时却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目光。
　　“这时候倒怕看了。”原煦用话刺他。
　　“我不希望让你看到那种丑陋的伤。”娄启坦然：“你喜欢我的脸，我自然要保护好它，如果连脸都没了，你肯定更不愿意理我。”
　　原煦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人，又慢吞吞补了一句：“但是你这伤是为了我受的，就算真的毁容了，我也不会不理你。”
　　“只是这样？”娄启反问。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原煦抱起手臂：“当朋友你又不愿意，既然不是朋友，又长得不好看，我才懒得理你。”
　　娄启沉默了很久，在原煦以为他被自己气到时，才长叹一声：“我会保护好这张脸的。”
　　好好一个霸总，被他弄得像是靠脸上位似的。
　　“你何必这么放下身段讨好我。”原煦有些不适应，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独自美丽不好吗？”
　　“独自美丽又有什么用。”娄启也跟着挪过来，把原煦挤在车门上，用手臂虚虚环住他。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说暧昧又隔了几个拳头远，可说不暧昧吧，原煦总觉得他挤过来后，空气都稀薄了，只能闻到淡淡的木质香。
　　“你出现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美丽的景色。”娄启低声道，专注地凝视着原煦：“被阳光照过的人，就再也不愿意回到黑暗中。”
　　“你说得还挺文艺。”原煦不自在地道，伸手去推他：“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是想占我便宜嘛。”
　　娄启知道他不会回应自己，心中倒也不遗憾，伸手快速rua了一把青年毛茸茸的头顶，满足地坐回原位。
　　好久没rua了，手感还是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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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煦不跟他一般计较，随手扒拉扒拉头发：“餐厅还没到吗？”
　　“快了。”娄启看看窗外：“再有五分钟。”
　　“学校附近就有很多好吃的，你订那么远干什么。”原煦有些饿了，摸摸兜想找颗糖吃，忽的看到上衣口袋的玫瑰花。
　　那玫瑰花花枝打理过，插在口袋里还挺契合，如果不是一低头，他都快忘了这有朵花。只是看着娇嫩的玫瑰，原煦却隐隐有些牙疼：“我确认一下，你没有在餐厅里搞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