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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太监的女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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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有骨气。”单梁一乐。
“西直门撑不住了。”他指了指城外,平静地说,“以佟尔哈奇的火力,最多半个时辰,整个城门子就得被打烂。到时候骑兵长驱直入,我们这些人退守衙门,还能再等上半刻钟。”
“咱们就要死啦。”
徐浦汇沉默。
单梁说的是对的,他看得很清楚,如果抚顺城的援兵不到,他们真的要撑不住了。
但又有哪个卫所能来呢,上次佟尔哈奇攻打金州卫,复州卫驰援,直接被他杀了个回马枪,差点连复州卫都丢了。从此佟尔哈奇名震辽东,各卫所收到命令,除非有万全的兵力,否则轻易不敢出兵援助。
单梁挠了挠脑袋,忽地把自己腰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子解下来,丢给徐浦汇。
徐浦汇一愣,“你要做什么?”
那是块普通的牌子,巴掌大小,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就是路边随处可得的桃木,上面刻了一个福字,被人擦的铮亮,看起来主人也是极爱惜的。
这是单梁他父母给他留下的遗物,后元七年,徐浦汇的父亲徐安在领兵巡视辽东边陲,见远方浓烟滚滚,似是什么东西在燃烧。
他们打马而去,见到一个小村庄,似是刚被女真人掳掠过。在一个马槽内,徐安在发现底下藏着一个婴儿,被急匆匆地塞在襁褓内,小腿都露了出来,婴儿睡得倒正香,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他的怀中正有一块福字桃木牌。
这名婴儿正是单梁。后元七年,佟尔哈奇犯边,向内地行数十里,携青壮一万余人,牛羊三万余头返回赫图阿拉,有不臣之心。
史书记载:举男妇、牛马、布帛、粮食,凡土之所有,无不席卷而去。迫而离乡者绵延十里,哭声震天,不忍见闻。
万岁震怒,与当时的辽王彻夜密谈。辽王回到蕃地后,不发一兵一卒,以抚为主,与佟尔哈奇约法三章,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块桃木牌单梁一直最为珍惜,他这是要。。。 。。。
徐浦汇想到什么似的在地上猛地挣动了起来,“单梁,单大脑袋!你等等。。。 。。。”他浑身卸了劲儿,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拔高声音,哽咽道:“你再等等!。。。 。。。你再等等!”
单梁咧嘴一笑,眼睛里充满了平静的意味,“这牌子,烧给我爹娘。”
他站了起来,拍拍甲上的土,对着后方高声吼道:“儿郎们,都睁大眼睛,看看女真的炮!”
“我知道,咱们都恨!恨卖给了女真商贾,恨这群人吸兵肉,喝兵血,他娘的还在后面吃香喝辣!只是这大郑,除了这些蛀虫之外,城后面还有那些老 百姓,还有咱们的爹娘乡亲!”
“某宁远卫千户,单家村单梁!自愿出城毁炮,请诸位儿郎助我!”
单梁横立于城上,眉目坚毅。
在他的身后,兵士们纷纷从城墙上往下泼热油,女真人携着云梯已经打到了城脚下。
四周一片沉默。每个人都抿紧了嘴,谁都知道,这个时间,出城就是死。
忽地从旁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卸甲声,一名脸色黧黑的老兵把布甲抛到一边,嘟囔着:“这和骑兵打啊,除了重甲都没用,纸片儿似的。。。 。。。”他从架子上寻了一把铁枪来,往掌心里吐了一口口水,见诸人都在看着自己,嘿嘿一笑:“我叫王狗儿,大宁人,记得把抚恤银子给我老娘。”
话语未落,又有一名讷讷的年轻人抛开甲胄,低声道:“俺是刘家堡的刘三。”
一人抓紧了手中的刀,高声道:“铁岭卫!”
徐浦汇颤抖着嘴唇,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集中在他高大身影的身后,视死如归。
“镇江堡!”
“辽中都司!”
“鞍山驿!”
。。。 。。。
厮杀声、吼叫声近了,更近了,仿佛就在耳边。
单梁在城门外点兵,这一去,就去了二百人。每个人都来自辽东各地,每张脸都那么年轻。
他摸了把脸,最后看了一眼被绑在城门楼上的徐浦汇。
徐裤衩。
单梁笑了笑,对着徐浦汇挥了挥手。
在苍茫的连角声中,他高声怒喝,如同金刚怒目。
“开城门——杀!”
*
“他们在做什么?”阿济格问。
副官冷着脸,看着出了抚顺城门的那支军队以三角阵冲入骑兵内,悍不畏死,直直地冲向炮的方向,勇士们一时间竟然无人能拦。
他低垂着头,拉长了声音道:“他们——在送死呢。”
“奥。”阿济格眨了眨眼,“果然。”
那支箭头形状的小队势头已减,被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只有队首一人,出枪如龙,战罢数十人还不力竭,竟然有横扫千军之势。
阿济格站了起来,眼睛闪闪,开心地道:“他要到了!”
副官懒懒地开口:“请贝勒放心。”
距离炮不到五十米处,那人已经被勇士们拦下了,他的身上插着数根箭矢,却还是要挣扎着接近大将军炮,眼看就要被勇士们斩于马下。
阿济格“啧”了一声,正要坐下,忽地眯起眼睛,盯着天空的方向,那里有一个黑点在盘旋飞舞。
是海东青。
副官也看到了,他狠狠地用女真话骂了句脏话,对着阿济格道:“贝勒,咱们还是撤吧,大郑来人了。”
地平线上是似有烟尘滚滚,随即越来越大,马上就能用肉眼看清,马蹄声隆隆,如同平地闷雷。
阵中旌旗猎猎,上书的正是一个“肃”字。
阿济格的脸色沉了下来,“辽东铁骑,赵衍。。。 。。。”他咬咬牙,眼神阴鸷,恨恨地道:“收兵!”
枪太滑了,上面全是血,握不住。
单梁在心中想,随即狠狠地把枪掷了出去,准确地集中了一名女真骑兵,直接把他打翻下马。
就在前面了!
单梁杀红了眼,回身抽刀,躲过头顶的刀锋,斩向马腿,马儿嘶鸣倒地,他把刀插。进那名骑兵的后心。
“簌簌”两声,一束箭矢在天上炸开,没入单梁的肩膀,他的肌肉被划开,手上卸力,“哐当”一声,刀便掉到了地上。
就在。。。 。。。前面了!
单梁的双眼发黑,向着炮火的方向冲了过去,被一名女真人击倒在地,他翻身而起,死死地勒住那名士兵的脖子。
忽地耳边响起连绵的号声,如泣如诉。单梁猛地抬头,这是女真鸣金收兵的信号!
他看向不远处,就在抚顺城南门的方向,一道红色的旗帜如同红云,翻涌而来!
肃!是肃王殿下!
单梁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了,他嘶哑地笑了笑,看着那抹红色,昏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回京
“肃王爷!肃王爷来咧!”扒在角楼上猴似的兵士喜极而泣; 声音打着缠儿,“是肃王爷来救我们了!”
徐浦汇的手腕被麻绳磨得血肉模糊,粗糙的绳子在肉里陷进了一圈又一圈; 原本读书人白皙的手变得面目可憎。
这是单梁走的时候给他绑上的,就怕这小子一时间想不开拿着刀随他去了,反正如果单梁要是死了; 抚顺城的战事一律由徐浦汇负责,到时候他想死也死不掉。
要是俩人都在此役战败。。。 。。。那可真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亲兄弟; 大丈夫报国,也算是死得其所!
徐浦汇在单梁走的时候就处在半昏迷的状态; 在听到抚顺城的兵士们欢呼声他后打了一个激灵; 远远地见到了辽东铁骑在城外激起的一片尘烟; 他拼命挣动,嘶吼着喊道:“你们快把绳子给我解开!”
徐浦汇身边的勤务兵连忙给他解绑; 单梁当时绑的极为用力,再加上徐浦汇的不断挣扎; 绳子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十分可怖,小孩紧张的满头是汗还没解开; 最后咬咬牙,一刀把绳结砍开了。
徐浦汇的手腕上还黏着绳子,不管不顾地发疯了似的往城外跑; 他登登跑下城楼,外城的城门楼子已经被阿济格给轰完了,硝烟弥漫,地上坑坑洼洼; 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
地上的铺满了伤员与来不及救下来的尸体,血淋淋的一排,战争中的人像是不是人了,而是畜牲似的玩意儿,凄厉的哀嚎声与哭泣 声一齐涌入耳朵,仿佛人间地狱。
徐浦汇抓住一个医官的领子,吼道:“单千户呢!他在不在这里!在不在!”
他感觉脚底发软,身子直直地就要往地上躺,却还是强撑着,心中只想出一个词来:完了。
完了,不仅是单梁,还是整个辽东,全都完了。
肃王来的这半年里休养生息,根本就来不及,全辽上下都吊着一口气,人事、军事、政事,密密麻麻地缠成一团。整个辽东就像是一个纸糊的壳子,佟尔哈奇试探性地轻轻一戳,戳破了。
从此不仅女真知道,蒙古、倭寇,还有整个九边各族都知道大郑再也不是那个神祖时的那个大郑了,它就像一块肥肉,四周群狼环伺,谁都在等着能咬下最肥美的一口。
医官见他双目炽红,连忙摇头道:“我们刚从城外的阵上下来,还未见到单千户!”
徐浦汇放开了医官的衣领,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西直门的大门被轰的只剩下铁制的辐条,他推开门,在城外一片硝烟中,看到的是地狱。
寒鸦发出粗哑难听的鸣叫声,扑棱一声飞了出去,到处都是血活的泥,带着血迹的枪尖挂在残破的甲上,徐浦汇疯了似的冲了过去,去认尸体堆中的每一张脸。
不是,不是,不是。徐浦汇的嘴唇发颤,不顾自己鲜血直流的双手,狠狠地用拳头砸向地面,声音透出一丝哭腔:“都不是!”
战场已经被医官们迅速打扫过一遍,现在还躺在外面的,已经不是活人了。
徐浦汇脱力似的滑到地上,他有些绝望的大喊道:“单梁!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儿啊!”
徐浦汇生在辽东,长在辽东,他读了十多年的四书五经,有时在心中也会有“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的感慨,常常在心中幻想自己能与父亲一样,能用军功封侯,大破女真,回到盛京出将入相。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真正的战争不是史书上冰冷简短的几行字,那是真正用泪与血写就的,其中也有他的亲人,他的朋友。
“单梁!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儿!”
“单梁!。。。 。。。”
他第一次绝望地呜呜哭了起来,跪在战场上,不像一个男人。
不远处阿济格撤兵留下的红毛炮底下似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微弱而生动。
徐浦汇似有所感,双目圆睁,猛地抬起头。
“徐裤衩。。。 。。。咳咳!”有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虽然虚弱,但能明显听出含着笑意,“我他妈的还没死呢。。。 。。。你号什么丧啊。。。 。。。”
徐浦汇冲了过去,把鞋子都蹬飞了一只还浑然不觉,他扑在尸山上,指甲盖已经翻了起来,在三具辫子兵的身下,终于翻到了单梁。
单梁还是像以前一样,扯开嘴角露出老兵油子似的笑,他的脸色白得吓人,浑身上下都是绽开的伤口,一把猎刀死死地卡在肩膀与胳膊的骨缝处,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但是他的眼睛亮极了,如同星子一般,里面闪动的是燎原的火焰与怒意。
徐浦汇摸了一把脸上的泪,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晃晃悠悠地撑起单梁的肩膀,两个人互相支撑着,在一片血海中站了起来。
“走。。。 。。。我们回家!”徐浦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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